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原始美人魚的崩壞【19】
蘭瑾拉着白鹹魚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了阿特恩撲過來的身體。
略微有些詫異的白鹹魚看了蘭瑾一眼，見人乖巧的回望着她，不禁老臉一紅，雙眼瞥向別處。
蘭瑾看着阿幺這個反應，眼裏的笑意止不住的溢出來。
沒人願意搭理阿特恩，他以爲餘覓死了，那個眼裏有星星的女孩子不在了。
失落的跌坐在地上，慢慢蜷縮着雙腿，把頭埋在中間像個自閉的小孩。
一個輕盈的腳步聲落在他跟前，他緩緩擡頭露出一雙帶着血絲的眼睛，往上看去是一個從未見過的精緻女孩，看起來很讓人有好感。
他不解，女孩只站了一會兒看着他，就轉身向阿特雅跟前跑去，或者他不應該稱呼她爲阿特雅。
來到這裏之後，他遠遠的看過她一眼，那冷漠的眼神孤傲的表情，時時刻刻的都在提醒這不是他從小看到大的阿特雅。
他上去質問，可得到的答案讓他心灰意冷。
他見那個漂亮的孩子單膝跪在阿特雅的跟前，冷着一張臉道：“餘覓想再拜託大人一件事。”
眼瞳放大一瞬，連忙站起身來，過程急促還自己被絆了一跤。
阿特恩就站在那裏，不敢上前害怕只是自己的空想。
被一個蘿莉請求的白鹹魚癱着一張臉，嘆息道：“確定嗎？要把你好不容易長出來的情慾給拔掉！”
“大人可以再幫我一次嗎？”精緻冷淡的蘿莉再一次懇求道。
雖然面色冷淡，但還是察覺到餘覓是鐵了心的。
白鹹魚想了想，還是打開空間拿出了一樣東西，一個沒有臉的人偶。
隨後開始施展術法，把手放在她的身後，抽出一抹粉色的靈魂小人。
閉眼沉睡，憨態可掬，像是另外一個精緻蘿莉，只不過眉眼之間更加柔和。
這就是神的情慾。
白鹹魚將小人打入人偶中，無臉的人偶緩緩劃出分明的五官，清秀可愛的樣貌給人熟悉的感覺，那是原來的餘覓。
阿特恩對這一幕感到不可思議，但下意識往好的方面想，這是拯救他的神。
他踉蹌的走到人偶餘覓面前，盯着她和餘覓一模一樣的五官。
精緻的蘿莉也就是創造這個世界的高維生命體，對這一幕沒有任何感觸，剛剛眼裏還有着對阿特恩特有的溫和，但現在的眼神無慾無求。
蘭瑾一直在旁邊默默的看着這一切，自然關注到了那個蘿莉眼神的變化，突然生出惶恐害怕眼前的這個人也變成這個樣子。
眼神一黯，整個人都特別低落，這就是神的力量的嗎？
“我跟你問個人？”白鹹魚想帶走一個人。
“大人請講。”聲音更加冰冷。
“特桑，這個人是你們世界的嗎？”白鹹魚知道拔出情慾後，就會有這樣的副作用，對她冰冷的語氣並沒有在意。
“是，也不是，不太清楚。”答得也更加簡潔。
白鹹魚露出沉思的神情，道：“能幫我留意一下嗎？”
“沒問題，大人。”
之後世界開始縮小，站在臺階上的蘿莉、白鹹魚、蘭瑾往上升，遠離地面來到一處混沌之地。
沉默已久的燕子安開口道：“那個小孩自動捨棄情慾，她這是......”
“她現在是此方天道。”白鹹魚對這個結局沒有意外，小孩已經明白自己想要的，再勸已經沒有意義了。
像這樣的小世界，要麼是神掌控要麼是天道，成神者爲小，轉天道爲大。用施與受作比方，成神爲受，世界爲施，世界供養神，所有生靈皆爲神的信徒；轉天道者爲施，世界爲受，天道供養世界，所有生靈皆爲天道子民。
同樣的，後者的世界更加牢靠，以後也更有可能會發展成高級世界。
小孩選擇了後者，與自己的世界共進退，修行止步不前，依託世界。
也是輪迴書想讓白鹹魚看到的，大愛者的選擇。
阿特恩其實把小孩教的很好，小孩的選擇就能說明一切。
“如果小孩沒有選擇拔除情慾呢。”燕子安情緒有點低落。
“小孩已歷劫，自然成神。依照她的天賦，百年之內修行必然超過我。”白鹹魚悵然道。
“就你那戰五渣修行，怕是人家能單手摁死你。”燕子安嗤笑道。
“你想死嗎？”臉一下子轉陰，陰惻惻的問道。
燕子安覺得作爲一個漢子球，自然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跟女人一般見識，聰明的選擇沉默。
混沌中，白鹹魚問蘭瑾：“你就沒有什麼想問的？”此刻她有點緊張，手心不自覺的出汗。
“你做什麼從來不避着我，現在你要離開了嗎？”蘭瑾黯然道。
隨即又執拗道：“可你答應與我結爲伴侶的。”睫毛低落下垂，眼裏的黯然是擋不住的，白皙的皮膚此刻格外蒼白，嘴脣的脣色都變成淡粉色。
委屈的模樣讓燕子安看了都心疼，不由唾棄白鹹魚：“呸，渣女！”
“不會的，答應你的，我不會食言。”白鹹魚目光溫柔的看着蘭瑾，手輕輕的幫他理髮絲。
“下個世界見，我的小可愛！”白鹹魚踮起腳，閉着眼虔誠的吻了蘭瑾的額頭，一滴淚落了下來，無處可尋。
隨後化爲點點靈光消失在混沌之間。
同時，白鹹魚的手腕上多了條醒目的紅線，低頭看着，目光專注。
剛剛調整世界狀態的小蘿莉又回來了，她從角落裏拿出一張圖畫遞給白鹹魚，道：“一位大人讓我轉交給你。”
畫紙上模糊不清，白鹹魚將靈力注入畫紙中。
畫卷上的物樣泛着白光隱隱流動起來，折射在混沌中。
一名身着銀色戰甲的女人站在天君殿前，戰甲上沾染着血跡，手裏血紅色的長刀上濃稠的血滴在地上，面若冰霜，英氣逼人。
她緩緩扭過身來，淺色的淡金雙眸望着她，那雙眸子裏帶着的是探究。
恰逢靈力消耗殆盡，女人消失在混沌中。
燕子安呆呆道：“那個女人是你？”
白鹹魚不太感興趣道：“管這麼多幹什麼！不清楚！”
“你就不好奇誰給你的嗎？還有這畫中人，你都不好奇嗎？”
“不好奇，我只關心阿瑾，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左右不了我的神智。”白鹹魚淡淡道。
“切，戀愛腦。”燕子安一個球忽明忽暗，以顯示自己的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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