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連累，目的依然是復仇
“荀兄果然爽快，這才差不多嘛！”東方陵笑容堆砌在臉上，愈發顯得瀟灑不羈，“你我也喝得差不多了，是時候談一談正經事了吧。”
荀齊微微點頭，放下手裏的筷子，指了指旁邊的書房隔間：“東方兄請。”
二人踏入書房，一直候在外面的白宛兒帶着人奉了一壺茶上來。
東方陵的目光毫不掩飾，就這麼直直地盯着白宛兒看去，眼中的疑惑漸漸深刻。
“宛兒，你也坐會兒吧，別忙了。”荀齊朝着白宛兒招了招手。
“好。”白宛兒微微一笑，在荀齊的身邊坐了下來。
東方陵看着眼前的二人，抿了抿脣，欲言又止。
“看來東方兄對你疑惑挺深的，既然今夜有機會，你便爲東方兄解一解疑惑吧。”荀齊看着白宛兒，目光尋淡。
既然有心拉攏東方陵，這點誠意，他自然是毫不吝嗇的。況且自從他們入得京城，擎王府那邊便無時不刻不在懷疑着白宛兒的身份。
而今日還露出了真容，再掩飾下去純屬自欺欺人。
白宛兒會意，朝着東方陵施了一禮，坦然道：“如陵王殿下所想那樣，白宛兒便是白芷堇。”
東方陵微微揚起眉梢，脣角的弧度加深，手中摺扇輕搖。
“白芷堇可是前太子的正妃，當初她爲了逃出皇宮，劫持了擎王妃，最後淪爲通緝犯。此事，我想荀兄不會不知吧。”
東方陵看向荀齊，問出的話絲毫不避諱白宛兒的存在。
荀齊緩緩點了點頭，沒有回答東方陵的話，而是看向白宛兒，讓她來回答。
“當初堇兒爲救哥哥與莫大哥，不得已之下，便劫持了擎王妃。我和哥哥他們決定去赫國生活，從此隱姓埋名。本想到了赫國便放了擎王妃，不曾想擎王與花容趕到了。莫大哥爲保我們周全，便獨自拖住了擎王他們，讓我和哥哥先行離開了。”
東方陵聽到這裏，神色不動，白宛兒的所言，似乎與他所知的一般無二。
“後來我與哥哥便尋了個地方隱居，也收到了莫大哥的來信。信中說他雲遊天下了，去過自己的生活了，如此，我與哥哥便也安心了。”
荀齊點頭，接話道：“其實當時我得知小堇他們被通緝後，便想着救他們一命。輾轉之下，總算是尋到了他們的下落。小堇和御風隱居在赫國境內的一個小村莊，生活倒也平靜祥和。”
“所以你便將她接回，然後成了你的太子側妃？”東方陵道。
荀齊搖了搖頭，便接着道：“我想着他們過得好便是，有時富貴人家未必有平凡之家來得幸福。我離開後不久，不知爲何，走漏了消息，有人找到小堇他們的住處，還派了殺手過去。”
荀齊說到這裏，白宛兒的臉色慢慢地變了，一抹痛苦哀色浮上眼眸。
“哥哥爲了保護我，被他們殺了。”白宛兒傷然道，“若非齊哥哥派人保護了我，帶我離開，今日的我也不會坐在這裏了。”
“殺手？是誰派去的？”東方陵追問道，眼中閃爍着異樣的微光。
白宛兒微微搖頭：“我也不知。那些殺手出手狠辣，連村子裏是老弱婦孺都不放過。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連累了他們，也連累了哥哥和莫大哥。”
白宛兒垂下了頭，一臉傷感和自責，淚水在眼中旋轉。
東方陵眉頭微皺，看着白宛兒的這般表情，心中的狐疑依然不減：“逝者已矣，白三小姐節哀。”
“陵王，別再叫我三小姐了，從我離開南秦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白家的三小姐了。”白宛兒道，“齊哥哥收留了我，給了我新的身份，讓我得以在人前擡起頭。他的這份恩情，等同再造。我願永遠留在他的身份，哪怕是做一個小小的侍女，我也心甘情願。”
白宛兒轉頭看着荀齊，一臉的情深意切，好似真的放下了仇恨。
荀齊卻是不自然地笑了笑，溫和道：“你先去休息吧，我同東方兄再談點事。”
“好。”白宛兒笑得柔和，在她的身上，彷彿再無往日那般凌厲強勢，只餘對荀齊的依賴和戀慕。
白宛兒離開了書房，將書房門帶上。
東方陵若有所思地看着門口的方向，脣角勾起一抹不深不淺的弧度：“我還是比較好奇，你和白芷堇達成了什麼協議，然後帶她來南秦。”
“東方兄覺得呢？”荀齊不答反問。他知道東方陵是不會輕易相信他們方纔的言論的，至少另有懷疑。
東方陵略一沉吟，道：“白芷堇應該認爲是玥瑤派去的那些殺手吧。白御風的死，定然會給白芷堇一個致命打擊，不報仇不是她的風格。”
“不僅是白御風死了，莫忘塵也死了。”荀齊道，“那日擎王二人追到了懸崖邊，莫忘塵以擎王妃做籌碼，讓小堇和御風先行離開。而莫忘塵最後卻是葬身崖底，屍體我已找到。”
東方陵對上荀齊的目光，從他的眼中瞧不出半點虛假，不禁相信幾分。
“所以你覺得是擎王等人殺了莫忘塵，並將他推下懸崖？”
荀齊微微搖頭：“那日之事，只有擎王夫妻與花容在場，具體情況，除了他們無人知曉。”
東方陵沉默一瞬，緩緩道：“所以白芷堇一心認定是擎王妃所爲，故而與你合作，一同來到了南秦，目的依然是復仇。”
荀齊不置可否，端起面前的茶杯淺酌一口。
“荀齊，我有點看不懂你了。你不是喜歡白玥瑤的嗎，怎麼與她的仇人合作呢？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東方陵滿是不解。
荀齊笑得深邃，對上東方陵的眼睛：“只要對方能給我帶來利益，爲何不合作？與東方兄也是同等道理。只要你我能互利，過去的恩怨又有什麼重要呢？”
東方陵一怔，沒答話。
“其實我相信東方兄與我是同一種人。情義固然重要，可若是與權位發生了無可化解的矛盾，如何抉擇，或許無需多慮。”荀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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