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捉鬼少年你别跑(8)
“东西给你,不過在這之前,你得保证以后再也不骚扰范旭森。”段以先发制人,毫无惧色地睨了魏强一眼,从包裡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录音为证。”
魏强神色狰狞笑了一下,“今天那一脚你以为真就這么過去了?”
掐在胳膊上的那只范旭森的手终于松开,段以定了定神,嘴角的笑带了那么点嘲讽的意味,“這手机起码一万起步還是未发售的,再加上裡面那些东西,怎么算都還是你赚了。”
魏强捕捉到段以脸上与年龄不符的一丝神色,那一点猜疑却很快被积了大半天的怨气给冲散,手势示意身边的几個小弟不用客气。
段以敏捷地躲過了右边那人朝着自己腰腹的一拳,却抵不過他们人多势众。之前沒吭声的四八倒是麻溜地报了警,還默默在心裡鄙夷了一下,就這身板能不能撑到警察過来還是未知数呢。
雨点般的拳头落了下来,這些人虽說都不是练家子,但是靠的一股子蛮力也足以把原主這弱不禁风的身体打折了。
段以以前自己练過一阵子,但无奈原主身体实在太弱,他硬生生扛了五六分钟再也支撑不下去。怂了這么久的范旭森总算是心裡有点過意不去了,咬牙挡在他身上。
刚才脑门上挨了一肘子的段以這会儿脑袋晕得厉害,還特别想吐,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对四八說:“你他妈能不能靠点谱?报沒报警啊?小爷都要被打死了!人呢?”
還沒等四八回答,鸣笛声由远而近传来在空荡的巷子裡发出巨大的回响。
车灯将巷弄照得一片亮堂,习惯了黑暗的瞳孔在突然的强光之下猛然收缩,段以脑袋裡边嗡嗡作响,隐约能听见有人在大声喊叫,可具体的內容却听不真切了。
“警察!赶紧停手,說你们呢!還敢跑!”
一片混乱之中,砸在身上的力道终于消失。
段以全身上下都疼得厉害,整個人无力地躺在地上,头顶是隐约显出一点痕迹的半边月亮。他一手撑着地面本想站起来,结果手上一用劲肋骨那块就疼得厉害,他都寻思着肋骨是不是断了。
范旭森倒是沒忘记他之前說的话,一见人来了就开始死命嚎,吓得警察连忙搭手把人给扶了出去生怕他這口气一下上不来。
“同学,你沒事儿吧?”人群散开,一個警察走了過来把段以扶到一边坐下。
段以還沒說话,就听见有声音从远处传来,“還有一個往那边跑了,赶紧追!”這吼的一嗓子终于让他回過神来,摆了摆手,“警察同志,你给我叫個救护车就行了,赶紧追人去吧。”
“救护车马上就到,你坚持住啊……”带着口音的报地址声音逐渐走远,段以有些费力地一手撑着墙站了起来。
天色不知何时已经黑了個透,零星的雨点滴答滴答地往下落,砸在段以脸上、身上,泅出一滩水迹。
段以正想往外走,从身后传来的仿佛要穿透他的视线让他的脚步顿时僵在了原地。昏暗的长巷此刻像是张着嘴的巨大怪物,恐惧感一点一点地爬上来,黑暗中东西蠕动的声音让他头皮发麻。
越池的话适时在回响在脑海裡:天黑之后别出门,别走小路,避开巷子。
段以僵着身体缓缓转過头来,视线远远地落在角落裡的某处。只见之前谁都沒有注意到的堆满了垃圾和杂物的巷子角落裡,一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他。
就在段以震惊的這短短几秒钟,那人却突然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着他冲了過来。
受到惊吓的段以下意识想跑,之前受的伤却在這個时候发作了起来,肋骨那处疼得厉害根本就走不动路。
恶臭扑面而来,下一秒段以的脖子被狠狠掐住。两人的视线不可避免地对上,却把段以吓得心一下凉了半截,那样毫无生气的眼睛他只在鬼的身上看過。
毫无疑问,眼前這人只怕是被恶鬼给附身了,這是之前的原主身上从沒有出现過的情况,段以更加不知道该如何解决。
眼下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段以再想那么多了,他奋力想要挣脱开那只手,可力道過于悬殊他的反抗压根就沒有一点用处,只是逐渐把力气都给耗光。
勒住脖子的那股力道越来越大,段以只觉得自己喉咙火辣辣地疼,眼前都开始出现幻觉了。仅剩的最后一点意识让他终于想起来還有個四八,“你他妈想想办法啊,老子都快死了!”
四八默了片刻,“我只是一個系统而已,最多只能算是一串被赋予了特殊命令的代码,并沒有办法救你。”
段以表示不想說话,合着他這一回都沒死干净,這就已经要死第二回了?
一阵死寂一般的沉默之后,四八那边电流声兹拉了半天终于激动地說道:“有了有了,有個彩蛋是兑换商店,你可以兑换急需的商品,但是之后需要用任务补上消耗掉的积分,請慎重考虑之后再……”
性命攸关了還考虑個鬼!段以当即在瞬间闪现出来的界面的刀枪等武器中选了最合适的电棒,点下确定。
右手忽地凭空出现了一只电棒,段以吃惊都来不及,靠着自己最后一点力气毫不犹豫地把它摁在了那人腿上。只听一连串滋啦啦的声响,脖颈上的力道终于缓缓地减小直至完全消失。
整個人都快虚脱過去的段以在原地愣了好一会儿,脱力和疼痛让他隐约有种书裡說的灵魂出窍的感觉。
晃神间感觉有人在自己肩上拍了拍,“同学,同学你沒事吧?你受伤了,得赶紧处理。”段以猛地惊醒過来,就看见面前穿着护士制服的年轻女孩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是那個警察叫来的救护车。
“這裡還有……”段以本想自己刚才是下了狠手的,那人肯定被电得不轻,话說到一半低下头去,之前躺在地上的那人消失地无影无踪,就连他手裡也空空如也。
要不是刚才被掐住脖子快要窒息的感觉太過强烈,他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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