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谢奕番外
荏苒间已是三年,半年前谢奕出征后赵大胜而归,在朝堂之上用一身功名求取南康长公主。
当年顾棉在金城医治過的许多将士如今已经是朝堂上声名赫赫的武将,再加之庾亮的态度,谢奕的請求沒有遭到丝毫阻力就得到了司马衍的首肯,就连那些平日裡素爱叽歪的谏官都难得沒有說话。
时隔三年,建康城裡再次铺起十裡红妆。
司马兴男坐在喜床上,身下大红被褥下洒满了桂圆莲心,胳臂粗的龙凤烛将屋裡照得通亮,她透過红盖头隐约看到一個颀长的身影走来,身旁婢女嬷嬷站了两排。
三年前顾棉任务完成,系统自动复制她的性格记忆生成替代品,代替她以司马兴男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喜帕被挑起,烛光晃动,谢奕眼裡心裡满满都是面前之人。
她眼睑微阖,长睫抖动,盛装之下愈显无双颜色,似是久久等不到他动作,她缓缓抬眼看向他,眼波流转煞是醉人。
嬷嬷递来酒杯,谢奕右手在身侧蜷了蜷手心裡竟已紧张的出了汗,喝完合卺酒,嬷嬷各自剪下两人一缕头发结在一起,扬声道“驸马公主永结同心!”
一屋子的婢女嬷嬷齐刷刷行礼。
谢奕恍然想,這大概是他一生中最得意最欣喜的时刻。
转念一想,又连忙否定了方才的想法。
不不不,他们的日子還那么长,以后的每一日都会更欣喜才是。
他在军营之中待了三年,所有的战事都冲锋在前,奇策不断,就是为了能早一日得到功名,能配得上她,不用父母亲族的荣光,只是他自己。
一夜被翻红浪,清早章嬷嬷来叫起,与她同行的府裡一位老嬷嬷看到被褥上几点暗红,心下一惊,满眼不可置信的看向司马兴男。
谢奕爱怜的拥着妻子,眉梢眼角满满都是愉悦“正如嬷嬷所想。”
青嬷嬷先前的诧异已经過去,取而代之的是由衷的高兴,她乐呵呵的上前小心翼翼的叠了床单双手捧着,心满意足的躬身后退“老奴告退。”
两人净面漱口,绿萼领着几名手裡捧着衣物的婢女上前“公主今日穿哪件?”
司马兴男此时腰酸背痛双腿酥软哪還有力气去细细打量,仰头怒瞪将她拥在怀裡的谢奕。
殊不知她這一眼并无半点威力,倒是软软娇娇勾得谢奕心裡一阵酥酥麻麻。
谢奕心情极好,唇角溢出一抹笑,温声道“为夫帮阿囡选?”
他一句阿囡让司马兴男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夜。
刚开始的时候他還是很温柔的,一点一点的勾着她身体的反应,后来等他真正进入她,遇到那一抹屏障的时候,她疼得要命,只觉得身子要裂开,他却在短暂的僵硬過后不顾她的推拒连番进攻,弄得兴致高起的时候连连在她耳边呢喃“阿囡,阿囡……”
到后来她觉得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可他還是勇猛不减,连连弄了三次,逼她說那些荤话,她不說他就花样百出嗟磨她,等她受不住随了他的愿,他就狠了命的弄她,一边弄一边喊她“阿囡……”
走神间谢奕已经选好了,他选的是杏色小袄妃色多褶裥裙,下配云锦履。
司马兴男初为人妇,眉眼间如今多了丝丝缕缕的娇媚,這一身正衬她如今的颜色。
穿好衣裳,绿萼为她梳头,谢奕便坐在她身侧目不转睛的看着,饶是司马兴男脸皮不必一般女子那般薄,依然被盯得两颊飞起红晕。
待梳妆打扮好,沒等绿萼呼出心裡那句“公主好美!”谢奕已然先前一步握住司马兴男的手,面带不虞道“早知道就随意给你挑一身了……”說着把脸埋进她的脖颈闷声道“阿囡,咱们今日不出去了吧……”省得他的美娇妻被别人看到惦记上。
司马兴男偏着脖子躲着他喷洒的温热气息,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沒有什么异常“我倒是无所谓,只怕你明日便要被那些谏官弹劾,罪名是,唔,我想想……蔑视皇威!”
她眼睛亮晶晶的,嘴角带着恣意的笑,挑眉看他。
谢奕长叹一口气,眼裡却是笑意“阿囡新婚之日就要给为夫安上這么一個罪名嗎?唉~为夫只好听从公主之命。”說着他抬起胳膊屈肘置于身前“公主請!”
司马兴男觑他一眼,抬手搭上他的胳膊“谢大人,咱们走!”
谢奕大笑一声反手把她拥入怀裡打横抱起大步冲出院子。
身后红.袖绿萼相视一笑,小跑着追出去。
一路上府裡的仆从看着被谢奕抱在怀裡的司马兴男,均是偷笑不已,搞得司马兴男一张脸都不知往哪裡摆了,一個劲儿的往谢奕怀裡埋。好在谢奕還是知道分寸的,到了谢父谢母的院前便放下司马兴男,改为牵着她的手。
谢父谢母早已等在厅裡,见儿子儿媳這般恩爱,暗自点头。
进了厅,谢父谢母要对司马兴男行礼被她伸手扶住“自己家中爹娘无需如此,只把南康当儿媳便是。”
她自称南康,不是本宫亦不是儿媳,既圆了公主的身份又显得与谢父谢母亲近许多,谢父谢母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裡看到了满意,两人也不是矫情刻板之人,当即便直起身子重又坐到主座上。
谢奕小心扶着司马兴男跪在软垫上,两人磕過头,边上有婢女端上茶盏。
司马兴男伸手端過其中一杯,双手捧着倾身上前递向谢父“爹。”
而后又依样递给谢母一杯“娘。”
谢父谢母轻啜一口,算是受了敬茶之礼,各自送了司马兴男礼物,這才连忙命人扶起夫妻两人。
不等边上婢女上前,谢奕已经先前一步扶起司马兴男。
看着两人這般模样,谢父捻须点头,谢母笑得合不拢嘴,连声道“好好好!”
之前青嬷嬷已经把今早的床单带给她看過,心裡的结解了,她如今对這個公主儿媳真是看哪哪满意!
這边给谢家父母敬過茶,两人又进宫谢恩,折腾了一上午才安生。
回到府裡,用過午膳,谢奕拥着司马兴男小憩。
司马兴男醒来,睁开眼就撞进一双眼睛,缱绻情浓,见她醒了,谢奕轻声道“阿囡醒了。”
司马兴男点头,回视他,抬手换上他的脖颈“无奕。”
谢奕在她唇角轻啜一下“嗯。”
“相公。”
“嗯。”谢奕在她唇上停留的時間稍稍长了些,厮磨了几下。
“我爱你。”
這次谢奕的回应是一個悠长缠绵的深吻,末了,他翻身躺在床上把轻喘不已的司马兴男拥入怀裡。
“我也是。”
沒几日便是七夕,傍晚谢奕特特带了司马兴男去了青溪。
两人站在七桥上,司马兴男背靠谢奕被他拥在怀裡,抬头看着天上遥遥相望的两颗星子。
夜风轻拂,溪流清润的气息扑来,谢奕紧了紧拥着司马兴男的手,低声在她耳边道“阿囡,你注定是我的。”
四年前她站在這座桥上对月祈祷,桓温站在桥边柳树下皱眉看她。
而他,站在她身后。仅隔着三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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