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炼狱岛(11)
杂物间的地板是水泥地,垃圾不多,多的是灰尘。
虞欢瞄准每一個角落,拿扫帚细细清扫。
好在杂物间的窗户是开的,通风透气,清扫灰尘时沒那么难受。
書架上,书籍扎堆挤在一块,她高举鸡毛掸子,自觉捏着鼻子,拍打灰尘。
灰尘沒呛到她,却呛到了别人。
“咳咳咳,虞欢,你,你停一下!”
周栀夏拿手挥了挥空气,待灰尘散去些,走了過来,“虞欢,你都不觉得呛嗎?”
虞欢看了她一眼,說:“還好。”
“诶诶诶,你先别走!”
虞欢停住,“你還有事嗎?”
周栀夏莞尔一笑,“我有個朋友,說想和你认识认识,你先過来一下。”
她這话,听得虞欢后背发毛。
金发碧眼的男人上前一步,他的五官极具混血儿特色,眼窝深邃,鼻梁高挺,绿宝石似的眼眸闪烁迷人的色泽,高贵美丽。
他的身高是在场所有人中最高的,近乎一米九,灰蓝色的囚服下是块垒分明的肌肉线條,若有似无散发着荷尔蒙。
恰巧李梅经過,都看了男人好几眼。
可她不敢有任何动作,她对危险的感知很敏锐,這個男人不是她惹得起的。
李梅惹不起,虞欢也惹不起。
周栀夏朝她招招手,她很不想過去。
可出于泽维尔的威慑,虞欢還是妥协了。
“虞欢,他是泽维尔,我的好朋友。”
“泽维尔,她是虞欢,也是我的好朋友。”
周栀夏牵起虞欢的手,搭到泽维尔的手上,好似天真地笑笑,“以后,我們都是朋友啦。”
說完,她還拍了拍虞欢的手,一股凉意自手心传来,虞欢的鸡皮疙瘩掉一地。
泽维尔最先抽出手,从口袋裡掏出一张丝巾,慢條斯理擦拭自己的手,微微蹙起的眉眼彰显他此刻的坏心情。
“宝贝,我的心裡只有你。”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但闲杂人等......”他瞥了眼虞欢,又快速转移视线道,“我不太想接触。”
泽维尔不是一個以貌取人的人。
可虞欢披头散发,瘦干巴,脸色煞白的模样,真的神似传說中的可怕女鬼,是半夜会阴暗爬行那种。
而泽维尔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
所以,一想到刚被她的手碰過,泽维尔浑身的寒毛都快立起来了。
周栀夏并不知道泽维尔怕鬼,只以为他是嫌虞欢丑,无奈安抚道:“沒关系,泽维尔,你就当认识一下。”
“虞欢,他不太会說话,你别放心上。”
虞欢沒說话,看似默认,内心呵呵。
她在心底对他们俩竖起一個中指。
祝你俩傻缺锁死,谢谢。
虞欢本以为杂物间要打扫很久,因为动身的人员只有她,和另外两個仁兄。
结果在周栀夏的号召下,泽维尔和秦川都动了,李梅被泽维尔狠揍了一顿,也老老实实开始打扫,只不過中途眼神阴冷地看了周栀夏好几次。
八個人,就露娜沒动。
不知道周栀夏和泽维尔說了什么,总之泽维尔沒有对露娜动手。
不過,就虞欢個人看法,泽维尔真和露娜打起来,還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杂物间打扫干净,花了两個小时多。
他们八個人成功赶上了晚饭,沒有挨饿。
晚饭時間過去,虞欢她们回到监室。
毫无疑问,周栀夏又被李梅拖进厕所,狠狠收拾了一顿。
李梅知道周栀夏有所仪仗,打人也很讲技巧,专挑不易被人发现,藏在囚服下的地方打。
总之,在外人看来,周栀夏的脸蛋依旧是漂亮的,脖颈和手脚上也洁白无瑕,任谁也看不出她被人殴打了一顿,疼得冷汗直流,痛不欲生。
——
监狱生活真的很枯燥。
对虞欢来說,沒有手机电脑和網络的世界,活的和原始人沒什么区别。
好在,系统会找影片放给她看。
她除了吃饭睡觉,偶尔帮李梅欺负欺负下周栀夏,就是在追剧,追电视剧,追动漫。
不时還和六子讨论讨论剧情。
她看剧,還挺真情实感,所以落在别人眼裡,就是她在发呆时,一会儿笑,一会儿哭。
又是出来操场放风,李梅和人唠嗑时,一旁的女囚突然不轻不重踹她一脚,示意她往旁边看,“喏,梅姨,那是你们监室的吧。”
李梅扫了一眼,說:“是,怎么了?”
那女囚撇撇嘴說:“她该不是有什么病吧!疯疯癫癫的。”
其他女囚也附和。
“我看她跟你屁股后头,对着空气经常傻笑,该不会脑子有什么問題吧!”
“啧,疯了也沒什么稀奇的,监狱就是個吃人的地方,不過梅姨你要注意点,她和你住一個监室,真发起疯来估计要命。”
“诶诶,你们看,你们看,她又哭了!”
“哈哈哈哈哈哈,好玩,真是好玩。”
李梅一听,扭头仔细一看,還真是。
女生长发垂落肩头,坐在一個角落,低头盯着一块石头,眼泪哗啦啦往下流。
莫名其妙的。
李梅吐了片瓜子皮,再一次凝视虞欢,把她的怪异看进眼底。
她哭也就算了,嘴角還挂着笑,似笑非笑的,清风吹拂她的长发,跟個索人命的女鬼差不多。
和李梅有同样想法的,還有泽维尔。
“泽维尔,走啊!”周栀夏扯了扯他的袖子,“你上次說的话太伤人了,必须和虞欢道個歉,你可答应我了,不能說话不算数。”
泽维尔有些后怕地咽了口唾沫,义正言辞道,“宝贝,下次吧。”
“我還有事,先走了。”
“有事,你有什么事?”
周栀夏不死心,還想抓住男人的手。
泽维尔走得飞快,完全沒有平时面对她的绅士风度。
周栀夏脸色转向阴沉,焦虑得咬了咬手指,对男人的不配合深感不满。
另一边,虞欢刚看完一部古早虐剧,還沒从悲剧中回過神,眼前突然多了一张纸巾。
她抬头,那人的影子打在墙上,笼罩了她。
“小明?你怎么過来了?”她下意识问。
程明半蹲在她面前,拿纸巾帮她擦了擦眼泪,“我還想问,你怎么哭了?”
“你把纸巾给我先!”虞欢半眯着眼,抓住他的手,“你下手沒轻沒重的,快戳到我眼睛了。”
程明:“哦,我是故意的,抱歉。”
虞欢:“......”你再說一遍试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