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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章

作者:七千裡
69书吧

  “颜儿!”当熟悉的声音响起时,有那么一瞬,她以为是幻觉。待看到那人当真出现在面前,笑得一脸灿烂时,才有了真实感。

  “你……怎会在這儿?”她嗓音清冽,少了少女该有的温柔,却依旧好听。只是一贯平静无波的声音,此时却有了波动,让听到的人,越发开怀。

  “颜儿真是狠心,我若不来,你是不是就想不起来回去看看我?”司徒瞮笑道,“這不要過节了,你不回来,我就只好来找你喽。”

  這话有些耳熟,似乎曾经,他也說過类似的。

  她想了想,忘记是何时听過了。索性也不重要,“這裡风光好。”

  司徒瞮上前,伸手抱住她。久久才叹了口气,松开手:“颜儿喜歡就好。”

  他的怀抱宽厚,温暖。他的动作干脆坦然,沒有一丝暧昧,让她十分自在。于是,她也浅浅的笑了起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知已久别重逢,总是让人开心的。

  引着他进屋,分宾主而坐。让人送上茶水,就把闲杂人等打发了。

  司徒瞮又开始给她說离后种种,自然难免說到,新皇登基。本来并沒有這么快,便是四皇子本也不一定能登上皇位。只是沒想到,当了几十年太子的太子,居然等不及,造起反来。不但如此,還杀了其他跟他相争的兄弟。最终结果,自然是造反被镇压,太子见事不可成,干脆也自尽而亡。皇帝被几度刺激,直接瘫了。而剩下的皇子裡面,便只有四皇子能立时登基,稳定大局。

  于是,四皇子便登基当了皇帝。不管旁人如何猜测,如何不甘,事实已定。

  四皇子登基之后,就大封有功之人。而理所当然的,也說到了他的赐婚事件。“這件事,我却要跟颜儿你說声对不住。”他拿了個明黄色锦帛出来:“這是给你的。你若是不高兴,尽管打我出气。”

  季颜不解,将之打开,看完內容,微微发愣:“怎么会?”這确是圣旨,而被赐婚的人,男方正是司徒瞮,而女方,却是她——季颜:“皇上怎么会允?”她甚至不在身边,沒有接旨。“你……”

  “我知道你要說什么。”司徒瞮心虚的打断她的话:“你的心思我懂,我亦知晓,你是懂我的心思的。你這些年离我甚远,为的也是让我淡忘這一切,重新开始生活。這些年,我亦犹豫過,尝试過。然尔,如果最开始,還是因为那些不太成熟的原因,因为一些阴差阳错的理由而造成的。可如今,我却是真的,非你不可了。”

  此时的他深深的明白,如果這世上沒有她,那他這颗心,就只能缺着那一块,空着。以他的性子,断乎不会找一個人将就。有皇兄在,他可以尽情任性,不過是一生不娶,皇兄定会给他過继子嗣,不会让他死后无所祭。可偏生遇着她,更让他知道,那一块空缺,由谁才能填补……這是他的幸运。可她的与众不同,是她成为這必不可缺的理由,亦是他不能如愿的根本。

  虽他心底苦笑,面上的表情却堪称平和:“這么多年下来,足够我看清一切。而你教我的那些,却也对我影响深远。我自知非你莫属。因此,我向皇兄求了這份圣旨。终我一生,它对我都是有效的。于我,绝不会再出第二张。我亦知道你的心思,因此,這份圣旨并未過了明路,只由我亲手给你。你若愿,它便有效。你若不愿,便只当从未开启。我只担心,我做這一切,并未征求你的意见,怕你心中不喜。”

  季颜哑然,久久无语:“這对你,不公平。”

  “我觉得开心,這便极好。”司徒瞮笑道。至少,有個目标让他追逐。否则,他的余生该是何等凄凉。

  “我正准备……”出海,以后怕是再无相见之期。

  只是话未尽,就又被他打断:“我知道颜儿准备出海,所以我這才急急的赶了過来。”

  季颜不解,“??”

  “我来,就是为了跟颜儿一起出海。”

  “你也要出海?”季颜這下是真的惊讶了:“你,何必!”他在這裡有荣华富贵,有父母家人。有他皇兄在,他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反观跟她出海,前途渺茫,生死难料。

  “我的心意颜儿一直知晓,我自知今生不会再改。可颜儿不知,怕也不信。這圣旨,不過是给旁人看。我跟皇兄說過,我的王妃只会是颜儿。若是今生不能在一起,二十年后,让皇兄给我過继個孩子也就是了……”若是不知那门派规矩,他到還机会。此时知了,反而再无机会。這才叫命运弄人,此时他做什么,都是不够的。

  他又道:“颜儿不必觉得不安,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是我自己心有残缺,非你不可,却不关颜儿的事。若非有颜儿,我這心,怕是要残缺一世……我当然亦奢望将来有一天,颜儿会对我动心,若当真有那一天,我必是欢喜高兴。若是不能,我能陪伴颜儿一生,与你看尽世间美景,亦是幸事。”

  季颜一時間实在不知该如何应答,他将所有的话都說尽了,让她无话可說。她,不是不感动,只是大概真是沒有缘份,到底就缺了那份悸动。

  “系统,你可知道他原来是個什么结果?”

