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地下墓穴(十五)
在拦下苏眠不将那玉石丢出之后,张博远和安珂都不约而同的将手电的光照向了這高台上,他们刚刚瞧见座位的地方。
并非是他们不想救陈安生,而是玉石的作用并不大,就算抛過去或许也不能真的将人救下来。而且就算是救下了,对方差不多也废了。
看那通道裡断了腿的骸骨就知道,兄弟之间的两肋插刀不是這么用的,更何况他们只是合作者,与其有更多意外的去救对方,還不如保全自己。
死亡不過是任务失败,回去之后這些记忆也都会被清除,也不会显得太糟糕。
他们甚至觉得苏眠是太善良了,這玉石就算作用小但对弱者来說也是保命的东西,他刚刚竟然毫不犹豫的就想要丢過去。
這样的性格,在之后的任务裡怕是会极为吃亏。他们甚至都开始担心起苏眠的未来起来,想着要是之后還能进一個任务就好了
等到陈安生的声音完全沒有了,苏眠也只是拿下了读着耳朵的手,并沒有立刻跟他们一块凑過去看。他蹲在地上看着地面似乎缓了会,才慢慢的站起了身。
他有下意识的去看一眼身后,但因为沒有手电的光源,便不能再看清陈安生所在的地方,只看到的是一团的黑影。
人蛹也都背对着他,又是恢复到了一片的安安静静。
“沒有地圖了。”這种情况下有人說话就会显得十分清晰,张博远是叹了口气,說出了這個怀消息。
地圖是由陈安生保管的,可他连同他的背包都被那人蛹包围了,他们也不会冒险過去再拿地圖。之后的路,就真的是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這些人蛹,也不简单。”安珂沉声道。
它们就像是有智慧一般,先前表现出的笨重似乎是在降低他们的警惕性,等有人上了高台之后他们就开始变的灵活了起来。
谁能想到,它们還会突然的丢下手中的兵器呢?
“希望之后的路顺利点吧。”
“還是先找找离开這裡的路再說吧。”
经過观察之后他们发现,這高台之上沒有离开這裡的路,只有一個椅子。
那张君王专用的椅子是用纯金打造的,可看這宽度似乎是给两個人同坐的样子。虽說古代君王的椅子从来宽敞,但這宽度也确实過于大了。
“墙上有字。”
苏眠走近,抬眼望去。在椅子后边的墙上有一個圆形的圆盘,上面雕刻着的又是奇异的花纹,而在中间的位置上,雕刻了两行简短的文字。
“张博远,你给翻译一下?”安珂的话在耳边响起,让苏眠顿住。
“让我仔细看看這上边写的是君后同座,万民朝拜。”
因为先前都沒有入眼太多的文字,大多都是壁画一类,所以苏眠一直看的都是懵懵懂懂。可直到现在他才发现,他不仅认识那笔记本上的所谓這個世界的文字,還能读懂這些墓穴裡的文字。
非要說的话,他能看懂墓裡的文字才是正常的。至于普通的文字,是新人福利?
君后同座,万民朝拜。
他刚刚差一点就要脱口而出這八個字了,還好安珂的话在他之前。
說实话,這文字過于简单易懂了一些,应该是一個君后受民众朝拜的场景,可這座椅的前方是一個马场,是带着武器的士兵。
不過看着君后同坐這四個字,苏眠的脑中便飞快的闪過了什么。
“我們是不是要坐到這個椅子上去?”
安珂和张博远对视一眼,他们也想到了這個可能,只是觉得沒有那么简单,既然苏眠說到了這個,就当這是对方先发现的吧。
“可以试试。”
“嗯”苏眠尝试着坐到了那金椅上,有微凉的触感。但他這么坐着過了一会,也不见周围有什么变化。
“君后同坐,应该是需要两個人同时坐上来?”苏眠說着,往右侧移了些。
张博远瞧着他的动作笑了笑:“古代左为尊,小苏你這是让自己成为皇后啊。”
這语气调侃,并沒有什么恶意,苏眠闻言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你们坐上来试试?”
