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可汗VS温婉落难妃》再见少年 作者:未知 已经有些日子沒有见到赵汶了,脑海裡隐隐约约显现出最后见他的样子,還依稀记得那双浅色的眼睛裡闪烁着安宁不定的光火。 一旁的狱吏为她打开沉重的大门,那扇门发出了像是要被压断的声响,随着這扇门的打开,一股冰冷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看了眼两旁弓腰行礼的牢头,苏沁迈开脚步,向着那黑暗长廊的尽头,耳边只听到空洞的脚步声响在耳旁。 又来這塞外的牢狱,不再以俘虏的身份,不再被囚禁在這裡,苏沁却感觉仿佛過了一個世纪一样,仿佛她已经在纥骨真身上消磨掉了漫长的岁月。 突兀地停下脚步,站在一個牢房前,四周灰色的墙壁刷新着她的触感,透過斑斑劣劣的铁栏,看到了那個瘦弱的身影,正是赵汶。 他低着头坐在地下,身上的衣服有泥巴也有血迹,那泥巴似乎還一绺一绺地在他昔日耀眼的卷发上。 看着少年纤细又长的睫毛,一颤一颤地,像是某個小动物被困在了這裡,十分易碎。 抬起头,当赵汶看清眼前的人时,他使劲眨了一下眼,浅色的眸眼裡泛起些模糊的光亮,仿佛是来自于某個久远的下午,带着不确定与意外。 沒有与他对视,苏沁盯着脚底,她不知道该和他說些什么,在经历了那些事情之后。 今日来看赵汶也不是她的主意,倒是纥骨真一直鼓励她来看看,面对過去。再加上她不想要一直不清不白地和他在一起,虽然他沒那么觉得。所以今天来也要来问個清楚,毕竟原主刚刚来草原时的身份她還记得清楚。 “你来了,快进来吧。” 很淡的微笑绽放在赵汶的唇边,他是這灰色世界裡唯一浅色的事物,他的唇很薄,几乎沒有颜色,笑起来时却沒有弯弯的温度。 他先开口,少年独有的声音回响在整個牢狱中,看着他仅拥有的那点小地段,仿佛面前的铁栏都是透明的一般。 无论是在塞外還是在大秦,是皇帝還是俘虏,他都失去了自由,孤单弹跳在他的面孔上,猛一看是一种摄人的苍白。 “就站在這裡說吧。” 有了上次的教训,這次苏沁可不敢大意。 “你有什么话想问我?我都会告诉你的。” 目光十分温和地看着她,赵汶道。 “你都会诚实地作答嗎?” 沉默,他微微点头,微卷的头发在空中轻轻颤抖。 心裡的话很难說出口,眼光闪烁,她不知道等待着赵汶的是什么,但在這個地方,他身体又是那么的瘦弱,可以失去的有很多。 等话說出了口后,似乎也沒有那么难,苏沁舒了一口气。 赵汶一愣,他沒想到苏沁会问這样的問題,但他還是回答她了。 “你忘记了嗎?是你主动要求要随行的。本来皇兄去世后,他将你安置在骊园,可是你却跑到我面前来求情,不想一個人寡老在那裡。所以,我就带你来到了塞外,虽然受了很多人的诬告,不過最终你還是来到了這裡。” 轻挑着眉,他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疑惑。 听着他的回答,苏沁不由自主地走近,离得近了,她才发现少年的下巴更尖了。 取下脖子上的玉佩,隔着铁栏,苏沁问。 “那這么說来我和你什么关系也沒有喽,那你知道這块玉的来历嗎?” 站起身,皱着眉,紧紧地贴着铁栏,隔着铁栏抚摸着那块玉佩上的纹路,一抹奇异的光芒闪過赵汶的瞳孔,不是光亮,是贪婪。 “這是太子皇兄的玉佩,可惜你這裡只有一半,如果你凑齐它的另一半的话,那它就是一块完整的虎符。” 多年寻找的玉佩,皇兄临终前說早已丢失,沒想到居然就近在眼前,也是皇兄這個人虽然姬妾无数,但是最喜歡藏谜。 之后,苏沁问了他些關於和先太子的事情,只是当她出了牢狱时,少年的声音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她的所有思绪怔怔地落在那段话的最后两個字,虎符。 那個太子竟然将虎符给了她嗎...? 虽然是一半,是破裂的,那另一半应该在他觉得很重要的另一個人的手裡吧?可是他早已经不在了...這些又有什么用呢。 然而之前的事情两人都沒有再提了,過去共同的来源将二人团结,可是现实却将他们撕裂,苏沁沒有再问他那天的事,赵汶对于他的处境也绝口不提。 看着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暗隧道的最后那一点光亮处,他喃喃地說了些什么,很快就被他身边的黑暗给吞噬。 “其实那些麻绳是我亲自编的。” ... 回到大营, 纥骨真正坐在帐内,撒吉温顺地趴在他的膝头,苏沁的目光黏在那双修长有力的大掌上,此时正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撒吉光滑的脑袋。 它舒服地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翻了身,就露出毛茸茸的肚子。 帐内中间摆着一個火盆,它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看起来暖和极了,眼神碰上那双绿色的眸子,有些闪躲,苏沁靠近那個火盆,凝视着裡面漂亮的火焰,只是刹那,心裡的不郁似乎少了一点,那些黑暗在一点点地被现实中的火给融尽。 起身握住了她的手,大掌带着惊人的力量,碧色的眸子宛若一滩宁静的湖水,却带着明晃晃的担忧色彩。 只是苏沁不愿意去看那双犀利的绿眼睛,沒有看见。 “手怎么這么凉?” 蹙眉,纥骨真问,扬起身上的黑皮大氅,就将她带往另一個温暖的空间。 哆哆嗦嗦地,她在他的怀抱裡凝着眉,阴郁浮上眉间。 沙发上,抖了抖身体,伸了個懒腰,撒吉跳了下去,只听纥骨真道。 “我带你去一個地方。” 看着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碧绿色的眸子裡闪過一抹沉思。 ... 被他裹在袍子裡,只有露在外面的脑袋被风吹地有些冷,但却让苏沁保持清醒。 他们二人来到了营地的另一处,掀开帐篷,苏沁被那夺目的光亮刺到,感到惊讶。 屋内,竟然是一個跟房子一样高的壁炉,裡面燃起浓浓的火焰,整個帐篷都暖合极了。 “在塞外,不开心的事可以跟火炉倾诉,但是你必须說的是真话,因为火炉是真相之源,谎言会被燃烧成灰烬,只有真话天神才能听到,才能帮助你。你可以试试,說空肚子裡所有的话,解开所有的忧愁和谎言,它们就会被释放,也许你会感觉好点,我在外面等你。” 脱下她身上的大氅,纥骨真迈步出去,沒有在任何的地方偷听,這個地方在他心裡很神圣。 望着面前燃烧不尽的大火炉,苏沁坐在地上。 与它对望着,直到沉默了很久,她才开始叙說。 --------- 最近一個星期感觉要累死了,真的身体被掏空,昨天本来想着睡個好觉,结果大半夜又被吓個半死,打破了今天所有的计划,哎,我真是黑着眼皮在码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