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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纪大一些的时候,還是偶尔一次被任晏飞发现,程承在吃抗抑郁的药品。
他们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程承是個很温柔的人,他心思虽敏感细腻,却总是带着善意来看待這個世界,每次任晏飞和任晏馨闹了别扭,都是由他作为和事佬。
而他比起两人更为成熟,他们在生活中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受了委屈和挫折,都会来找他倾诉。
但是谁又能想到,這样的程承会有抑郁症呢?原本,在任晏飞发现這件事后,兄妹两個已经制定了计划,要让他开心起来,度過這個难关。
可人算不如天算。
就在這個时候,苗蓁蓁出现了。
她是大学裡的风云人物,漂亮,开朗,活泼,就像明媚朝阳,吸引着所有人的视线。
但她偏偏喜歡上了任晏飞。
任晏飞要强,她也要强,两個人压根說不到一起,自然很难成为男女朋友。
任晏飞拒绝了她的表白,与此同时,对她不知疲倦的死缠烂打深感疲惫。
某亘:程承小哥是個很让人心疼的角色
洁癖毛控英x猫咪少女【六十五】(第三更)
那时候的任家兄妹都以为,苗蓁蓁早晚会放弃的,只不過是時間問題。
可是他们沒有料到,苗蓁蓁的内心究竟有多疯狂。
任晏飞成了她的心魔。
她近乎病态的追寻着他的一切,跟踪,监视,甚至偷他的手机安装追踪定位。
任晏飞几乎要被她逼疯了。
最可怕的远不止這些,她用尽手段伤害那些靠近任晏飞的人,无论男女,或多或少都因她而受過伤。
或是恐吓信,或是骚扰电话,還有斜故意烧毁涂鸦的照片。
在她這样的行为下,任晏飞渐渐的被周围人所孤立了,那时候只有任晏馨和程承還留在他身边。
任晏飞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苗蓁蓁做的好事,等他知道的时候,一切都来不及了。
任晏馨是他的亲妹妹,或许是因为這样的原因,苗蓁蓁并沒有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举动。
但是程承就不一样了。
他和任家兄妹的关系亲如家人,任晏飞孤身一人的时候,他和任晏馨天天都会从自己的学院赶過来,陪他一起吃饭或是自习。
于他来說,任晏飞和任晏馨,或许是這個世界上唯二在乎他的人了。
苗蓁蓁不知道他们之间的羁绊,她只是觉得程承太碍眼,太碍事了。
她将目标放在了程承身上,手段变本加厉,知道他喜歡猫,就杀了几只他常喂养的流浪猫,将尸体放在了他的门刖。
知道他爱养花,就将他摆出来晒太阳的花盆砸的粉碎,把他心呵护的花草践踏成泥。
在他家安装摄像头,得知了他有抑郁症,就让這件事公之于众,并且编造了各式各样的谣言诋毁他,伤害他。
譬如将杀猫的事推到他头上,說他其实是個心理变态的疯子。
程承一天天的沉默了下去,无论任晏飞和任晏馨怎么努力,那些指指点点的目光,那些造谣的帖子,那些无处不在的破坏和伤害,還是将他脆弱的心理防线击打的粉碎。
5月25号那天,他自杀了。
死在自己的房间裡,安眠药加割腕,鲜血染红了浴缸,也让他瘦骨嶙岣的苍白身体格外骇人。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個画面。”
任晏馨說到這裡,眼中已经爬满了赤红的血丝,“他不该遭受這些的。”她說完,咬紧了牙关。
一旁听完了整個過程的黎莘,心中也有些难過,闷闷的像是喘不過气。
可以想象,为什么任晏飞不愿再提起這件事,還有那一天他的反常,现在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你很喜歡他吧。”
黎莘拍了拍她的肩膀,又握住她冰冷的手,试图给她一丝温暖。
她看的出来,任晏馨并不是将程承当成了单纯的哥哥。
任晏馨微微一怔“很明显嗎?”她說着,忽而又笑了,“也是啊,我从来都沒有掩饰過。”
原本,她還想在程承生日的时候跟他告白,将自己的心意都說出来。
但是她永远见不到他了。
“那苗蓁蓁呢,你们后来是怎么做的?”黎莘等她平静下来,方才继续问道。
說到這裡,任晏馨眼中的悲伤就被怒火瞬间取代了。
某亘:你们想怎么虐女二?
洁癖毛控英x猫咪少女【六十六】(第四更)
“她跑了。”
任晏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跑到国外去了。”
程承死后,那些曾经编造流言的人就像锯了嘴的葫芦,矢口否认這是自己的過失。
而罪魁祸首苗蓁蓁则以留学为名,出国了。
那时的任家兄妹根本沒有能力对付她。
“楼上那個人,”任晏馨朝着天花板努了努嘴,讥讽道,“就是她的妹妹,只不過是她的替罪羊,也是她的狗腿子。”
那些摆在明面上的坏事,也是苗蓁蓁让她去做的。
“我当初找不到苗蓁蓁,但找到了她,她头上的伤,是我用花瓶砸出来的。”
任晏馨說起這事,面上的表情云淡风轻“可惜了,還因为這件事被关了一段時間。”
黎莘握紧了她的手。
“未来嫂子,我知道我哥在怕什么,他怕你知道了以后,說不定会离开他,即便不离开,你心中也会留下疙瘩。”
“他不想放你走,又不想让你受伤,所以”
任晏馨冲她笑了笑“那些坏事,還是让我去做吧。”黎莘心裡一突。
任晏馨扔了個重磅炸弹给她,不多时就回房睡觉了。
反倒是黎莘一直心跳的厉害,她梳洗完躺在床上,身边的任晏飞无意识的靠過来,紧紧的搂住她的腰肢。
他的鼻息均匀的扑在了她的脖颈上温温热热。
黎莘定定的望着他许久,辗转反侧,還是沒法入睡。
似乎一闭上眼睛,就能想到任晏馨的笑容。
她捂住眼睛,逼迫自己摒除杂念,就這么熬着熬着,迷迷糊糊的,她的意识朦胧了。
夜已深沉,窗外只能偶尔听见几声虫鸣。
两個小时后,黎莘忽而从梦中惊醒。
她满头大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如擂鼓。
她梦见任晏馨满身是血,周围警笛声不断,刺眼的灯光不停的闪烁着。
而任晏馨直直的站着,高举着双手,笑的癫狂。
太過真实,太過震撼。
任晏飞被她吵醒,意识不清的坐了起来,哑着嗓子道:“怎么了,做噩梦了?”黎莘惊魂未定,沒有回答他,而是径自从床上起身,拖着鞋子一路跑了出去。
任晏飞的困倦也清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