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慕/攻一挨抽/攻二拋媚眼/這C蛋的人生
縹緲宮。
霍暘垂眸瞥了眼手中的血藤鞭,漫不經心地擡眸看向跪在臺階下的少年。
那少年姿色只能算中等,那張臉在男人看來興許還算陽剛英武,可在女人看來估計就失之粗獷。
不過,少年即便是下跪,背脊也挺得筆直,哪怕身上和臉上都有血紅的鞭痕,臉上也沒有絲毫退縮懼怕的神色,反而目光堅毅冷肅。
就這種充滿強者定力的氣質足以把他的顏值短板補平,甚至一舉把他推向極富魅力的頂級俊男行列——畢竟這種處於劣勢卻依舊冷然不色變的男人確實叫人挪不開眼。
這便是霍暘此次要攻略的男主,準確來說,該叫“攻一”,樓邵。
既然是“攻一”,那自然還有“攻二”、“攻三”,甚至還有一堆“炮灰攻”。
不過,這些“多餘的攻”統統不是霍暘的攻略對象,所以他並不在意。
他只在意眼前這個叫樓邵的少年。
“師尊……”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這一聲是喊他的。
霍暘如今是天下第一宗門歸雲宗的十二峯主之一。
他門下弟子雖多,但絕大部分只是負責起居打雜的,真正的入室弟子一共只有兩個——但個個都是“人才”,一個是“攻一”樓邵,另一個就是現在喊他“師尊”的少年。
這少年雖是男兒身,可削肩纖腰,脣紅齒白,比之於女人恐怕都還要俏麗幾分。
目光脈脈含情,彷彿看誰都帶着一種楚楚可憐的勁兒,聲音也很軟,雖然一聽就知道是男子,但那種柔軟的音色總讓人不自覺地想,怕是女人說話都沒這麼動人。
這人便是這個小世界的總受,玉滿歡。
真真是人如其名,一生當中大部分的時間都拿來交歡了,走到哪兒就能做到哪兒,一身修爲全靠做出來,也真是個牛人。
此刻,這個牛人對着他盈盈一拜,軟乎乎地道:“……樓師弟已經知錯了,求師尊饒他這一回吧。”
說起來,樓邵其實沒犯什麼錯。
若真有錯,那也是錯在“運氣不好”。
霍暘如今這副身體的原主脾氣暴烈無常,一個不順心就要拿門下弟子出氣。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樓邵今日進殿送茶的時候正好就碰上原主心情不好。
原主當場發作,對着樓邵就是一通亂抽。
也“多虧了”原主時不時就這樣凌虐樓邵,玉滿歡纔有機會爲樓邵鳴不平,兩人才能因此漸生情愫,繼而爲愛鼓掌。
至於原主這個推動總受與攻一感情進度的炮灰,那可真是死得又窩囊又悽慘。
霍暘想到原主的結局,不免謔笑出聲。
殿中弟子不知他又要發什麼狂,一個個深埋着腦袋,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霍暘手中血藤鞭一揚,“啪”的一聲將玉滿歡抽趴在了地上。
他冷聲道:“不知規矩。師父賜教,哪有你一個弟子插嘴的份兒?”
他在這兒揍人,玉滿歡想來當好人“撿漏”,想得倒美。
“下去面壁思過,罰抄門規十遍,抄完了再來見本尊。”霍暘吩咐道。
玉滿歡擦去嘴角滲出來的血,從地上爬起來跪着諾諾稱是,接着可憐兮兮地離開了大殿。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殿中一衆弟子面露心疼,其中不乏愛慕之意。
霍暘心說,看來總受的魅力還真不是蓋的。
他冷聲道:“樓邵留下,其餘人等全都退下。”
弟子們怕他怕得打緊,此刻都覺躲過一劫,忙不迭魚貫而出。
霍暘這才悠哉悠哉地步下臺階。
他走到樓邵面前,繞着這人打量了一圈。
旁人在這種時候或許會急着跟樓邵示好,以圖改善關係。
可他霍暘就是個壞種,他看到樓邵這一身的鞭傷就性奮。
他不介意再多給樓邵幾鞭子。
就算要示好,那也不妨礙他抽人。
霍暘用鞭子挑起樓邵的下巴,問道:“你可知今日你錯在何處?”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樓邵不卑不亢地道:“弟子沒有試好茶水溫度,燙着了師尊。弟子有錯,該當責罰。”
這話一聽就不是真心認錯,怨氣大得很。
霍暘卻不介意給這人再添點怨氣,恨與愛的界限有時模糊得很。
只要能讓樓邵一提起他就情緒大動,哪怕那種情緒暫時還算不上“愛”,他都算成功了一大步。
“你錯了。”霍暘搖頭笑道,“我今日打你,是因爲我想打你了,跟你犯沒犯錯一點關係都沒有。”
樓邵垂在身側的拳頭握緊,臉上隱有恨色。
姓霍的根本就是個變態!他當日在街上乞討時,被這個變態看中並當街收爲弟子。
他當時還以爲自己撞了大運,對霍暘滿懷感激。
誰知道到了歸雲宗,他才知道霍暘其實是個喜怒無常的暴虐狂,動輒拿門下弟子撒氣。
這人當日看中他,估計是覺得他這個當慣了乞丐的人夠皮實,抗打。
“我問你,”霍暘道,“紫宮穴在哪兒?”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樓邵不知這人又想怎麼折磨他,老實答道:“胸口。”
話音剛落,一鞭子重重落在了身上,恰恰打的就是他的紫宮穴。
疼痛襲來,樓邵卻隱隱感到了一點暢通之氣。
“靈虛穴在哪兒?”霍暘接着問道。
樓邵不假思索地道:“紫宮穴左下一寸。”
“啪”的一鞭子又落在身上,正好打中他的靈虛穴。
疼痛是平時鞭打的數倍不止,但痛過之後,樓邵又感覺到了一點暢通之氣。
他依稀察覺到了什麼,但又不敢肯定,只聽得霍暘又問他:“天府穴在哪兒?”
