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復仇，哪怕是玉石俱焚
白宛兒微微一愣，淺擡眉眼，茫然地看向白玥瑤：“擎王妃在說什麼？”
白玥瑤淡淡一笑：“我說太子妃像我的一個故友。”
“是嗎？不知這位故友，此時在何處呢？”白宛兒似是也來了興趣，不禁與白玥瑤多聊了兩句。
殿中只有她們姐妹二人，此時的白宛兒心底憋着一口氣，面對白玥瑤的言語試探，自然也不會示弱。
“她啊，應該跟她的親人離開京城，隱世埋名生活去了。”白玥瑤說這句話的時候，盯着白宛兒的眼睛，試圖從她的眼中看出幾分異常。
“遠離京城的紛紛擾擾，倒是一條不錯的路。曾經的宛兒也是如此，奈何命運弄人，逼得宛兒不得不再入皇城。”
白宛兒話裏有話，眼中閃現幾分深邃的無奈。
“若是太子妃願意，可將過去訴說於我，我願當一個傾聽者。”白玥瑤道。
“沒什麼不願意的，一切都過去了。”白宛兒對上白玥瑤的眼睛，“想來擎王妃也知曉，我雖是世家之女，卻是生長在鄉野之間。”
白玥瑤微微點了點頭，端起茶淺抿一口。
“原本我已然放下了最初的身份，只想着與至親好好生活，可總有人卻是不願放過我們，非要對我們趕盡殺絕。”白宛兒眯起眸子，寒意閃現。
白玥瑤心頭一沉，看向白宛兒的眼神多了幾分不解。
“親人爲了救我，被他們殺害了，甚至連村裏人，也未能倖免。不僅如此，他們還對我窮追不捨。若非殿下救我，怕是我早已成爲他人的刀下亡魂了。”白宛兒目光冰冷，滿是恨意。
這樣的眼神，白玥瑤再熟悉不過了，眼前的女子，確是白芷堇無疑。
白芷堇此言何意？難道她知道了莫忘塵的死訊？
“怎麼，是宛兒的話嚇到擎王妃了嗎？還是說觸及擎王妃的祕密，讓擎王妃心虛了？”白宛兒一臉諷刺地看着白玥瑤。
左右午宴是要露出真容的，此時此刻，她也懶得去裝了。
她一直以爲即便是面對白玥瑤，她也能忍住仇恨，拋卻過去的身份，可沒想到，終究是她高估自己了。
白玥瑤對上白宛兒的眼神，有些說不出話來，只有滿腦子的疑惑，不知從何問起。
“看來……你終究還是放不下仇恨。”白玥瑤嘆了口氣。
“一切都是被逼的。是她趕盡殺絕在先，怨不得我。”白宛兒站了起來，“不過我既然回來了，便有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決心。這一次，哪怕是玉石俱焚，我也要復仇。”
說完，白宛兒朝着白玥瑤施了一禮，笑容恢復溫雅：“想來殿下該進宮了，宛兒先行失陪。”
白玥瑤坐着沒動，面無表情地看着白宛兒走出了偏殿，心思沉重。
白芷堇果然回來了，不僅回來，還搖身一變成了赫國太子的側妃，看來這京城的風浪，再次要翻涌起來了。
白芷堇方纔說她的至親因她而死，是指的白御風，還是莫忘塵？
可不管是誰，對白芷堇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
莫忘塵的死，雖然不是白玥瑤而爲，卻也與她脫不開關係。以白芷堇如今滿腹仇恨的心情，自然會將一切責任推卸在她的頭上。
白玥瑤忽然想到這段時間京城裏發生的一些事，不禁眉頭深鎖。
還有金安寺的事情。
那天他們前往金安寺，荀齊和白宛兒也在，緊接着第二日，花顏便遇到了花旭升，這一切，怕是沒那麼簡單。
再往前回憶，白玥瑤想到花旭升來京城之事，不會也是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之下吧。
細思極恐，白玥瑤不敢再想下去，她希望自己的一切猜測都是多餘的，許多事僅僅只是個巧合。
白玥瑤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全然忘記了身處何地，連身邊人的呼喚也充耳不聞。
“玥兒？玥兒？”秦霄瞧着白玥瑤的臉色有些蒼白，緊握住她的手，連聲喚道。
白玥瑤倏地回神，轉頭見是秦霄，怔了怔，好似有點反應不過來：“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午宴尚未開始，按照秦霄的慣例，他都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這不是你在宮裏嘛，我自然得早些來陪你。”秦霄握住白玥瑤的雙手，略帶擔心地看着她，“你怎麼了？臉色如此難看？額角都有汗珠了。”
“我沒事。”白玥瑤扯起一抹笑意，用袖子擦了擦汗珠。
秦霄蹙眉，關心道：“跟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你若是不舒服，我們便回府，宮宴而已，不重要的。”
“誰說不重要，這麼多的文武百官，還有外國使臣，你若是不出席，豈不是讓人詬病南秦不懂禮數。況且爲了今日弘揚我朝國威，我們做了那麼久的準備，怎能缺席？”
“我這不是擔心你嗎？”秦霄心疼地看着她，“而且還有花容在，少了你我，無傷大雅。”
白玥瑤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秦霄。
“我真的沒事，我只是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情，有點細思極恐。”白玥瑤見秦霄還要追問，便繼續道，“等回家後，我再全部告訴你。”
而且她還想親眼看一下白宛兒的真容，真正地確定她的身份，也好做接下來的籌謀和安排。
秦霄瞧着她的臉色好轉很多，便也放心不少，舒心而溫柔地一笑：“好。”
“到外面走走吧，殿裏有點悶。”白玥瑤挽起秦霄的胳膊，展顏而笑，彷彿整個世間都變得美好了。
秦霄點頭，與白玥瑤相攜而行，心情也好了不少。
秋景爛漫，滿園繁華盛放，如癡如醉，可白玥瑤卻無半點欣賞之意，滿腦子都是白宛兒對她說的話。
白宛兒說什麼斬盡殺絕，她何時派過人去追殺他們兄妹？
還有，如果白宛兒就是白芷堇的話，那麼白御風在哪裏？白御風怎會允許白芷堇再回南秦的？難道真如白宛兒所言，白御風也被人殺了？
白玥瑤的內心裏滿是謎團，但她相信過了今日，一切很快便會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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