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自由鳥13
在秦禹印象中陸樂柯是第一次用這麼勇敢的語氣說話,秦禹覺得自己身體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要碎了。去喝酒吧,喝醉了……
像喝白開水一樣猛灌的秦禹,好像已經醉了。有人打來電話,是陸樂柯的手機。
“陸樂柯,我看見秦禹回來了,猜你得放我鴿子,可我怎麼說也是女生,先下手爲強了,別生氣哦!”電話對面的周姸秋裝作心情很不錯的樣子。
“姸秋,謝謝你。”她只是不想讓陸樂柯再次錯過秦禹,葉徙心裏都明白。掛了電話的他拿起酒杯爲這個女孩兒一乾而盡,希望下一次她能有好運。
秦禹不知道電話對面的人說了什麼,他盯着坐在對面的陸樂柯,耳朵里居然聽見了鐘錶滴答滴答的聲音。時間會很快過去吧,明天一到,陸樂柯又會去愛別人了。秦禹心如刀割,他忽然站起來,握住陸樂柯的手腕,一咬牙說道:“我改變主意了,我要帶你走!”既然在你心裏已經是爛人了,那再爛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秦禹”陸樂柯有了醉態,無力的說道:“不,我想回家,讓我回家吧。”最後一句簡直是在哀求他。
秦禹拉着他走出去,把他推進車裏,猛的一踩油門,那架勢讓葉徙以爲他想跟自己同歸於盡。嚇得葉徙拽住了安全帶不敢再說話。
走了一會兒,一進市區,轉過幾個路口,秦禹突然靠邊停車,整個人趴在方向盤上,疲憊地說:“陸樂柯,對不起,我是瘋了,真瘋了。你走吧,回家吧!”
陸樂柯也不做聲,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被他剛纔的車速嚇懵了。
“秦禹……”
“你快點兒下車,一會兒……我就要後悔了。”
被秦禹的情緒影響真喝蒙圈了的葉徙在系統的指引下下了車。隨便找了個方向就走,還沒走多遠,整個人就軟的像麪條,站不住了。系統又氣又無奈,只好哄着他又返回去,最起碼兩個酒鬼呆在一起安全係數還是高一些。
葉徙回去的時候,秦禹還趴在方向盤上。
“這子不會是睡着了吧。”葉徙隔着窗戶觀察了秦禹半天,舌頭打結問了系統這麼一句。
“人人要是都像你這麼沒心沒肺,估計壽命都挺長。”
“爲什麼啊?”葉徙腦袋也打結了,很認真的問系統。
“禍害遺千年……”系統冷漠答道。
葉徙哦了一聲,不太明白它的意思。他輕輕叫了一聲秦禹。
秦禹擡起頭,表情淡漠,葉徙驚歎:這子這麼快就變心了,瞧這表情是想拒載啊?
“陸樂柯,你爲什麼總是這樣?”秦禹把車窗搖下來,繼續說道:“總是這樣反反覆覆。”
“秦禹,我……”我有點兒頭暈。
“之前我跟你告白你不迴應,卻又不讓我走,現在你說要回家,又自己回來。你是不是覺得沒看夠我的笑話?”秦禹譏嘲道。
唉,我的錯,我的錯。秦禹一提之前的事,醉到快失憶的葉徙也馬上想到自己爲了收集能量欺騙情竇初開的少年的事情,自覺矮人半截,也不敢多說,只是侷促的看着秦禹。
“陸樂柯,你這次最好想清楚再上車。”秦禹看他不動,提醒道。
怎麼辦?6哥,我、我站不住了!
系統恨聲道:“那還不趕快上車!”
陸樂柯從少年時代開始眼神裏就藏着一些他看不懂的東西,現在此時,他又用那樣的神情望着他,然後帶着一種破釜沉舟的感覺打開了車門,再次坐進來。
“這一次,我不可能再讓你下車!”秦禹再次警告他。
陸樂柯用迷濛的眼神對着他,委委屈屈地叫道:“秦禹……”
這個腔調是秦禹熟悉的腔調,是呼喚了他七年的聲音。
秦禹嘆了口氣,幫陸樂柯繫上了安全帶。
“陸樂柯,我想吻你,想愛你,想擁有你。”
葉徙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他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楚說話的人,他在說什麼?陸樂柯?對,他在叫陸樂柯!
秦禹把陸樂柯放在牀上,用手指描摹着他的眉眼,嘴脣,優美的頸項,精緻的鎖骨。可是這怎麼夠,他的手順着陸樂柯的鎖骨滑下去……
“不……”陸樂柯像是察覺到危險的弱動物,他嗚咽着,想逃開對方的手。
“噓,剛纔在車上,我警告過你了。”秦禹看着他,眼裏是繁星點點。
是什麼,那麼亮?是星星嗎?多明亮的星星。
陸樂柯在秦禹的動作裏伸出手,想抓住眼前的璀璨明星,一個吻落在他指尖。
“陸樂柯,愛我吧!”那個聲音又在叫他。
陸樂柯?陸樂柯愛……愛秦禹。葉徙想說對不起,陸樂柯愛秦禹,不能愛你了。可他被困在炙熱的懷抱裏只帶着哭腔說出了三個字:
“愛秦禹。”
終於得到陸樂柯迴應的秦禹完成了心願,昏昏沉沉的葉徙被系統帶着脫離了世界,臨走之前,系統把葉徙的一點真心留在了秦禹身上,又在這個世界安裝了一個時間軸,按一比一百萬的比例上了發條,這樣的話,葉徙離開以後過一百萬天,這個世界才過一天,所以等葉徙完成了所有任務再回來取回真心時,對秦禹來說可能只過了一個晚上。
系統看着睡着的兩個人,對着秦禹說:“慢慢睡哦,明天早上起來,葉子就回來陪你白頭偕老嘍!”
雲清寒一夜未眠,在蕭錦心出殯當日做好了一隻粉翅綠尾硬翅沙燕風箏。
從前他還在戲班的時候,蕭錦心常常從府中跑出來跟他一起去放風箏。他也曾爲討她歡心做過許多彩蝶、金魚形態的風箏,她獨愛沙燕,說那風箏像飛出去就再拽不回來的樣子。可惜蕭府人多嘴雜,她一個都沒能帶回去。最後一次見面時,錦心還曾說好想再一起去放一次硬翅沙燕。
宋家祖墓環山繞水,據說是一塊福地,錦心屍骸挑了其中最不好的位置,沒了街坊耳目,入土立碑自然也馬虎了事,雲清寒遠遠跟着送葬隊伍,看他們收拾完了走遠纔出去。
他在墓前站了半響,終於伸出手去摸了摸硃砂未乾的新碑,把手裏畫得極爲喜氣的風箏立在碑前,然後轉過身平靜的衝着躲在樹後的沈韶竹說道:“出來吧,一路跟着我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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