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校园女神番外之霍况骅二
曾经无数個夜裡,他都做着這样的梦。
梦裡,他牵着心爱女孩的手,一起看书、一起吃饭、一起饭后散步,然后再一起回家,回到他们两個人单独的家。
在家裡,他们一起洗漱,一起……躺在床上。
他会像现在這样搂着她,亲吻她,爱抚她,跟她水乳交融……
周末,他们会一起布置他们的小家。也可以一起去看场电影,或是逛個街。
他可以陪着她做任何她喜歡、她想做的事情。
霍况骅从年少时關於以后的所有设想裡都有她—苏悠然。
偶尔看着他心爱女孩身边其他优秀的爱慕者,他也会恐慌,会焦虑,会担心以后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他。
可是,他就是舍不得放手,甚至对她的感情在一日日的相处中越来越深。
他一直在等……
等他的女孩开窍,等他的女孩選擇。
然而真当這一天到来时,他却宁愿他的女孩沒有選擇。
因为那個被選擇的人,不是他。
霍况骅的眼泪顺着雨水一起落下,沒有让他心爱的女孩发现。
良久,他松开她,声音哑的几乎不能成调,他问她:
“为什么是他呢?”
明明他来得最晚,明明自小一直守候在她身边的是他。
明明他那么爱她啊……
苏悠然看着霍况骅,以往冷淡从容的他,好似变成了一块玻璃,只要她轻轻一推,這块已经有了无数裂痕的玻璃就会变成无数的碎片,再也拼凑不起来。
仿佛是怕吓到他,苏悠然声音轻的快听不到:
“不是我選擇了他,是他……選擇了……我們。”
霍况骅愣住,不是很懂:
“什么?”
苏悠然突然打了個喷嚏,霍况骅一惊,立马握了握她的手,发现手心冰凉,他又懊恼又自责。
他這是怎么了?怎么能让然然受凉?
霍况骅一手挡在苏悠然的头顶,为她遮雨,一手搂住她的腰带着她往前跑:
“快回去换身衣服……”
還好离得并不远,两分钟就到了。
霍况骅要让苏悠然先进浴室去洗,苏悠然摇头。
她先去拿了苏星河的衣服递给他,霍况骅的神色怔愣過后,明显灰败了很多。
苏悠然低声解释:
“是我二哥的。”
霍况骅喜出望外,接了過来,
苏悠然又指了房间:
“我二哥来时就住在那,裡面有浴室,霍哥哥也去洗洗吧。”
霍况骅点头,看着苏悠然先进去了,他才转身进房,快速的冲了個战斗澡,就出来了。
他如今的個头已和苏星河差不多,穿着苏星河的衣服正好合身。
他见苏悠然還沒有出来先进了厨房,准备先熬点去寒的汤,再简单做两個菜,估计然然一会该饿了。
霍况骅在厨房裡忙活,一时沒有听见大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直到身后传来一声嘲讽:
“我說,二哥,你怎么又来了?你和大哥已经占据了然然大半的心,還要占据她大半的時間嗎?当初我們可是說好了,時間公平分配。上次你在這赖着然然赖了一星期,我可是什么都沒說。今天怎么遭也该是我的了吧?”
霍况骅手中切菜的动作顿了顿,這是萧毓的声音?
他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時間公平分配?
什么叫大哥二哥占据了然然大半的心?
然然之前說的:不是我選擇了他,是他選擇了我們……又是什么意思?
萧毓见“他”不說话,以为他又在故意忽视他,哼笑了一声:
“二哥,你来的這么勤,肾/虚不?你可比我和然然大了好几岁,可要注意保养啊。别過几年那個不中用了,那然然就是我一個人的了。這么一說還真值得期待呢。”
霍况骅手裡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料理台上。
萧毓以为他终于要发火,正要摆正姿势严正以待呢,却听着玄关那裡传来苏星河的声音:
“你在說什么梦话?你虚了我都不会虚,然然的□□全靠我给好嗎?就你那弱鸡仔的样子,能有十分钟不?”
萧毓莫名惊悚,往那边一看,苏星河正满脸不屑的看着他,那张讨厌的脸不可能是假的。
他又往厨房那個一动不动的身影看去,那這個穿着苏星河衣服的人是谁?
萧毓狠狠皱眉,這又是哪来的野男人!
他看着他与苏星河有八分相似的背影,冷冷地道:
“你是谁?”
霍况骅慢慢地转過身,面无表情的看着萧毓和刚走過来同样皱着眉的苏星河,眼裡都是戾气。
原来是這個意思嗎……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当成自己亲兄长敬重的两個人已经拥有了他心爱的女孩,而且還是一起……
萧毓比他更早知道,所以……是威胁着他们也加入了嗎?
畜牲!
都是畜牲不如的东西!他们怎么敢!
霍况骅突然一拳砸到面露惊讶的苏星河脸上,萧毓先不說,你们身为然然的亲哥哥,怎么能!
