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我在乱世养反派(二十三)
按照系统给出的信息,叶沉鱼出了院子,左拐右拐寻到了一條巷子。
巷子位置有些偏,两侧的院子却不破落,在渔阳這种小县城称得上是别致。院子门口清一色挂满了红灯笼,院门紧闭,几乎沒什么声响。
叶沉鱼走到其中一间,抬手敲了敲门。裡面依旧沒有什么响动,叶沉鱼耐着性子又敲了一遍。半柱香過后,院门终于打开了,女子半抱怨的声音从裡面传出来:“哪位爷這时候敲门……”
披着粉纱的女子看见叶沉鱼声音一顿,笑吟吟地问道:“原来是为姑娘,姑娘您是寻人嗎?我們院裡是不留客的。姑娘你可找错地方了。”
叶沉鱼道:“你知道我是来找人的?”
女子掩面一笑,說道:“瞧您說的……想您這样的姑娘来這种地方能是来做什么的?不是寻人,难不成是来挂牌的?”
女子上下打量着叶沉鱼,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恶意。她见多了這种年轻姑娘来找自己的丈夫,大抵会哭闹上一番,闹上几次习惯了也就不会再上门了。一般的勾栏院肯定是不愿意让人闹上门的,可她的春香院有人撑腰,自然底气就不一样。
叶沉鱼对她這点恶意视而不见,越過女子的肩膀看向院子裡:“我的确是来寻人的,我来找冯玉平。”
女子一愣,心想這姑娘好生奇怪,若是寻常的女子被问是不是来挂牌的,肯定要勃然大怒,再不济也羞愤异常。這姑娘怎么仿佛沒听到一般?
她這次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叶沉鱼,笑言:“您說冯大少爷,他前两天倒是来過我們春香院,不過当晚就走了。這兵荒马乱的,谁沒事儿总忘勾栏裡跑呢?”
“沒错。”叶沉鱼觉得她說得对,“兴家军昨夜才打进了城,這种时候,就算是有人想泡在青楼勾栏裡,也要看青楼勾栏裡开不开门。”
少女墨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好奇一般地问道:“其他妓院裡的老鸨和姑娘都人心惶惶,跑得跑,藏的藏,为什么你還敢来开门呢?”
女子脸色一变,不大乐意的模样:“我是好心才给你开门的,早听說兴家军沒能打进来,有什么不该开门的?姑娘不领我的情也罢了,還是上别的地方去找冯大少爷吧!”
說着她就要把院门关上,然而沒等她碰到两扇院门,叶沉鱼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肩膀上,轻轻一按。女子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叶沉鱼直接推门进去,有系统地圖在,她不用挨個房间去寻,直接拐进了后院,推开了其中一個屋子的门。
门被推开,阳光与凉风一下子将阴暗闷热的屋子灌满了。躺在床上的冯玉平皱着眉头挡光,用一只手撑起身子:“谁這么不懂事儿?”
话刚說完,他就瞧见了叶沉鱼,先是有些诧异,随后笑起来:“還是燕娘懂我。你是新来的?過来让我好好看看……”
叶沉鱼沒有动,冯玉平正对着光,看不清她此刻的神色,只以为是欲迎怀拒的害羞。于是只穿着中衣的冯大少爷,纡尊降贵地从床上爬起来,走向新来的清秀姑娘。
与此同时,谷家。
谷治与高文斌一点点分析现在的形势,他一只手按着脖颈处的伤口,半靠在床榻上对高文斌說道:“先不论叶沉鱼愿不愿意留下来,但說凭渔阳现在的粮食。如若有军队围城,恐怕一個月都挺不過去。”
“县衙的粮仓還有一些,只不過……”只不過以前是只供着县守一家人吃,够吃上许久,可现在供着全城的百姓吃,恐怕不到月余就要被吃光。
两人正谈论着,有亲兵进屋子裡禀告道:“守正,谷先生,冯员外求见。”
渔阳县城姓冯的人家不少,但因为家中富庶被称为“员外”的,只有冯秦安。
高文斌和谷治对视了一样,谷治有些嘲讽地笑道:“冯员外好快的消息。”
不肖谷治解释,高文斌也能才到冯秦安为什么過来。县守沒死的时候,冯家就与县守来往密切,家裡的生意也是靠着县守的照拂才蒸蒸日上。
县守也沒少从冯家捞得好处,两人算是互利互惠,只是這利益裡面有多少的民脂民膏就沒人清楚了。
冯秦安這时候過来,估计是已经知道渔阳现在改天换地,已经不是由原来的县守做主,故而来跟新主人走动一番。
嘲讽归嘲讽,但冯秦安這时候過来相当于瞌睡来了送枕头——不止叶沉鱼缺钱,他们也正是缺钱的时候。
果然,冯秦安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来了整整十箱的礼物。冯秦安穿着一身青色缎面长袍,留着胡须,四五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十分面善,颇有些儒商的气质:“鄙人听說谷先生被兴家军伤到了,所以带了些薄礼過来,给先生养伤用。”
十個箱子在他身后依次排开,有人上前打开其中一個,裡面整整齐齐码了一整面的银锭,白花花的晃得人眼花。
冯秦安让人又把箱子合上,不忘对高文斌說道:“听說高大人昨夜守城辛苦,我也备了些薄礼,已经送到您宅院裡。”
高文斌板着脸坐在那儿沒有說话,他不怎么看得上冯秦安。如果不是谷治有留下人的意思,他当即就要给人赶出去的。
不等他說话,谷治先笑起来:“冯员外备的可不是什么薄礼。凭這些东西,够谷某下半辈子的花销了。”
“谷先生說笑。”冯秦安看着像個富态的儒商,說起来也带着几分雅意,“以先生的家世,這点礼哪裡入的了先生的眼,只不過一点心意罢了。”
高文斌這时沉声道:“冯员外要真有心意,不如施舍些善意,让渔阳城的百姓吃饱饭。”
冯秦安像是听不出话语裡的讽刺一般,接道:“高大人說的是,冯某正在准备在冯府门口立粥棚施粥,只是能力有限,不知能帮上多少钱的忙。”
谷治眯着眼睛看他,滚刀肉一般的人物,想从他身上咬下块肉来,恐怕要好好谋划一番。
冯秦安对上谷治的眼神,神色不变:“不知道這战事什么时候能结束,冯某也好安心做些生意……”
谷治皮笑肉不笑地接了两句话,正想把人打发走,刚刚报信的亲兵又进来了,附在高文斌耳边說了几句话,高文斌脸色顿时一变。
谷治挑了下眉,那亲兵俯下身,将刚刚对高文斌讲的消息又讲了一边:“神女大人在春香院,把冯玉平杀了。”
修好了,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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