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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睚眦鬼医·清冷御医

作者:大明湖畔小青蛙
顶点快穿之徒弟再爱我几次!

  翌日清晨,罗槿早早的起床、盥洗完毕后,就收拾东西去往了太医院。

  大概是因为白蔹离开罗府的原因,罗槿总觉得這天的天气十分阴沉,临行时也带了一把伞出门。

  上官贺是东宫的主职太医,他不在,這担子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罗槿身上。這也是他担任太医一职四年以来,第一次为皇家成员诊脉断症。

  大臻的太子好奢乐享,衣着向来华贵张扬,平日裡管弦丝竹声音从未停止,东宫也在他的管理之下,配置物件、布置摆设沒有一样不是价值连城。

  太子這個德行老皇帝清楚的很,却也觉得理所当然,所以之前官员弹劾太子铺张浪费时,并沒有過分斥责什么——老皇帝年轻的时候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而且,相比于宣王的過分阴厉,太子這点儿‘小毛病’也就被老皇帝忽略過去了。

  太子不仅是奢侈,也好美色,不過這和老皇帝不同,太子沒有侧妃,当真是专宠太子妃一人。

  這位太子妃到底是美到什么地步,罗槿不知道,也很好奇。

  一生一世一双人当然美好,但在這封建的朝代裡,這样的例子实在太少,而且這位太子身份尊贵得很,是先皇后嫡亲长子,受到的诱惑怕是更多。

  带着医药箱,跟随着东宫侍仆穿過一道道小门来到太子妃寝宫。請安過后,隔着白娟绣帕诊了脉象。這位娘娘脉象平稳,只是肝火旺盛。罗槿吩咐药童在方子上多加了一味药,便告辞离开了。

  太子妃长得确实很美,柳眉微挑,朱唇白齿,到也不至于是天下难寻的美人。但端庄舒雅的气质,嘴角微扬的模样,還有待人相处的语调,沒有高低贵贱区别,无一不让人舒服……整個太子府上下一片祥和的气氛,這与這位太子妃的整治脱不了关系。

  与朝堂风起云涌莫测转换不同,太子府邸十分温馨安静。依照太子的性格来說,从来都是安乐享受、惧怕麻烦的人,大概是因为争位子争累了,愈发的眷恋起太子妃的美好了。

  有的人天生就是闲散的性子,确实不适合留在那個位置上。可偏偏造化弄人,身份决定了的事,由不得你。

  领了太子妃的赏钱,退出了东宫,罗槿在回府的路上又听到了几個侍仆在议论着‘鬼医’的名号。

  毕竟是照看過一年的孩子,說一点都不在意是不可能的。依稀记得那小孩软软糯糯在自己赖在自己身上的模样,再想想原身混迹江湖的逍遥日子,也十分向往。宫中的條條框框实在是太多了,再加上父母亲之前的骄纵,让继承了原身记忆的罗槿愈发觉得辛苦。

  ……

  将药箱放回太医院,罗槿走在市坊热闹的道路上,不知不觉间,又一次走到了最初遇见白蔹的那家小食摊。時間已经到過了正午,临近申时,太医院中归纳办公也忘记了時間。這個时候,家裡早就用過了午膳,想了想,就又一次在小食摊前停下了脚步。

  “借過一下,谢谢。”

  刚准备去叫個菜吃,走了沒几步,就看到不远处就有個身材高挑的男子大步朝他跑過来。总觉得到了這個小吃摊就沒有好事发生,但罗槿也不是每一次都粗心大意。

  這條道本来就窄,临街摆的小摊子又占了一大半,可留下来的那一截地方也是足够两個人并肩通過的。眼前這人穿的邋遢,地地道道的小痞子模样,還這样冲着自己跑,像是刹不住步子、怎么都要撞上似得。

  ——而且,那人的目光還瞄准了自己腰间的荷包?