苏星河被揍的往后倒退好几步,却沒有還手。
在然然這些“青梅竹马”面前,他比在萧毓面前更沒有底气。
他们伴着然然一起长大,对然然有多好多照顾,他都看在眼裡。
他们对他也一向尊敬。虽然大部分是看在然然的面子上,但是他领這份情,也感谢他们对然然的付出。
可是,他同样不会因为這些就放弃然然。
這辈子他都要跟然然捆在一起,谁也不能把他从然然身边弄走!
霍况骅還要再打,萧毓给拦住了。
他虽然很乐意苏星河再被揍几拳,最好将那张讨厌的脸揍成猪头,让然然再也不喜歡他,但是他也担心真揍的狠了,然然看见了又要心疼了。
苏星河惯会装模作样,到时候肯定会利用這個哄得然然更在乎他。
說不得還要在然然面前上他的眼药,說自己看着他被打,让然然怨怪他。
哼。
绝对不给情敌挑拨离间的机会!
霍况骅又要揍萧毓,萧毓才不会任他打,他又不欠他的。
不過现在還沒弄清楚霍况骅为什么出现在這裡,還是穿着苏星河的衣服。要不是這身衣服和這相似的背影,他能說那么多嗎?
沒弄清楚前,萧毓也不敢将霍况骅怎么样,只是将他手困住。
在格斗技巧上,還真沒几個人是萧毓的对手。毕竟从绑架案发生后,他一直训练了好些年。
苏悠然出来的时候见到的就是這么一個稍显混乱的场面。
微微愣神之后,她放下拿着毛巾擦拭湿头发的手,正要說话。
苏星河已经到了身前,接過她手裡的毛巾,继续给她擦,一边隐晦的上下打量了一圈,一边柔声道:
“怎么又不吹干头发就出来了?小心头疼。”
嗯,身上沒什么痕迹,应该沒发生什么。
苏悠然微微偏了偏头,不想让他擦,嘴上似乎是在解释:
“下雨了沒打伞,我和霍哥哥都淋湿了,他沒带换洗的衣服,我先拿了二哥你的给他……”
苏星河和萧毓都不由的松了口气,不是再来一個就好。
萧毓一副男主人姿态招待霍况骅:
“你难得来一趟,怎么還好意思让你进厨房呢?是不是饿了?我来做吧,你去坐着就好。”
霍况骅不理他,只红着一双眼睛看着苏悠然,哑声道:
“然然,你……”
你是自愿的嗎?
這样你开心嗎?
你会觉得幸福嗎?
苏悠然仿佛知道他想說什么,认真的看着他,郑重的点了头:
“霍哥哥,我……喜歡他们,才会……在一起。這样的生活,我觉得過得很开心。可能你不能理解,但是……他们每一個对我都很重要。”
苏星河理了理苏悠然散乱的头发,看着她笑了。
萧毓走過去摸了摸她的头,突然說道:
“二哥,你還說你不虚,擦了這么半天,然然头发竟然還是湿的,有劲沒有啊?”
苏星河看着他冷笑:
“像你那样每次擦都要将然然头发拽的生疼才是有劲嗎?”
在萧毓反驳前,苏星河就将头枕在了苏悠然肩上,语气有些委屈巴巴:
“然然,他竟然說我虚,你告诉他我虚不虚?”
苏悠然窘的满脸通红,用力推了推苏星河的大脑袋:
“二哥,你又胡說!”
萧毓赶紧道:
“就是,然然,二哥太讨厌了,将他赶出去吧。就只咱们两,好不好?”
苏星河呵呵笑着直起了身子:
“果然是沒睡醒嗎?還在做梦呢!”
霍况骅看见苏悠然满脸无奈,但是眼裡却盛满了笑意。
他慢慢的低下了头,手在身侧握紧,再握紧。
他突然开口道:
“我的衣服应该烘干了,我去换上,一会我還有事就不留了。然然……”
霍况骅看着他心爱的女孩,想說:你幸福就好。
可是他說不出来,他心爱女孩的幸福不是他给的,他不想說。
苏悠然有些担忧的望着他:
“霍哥哥……天晚了,要不明天再走?”
霍况骅摇头:
“沒事。”
想了想又交代她:
“你刚淋了雨,我熬了去寒的汤,一会喝了吧,小心着凉。”
苏悠然抿了抿嘴,轻轻点头。
霍况骅接着道:
“這两天有些降温,你明天上午還有课,早上多穿点。”
苏悠然微微低头,轻轻“嗯”了一声。
這個人从小到大都是這样,将她的课表记得比他自己的都熟。
每天都会看天气预报,如果预报不准,第二天突然降温,他会在她出门前就到苏家提醒她,让她多穿衣服。
其实這些佣人也会提醒。但是霍况骅還是会去做。
這一坚持就是十几年。
从她刚认识他沒多久,一直到现在……她身边有着其他男人。
苏悠然有些忍不住眼裡的泪,說不清现在心裡是什么滋味,酸酸涩涩的。
霍况骅看着她的眼裡也带上了泪,他呵护到大的女孩真的就要這么交给别人嗎?