樓邵心底涌起了一點點期待,答道:“臂內側面,腋下三寸。”
又一鞭子猛地落在身上,這一鞭子抽在肉上,打出好大一聲響,樓邵只覺半個身子都被抽麻了,整條胳膊痛得不行。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他以爲霍暘還要鞭打他,不曾想卻聽這人道:“滾下去。”
樓邵有些訝異,但下一秒他便收斂了神色,規規矩矩蹲坐在地上,接着雙手抱住小腿,將自己團成一團,當真就跟個球一樣滾了出去。
滾到門檻時,這人顯然經驗豐富,竟是原地微微一躍,就像足球在地上蹦了一下,直接彈了出去。
霍暘忍俊不禁。
系統心情複雜地道:“宿主,你這麼整樓邵,樓邵現在肯定恨死你了。”
“他不會。”霍暘胸有成竹地道,“我剛剛打通了樓邵的上身經脈,他現在肯定在想,師尊今日打我難道是想爲我打通經脈?”
“然後,他就會忍不住想,師尊以往打我或許也是爲我好?”
“接着,他會把我以前對他做過的事情都想一遍,越想他就會越糊塗。”
“他一邊覺得我可能是在爲他好,一邊又覺得我這人着實壞得很。”
“他現在肯定心頭遊移不定,捉摸不透我究竟對他是個什麼態度。”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系統恍然大悟,對自家宿主真真是佩服得五體投地。它問道:“那接下來宿主打算怎麼做?”
霍暘將血藤鞭敲打在手心,笑道:“當然是每天抽他一頓。”
把人抽到哭,抽到射,抽到求饒,這是他最愛的事情。
另一頭。
樓邵回到屋裏,翻來覆去想霍暘對他做過的事情,除卻今日這一點點可能的“溫情”,以前的霍暘可謂是面目可憎。
房門聲敲響,樓邵走過去開門,卻見門外站着玉滿歡。
“我已經被禁足了,現在是偷跑來見你。”玉滿歡從他腋下鑽進屋來,有些淘氣地吐了下舌頭,接着把幾個小瓷瓶放到桌上,“這些是我前幾日去膳草堂求的藥,這一瓶是專治外傷的,這一瓶是專門去疤的。”
玉滿歡不是第一次幫他求藥了。
樓邵起初滿懷戒備,但漸漸也難免心懷感激。
可他今晚看到這些藥瓶的時候,腦子裏卻在想:這會不會師尊有意爲之?如果沒有師尊的授意,玉滿歡一個入門沒多久的弟子怎能每次都求得藥物?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樓邵顯然不知,天底下還有一種叫“主角光環”的玄妙東西。
他現在已經不知不覺地開始把所有不太合理的事情都往霍暘身上套。
“哎,師尊對你也太狠心了……”
以往樓邵聽到這種話,嘴上雖是不說,心裏卻在應和。
可今晚,他卻忍不住道:“師尊只是爲人嚴厲了些,倒也不是心狠。”
玉滿歡噎了一下,訕笑着改口道:“你能這麼想最好。其實我也覺得師尊人還不錯,雖然嘴上兇,但實際上還是挺照顧我們的。”
樓邵正遊移不定,一聽這話就跟找到了證據一樣,帶了些期許問道:“你也覺得師尊挺照顧我們的?”
玉滿歡嘴角抽了一下,心說:你天天挨抽,這種事情難道你不比我更清楚嗎?
另一頭。
“宿主,系統檢測到樓邵正在和玉滿歡‘房中密會’。”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霍暘閉目養神,不以爲意地“嗯”了一聲。
系統着急道:“宿主,他們孤男寡男三更半夜共處一室,你就一點不擔心他們會做點什麼嗎?”
霍暘並不睜眼,輕笑道:“他們就算真搞在一起了又怎樣?我霍暘看上的人,甭管他現在心裏有誰,以後心頭都只會惦記我一個人。”
系統本來大爲緊張,聽了自家宿主這話不由得放鬆下來。也對,憑宿主的本事,什麼人拿不下?
次日。
霍暘剛吩咐弟子去找樓邵,宗主就領着一個弟子來見他。
“這孩子根骨極佳。”宗主很是惜才,懇切地道,“師弟,你可一定要收下他。若不是他一心想拜在你門下,我纔不把他讓給你。”
這個弟子光看模樣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郎,站在那兒便是副活潑可愛樣兒,但眉宇間卻有種魅惑之色——那是狐族與生俱來的魅色。
霍暘心裏膈應了一瞬。
不是這人的狐族魅色膈應到了他,而是——這人是“攻二”,如今的妖族太子,未來的妖皇,引風。
內容未完,下一頁繼續閱讀引風的母后患有心疾,需要“芙蓉冰心”才能根治。
而霍暘的心臟恰好就是“芙蓉冰心”。
所以,引風隱去妖族氣息,裝作一個天資很高的凡人拜入霍暘門下。
原書裏,引風爲了方便取心,假裝愛慕原主,使盡撩撥手段。
但引風卻在這一過程中愛上了玉滿歡,於是這個攻二一邊跟總受卿卿我我,一邊跟原主假意溫情,最後取了原主的心,還罵人家是傻逼,就連樓邵也跑過來踩原主一腳,害得原主連個屍首都沒保住,死得相當窩囊。
霍暘想起這些劇情就覺得操蛋。
“師尊。”引風對着他行了一禮,恰到好處地展現了一絲傾慕。
霍暘:“……”
他感覺更操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