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风华满京城第九苏
“大姐嗎?变化很大嗎?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玉竹和紫舒、檀云都是跟着苏悠然去了皇家寺院,只有平嬷嬷年纪大了,苏悠然不想她劳累,硬是让她留在了府裡。
现在在场的也只有她知道的清楚。
平嬷嬷回道:
“前阵子大姑娘生了场病后就有些变了,以前哪天她那院子裡沒有小丫头受罚?如今竟是好久都再沒听說。日日去给夫人、老夫人請安,夫人不见也還要去院子裡磕個头。见人就带了三分笑。是跟以前大不一样。许是年岁大了懂事了,也许是病中想明白了也不一定。”
想了想又笑:
“只要是往好了的变,与郡主也省了些麻烦。”
以前大姑娘可是真爱与郡主攀比,每每都比不過,每每都气的不行。
纯属自找罪受。
如今变得知礼懂事也是好事,不然看着也闹心。
苏悠然点了点头:
“今日沒能好好跟大姐說话,改日见了她,我再看看。”
看看到底還是不是原来那個苏丛珊。
苏悠然又问:
“那四妹呢?”
平嬷嬷语气裡說不上来是什么意味:
“四姑娘一如既往。”
苏悠然笑了笑,這個沒变就行。
待用完了饭,苏悠然吩咐檀云:
“去娘亲那裡看看她可歇下了?若是歇下了,你自管回来,别扰了娘。要是還沒歇,就叮嘱娘一声,就說我說的,让娘早些歇了,别累到了。整天這個来汇报那個回禀的,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檀云应声去了。
苏悠然起身,由紫舒扶着:
“在院子裡转转吧,消消食,下午睡的多了,這会還不困。”
又叫平嬷嬷:
“嬷嬷快回屋吧,我這裡不用管,您早些歇着就是。”
平嬷嬷笑着应了。
玉竹下午的箱笼還沒归置完,又去忙了。
苏悠然由紫舒陪着在院子裡转了两圈,似乎是突然起了兴致,对着紫舒道:
“我們去看看碧痕吧,悄悄的,别惊了她。沒事就回来。”
紫舒一向爱玩爱闹,也不反对,领着苏悠然到了碧痕的房门口。
四個大丫鬟都有自己单独的屋子,還有個小丫头侍候。
這会小丫头正靠坐在房门口打盹。
紫舒轻轻推了推她,小丫头一惊,猛地抬起头,待见到是苏悠然,下意识就要喊。
紫苏一把捂住她的嘴,朝她摇头,低声道:
“别喊,小心吵醒了你碧痕姐姐,郡主只是過来看看。”
小丫头猛点头,紫苏才放开她。
苏悠然笑着朝她招手让她进前来,问她:
“碧痕怎么样了?”
小丫头有些战战兢兢,郡主身边除了四個大丫鬟和平嬷嬷,一般不让其他人近身,她很少能见到這位满府最尊贵的姑娘。
忍着心裡的胆怯和紧张,小丫头颤着声音回道:
“禀……禀郡主,碧痕姐姐一回来就进了屋子,不让奴婢进去……到现在都沒有听到姐姐吩咐。”
苏悠然拍了拍小丫头的头,让紫苏打赏:
“辛苦你了。”
小丫头受宠若惊,连连摇头却不知道该說些什么。
紫苏给她丢了個荷包,荷包裡是几個小银锭子,然后看苏悠然,询问道:
“郡主,還进去嗎?”
苏悠然点头,难掩担心:
“還是去看看吧。”
紫苏的手刚按在门板上,正要轻轻一推呢,门从裡面就打开了。
紫苏差点沒摔到,她稳住身体,看着突然开门的“碧痕”沒好气的道:
“你醒着怎么不出声?突然开门吓我一跳。”
“碧痕”却只看着苏悠然有些愣神。
如今已经月上中天,月下看美人,真是越看越美,苏悠然在月光的映衬下越发显得飘渺动人,仿若那就不是世间该有的。
苏悠然朝她一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宛如月中仙下了凡。
紫舒“扑哧”笑出声,推了推還在发怔的“碧痕”:
“還沒回魂呢?”
又朝苏悠然怪叫:
“哎呀,郡主,不得了啦,碧痕本来就丢了魂,现在又看郡主看的呆了,怕不是傻了吧?”
苏悠然嗔她一眼:
“胡說什么呢?你也就是仗着平嬷嬷和玉竹此时不在,又口无遮拦。”
紫舒吐吐舌头。
“碧痕”才似反应過来,不甚熟练的朝苏悠然福身:
“郡主……郡主安。”
苏悠然走进两步看“她”:
“沒事吧?身子好些了嗎?”
“碧痕”摇头:
“沒事……好多了。”
心裡却有苦难言,“她”回屋后就试图弄明白现在是什么情况,沒成想事情還沒弄明白,先人有三急。
“她”憋了半天,实在忍不住才眼睛一闭,裤子一脱,迅速解决了生理需求。
這要是一直這样,“她”得疯了。
“她”不能一直不洗澡吧?
這要洗澡怎么办?
這要是個浪荡公子估计乐开了花,但是“她”不愿……
“她”才不想看别的女人的身子呢!
他只想……
慕容逸看着眼前的少女,他只想看她的……
最好是洞房花烛夜裡看……
可是要是一直在這個身体裡待着,虽然能时时刻刻看到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不仅不能做,還不能让人看出异样来。
還是得赶紧想法子解决!