“行”张博远刚应下,就感到身侧闪過了個人,是安珂坐到了苏眠左侧。张博远看了他半晌,最终什么都沒說,直到周围依旧沒有变化,他才道:“起来起来,你不合格。”
安珂沉着脸也沒办法反驳张博远的话,只好站起身。张博远揉着被打疼的背坐了上去,结果当然是无事发生。
“奇了怪了,兄弟你也试试?”他嘀咕着起身,他和安珂都试過了,沒道理不让易言时来试试。
易言时本就在一旁,张博远起身后他便過来,在左侧的位置坐下,可同样,周围依旧是无事发生。
“难道說是顺序不对?我們挨個试试?”张博远皱了眉,提议道。
“把包拿下来。”易言时突然开口,就将背上的包取下,丢在了脚前的地上。
几人一愣,苏眠明白他的意思,便也学着他取了包放到地上,就在他松手的瞬间,他便听到了坐着的椅子下传来了“咔”的一声。
是机关启动,脚下的范围连带着身后的墙竟开始转动起来。
坐到椅子上的這一点想法是完全沒错的,但重要的并不是谁坐在上头,而是看重量。
安珂和张博远马上站到了他们身侧,其实這地面转动的范围很大,不怕带不上他们。只是怕之后再碰到什么危险的场景,還是靠近一些比较好。
這地面就這么转动了半圈,让他们来到了這墙面的另一边。
最先入眼的是一片人影,回想起被人蛹支配的恐怖,几個人的警戒都达到了顶峰。
“靠,不是吧?”
手电筒的光往前照去,就能看到比刚刚墓室裡的人蛹数量恐怖好几倍的人影数量,不過他们和人蛹的打扮不一样,身上的服饰似乎是一些平民装束。
他们整整齐齐的匍匐跪在两侧。眼前连着高台有一條笔直向前而去的路。
相比较刚刚马场已经变的破乱不堪的情形,這裡就整齐多了,地上的“人”一個不少,也沒有任何一個被打碎。
正是因为這样,视觉上给人一种极为震撼的感觉,他们此时所在的位置,就像是被這万民朝拜一般。
椅子下边的字刻的,该是眼前的场景才对。
不难猜测這面墙的另一边应该也有一张這样的椅子,前面来的那批人动的是另一张椅子的机关,转過来之后才让那边变成了如今眼下的這個椅子。
有马的也未必是马场,那或许是一個战场,又或者是士兵是在守卫着的边界。
而這裡,便是最底层的平民,所以這两部分被放在一块,处于墓室下层
“這些不是人蛹,是普通的石像。”
易言时在這转动停止之后就站起了身,走向了那些匍匐在地的“子民”。安珂也不甘示弱,走過去用手电观察了一下,最后得出了這個结论。
那活的人蛹和石像的制作方式天差地别,他们不至于认不出来。看這裡完好沒有被破坏過的模样,显然這些石像应该是不会动的。
不然前头走過的那批人,一定会惊动“它们”。
安珂他们也总算是在這墓中看到了不会动的人形物,可就算是這样,他们要走過這一條长长的路,也有不小的心理压力。
易言时和安珂走在了最前方,宁辞和张博远在他们后头跟着。
這條通道真的很长,或许是想将那“万民”的数量坐实。密密麻麻的一片,走着的时候就怕他们会突然起身。
苏眠让自己尽量不要去看這些石像,终于是看到了前方的出口。随后眼前浮现的场景,又是让人倒吸一口冷气。
那是一座悬空的石梯,是笔直的向上而去,高处石梯的尽头,有着一扇门。就像是那登上王位要走的路一般,也像是要升到天上宫阙去。
而這石梯的下方则是漆黑一片,又似乎是万丈深渊。
石梯的两侧并沒有保护措施,而且并不能容纳下两個人,他们只能排成一排的向上走去。
“我打头阵吧。”安珂道。
走在前面的人要有光源,他并不想将手裡的手电给易言时。而张博远身上受了点伤算是伤员,打头阵的工作也就只能落到他身上了。
他走在第一個,易言时走在第二個,苏眠走在第三個,张博远在最后。因为他手中的手电,是可以给到前面的人和自己一個光源的。
四人向着這楼梯慢慢的向上攀爬,但很快,他们就发现這楼梯视觉上给他们的感觉很高,但实际上他们沒有用多少的時間,就走到了那最顶端,来到了那扇门的跟前。
“我們先休息一下吧。”张博远在那门前坐了下来。
走過這扇门,大概就又是回到了先前的墓室当中,到时候可能要遇见的就又是墓虫或是人蛹了。
他们刚刚已经消耗了太多,是时候该停下再休整一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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