  轻笑一声,在小混混离自己大约两尺距离的时候伸出了手,這样一来,全力冲刺的小混混就真的反应不過来了,穴道一下子就被罗槿点了個正着,立刻疼的弯了腰。

  “抱歉。”似乎下手有些重了,可要是一般人跟眼前這弯腰的撞上,身上带的银钱怕是一分不剩都会被顺走。

  拇指轻搓两下戳中那人的食指中指,罗槿带着一脸无害笑容,道:“关元穴壮阳益气,只是下手稍微重了些,也无大碍。”

  說完,绕過高挑男子去向小摊伙计付了银钱。

  虽然說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但在這都城之中,家世不用說,自己也有应对的法子。反正罗槿对于這些小偷小摸的,還真沒什么好怕的。

  吃饭吃了沒多久,天色就开始暗了下来,一片阴沉。明明還不到傍晚,乌云压的就透不出天光了。

  虽然带了把伞,但道路雨后满是泥泞,能溅的一身脏污,刚刚换了一身新衣的罗槿可不想這么快弄脏,于是就加快了回家的步伐。尽管如此,阴沉的天空深处、一声闷响過后,就滴起了雨点。

  扯开布袋,收入袖中,罗槿缓缓将伞支了起来。

  穿過市坊热闹的地方,再向前走就是一片寂静了。沿街的格栅门在阴霾乌云笼罩下,色彩降低了亮度,变得格外浓重起来。

  這條小路人从来都不多。

  一边是低矮的石砌墙,另一边则是背阳的格栅门窗,屋檐很浅,根本挡不了雨水。

  罗槿拐過一條弯道,就看见了一抹熟悉的白衣身影。

  “白蔹?”

  试探着问出声,那人回過头来看到自己,也是一脸的疑惑,怎么都沒想到会在這种地方遇见。

  “沒带伞么?”

  “恩,暂时在這裡避雨。”白蔹的声音响起,依旧是一张笑脸。

  雨下了沒多久,還不算大,可看天上厚重的阴云,怎么都不像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停的下来的。而且這遮檐這么浅,小小的一阵风就能吹湿衣服。

  “這裡不适合避雨。”

  三步化作两步来到白蔹身边,罗槿将雨伞撑在两人脑袋顶上,挡住了沿着砖瓦滴落下来的雨水。白蔹站在這裡的時間不长,可衣服已经被雨水浸湿了部分,身上带了一股子湿气,让那一股草木药香更加鲜明。

  “看样子雨還要下很久,送你回去么?”

  “不麻烦老师了,学生還要等阿武回来。”客气的回绝了罗槿的邀請,白蔹微微低头,如此回应道:“之前交代了阿武在這裡等他,我若是不在了,恐怕他要淋雨等我。”

  “那…介意我陪你等么?”上下看了看這裡能够挡雨的范围,雨越来越大,要是自己把伞拿开,白蔹的一身衣服,很快就湿的彻底了。“阿武再過来也会带伞,雨下的這么大,淋湿了怕是要染风寒的。”

  看着白蔹额上沾湿的碎发,罗槿一边拿出干净的帕子、一边這样說道。好像是为了驗證他說的话,迎面就吹来了一阵冷风,夹杂着湿气,让罗槿忍不住打了個寒颤。

  “恩,可是…可能要很久很久,老师也会陪我一直等下去嗎?”眯了眯眼睛,白蔹站的离罗槿更近了一些,伸手扶住伞柄、不经意蹭過罗槿握伞的手,微凉的掌心贴過来,包裹住温热的手背,奇妙的温度差让罗槿微微一颤。

  白蔹只是自顾自的将伞把扶正,不让它過分的偏向自己這一边,也将罗槿露出伞外的半個身子拉进了雨伞遮蔽范围中。

  “那就一直等下去好了。”配合着白蔹的动作,两人距离拉近,罗槿嗅到的那股、属于白蔹的独特草药香气更加清晰:“而且,阿武的速度不会太慢的。”

  罗槿的嗅觉向来灵敏,可白蔹身上的香气十分复杂,他怎么都分辨不出来,只觉得十分好闻。

  “恩,可是等待,真的很难熬。”

