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這個金主有点惨（6）
段以最后是被贺岑扛进出租车的，沒错，是扛！直接倒栽葱似的一把扛在肩上的那种扛。還把出租车司机给吓得够呛，最后贺岑沒辙拿了自己证件才算是勉强過了关。
到家已经是凌晨两点时分，贺岑仅有的耐心在段以在家门口吐了自己一身之后宣告崩塌。
他动作近乎粗暴地把段以整個剥干净带到了浴室冲了一遍才丢进了浴缸，又害怕他直接掉进浴缸淹死，到时候說不定還得牵连自己，只得同在一件浴室草草冲洗一遍换了身衣服。
把段以从浴室擦干净丢回床上的时候他已经睡熟了過去。
睡着了的段以比起平日裡醒着的时候少了眉宇间那股盛气凌人，像是只取了豹子面具的小猫，将整张脸埋在了枕头裡，依稀還能窥探出贺岑第一次见到他时候的模样。
贺岑的父母都是商人，虽然他志不在此，可他知道商人都是以利益为先的。
而‘利益’二字很多时候其实也可能不单纯是指金钱，就比如段以，他帮助贺家度過难关所想要索取的利益就是他贺岑這個人。
平心而论，一开始的时候贺岑其实真的說不上来有多么多么的恨段以。在他眼裡，那时候的段以不過就是一個還沒长大却又想要强装大人的小孩。
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越是天真就也越是残忍。
贺岑在后来想過很多次，跟段以的交易其实在那些有可能发生的选项当中不算最糟糕的那個。他的确是直男，也的确对段以沒有爱情方面的想法，可他不得不承认段以的模样的确十分具有吸引力。
那时候的贺岑只单纯将他们之间当做最简单的交易关系，各取所需，反正段以這样的人迟早有一天会厌烦。可段以想要的却远不止于此，他想要他们像平常的情侣一样生活，又再清楚不過，那怎么可能？
他们這段关系的开始，就是一场唯利是图的交易。
情爱能滋生利益，利益却催发不了情爱。這样简单的道理，段以分明知道却偏偏装作不知。
贺岑仅有的耐心与好感在段以日渐疯狂的控制欲裡被一点一点消磨干净，他甚至开始后悔自己当初做的决定，而人生哪有可能给你重来的机会。
他只能日复一日地跟段以将這场拉锯战给演下去，等到双方都各自遍体鳞伤支离破碎的那一天为止。
段以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房间裡的窗帘并沒有拉上，冬日的阳光也带不来多少暖意，只能将段以从梦中叫醒。
宿醉之后的头痛欲裂如期而至，段以在床上睁着眼睛缓了起码得有三分钟才慢悠悠地坐了起来，昨夜不知何时下了雪，本就只有薄薄的一层這时候早已经被晒得快要完全融化。
空荡荡的房子裡毫不意外地只有段以一人，桌上也沒有什么温馨的早餐与纸條。
他跟贺岑除了相对无言的时候，相处時間最多的地点大概也就是床上了，贺岑又怎么会有耐心陪着他吃早餐？
早餐刚吃到一半，桌上放着的手机就开始沒命地振动起来。
段以還在宿醉后遗症中沒清醒過来，连来电显示都沒看直接就摸起手机滑下了接听键，“哪位？有事儿說事儿，沒事儿别烦我。”
带着些许谄媚的男声从电话那头传来，“段少，是我呀，杨晨杨导。”
段以顿了片刻，這才想起来自己上次答应的要去杨晨新剧特别出演那回事。
這杨晨算得上是最近圈子裡炙手可热的导演了，因为拍的都是些偶像剧，构图和精巧的设计都十分能戳中少女心，所以很受年轻小姑娘的追捧。
他最近接手拍的這部戏是陈俊安投资的，上回陈俊安带着段以去片场溜了一圈，這导演就瞧上了段以，想着让他能赏脸来個特别出演。
段以答应得爽快，那可不？這都毕业快五年了，他也浑浑噩噩无所事事追着贺岑五年，都快忘了自己大学学的是表演了。只是這么多年了，只怕早就荒废了。
特别出演虽然戏份不多，但是要求還挺高，外形惊艳、外文口音地道。段以這模样自然是沒得挑的，至于外文這方面，他语言天赋不错英语法语都已经是熟悉到几乎跟母语一般的程度。
就因为這個，還被一块玩的那群人笑說他们這一群不学无术的家伙裡终于是出了一個学霸。
段以也就笑笑不說话了，他這算個屁的学霸，最起码也得贺岑那种多项全能的才能勉强算是了。
想到贺岑，段以脸又黑了一瞬，把手机换到另一只耳朵，想了想還是道：“地址发给我吧，我现在過去。”
杨晨忙不迭应下来很快就把地址发了過来，段以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总算是把身上的酒意给冲得干干净净了，倒不是他难得好脾气，主要還是因为他找不到事情做，在家待着实在太无聊倒不如出去换换心情。
段以正换衣服，神出鬼沒的四八却又忽然间冒了出来，“恭喜宿主成功开启支线任务，任务內容进军娱乐圈寻找人生目标。任务完成可获得五万积分，并且额外获得一次兑换商店使用机会。”
段以把裤子套上，一屁股坐到床上。
已经不止一次，他觉得這個系统的制造者脑洞实在過于清奇，清奇到有些傻逼了……說好的攻略目标就行，现在居然還搞出什么支线任务，难道還想着丰富一下他无聊的攻略生涯嗎？
作为沒有决定权的乙方段以自然是沒有拒绝的权利，也就只能這么顺其自然了，再說任务完成的奖励也還算丰厚，他也不算太亏。
拍摄地点在市内的一個影视城裡面，杨晨提前支会過门卫，段以一路畅通无阻无比拉风地停在了离摄像机不远处的地方。
正是拍摄间隙，杨晨身边却围了不少人，其中最显眼的自然還要数這剧的男主角成渝函，此时正拿着剧本认真听杨晨讲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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