第74章 世子勿撩(18)
话落。
拓跋沉猛的大喝一声,“大胆婢女!居然私做龙袍,不知道這是杀头大罪嗎?”
众人又是一惊。
婢女吓得哭了出来,连连磕头的道:“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皇上。”
“說,为何私自绣龙袍?”拓魏帝一字一句地道。
语气带着帝王特有的凉薄寒意。
“皇上饶命,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皇上。”
明月跪行蓦地爬到拓魏帝身旁。
在她快要伸手抓住拓魏帝衣角的那一秒。
“砰——”
拓跋沉抬脚将她踹了個仰倒。
明月被踹倒,同时耳边传来勾魂般的声音。
“把這個婢女拖出去斩了。”
“不不不,皇上饶命,奴婢是无辜的啊皇上。”明月匍匐在地,试图不被霍炼两人拖出去。
“等等。”拓魏帝制止了霍炼等人的动作,“你說无辜?那你說說看,你怎么无辜了?”
“奴婢只是奉命行事,皇上饶命啊皇上,你一定要相信奴婢啊。”明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拓跋沉突地出了声,“奉命行事?奉了谁的命?”
萧府所有人听到這句话,哪能不明白,這拓魏帝分明是想给国公府冠谋反罪名后,端了国公府。
有些偷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宾客,心裡难免生出一股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悲哀。
“奴……奴婢。”明月支支吾吾的道。
“還不快从实招来!谋反之罪,你一個人担?”拓跋沉气势尽显,明月吓得垂着头,眼神下意识的朝师竺望一眼。
也就這一眼,让拓跋沉飞快的捕捉到了。
“你是千姝院的婢女?”
“……是。”
拓跋沉继续问,“你的主子是你们大小姐?”
“是。”
“哦,那就是奉了你主子的命。”
拓跋沉忽然明白似的点了点头。
“是……不不是。”明月点头說是,忽然又摇头說不是,眼神害怕的偷看师竺几眼,颤着哭音道:“奴……奴婢不敢說。”
“皇上乃九五之尊,坐在你面前,你有什么不敢說的?”
“是,是大小姐怕被发现,便吩咐奴婢将东西藏起来。”明月哭的梨花带雨,额头嗑的红肿不堪,“求皇上开恩,饶了奴婢一命。”
躺枪的师竺:“……”尼玛還有這种令人窒息的操作?
—
反正不知道怎么回事,私自做龙袍的事,硬生生被扣在师竺的脑袋瓜子上。
萧家祖母還智障的指着师竺狂喷,“你這個孽障!做什么不好居然做龙袍?!我們国公府被你害惨了啊,你這個孽障!!你怎么不去死?老头子啊,我对不起你啊……先祖留下来的宅业,我沒保住啊,這都是你那宝贝孙女干的好事儿啊,下了阴曹地府你别来怪我啊。”
拓魏帝见萧家祖母毫无形象的模样,额角筋忍不住抽了抽。
他還沒說满门抄斩呢。
這還抢着去阴曹地府了?
师竺手裡拿着寿桃啃着,对于萧家祖母的话恍如未闻,反而翘着嘴角,保持淡笑道:“可以让我看看那件龙袍嗎?”
禁卫小弟看拓跋沉一眼,拓跋沉点了点头,小弟拿着衣服,来到师竺跟前,“萧小姐。”
“谢谢。”师竺接過龙袍,将衣服裡裡外外的翻看了一次,指尖抚過龙爪处,突地笑了起来,“這龙袍果真有趣,這龙长的倒也稀奇。”
“霍大人可否仔细看看?”师竺這话虽是对霍炼說得,她的眼神却盯着化为背景板的君楚月,“這“灰扑扑”的黄袍,与龙袍有什么“区别”。”
师竺特意加重了灰扑扑和区别两個词。
霍炼闻言,眉头一皱,抬步走近师竺,拿過龙袍,抹了抹草木灰,定睛一看,眸子猛的一眯,有些不可置信,“這……這竟然是蟒袍?”
一直安静的君楚月突然站起身,脱口而出,“怎么可能?”
她的声音有些尖锐带着不可置信的意味。
霎时。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拓魏帝和拓跋沉眉头一皱,不悦的扫她一眼。
君楚月心裡“咯噔”一下,明白自己有点激动過头了,心头划過一丝恼意,她不是這么沉不住气的人,在關於萧姝的事上,她似乎控制不了自己。
君楚月抬眸看向师竺,忽然落入一双充满玩味的眼睛。
她心头有些烦躁,无端感觉自己被看穿了一般。
霍炼将黄袍递给拓魏帝和装扮成太监的男主看了眼,的确是蟒袍。
龙袍上的绣的龙为五爪金龙,蟒袍则需挑去一爪。
而這件灰扑扑的袍子就是四爪蟒袍。
但。
像极了龙袍。
拓魏帝暗瞪拓跋沉一眼,将蟒袍拍在他胸口处,后露出一抹笑,对萧家祖母道:“萧老夫人,霍炼莽撞,闹個乌龙事件,坏了寿宴,朕心裡過意不去,這颗月鲛珠当作朕的赔罪了,還請萧老夫人不要怪朕才是。”
說着,拓魏帝身旁的拓跋沉双手拱上一個方形雕花木盒。
萧府人顿时跪倒一片,齐声叩谢。
萧家祖母伸手正欲接過,师竺坐在位置上出了声,“谁說這是個乌龙事件?”
萧府人倒抽一口凉气,這個祖宗又要干什么!
“萧府怎么可能会沒有龙袍呢?必须得有啊,表姐你說对不对?”师竺笑着拍一下手掌。
“我怎么知道。”君楚月蹙眉,目光锐利的射向师竺。
师竺笑着道:“不,你知道。”
话音刚落。
外面突然出现两队禁卫军,领头的冲进来,看衣服是個副统领。
“皇上,属下在明岚院搜出了一件龙袍。”副统领說着,从背后拿出一团袍子。
杏黄龙袍,上面绣着五爪金龙,栩栩如生。
真是瞌睡送枕头。
“自闻扬州绣名天下。”师竺笑着打量一番衣袍,“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句话惊起千层浪。
這萧府会扬州绣的只有从扬州来的君楚月了。
本来還沒人会信這荒谬之事,被师竺一点,萧府的人都将怀疑厌恶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可能。”君楚月愤怒,這分明是串通陷害她,“萧姝你陷害我?你心怎么這么恶毒。”
“我堂堂国公府大小姐,陷害你一個孤女,我是那种人嗎?”师竺瞪大眼,似乎对她的话,很不可思议。
君楚月一口血哽在喉咙,你半夜进进孤女屋裡打人的人
。
做出陷害的事很不可思议嗎?
你就是那种人好吧。
师竺慢悠悠,又道:“還是說你怀疑夏副统领在陷害你?”
“我什么时候這么說了?”君楚月眸子裡闪過一丝阴沉,“你不要含血喷人。”
师竺轻描淡写,“那你就是承认自己私绣龙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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