  应了话,白蔹眼眸低垂,似是想起了什么陈年往事而伤感,罗槿便伸手轻抚過他的肩膀,安慰說道:“只要能得到想要的结果,等待的時間再长一些也无妨。”

  长叹一口气,不自觉的因为這一句话想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那個世界。罗槿看不见白蔹眼帘下低沉的目光,思绪一点点飘远了。

  ……

  雨水淅淅沥沥的下着,总不见有停的势头。

  站的時間太久,腿脚都酸硬了起来。低洼的地面墙角积了水,颜色都染深了一层。罗槿和白蔹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话,两人已经坐到了台阶上未被沾湿的地方。

  “老师可见過那位让太子着迷的太子妃?這些日子裡,学生听到了不少传言。”

  “见過,气质出众却又宁静祥和,太子东宫无侧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确实是招人羡慕。”微微偏头看向白蔹,罗槿如此评价道:“可是,现在說的最多的,還是那揭皇榜又沒消息的鬼医。”

  “恩。老师可是有心仪之人了?”

  “为什么忽然這么问?”罗槿一边伸手按了按太阳穴、忍住哈欠,一边将伞向白蔹那边推了推。也不知道为什么,疲劳至极,眼皮变得酸涩沉重起来。

  看着罗槿眨眼的模样,白蔹轻笑一声,缓缓說道:“不然为何忽然冒出‘一双人’這样的词句来。”

  虽說快要入夏,可這雨天、又是傍晚,气温并不高,风吹着都有些寒凉。這样的环境下,罗槿却怎么都打不起精神来,忍了這么久,還悄悄在耳后抹了冷水,就是沒有一点儿提神的作用。

  “白蔹,你…真的想知道么?”罗槿微微笑起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白蔹的這個問題。說沒有,不利于自己‘日后攻略’,說有了,又怕白蔹想的太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只是好奇,老师這样的人,会倾心于何等佳人……”

  要怎么回答呢?

  白蔹嘴巴开开合合,罗槿已经听不清楚了。身子一点点倾斜,想要从白蔹手裡拿回雨伞的掌控权。

  等着等着,身边就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

  本来在等待着一個‘无关紧要’的答案,不知不觉心跳声就变得狂乱起来。却也沒得到什么明确的答案。微微侧头看向肩膀上的‘重物’,白蔹眉头越拧越深。

  身边這個人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也毕竟,時間已经過了那么久了。

  ……

  十年前,還是懵懂的年纪,好像是跟随父母远游,路上遇到了劫人钱财性命的盗匪,后来才知道那是父母生意的仇家雇来的人。

  记忆已经变得模糊了,一双眼睛见证了双亲如何被贼人杀害,那时候懦弱胆小的自己,怎么都发不出声,连惧怕的哭喊都叫不出来。

  眼睁睁的看着平日围绕身边的人一個個倒下,睁大的双眼满是不甘和恐惧。那几個人把自己留在了最后,衣服已经被鲜血染红,哪些人偏偏要带着血淋淋的头颅過来耀武扬威。

  实在是怕极了,就算有冲上前的想法,身子也是僵直冰凉,无法动弹。

  直到…出现了那個人的身影。

  被安置在一個小小的田园村庄,到了安全的环境,却怎么都忘不掉那场血腥,怎么都說不出话。

  =“喂,你叫什么名字?”

  “喂,不会說话嗎?可是沒有什么症状啊?”

  “难不成我要一直喂喂的教你么?”

  “叫你杜若好不好?杜若花的那個杜若,我叫罗勒……”

  比他大了三两岁的少年像是火焰一般围绕在他的身边,足足一年之久,自己也渐渐的恢复了言语能力。幼时的白蔹也知道,這個人救下他,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特殊,而只是凑巧。

  他很感激他,感激救命之恩,也感激他寄予的那一点点温暖。

  =“哥哥…”

  “叫我哥哥做什么?叫师父,以后我就是你的师父了,我教你医术怎么样?”

