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大爷，我就跑個堂（16）
钱浅在晏桁的注视下，贴着墙边溜回了状元楼后门，一路跟7788吐槽：“7788！我觉得這不科学！！！女主的装扮那么不走心，一眼就看出是個女的，为啥她還能顺利行走江湖？！！跟她做生意的那些人难道眼瞎了？！！”
“你可真是個沒见识的钱串子！你难道不知道，有個词儿叫做女主光环嗎？少大惊小怪了。”7788又开始秀优越。
“你的意思是說，在女主光环的照耀下，跟她打交道的人都突然眼瞎或者脑残了？看不出她是女人？”钱浅表示匪夷所思。
“還有很多人为她大开方便之门呢。人家是女主，你是嫉妒不来滴。她装扮不走心又怎样，很有可能很多人早看透了，就是不說破而已。”7788为钱浅科普。
“哈？你的意思是，好多人明知她是女孩，還跟她称兄道弟的打交道，甚至为她保驾护航？？！這其实是因为她长得漂亮吧？！這哪裡是女主光环啊，明明就是看脸光环！！！不過她长得真挺漂亮的，不愧有個艳名满京城的小妾娘。”钱浅感叹。
“你愿意這么想也行，反正她是女主，毋庸置疑，光环一定有。”7788摊手。
“唉！真是郁闷，我为了跑個堂，女扮男装，上蹿下跳，努力了那么久還沒成。白流霜随便穿個男装，出来走一圈招招手，什么都妥当了。這是妥妥的职业歧视！！凭啥龙套沒有光环！！”钱浅吐槽道。
“好啦，龙套也挺好，至少任务简单啊，你要是不甘心，等咱们攒够资历，可以转职了，咱转职去逆袭部门不就行了。”7788安慰钱浅：“你现在說别的也沒用，好好的当小二才是正事。”
钱浅点点头，她对自己的工作其实并沒有什么不满，只是单纯吐槽而已，她一向是目标明确的人，做好本职工作是她目前最重要的事。
钱浅在状元楼的后门又等了片刻，就见董三一身青衣短打的从门裡走出来，看见钱浅先笑道：“小五子来啦，還挺守时，不错！在咱们這裡干活第一條就是守时。”钱浅笑着应了，跟着董三进去见掌柜。
董三带钱浅见的并不是大掌柜，而是管杂役的二掌柜。這位二掌柜居然也姓钱，四五十岁左右的年级，青衫小帽，一脸精明强干的样子。
钱掌柜上下打量了钱浅，下了個评语：“瘦小了些，力气活恐怕是做不了的，看着倒是机灵。”然后也不用钱浅搭话，直接丢出了一串問題，例如家住哪裡、多大了、家裡几口人、为什么想来状元楼之类的，跟现代面试问的問題也差不多，只是问得更详细。
等钱掌柜问完，钱浅已经把张五娘的祖宗十八代都交代出去了，除了她是個女人這件事，其他都是实话实說。面试完毕，钱掌柜点点头，对她老实交代的行为表示满意，随后给了她两個選擇。
第一：做杂役活计，先从后厨杂役做起，负责摘菜，兼顾扫地工作，每月的月钱是一百文，头一個月月钱减半。后厨杂役如果干得好，以后可以升职看库房或者收拾桌子的楼面杂役，月钱還会涨。是一份有前途的好工作。
第二：去做跑堂伙计的学徒，学徒期间当然是沒工钱的！三年出徒，开始独立跑堂。每月月钱两百文，客人有赏钱，交到柜上七成，自己可以留三成。是一份更加有前途的好工作！！
状元楼给出钱浅的這两個選擇，說实在的已经很厚道了，钱浅一個沒依沒靠刚进城的外来务工人员，状元楼肯录用她其实已经是撞了大运。但钱浅却有些不知好歹的郁闷了。她是真心不知道该怎么选。
钱浅本来计划着，先到状元楼来工作，哪怕不是跑堂的工作也行，先好好的干上两個月，向掌柜和东家表明良好的工作态度，再申請换工种，去跑堂。可她万万沒想到，一個跑堂小二居然也需要学徒！！！
就钱浅的任务而言，她应该毫不犹豫的選擇跑堂学徒的工作，行不行的好歹实在楼面上混着，到时候找机会把追债台词一說，完事大吉，了不起丢了工作回家吃自己。她不觉得男主会因为被讨要饭钱，而杀她灭口。所以，她的确应该選擇去当学徒。
但是她就是犹豫了，不为别的，她是真心想要靠自己养活张氏。然而当跑堂学徒三年沒有工钱，她要怎样减轻张氏的负担？！再者，王顺這样努力地帮她活动，让她有机会进状元楼，就是因为钱浅說要养活张氏。
人家王顺之前就說了，让她去当铺当学徒，她拒绝了，還非赖着王顺使力把她塞进状元楼，如果她进了状元楼，還是当了学徒，怎么看都对王顺沒法交代。所以钱浅犹豫了，郁闷了，想了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钱掌柜看她皱着脸一脸纠结的样子，知道她犹豫，于是說得实诚：“我是看在你识字的份儿上，又是董三儿介绍来的，才肯让你当跑堂学徒的。我們這裡的跑堂，都是千挑万选来的，你小子有机会就偷着乐吧。”
钱浅知道钱掌柜的意思是让选跑堂，然而她依旧犹豫，最后只得开口：“掌柜的，我能跟家裡人商量一下么？我想问问我娘的意见。”
钱掌柜看看天色還早，就点了点头，对她說：“行，你去吧，今天之内必须想好了，给我回话，不管干什么明天都要上工，听清楚沒？我這裡可不等人，明天不上工你就永远别来了。”
见钱浅点头答应了，钱掌柜转身就走了。钱浅并沒有急着回家，反而一脸犹豫的看着董三：“三哥，您看呢？”
董三叹口气：“這倒是难办。我們掌柜的說了，跑堂学徒可是好机会，轻易落不到你头上，也亏你识字。不過你家的景况小顺儿也是跟我說過的，学徒沒月钱，你想养家是不能够了。我看你還是回去跟你娘商量一下，赶紧的，我們掌柜的脾气急。”
钱浅答应着就往外跑，董三在身后大声嘱咐：“回来還从這個门进，寻着人问我就行，我带你去找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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