苏悠然似乎是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你歇着吧,我就是来看看你。”
說着转身就要走,紫苏却笑道:
“郡主,今日该碧痕值夜了。既然碧痕沒事,那跟着一起走吧。您也该歇了。”
苏悠然重新看向“碧痕”,有些犹豫:
“要不你今晚跟其他人换换?”
“碧痕”愣了一下,下意识摇了摇头,能跟她亲近“她”乐意之至。
慕容逸从来不用丫鬟贴身伺候,都是小厮,夜裡屋裡也从不曾留人。
因此,他从来不知道“值夜”是如此磨人的一件事。
慕容逸用了平生最小的力气,小心翼翼的将苏悠然的头发放了下来,三千青丝从他手中倾泻而下,就像是从他的心上滑過。
他轻轻的将落在女子胸前的头发往后拢了拢,手指不小心触碰到了她脖后柔嫩的肌肤。
苏悠然笑着就躲:
“好啦,别弄头发了,去洗吧。”
她站起身,微微伸展双臂,背后清晰的蝴蝶骨越发明显,似展翅欲飞的蝴蝶。
慕容逸的手有些颤抖,慢慢抬起放在女子肩膀两侧,缓缓地、轻轻地将她的外衫退了下来。
女子只余一抹肚兜和一條薄如蝉翼的单裤。
慕容逸的视线不受控制般的停留在她白皙透亮的肌肤上,从优雅的颈线,完美的锁骨、笔直的肩膀一直滑下到她如束素般的腰肢,那裡纤细赢弱,极具美感。
他的手仿佛有意识般的放在了她的腰侧……
……
等苏悠然终于浸泡在了浴桶裡,慕容逸的后背已经全部被汗打湿。
他逃也似得跑到浴室外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手抚上胸口,那裡心跳如擂鼓,咚咚咚响個不停。
他眼角余光撇见桌上有茶壶,冲過去就是一通狂灌,一壶喝完還是觉得不够,仍然口干舌燥。
今天所经历的一切对于慕容逸来說,都是莫大的刺激。
這边他還沒缓過来,那边苏悠然還在“火上浇油”的喊他:
“碧痕,過来给我擦擦背,我够不着。”
慕容逸猛地咽了口口水,调试良久才一步一步挪回浴室。
苏悠然背对着他趴在浴桶边缘,头发湿了全捋到一边搭在胸前,头枕在一边的胳膊上,奇怪的又唤了一声:
“碧痕?”
慕容逸赶紧应了,上前拿起搭在一边的毛巾,迟疑着往苏悠然的背上放……
他尽量放缓自己的呼吸,不想被女子听到,手上的动作轻柔又细致,眼神只盯着地上,竭力控制着不乱看。
……
等终于洗完澡,苏悠然从水裡站起身,水珠从她肩上身上滑落,如同一幅绝美的画卷。
慕容逸却不敢多看,立马拿起挂在屏风上的披风给她披上,嘴裡似在跟她解释也似在說给自己听:
“赶紧披上,小心着凉。”
苏悠然将披风拢了拢,侧头朝他一笑,刚沐浴過的人儿,被热气蒸腾的脸上白皙中透着粉红。
慕容逸满脑子都只剩下一首诗:
“天生丽质小蛮腰,玉树临风长发飘。
粉面桃花容俊美,怡人温婉赛双乔。
仙姿折柳蕴情趣,素雅清芬藏媚娇。
窈窕娉婷胜翡翠,芙蓉出水貌妖娆。”
這场景,圣人也顶不住啊!
慕容逸只觉得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了。
待“千辛万苦”的终于侍候着苏悠然上了床躺下,慕容逸的脸已是一片通红,连脖子都红了。
苏悠然有些担忧的抚上他的额头,试了试温度:
“是热嗎?還是身子還是不舒服?”
如玉般的手贴在额头上,慕容逸竟然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颤。
要不是身体所限,他真想……真想……
可是为什么他本人不在這!
苏悠然更担心了:
“請大夫来看看吧。”
作势就要起身喊人。
慕容逸将她半坐起的身子又压回了床上,沙哑着声音道:
“不用……不用請大夫,郡主,睡吧,我……奴婢睡一觉明早起来就好了。”
苏悠然犹豫着点了头,指了指一边的小榻:
“那你快去歇着吧。”
慕容逸坐在床边脚踏上不动:
“我……奴婢看着您睡着了再去。”
苏悠然扭不過她,只得闭上眼睛睡去了。
慢慢的她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规律。
慕容逸知道她睡着了,這才敢将视线投在她的脸上,痴痴的盯了半响,直盯得眼睛受不住才挪开。
沒一会又忍不住看向床上的人儿。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抚上了她的脸颊,细细摩挲着。
這一定是上天的眷顾,才能让他以這么神奇的方式认识她。
不然相隔千裡,說不得他這一辈子就要将她错過了。
可是,他已情根深种,她却還是不识他。
现在她依然只当他是她的那個丫鬟。
慕容逸迫切地想让她认识真正的他。
如果還能回到自己的身体裡……他一定要以最好的姿态来见她,跟她說:
“苏姑娘,在下心仪你许久,你可愿嫁我?我定一生一世待你如珠如宝,疼你护你,宠你爱你,绝不负你。”
只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