  “好…啊。”

  ……

  回忆因为肩膀上某人寻求舒适的扰动戛然而止。看着罗槿睫毛微闪、毫无防备的一张睡脸,白蔹变了脸色。等待,時間,确实耗尽了自己对這位救命恩人的好感。

  那一年說要回浮烟山而离开自己的身边,明明许下了承诺,却再也沒回去。

  那时候罗槿的离开对他来說不過是少了一個玩伴,尽管会因为年纪小被村裡的大孩子欺负,但時間久了也就习惯了。而且,细读了罗槿留下的基本医术、掌了医理之后,村子裡面,受到的也只有尊敬了。

  至于白蔹进入都城、揭下皇榜的原由,则是因为当今宣王为扳倒太子、争夺储君之位而屠了整個村庄。那個村庄,就是与罗太医相处了一年之久的、后来将他养大的村子。

  早就听說灵素山庄跟那宣王结怨,才借了他们的力量来到這裡,让那素来狠厉、高高在上的宣王也尝尝报应滋味。

  并不是为了寻‘旧’而发的旅行,白蔹這些年過得不错,凭借一身高超医术立足了脚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個弱小的、只会哭泣的孩童了。

  可谁知道,进了都城的第一天,就碰到了那位让他付诸等待的旧人。

  传言都說自己是‘睚眦必报’的性子,既然這样,也不能让别人失望不是?更何况,罗槿对自己丝毫沒有印象這一点,已经让他心裡不好受了。

  而且,這個人变化這么大……白蔹又一次起了探寻的兴趣。

  一场雨下了很久很久,一直下到傍晚时分,天边的阴云才缓缓散去。空气一片清新,一阵湿冷,逃离乌云遮蔽的夕阳显露出来,残辉映照着整片天空。

  “阿武。”轻轻唤了一声,挡雨的房檐上立刻跳下一個魁梧的身影,湿漉漉的从衣料上往下滴落着雨水,高壮的身躯在并不温暖的阳光下打着寒颤。

  “公、公子…”牙齿一边战栗着,一边问出声,粗大的手掌拧动着衣衫下摆的水分。“啊?罗大人睡着了!”

  大喊了一声,阿武看向靠在白蔹身边的罗槿,又在白蔹轻眯的凤眸下消了声,小心翼翼的出声說道:“公子有地方避雨自然坐得住,可是屋顶实在是太冷了,风吹雨淋。明明罗大人睡着了,为什么不让我下来。”

  “下着雨,路难走。”将伞换了只手,递交给阿武:“也沒让你一直等下去。而且,我怕冷。”

  言下之意,就是两個人這样靠着很暖和?

  “嘶…那,這個人怎么办?”阿武难得语塞,白蔹也确实沒让他等,是他自己觉得三個人不合适同撑一把伞,自己块头又大,這才沒有下来。

  轻咳一声,将手裡昏迷不醒的人轻轻的、扔到了一边:“扒手,身上又不少钱袋荷包,刚才一直跟在罗大人后面。”

  “所以你也不是一直在等我,干了不少事嘛,阿武。”撇都不撇被扔到水洼中的扒手一眼,白蔹轻轻扶正罗槿的脑袋,站起身来,又把昏睡的罗槿扛在肩膀上:“這個人和我沒過节,管他做什么?”

  而且就算那扒手一直跟着罗槿,也绝对占不了便宜。罗槿的能耐,他也是亲眼见過的。

  不觉得自己像抗麻袋一样的扛人姿势有多诡异,反正阿武看的是目瞪口呆,白蔹就這样,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背上扛着人,向着罗府的方向走去。

  “既然是偷东西的,让他的手别再那么快就是了。”

  在阿武不知所措间,白蔹一句话传了下来。

  所以這個扒手,還是不能放過啊。

  看着被抗在白蔹肩膀上摇晃的罗槿,阿武這样想着。果然,這個人就是不能惹,果然保持距离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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