  【死了。】

  “死了?”

  【原来的世界裡,林如海沒有你這么個厉害的女儿。你们初见那回,他就受了重伤,后追兵又至,他当时就为了保护司徒睿而死。因他這一死,皇帝沒了個儿子,心中悲伤。皇家的人最会迁怒,怪不了自己安排不妥,怪不了自己教子无方,导致兄弟相残,就怪罪林如海喽。司徒睿這個后来的皇帝也一样理由的怨怪他,所以林家才会那么惨,家财散尽,断子绝孙,名誉扫地……而当时参于的人,全都抄家灭族,沒一個落得好。】

  “原来如此。”

  她看向司徒瞮:“对于出海,你可有章程?”他与她不同。她要出海,只要跟海商說好,搭個船,付些银子就行。可他不一样,他的身份贵重,规矩多,讲究多。

  司徒瞮一听她的话,大喜。這表示,她同意他的跟随了。“我买了個船队,船员也是现成的。還从海军那裡调了几百個人……你放心,不会耽误太久時間。最多一個月,我們就能出发。”

  果然,不简单。

  “你来安排就好。”

  听了這话,他彻底安心。至于旁的,他反而不急。他对她的感情,不再是初见时的惊艳,也不是因为别人对他伤害而造成的别无選擇。而是经過了時間的历练,经過深思熟虑,经過几次生死关头的恍然大悟之后,所余下的悠长温情。

  也许是她教的功法的缘故,也可能是研习了道经的结果。不管如何,他期待他们之间能迸裂激情的火花,同时也享受此时的温和浪漫。人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不确定爱情到了一定程度,是不是也会如此。不管如何,能陪着她,他的心便圆满了。

  转過這個话题,又說起京中旧事。

  “如今湘莲已是正三品的昭勇将军,现在替皇上管着禁军,成了皇上跟前第一得意人。皇上亲自为他选了一位贵女为妻,今年便要成婚。”

  “我出发时,林大人的夫人刚诊出有孕。林大人看起来十分欢喜……”

  “年前林夫人欲为林家那位小姐议亲,结果她却不知何故,绞了头发,去了庵中,怕是不会再出来了。到是轩玉,如今正在宫中,作了皇太子伴读。他聪慧懂事,很得夫子喜歡……”

  林家的這一切后续发展,到也让她万万沒想到。

  想到原来的剧情,她到是难得好奇的问了一句:“我记得金陵本有四大家的,如今如何了?”

  司徒瞮见她感兴趣,自然知无不言:“史家在史老太太一案中,就已削爵抄家,早早就沒了。王家本来就只靠一個王子腾,他乃太子得用之将,当初太子造反时,他虽抽身及时,又反投了父皇。可父皇跟四哥哪裡能容他這样两面三刀?此时虽還留着,但且瞧着吧,那王子腾最多不過两年,必死。只需他一死,整個王家自然亦是树倒猢狲散,哪還有什么王家。到是贾家,虽然如看着落败不少,到底保住了根本。那贾赦蠢虽蠢了些,却沒蠢到底,史老太以及贾家二房被撵出去,他就把那些奴才的家全都抄了個遍。又把欠国库的银子全数還上……父皇看在他受了這么多委屈的份上,到是挺护着的。只要以后不犯事,四哥也不会盯着他一個小小的将军府。只是将来如何,還得看他家的下一代。”

  “至于那薛家……”司徒瞮冷哼了一声:“他家的人,实在让人不知說什么是好。”

  季颜心中一动,心知他這话說的,该是那薛宝钗。這個女孩,在原著中便是有青云志的。后来她见過一回,据系统說,是灵魂受了污染。她是不懂這其中問題,系统也沒细說。但显然,這人行事多了许多放肆。

  “薛家家主薛蟠,被林大人送进牢中,后来直接发配边疆。之后依旧不知收敛,得罪了不知多少人。沒到地方,就被人打死了。那薛家姑娘本可嫁人为妻,虽沒大富大贵,却也要安然度日。谁知她却自己谋划着进了忠顺亲王府。忠顺亲王品性与旁人不同,她就是有万般的好处,也入不得他眼。偏她心比天高,自以为十分了得,偏要谋條出路。她若当真有本事,到也让人另眼相看。结果行起事来,却是最不入流的手段,她给王爷下了药,自荐了枕席……”

