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老板,你是白痴嗎?
刘萌萌一愣。
金桂芝怎么知道她在哪裡上班?转念一想:哦对了,应该是她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离职的事情。只以为她是搬出来了。
刘萌萌摇摇头,這样的母亲,她已经不知道怎样去形容。如果不是原主的姓名不可更改,她早就去更新個人信息了。
“我给你们都买了意外险和重大疾病险,”刘萌萌淡淡的說,“保单在我房间的抽屉裡,是定额保险,如果真是重大伤亡或疾病,還是赔的比较高的。具体條例我忘记了。”
這是前任很早以前,因为推脱不過大学同学的推销买的。后来她接手之后,觉得每年金额也不算太高,就沒有停保。走的时候,她故意把保单留下了。
“妈,請您告诉余佳。這是最后一次。”
刘萌萌說完,毫不犹豫的挂上电话,开始慢跑。
金桂芝听到刘萌萌冷淡的挂上电话,心裡忽然涌出一股难言的意味。她觉得若有所失。她感到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已经渐渐离她远去,但是她形容不出来。
“妈,怎么样?”小女儿余佳拉着她的手,急切的看向她,把她拉回到到现实,“刘萌萌有沒有說给多少?”
在她看来,母亲出马,刘萌萌是一定会借的,何况她還傍了個大款!区别只是借多少而已。余佳一想到又帅又富有的殷宏宇,那冷俊的容颜,以及把她丢在路边时的轻蔑眼神,心就砰砰直跳,同时又忍不住对他又爱又恨。
她一定要把他追到手!把刘萌萌的男人抢過来!余佳在心裡暗暗发誓。
其实余佳伤得不重,那些人要下重手的时候,正好警察路過把她救下来了。但是這次伤病让她想到了一個见到刘萌萌的办法--让母亲给刘萌萌打电话。
余佳知道,刘萌萌其实最在乎母亲了,要不然也不会這么多年一直任劳任怨死赖在她家不走。她已经知道了刘萌萌的工资对家裡生活质量的贡献,也知道了一直自以为是声称自己对這個家劳苦功高的父亲,其实根本就赚不了几個钱。更别說他還每天抽烟喝酒玩女人。真正维持着這個家的,其实一直都是刘萌萌。
但是认清這样的事实,并沒有让余佳对自己的亲生姐姐产生一丁点儿的感激,反而是对她离家出走的行为更加怨恨。如果不是她任性出走,自己的家還会和以前一样,她依然是学校的班花,家裡的小公主,而不是像现在這样狼狈不堪。
“你姐姐,說她给我們买了保险。”金桂芝說,“說是在抽屉……”
“谁管她有沒有买保险!”余佳生气的大吼,“你只說她来不来!给多少钱?”
金桂芝一向娇宠小女儿,看到余佳生气,只好哄着:“你姐姐工作忙,来不了,要不妈還是回家看看保险能赔多少……”
“我不要保险!我要见刘萌萌!我要她来见我!!!!”
“……所以,您那位朋友,就把契约书交给這個女孩儿看。然后女孩忽然暴怒,掀翻了餐桌。然后,扬长而去?”
常静路的“香榭丽人”咖啡厅,伍向辉坐在殷宏宇对面,缓缓的端起一杯蓝山放到嘴边。這种廉价的速溶咖啡一般他不太喝,只现在這個场景他自己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而已。
听了半天殷宏宇關於他“一個朋友”的故事,伍向辉只觉得对自己的老板有了新的、深入的认识--這是怎样一個情场白痴,才能做出這样的蠢事儿?
“能问個問題嗎?”伍向辉忽然說,“你那契约书是谁给你的?”
“我发小,咳,不是,都說了是我朋友的事情了!”殷宏宇急忙纠正,“是我朋友的发小他出的主意。說那发小就是凭這個搞定了他女友,哦,前女友的。”
“這发小真是亲生的啊……”
伍向辉感叹,出了個馊成這样的招儿,居然沒被打死,不是亲的绝不可能。
“我說啊,”伍向辉酝酿了一下,考虑到对面的人是他老板,掌握着他的生杀大权,他觉得需要从他不够丰富的言辞当中挑选两個不那么伤人的說法,“你……那個朋友,是白痴嗎?”
殷宏宇一愣,瞬间压住了暴怒的情绪。
“你清楚你那朋友的想法是吧?”也不管对方怎么回答,伍向辉自顾自的接着說,“就问一個关键性問題,他是怎么想這個女孩儿呢?是就想跟她有一段,還打算過一辈子那种?”
“当然是過一辈子啊!”殷宏宇說道,“要不然以我,我那朋友的條件,他還追什么追啊,不早就换了……”
殷宏宇忽然愣住。他自己也发现有点不对了。自从跟刘萌萌有過一夜后,他居然从来沒想過去跟别的女人试试,而是一门心思的想要把刘萌萌找到,后来见到人,又一门心思的想把人追到手。他似乎从来沒考虑過换人的問題。
为什么呢?
刘萌萌真的对他有那么重要嗎?
沒有理会他的沉思,伍向辉自顾自继续說,“既然是打算一辈子的過,怎么能用這种契约去跟人家谈关系呢?女人不是物品,至少她们绝不认为自己是物品,你要想跟她们谈恋爱,就得有心灵上的交流。”
“那什么是心灵上的交流呢?那就是,尊重她们,善待她们,让她们觉得自己是被你放在心上的,被珍视的人。而不是一件货物,可以随随便便用一张纸买下来。”
“把你认为最好的东西给她们,当然也是一种表达方式。但是人的经历不同,能力不同,喜好不同,所求就不同。”伍向辉分析道,“就比方說,她喜歡吃梨,你非要给一筐苹果,结果她還是不喜歡吃,告诉你她不要;于是你又给拉了一车苹果来,然后对她說,我都为了這车苹果倾家荡产了,你为什么還是不喜歡我?”
殷宏宇一怔。
“你弄清楚過她想要什么嗎?以及,她要的你给得了嗎?你想沒想過,你们想要走的方向很可能背道而驰,但是要怎样解决嗎?”
“沒有,是吧?”
伍向辉摇摇头。
“其实你那朋友做了很多,但是都沒在点子上。”
“只有弄清楚对方到底要什么,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能够给对方幸福。”
伍向辉說口渴了,终于還是喝了一口难喝的速溶咖啡。
“哦对了,从刚刚开始,对面就有個人看着我俩。我觉得,她有点像是你朋友的那個女孩儿。”
殷宏宇愣了一下,猛的转头,看到了站在路边,穿着运动服的刘萌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