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這個报恩的狐狸,谁爱要谁要(十一)
這一下,江祁明脸上的嚣张气焰瞬间沒了踪影,整個人像是被抽走了精气神,右手死死撑在桌子上,两條腿都直打哆嗦。
鞭挞之刑,
虽然不至于死人,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刑。
父亲向来最为重视江家的声誉与体面,若是知晓這件事,定不会轻易饶恕他,更何况,他那庶出的弟弟,与柳明学之流一般无二,整日裡虎视眈眈,就盼着能抓住他的把柄,好将他从继承人之位上狠狠拽下。
一旦失去父亲的疼爱,那往后的日子只会惨不忍睹。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那般,冲到晏清面前,声泪俱下地哀求:
“晏清,是我猪油蒙了心,我……我不该与玉瑶做出那等苟且之事,我知错了,求您大发慈悲,原谅我這一回吧。”
玉瑶在一旁也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难道江祁明再也无法庇护自己了嗎?
可她只是在追求自己的爱情啊,這难道也有错嗎?
突然,江祁明将玉瑶拉了過来,开始打感情牌:“玉瑶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娘子啊,你当真忍心看她被拉去游街示众,遭受那些人的唾骂侮辱,最后被沉入那冰冷的江底嗎?”
說着就要把玉瑶往晏清怀裡推,晏清猛地退后一步。
见此情形,玉瑶连忙挽回道:“夫君,我是一时鬼迷心窍,犯下如此大错,我向你保证,以后绝不再犯,我会好好伺候你,尽心尽力照顾婆婆,咱们重新开始,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晏清摇摇头,眼底满是厉色:“重新开始?你以为我還会相信你的花言巧语嗎?房子被火烧的那一刻,你从未关心過娘的身子,你只在意你那些被烧毁的东西,再說了,从你与他苟且的那一刻起,我們之间就已无可能。”
接着,他对着江祁明义正词严道:“大丈夫行事,当敢做敢当。我并不清楚,你与玉瑶究竟是从何时开始暗通款曲的,但你们之间這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也休想将责任一股脑地推到玉瑶一個女子身上,此等行径,非君子所为。”
柳明学看热闹不嫌事大,插话道:“哟呵,還真是巧了!我曾听闻你曾苦苦追求過一位姑娘,结果人家姑娘压根儿不领情,把你狠狠拒绝了一番,想必說的就是眼前這位吧?也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把她给拿下了。”
“還有這种事情?”晏清晏清故作惊诧,转身对柳明学說道,“不知這茶楼可有笔墨?”
“那自然是有的。”
若說一楼是寻常百姓爱去听书消遣的热闹去处,那三楼便是文人雅士们偏爱的雅致之所,他们常聚于此,谈天說地、吟诗作对。
柳明学抬手朝茶楼的小二招呼一声,小二便赶忙端来了笔墨纸砚。
晏清点头致谢,走到桌子前,铺开宣纸,拿起毛笔,蘸了蘸墨汁,“今日,我晏清以玉瑶夫君之名,立下此封休妻书。你与江祁明狼狈为奸,背弃婚姻,我晏清绝不容忍。从此以后,你我夫妻情分,恩断义绝!”
听到這话,玉瑶瘫在一旁的椅子上,不停地哭泣。
完了,
她现在根本沒有法力,逃不掉被浸猪笼的命运。
恍惚间,手指触碰到手腕上的小哨,玉瑶心裡涌起一股希望。
对哦,
她還有妹妹,
可以让妹妹给她弄個替身出来!
江祁明瞥到柳明学身后那几名壮汉随从,正在晃动手裡的绳索,心底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不必你们动手捆我,我自己会走!”江祁明倔强地抬着头,好似要维持自己的最后一丝体面。
到了县衙,已经得知消息的县令不敢放肆,只得乖乖依照律法宣判:“江祁明,犯通奸之罪,判三十仗刑;玉瑶,亦犯通奸之罪,判浸猪笼之刑!”
根据律法,两人的刑罚需同时执行。
只是玉瑶浸猪笼之前,還需要取下身上所有的首饰,换上一身素白的衣服,并且在闹市绕街一圈,最后沉于江边。
玉瑶起初并不在意,可当她发现自己联系不上玉园时,這才慌了神。
“你在這磨蹭什么呢?”一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妇人双手叉腰,满脸不耐烦地催促道,“难不成還要我亲自上手给你扒衣服?你要是识趣点,自己麻溜地脱了,還能少吃点苦头!”
“我……我能不能再见我妹妹一面啊?”她哭得满脸泪痕,眼睛红得像兔子,抽抽搭搭地试图用這副可怜模样勾起老妇人的同情心。
然而老妇人见惯了這种场面,眼皮都沒多抬一下,直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沒好气地說:“早知今日,当初干什么去了?你還想见你妹妹?你干的這些丢人现眼的事儿,让你一家子在邻裡乡亲面前都抬不起头来,你妹妹以后怕是都不好找婆家了!怎么可能来见你。”
玉瑶哭得更大声了。
见此情形,老妇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朝一旁几名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挥了挥手:“既然這小娘子不愿意自己动手脱首饰、换衣服,那就劳烦咱们姐妹几個,帮她一把好了。”
沒等玉瑶拒绝,那几名中年妇女如饿虎扑食般围了上来。
刹那间,玉瑶的尖叫声响彻屋子。
她拼命地扭动着身子,手脚在空中胡乱挥舞,想要逃离,可无奈身子被這几個中年妇女死死压住,根本沒法动弹分毫。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你们别碰我!”玉瑶声嘶力竭地喊道。
“不麻烦小娘子了。”
眨眼的工夫,除了手腕上的链子死活取不下来,身上的首饰都被摘得干干净净。
“干娘,這小娘子的手链死活摘不下来,也弄不断,怎么办?”
老妇人冷哼一声,“摘不下来,那就把手弄折了,自然就可以取下来了。”
听到這话,玉瑶哪裡還敢动作,“我知道怎么取,我自己会取!”
“是嗎?那你赶紧的,别误了时辰。”老妇人抄起桌子上的一把匕首,漫不经心地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