  季颜微张红唇,好一会儿才闭合:“真是大胆。”

  “何止大胆,简直疯狂。”向一個只爱男子的人下药,還睡了人家。忠顺王叔当时差点沒气死,“忠顺王岂是她能算计的,直接命人打了一顿,将她送入军中。结果她得了信,半路上到是逃了。如今下落不明,不知去向……薛家的家产本就所剩不多,這一次,算是全进了忠顺王的手裡。那薛家太太,更是被撵到大街上,连個遮头的瓦片都沒有……最后沦落为乞,遇到冬天,又饥又寒,沒熬過一年就死了。”

  ……這样的结果,也是让季颜实在沒料到的。

  不過,不管如何,到底是结束了。

  她到是有另一個疑处,只是這個問題,却不该问司徒瞮。而在之后,问了系统:“那個警幻仙子,怎么一直不出现呢?”她還以为,杀了她的两個手下,她這個幕后老大就该出面的。可惜,她左等右等,她却迟迟不来。

  【這有什么奇怪。那個警幻一看就知道是個胆小的,只会藏在背后做些偷偷摸摸的事。那一僧一道死得那么干脆,连灵魂能量都被我吸得干干净净,灵魂直接投了畜生道。她只怕以为這两人遇上什么高人……以她的胆小,哪裡敢来?】

  “……”季颜无言以对。

  【而且,每個世界自有规则。那警幻应该是受规则所限,并不能来到世间。否则,也不会玩一些入梦,驱鬼的小手段。】系统对此比季颜更加失落。好大一笔能量点,看得到拿不到,让它抓心挠肺的难受。可它也不是万能的,虽然知道有這么個地方在,可這两年,它跟宿主走遍了這方土地,却也沒找到入口。

  只能遗憾的承认,它沒這個运气。

  知道事不可为,季颜也就再不想這問題。趁着司徒瞮准备出海的時間,她让人将之前林如海给她的诸多东西,包括庄子、宅子、银票、乃至玩器古物,以及她自己一直以来炼的玉蜂浆,和這几年游历时,攒下来的一些东西。除了留给知绿和晓蓝两家一些,剩下的便全都打包,给他送了過去。

  为免他胡思乱想,她還写了封信過去。告诉他,她要出海,归期不定。后面還加了一句,有司徒瞮相陪,不必忧心云云。

  整整好一個月,司徒瞮的船队准备完毕。

  出发的那一天,阳光灿烂,万裡无云,风平浪静,正是出海的好時間。

  知绿和晓蓝泪眼汪汪,一再挽留,百般不舍。她干脆一甩袖子,先上了船,不再搭理他们。

  司徒瞮身份不同,送行的人从官到商,几百号人。

  所幸,吉时一到,船還是准时起航了。

  从此山高水远,再见无期。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只是,站在甲板上,望着那些熟悉的,殷切而不舍的面孔,心中也难免泛淡淡的不舍。

  轻轻一笑。她,终究也是俗人罢了。

  ………………三十年一晃而過………………

  三十年后。

  季颜沒想到,她還会有再来到這裡的一天。为了,送他回来。

  司徒瞮,坐在马车裡,华发過早的爬上他的双鬓。他的身体早在幼年就遭受多次损伤,宫廷争斗时下的暗手。大一些,跟着他四哥到处跑时,受到刺杀。之后又在军中几度生死……他的身体,从来都不如他表现的那么好。

  两年前,他突然病发,差一点就死去。

  是季颜用他当初给她的龙虎丹将他的這口气续了下来。然后,她送他回家。

  看着早已陌生的宁王府的匾额。看着那個四哥给他過继的孩子……一時間感慨万千,万般心思涌上心头,让他亦红了眼。

  “孩儿恭迎父王、母妃回府。”

  司徒瞮转头看着季颜,轻笑:“到底,我還是赚了名份。”

  三十年了,他们走過许许多多的地方,见识過各种各样的风土人情。他们相依相伴,日同出,夜同歇,无一刻分离。他们同過生,共過死,一起在海上飘泊過,一起在沙漠裡不离不弃過……可,终是差上那么一点点。

  “起来吧。”

  进府,梳洗。

  不等他进宫,太皇上已亲至。如今這太上皇,便是司徒睿。早在十年前,他就将皇位禅让给太子。带来了最高明的太医,可惜,终是无能为力。

  三十年未见的兄弟两,相拥而泣。之后两人抵足而眠,秉烛夜烛。至天将亮,太上皇回了趟宫,之后就直接搬到宁王府。跟他的弟弟,同住一院。急得皇帝亲自来拜,到是弄得十分隆重,可到底,也沒改变太上皇的心意。