苏星河看着两人差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的模样,在心裡叹了口气。
這几個小男生中,其实尤以霍况骅对然然最为重要。
霍况骅从小就是說的少做的多的人,对然然的好那是涉及到方方面面,几乎是润物细无声。
往往悠然自己還沒有发觉,霍况骅就已经替她做好了。
她习惯了依赖他,习惯了身边有個能给她处理好所有事情的他。
即使她长大了,即使她与他再不是时时刻刻在一起,即使她身边有了其他人给她打理。
但是十几年的习惯,已经深入到骨子裡的依赖,却不是其他人可以替代的。
苏星河看向面露不甘的萧毓,這就是晚到的劣势了。
你比不過那么长的時間,除非你用另一個十几年去替代它。
然而前提是,拥有前一個十几年的人真的愿意放手让你去替代。
否则還是白搭。
就好比现在你们处在同一個起跑线,但是人家有基础啊,你怎么跑都不会比他更多。
萧毓突然站到苏悠然前面,对着霍况骅客气的笑:
“既然你坚持,那我們就不留你了,我送你吧。”
霍况骅仰了仰头,将眼泪逼了回去,重新看向萧毓,冷淡的道:
“不用了,這裡我挺熟的。”
来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哪條街上有什么,甚至這附近住的哪些人他都打听的清清楚楚,就是为了防止有一日可能会用到。
他透過萧毓的肩膀又看了一眼他心爱的女孩,转身就走。
苏星河想說:
“喂,你的衣服還沒换,那是我的。”
想了想還是算了。人家正伤心的无以复加呢,让他一個人缓缓吧。
再說……
苏星河看了眼神情有些恍惚的悠然,又看了一眼担忧紧张的看着悠然的萧毓,心裡呵呵:
少年,也许考验你到底能不能做到你之前在书房所說话的时刻要到了。
這一夜,不知道有多少人沒有睡好。
反正留在屋裡的三人都沒有睡好,苏悠然神色平静,但是却有些心不在焉。
萧毓紧盯着悠然,不放過她一点变化。
苏星河将面包涂上果酱,加上鸡蛋,弄成一個简单的三明治,举起喂到苏悠然嘴边,哄她:
“快吃饭,一会别迟到了,中午下课二哥去接你,带你吃好吃的好不好?”
苏悠然好似才回過神,咬了一口,等咽下去了才說:
“嗯,好。”
萧毓不甘示弱,将牛奶递到她嘴边,苏悠然要接過自己喝,他還不让,非得喂。
苏悠然沒办法,浅浅喝了一口。
等早饭吃完,萧毓给她披上一件开衫,嘱咐她:
“多穿一件,小心冷。”
苏悠然听完又有些愣神,這是霍况骅经常会說会做的事。
她微微低头,伸手将开衫穿上,拿起放在玄关的包包,推开门就要走,却突然顿住了脚步,一动不动了。
萧毓還在交代苏悠然:
“都带齐了嗎?别漏了……怎么了?”
苏悠然愣愣的看着坐在台阶上全身湿透的霍况骅。
霍况骅听到动静,慢慢从膝盖中抬起头,费劲的站起身,动作僵硬,看样子在這坐了不短的時間。
何止不短,其实霍况骅昨天根本沒走多远。
他出了门,就有些神思不属。只知道机械的挪动脚步,却根本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
等终于回過了神,他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又重新走回到了悠然的家门口。
霍况骅有些恍惚的想:
原来我這么不想离开嗎?
他干脆坐在了屋前台阶上,雨水打在他身上有些疼,有些冷,他却丝毫感觉不到。
他想:
“我需要想想我到底想要什么。我在徘徊什么?”
他想啊想,想到了天明,终于想明白了。
他想要的一直只有一样,从来沒有变過……
那就是他心爱的女孩。
只要能留在他心爱女孩的身边,哪怕违背他的原则,甚至颠覆他整個人生,他也甘之如饴。
霍况骅望着苏悠然,如同過去十几年在苏家门口等着她一起上学时的模样,笑着喊她:
“然然……”
苏悠然瞬间泪如雨下,扑到這個护了她十几年,以后還会继续护着她的怀抱裡,唤他:
“霍哥哥。”
身后萧毓气恼的挥了下拳头,既然走了为什么還要回来!又多一個!
本来就抢不過那两個,這下又来一個他又比不過的,现在不說大房的位置,他连老三的位置都快不保了!
苏星河拍了拍萧毓的肩膀,语气裡不知道是什么意味:
“来多少個,我都不介意,只要然然喜歡。
是吧?
小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