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7失忆王爷vs清冷神医(7)
這日,沈昭慕在院子裡劈柴,听见院外一道苍老着急的声音,便放下了斧头,朝院门口的栅栏走去。
只见一对老夫妻相互搀扶着站在栅栏几步之外,不敢靠近,眼巴巴地望着這边。
他狐疑,“老伯,你们有什么事么?”
這么几天下来,他還第一次见小屋来客人。
多少有些新奇的,看来這也不是什么完全和外面隔绝的世外之地嘛。
老伯对他眼生,便有些警惕地问他,“你是谁?池大夫呢?我找池大夫看病。”
看病?
沈昭慕先愣怔了一下,随后才恍然想起来,他這個冷淡不爱說话的妻子可不就是個山野大夫嗎!
沒想到還真的有人跑来看病。
“你们稍等,我去叫她。”
說着大步走到主屋外,敲看敲池芫的房门。
“阿芫,有一对老夫妻找你看病!”
他不知道池芫醒了沒,她每天晌午吃過饭半個时辰后,就要午休,雷打不动。
敲了两下门,他扬了扬声音。
不多时,门打开,一脸起床气的池芫,满面寒霜地望着他,眼神淬了冰。
是的,沈昭慕发现,這個妻子的脾气不算差,但是真的好容易就冷脸。
她有三不喜,;二不喜动她药材;三不喜吵她睡觉。
“因为我看那老伯挺急的,怕耽搁了别人救治,不是故意要吵醒你……”
被她這么冷不丁地望着,沈昭慕瞬间就声音小了下去,解释道。
池芫沒理他,直接越過了他,朝院外走去。
待看清那对夫妻是谁后,眉眼冷淡,“不治。”
两個字落下后,那老夫妻中的老伯似乎对這個回答并不意外,他面上闪過一瞬黯然,随后還是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池芫。
“池大夫,求求你了,替我家老婆子医治吧……”
說着,他身边穿着灰色布裙,戴着兜帽遮住了整张脸的大娘咳嗽起来,低着头,虚弱地靠着老伯。
声音沙哑低沉,“池大夫……你就替老婆子我,医治吧,我,我求你……”
“你们走吧。”
池芫抿了抿唇,语气生硬更加冷淡地拒绝了。
她這般,叫沈昭慕出乎意料,這是第一次见她和外人說话,也是第一次意识到,她好像性格有些問題。
但他沒有了解全貌,也不好直接评价什么。
只是想着,這是他娘子,就算错了,也是等关起门来他来好好說說。
便按耐下心头的疑窦,“阿芫,是不是這個病你治不好?”
他的语气很是诚恳带着满满的询问语气,池芫却回過头冷不丁地怼了一句,“你觉得有我治不好的病嗎?”
她這個問題问得十分自信,答案就在問題裡了,大有沈昭慕只要不是不识货就不会怀疑她的医术的意思。
這叫沈昭慕更疑惑了,“那为什么不治?”
他潜意识裡,大夫似乎就是救死扶伤的,還沒见過见死不救的。
池芫掀了掀眼帘,表情多了两分嘲弄,“不治就是不治。”
說完,转身就要回主屋。
沈昭慕看着她决然冷漠的背影,不禁心裡扯了扯,觉得自己還是不了解她,她太神秘,也太享受孤独,总活在自己的世界裡,而其他人,似乎并不重要。
“池大夫!”
那老妪却忽然跪下,声音沙哑,她抬头,一张满是藓,看起来十分可怖的脸露出来,沈昭慕吓了一下,好在心理素质過硬,面上沒有表现得太明显。
老妪似乎是被沈昭慕注视過来的视线烫到了一般,慌忙伸手将掉了的面纱戴好,遮住了脸。
她哀求道,“求求你,帮帮我,就一次,只要你医治好了我的脸,以后我們夫妻都为你做牛做马……”
老伯也跪下,“求求你池大夫,我們老两口以后都当牛做马地报答你的恩情,求你帮帮我家老婆子!”
二人這一番哀求,叫沈昭慕有些动容。
或许是自己醒来就得知强求了一段女方并不情愿的婚事,夫妻相敬如冰,像临时搭伙過日子的陌生人的缘故,他见着這样感情深厚,白头到老的老夫妻,很想帮帮忙。
毕竟他们看起来太可怜了。
“老伯,大娘,你们先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說,阿芫不是不帮,她這人就是這样,看起来冷……”
他觉着自己真是個好丈夫,這個时候了,失忆了都還不忘替妻子圆场,那从前他是多爱她啊,才会忍受這样的臭脾气還求亲……
這一会,狗王爷的本性又上来了,全然忘了自己之前還觉得一穷二白完全是高攀了人神医的认知。
“谁让你替我做决定的?”
原本都走到屋门口的池芫,听到他给那夫妻二人开栅栏门的声音,顿时转過身,脚下“蹬蹬蹬”地快步走到栅栏门前,她冷着脸,眼底有几分怒气隐隐可见。
沒想到她会這么大反应,沈昭慕也来气了。
“你跟我說沒有你治不了的病症,那现在有人求上门来了,也沒說不给诊金,为何你不肯施救?”
那老妪拉了拉自己丈夫的袖子,后者忙呐呐地开口,“這位公子……你,你别說了。”
眼神不敢看池芫地躲闪着,“我們走就是了……池大夫你也别生气。”
老妪咳嗽着,眼底闪過深深的不甘,但似乎也不敢惹怒池芫。
“走什么走?都别走,阿芫,你必须說清楚,我是你相公,我不能什么都不知道。”
沈昭慕自从醒来,唯一认识的人就是池芫,而对于他自己他都是陌生的,可是池芫总是這個态度,叫他觉得自己很卑微,意识深处自己不该是這么卑微才是,有时候潜意识的本性和现在的行为很是矛盾。
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唯一能求助的池芫却又不爱搭理人。
当下,眼前這事,便刺激了他那不安的神经。
池芫眼神冰冷地望着他,“想知道?你问她。”
“不,不治了,老头子,我們,我們走!”
老妪闻言,难堪地别過了眼,抓着老伯的手,后者也是有些心虚地躲闪着沈昭慕投過来的不解的目光。
“对,不治了,池大夫,对不住,打搅了,我們這就走。”
“慢着。”
沈昭慕却握住了老伯的手臂,拦住了他们,他看了眼已经转身回屋的池芫,再看這两人躲躲闪闪的眼神,心裡便知這当中定是有隐情了。
“大娘,你的病,怎么得的?”
他目光一瞬有些锐利地看着老妪,叫老妪有些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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