  季颜住在他们隔壁,满府上下都将她当作王妃,无人敢有丝毫不敬。

  之后,她见了林轩玉一面。林轩玉如今已是户部侍郎,据說跟当今皇上关系十分不错。户部尚书的位置,早就为他准备着了。

  已至中年的還记得她,对着她也不住的抹泪:“父亲临去前,最挂念的便是姐姐。他一直期盼能再见姐姐一面,可惜……這是父亲留给姐姐的,這些年,一直保管在我這裡……父亲希望,希望你别怪他。他,一直对幼时之事,愧疚难当……”說到最后,又不停抹泪。

  之后,她去祭拜了林如海,亦见到了后来的林夫人,以及她的一双儿女。季颜哪怕跟林轩玉都不亲近,更别說他们了。只是见了,散了,以后便未再见他们。

  過了几天,又见到了柳湘莲。跟司徒瞮相比,他的身体看起来到是极好。道家本就极重养生养气,他练的功法,亦是养生。短時間内看不出来,此时到是看得清楚。当初,她若是教司徒瞮道家功夫,只怕他還能多活一段時間。可惜,到底是不能早知道。

  在京中的日子,就像是退休养老。一切都是美好的,轻松的,顺心的……走了這么久,猛然這么歇一歇,她竟也觉得,累了。能這么歇着,一直歇下去,也挺好。

  于是突然有一天,她叫道:“系统。”

  【宿主。】

  “等司徒瞮走了,我們也离开吧。”

  【好,听宿主的。】

  送司徒瞮走的那天,正是百花盛开之际。他们都知道,司徒瞮就在這两天了。因此,哪怕风景如画,也实在让人高兴不起来。

  “颜儿。”司徒瞮坐靠在软榻上,伸手握着她的手。這些年,他们虽然沒能走到一起。可這一生,他们是彼此最亲近的人。是朋友,是知己,是亲人,亦……应该算得上是恋人的。“以后沒有我陪着你,你可怎么办。”

  季颜笑道:“沒关系,我這一生看過了足够多的风景,這世上的风景,都看腻了。以后,我陪着你,去看那裡的风景。”

  那么一瞬间,司徒瞮眼睛冒出的光芒足以照亮宇宙,“颜儿,你,你……”你愿意为我而死,你愿意随我而死?是不是表示,你是爱我的?

  她轻道:“你若不在,這世上還有什么值得我活着呢?”

  “颜儿,我等到了,是不是?”他已然喜极而泣,眼中见了泪花。

  “我不知道。”是的,她還是不知道。她不知道,這算不算爱。但是,如果這個世界沒有了他,她真的一分钟也不愿多待。

  “沒关系,我知道就好,我知道就好。”他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带着无限的缱蜷,亲亲的吻上她的额。“我真高兴,真是欢喜,若是有下辈子,我們继续一起,可好?”

  季颜点头,并无犹豫:“好。”

  “好。”他用力亲吻她的额,一下又一下,好似亲不够一般。這一生,他们相伴三十年,這是他第一次,如此亲密的靠近她,他怎能够。直到许久,他那口气似乎再支撑不下去了,才稍微放开她:“颜儿,我今天欢喜极了。可我却又舍不得。你,该好好的,這天下還有许多风景可看。三十年了,咱们国家,已有了许多不同……”死后的世界那么黑,那么冷,他怎么舍得她去。“你别急,再多看看,慢慢来,我会等你。”

  季颜沒应,而他也等不及她的回应。虽然如此,他到底是笑着走的。他一走,季颜便感觉到了,并无悲恸,连泪亦未流。身边的人到已恸哭失声,“哭什么!”她喝止众人,面对众人不满的眼神,她只看向司徒睿,如今的太上皇:“圣旨,我接了。”

  司徒睿半晌才反应過来她說的什么。“你……”

  季颜看向司徒瞮安祥的面容,到底跟他同枕一回。上了床,躺在他身边,闭眼,自绝心脉。一切发生在瞬间,谁也沒想到,谁也沒料到。哪怕是司徒睿都不知是哭是笑道:“你既愿与他同死,怎么就不愿……”嫁他,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得尝所愿?可再无人能回答他。

  灵魂离体的感觉,并不痛苦,却也并不舒服。远远的,她似看到了司徒瞮的背影,他去的极快,她才追了两步,就失去了他的踪影。

  “系统,你在么?”

  【在。】

  哪怕是魂,她依旧看不到它。

  “我接下来,该何去何从?”

  【你有五分钟的時間,之后会陷入休眠。待我将你传进下一個位面之时,就会醒来。】

  季颜点头,以示明白。犹豫了一下,又问道:“司徒瞮呢?”

  【自然是去他该去的地方。】

  季颜抿唇,她以为,他会有所留恋的。转回头,正好听到司徒睿下令,将她与司徒瞮两人合葬……房间裡,哭声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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