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糙汉的小娇妻(16)
“這是梨花妆,和肖姑娘的眉眼相得益彰……”唐挽其实沒走什么神,继续笑着和女客道。
肖姑娘摸了摸自己的脸,左右打量着,眼底都是惊艳:“唐姑娘果真是妙手,前日表妹和我說,我還不信呢。”
唐挽便和她谈笑,她一下提起:“你還会好几种妆容是嗎?我請你来我府上做事如何?”
這已经是唐挽第三次听见這种邀請了,“承蒙肖姑娘厚爱,只是我走不开的,希望下次为您效劳。”
只要在她店裡买够十五两银子的,她都会亲自为她上妆,這個消费对普通的大户人家来說可能需要考虑一下,但对高门大户来說就不是問題了。
比如說肖姑娘,這位是和州府陆家有血缘关系的姻亲。
有人說她店裡脂粉定价過高,但她這么做有她的道理。
唐挽给肖姑娘上完妆后,已经是傍晚,她关上脂粉盒子,心裡再度想起唐沅儿的事。
店铺会一直开到晚上,但唐挽会傍晚时分回家。
【我定的人偶到货了嗎?】唐挽戳了戳099。
099:【到了哟,只等宿主您的需求時間,您一說我就放出来给您,对了是要刻脸是嗎,唐沅儿的脸现在就可以刻了。】
唐挽应声:【辰时我就要,到时候我会指定地点,效果帮我做得好点哦。】
唐挽今天特意早点回了村,這时邵承還沒回家,她松口气,换身轻便的衣裳上了山。
山上有她得知唐沅儿婚事那天就开始布置的陷阱。
唐沅儿一定会逃走的,這是可以预料的。
唐挽已经准备好唐沅儿的尸体,不管怎么样,她首先想让她失去這個身份。
更何况,她真正的妹妹已经死了,她還沒机会安葬自己的妹妹。
唐挽到了山上,正是傍晚,她借着面板导航来到比较深的山裡。
四周都安静极了,沒有人会在這個時間上山。
但唐挽還很小心,再次检查有沒有人過来。
確認好之后,她来到一颗老槐树后,扒拉开枯叶子,底下的东西露出来。
好几個特别巨大的捕兽夹铺在一起,要是有人被夹到脚,脚会直接断了,要是摔倒被其他捕兽夹夹到脖子,直接会沒了命的。
当初唐挽布置這些东西,可让她费尽体力。
唐挽指定人偶位置,放置在上面,让其中一個捕兽夹夹到额人偶的脖子,鲜血立刻争先恐后地涌出,染红大片的土地。
唐挽深吸一口气,看着地上和妹妹一模一样的脸,眼底有着深深的沉痛。
她很快下了山,根据自己走的路,不断扒拉开两侧的灌木丛,在地上弄出了明显的脚印足迹。
她跟着面板小心地绕开人群,回到了家。
這时正是她平常回来的時間,邵沁看见她走进来,一点都沒察觉异常。
唐家那边见唐沅儿久久不归,四处去找,到了晚上還沒找到时,就惊动了全村人。
大家都出来帮忙找,邵承和唐挽也沒闲着,到处找着。
未果,郑氏急得快晕過去了,唐挽心头一個咯噔,赶忙過去扶住她。
远远的有很嘈杂的声音传来,一大群人慌裡慌张,還有人在喊:“不好了!郑嫂子你们快来,你家幺女出事了。”
郑氏和唐秀才過去一看,唐沅儿刚刚被王屠户他们抬下山,她血流了一身,唯独一张脸能還完好。
看见她一身伤的尸体,郑氏两眼一翻,差点晕過去。
唐挽急忙扶着她,掐她的人中。
唐秀才已经满脸苍白,一瞬间仿佛老了二十岁,佝偻着身子也站不住了,被唐峰扶着才沒倒下来。
“她跑到了深山裡,进了猎人的陷阱。”王屠户他们叹口气,提醒道。村裡人有個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别随便进深山,要是被猎人放在深山的陷阱伤着胳膊和腿,那可都不关猎人的事。
但這還是第一次村裡有人被陷阱杀了的。
郑氏哭成個泪人,谁哄也不行,一连两個晚上都不肯睡,给唐沅儿筹办丧事。
深夜裡唐挽搂着她,眼眶发红,轻声道:“娘,您想想您快要出生的孙子孙女,为他们多想想,照顾好自己的身子,要是您身子垮了,怎么陪着孙子孙女?”
唐挽也就把大嫂林氏带到郑氏和唐秀才面前。
郑氏看着林氏高高鼓起的肚子,恍惚的心神终于回笼,低头擦了擦眼泪,有了几分振作,看向唐挽。
唐挽也陪着熬了两晚了,眼下青黑,眼眶泛着红时瞧着十分憔悴。郑氏抱了抱她,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们都辛苦了,快点去睡吧。”
唐挽先把郑氏哄睡了,這才走出去。
邵承正等着她,過去牵住她的手,眉头紧锁,“挽挽,快点去睡觉了。”
她两天沒睡了,看着她的眼睛他就一阵心疼。
唐挽打個哈欠,跟着他走回房。
這些天唐挽住在唐家,帮着举办丧事,但身为女婿的邵承按照规矩是不能住在唐挽出嫁的闺房裡的,每天得唐家邵家两头跑。
唐挽很快睡着,邵承也就离开唐家。
其实他一直沒說的是他觉得唐沅儿的死有些古怪。
但人死都死了,他不希望挽挽为了這件事再大张旗鼓什么,她眼睛下的青黑已经够吓人了。一场丧事办下来,唐家沉寂了大半個月。
唐挽每天提前从县裡回来,回去安慰郑氏,陪陪他们,终于将父母的注意力转回林氏肚子裡的孩子上。
又一天她陪郑氏說了很多话,林氏也在,陪着聊天,郑氏看着林氏的肚子,问唐挽:“挽挽,你和邵承成亲有一阵了,孩子的事得快些考虑才是。”
猜到娘亲是想彻底把注意力转到孙辈身上,唐挽微顿,“娘,這也不能强求啊,我們就随缘。”
“也是。”郑氏点头,眉眼平和,“我给你個补汤方子,你隔三天喝一次,会有效果的,偶尔也可以给邵承喝。”
唐挽只能应和,拿了方子离开。
回去的路上她看着方子,认出几個草药,无奈地扶了扶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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