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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番外

作者:七千裡
69书吧

  此为防盗章在這一点上,系统也說了,一切随她。只要任务完成,她哪怕是想开后宫,玩百合都可以,是她自己不愿。這個世界的男人地位太高,高到三妻四妾乃是寻常。她并不想费心去调&教一個男人,剩下的半辈子還得防着他会不会变心,会不会被外力所改变,以及众多心甘情愿,费尽心机爬床的女子。

  就算她真的不会,可她又不确定自己将来会不会收徒,万一收了,這规矩再传出去,岂不是让将来的徒弟为难?

  是以,她闭紧了嘴巴,只当听不到他的拐弯抹角。

  此时,司徒瞮又来了,撑着伞,染一身湿意,手裡提着食盒。才到门口,便闻到食盒裡传来的菜香。

  “快到午膳時間,我正好经過前面,见他们给這裡送饭,便抢了他们的活计。颜儿不会怪我多事吧?”出去玩了几天,司徒瞮也不是毫无收获。至少在称呼上,已经从季姑娘,变成了颜儿。

  打眼一看她在做的事,眼裡先闪過惊讶:“咦,颜儿居然也绣花的么?”

  “我亦要穿衣,绣花有什么奇怪?”古墓派虽然出了個小龙女這么個仙气十足的人,可其实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而从祖师到她這一代,一直生活在古墓裡,远离世俗,避世而居。固然多了份神秘,却也决定了她们的一切只能自理。洗衣做饭,量体裁衣,這些都得自己做。固然還有孙婆婆在,可她太老了,在沒有人接班的情况下,也只能慢慢的教导她些东西。

  只是,做饭只在能吃,且因为不喜烟火气,若是孙婆婆不在,她便只以蜂蜜为食。制衣也只在缝好。补個破口是行的,让她绣花,却万沒這样的本事。

  至于琴棋书画,书是学過的,不管武功秘籍,還是其他都要识字才行。至于旁的,则少有涉掠。因为师父的身体并不好,急于让她练好功,因此那些旁枝末节,反而接触的少。

  “不,不奇怪,只是沒想到。”司徒瞮耳根发红,绝不会告诉她,那一瞬间,他已经想到,将来她嫁他为妻,亲手送上她亲自做的衣衫鞋袜……咳:“這天有些暗,绣花伤眼的很。颜儿還是少做這些熬眼的活计吧,不管如何,总不至于要你如此辛苦的……”他一定請来最好的绣娘,为她制最华贵的衣衫……

  季颜望天,确实不太亮。但对于可以黑夜视物的她来說,却并不影响。但還是放下了绣了一半的绣品,准备洗手吃饭。

  司徒瞮来送饭,自然将自己的那一份也带了過来。于是很自然的,两人一起用餐。

  用完饭,司徒瞮又不想她继续去绣花,便拿了棋盘過来,欲跟她下棋。季颜不拒绝,也想试试,自己会不会喜歡下棋。便直言自己并不会,让他教她。

  司徒瞮自然喜之不尽,這一教一学,又是一亲近的机会。故尔从头开始,细细教导,十分用心。

  季颜认真想找個自己喜歡的技能来学,自然不会敷衍自己。不管是刺绣還是棋,她都极为用心。一旦用心,自然就会忽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以至于,两人几乎就要头靠头,司徒瞮看過来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全都沒有注意。

  下棋這种事,总是开头简单,那些规则,不過三言两语也就說尽了。真正难的,是在入门之后。其实不管是什么,想要深入研究,都得沉得下心,花大量的時間才行。

  可這些东西,也只有真正的入门了,深入了解了,才能感受到了其中旁人无法言绘的乐趣。

  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就是這個意思了。

  季颜确实聪明,亦是用心。可棋之一道,亦是博大精深,她虽知道了,了解了,离着懂,却還有些距离。于是到了傍晚,雨渐停,晚霞上来,映照着满院金黄时,她便趁着又输一局的时候,直接掷了棋子,准备出去走走。

  司徒瞮笑了一阵,自然又跟了上来。

  来了几天,都在各种著名的景点游玩,這城裡的街道,到是来得少。

  即便這客栈就在街面上,但其实每次进出,走的都是后面。今天难得,头一回走正门出来。

  正是倦鸟归巢时候,出门在外的人,這会儿也都奔着客栈投宿而来。如若不然,便要露宿街头了。客栈裡這会儿生意最好,大堂裡坐满了人。来往的商客贵人,五花八门应有尽有。

  当季颜跟司徒瞮出来的时候,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出色的人,在哪裡都是焦点。不管是司徒瞮,還是戴着面纱的季颜,吸引人注意,這实在是一点不意外。

  大厅裡,也有人是认识司徒瞮的,但因为认识,所以知道他的身份。只在原地起身对他行礼,沒有他召唤,却并不敢過来打扰。

  季颜面上不动,看着這一切,却觉得挺有意思。又深叹,人类果然是最复杂的动物。便是本来简单的,也要自己折腾的复杂。

  眼看着客栈门就在近前,出去就是街了。

  结果刚到门口,一個人直直的撞了上来。那是位姑娘,同样戴着面纱。似乎走的快了些,且正回头跟身后一個少年說话。到了门门槛前,一脚踏空,整個人直接前扑,直直的扑进走在前面的司徒瞮怀裡。

  “呀。”那姑娘连忙挣扎,却因为太過慌乱,而怎么也扑腾不出司徒瞮怀裡。到最后,她羞红了脸,似是无脸见人一般,直接就窝在他怀裡,将脸埋进他的怀裡,再不抬起了。

  司徒瞮有些生气,這哪裡冒出来的小姑娘,走路不看路,随便往别人怀裡跌。跌就跌了,明明他都推她,扶她站直了,她怎么就能一直窝在他怀裡呢?他恼的同时,又焦心,连忙转头去看季颜,生怕她误会……

  只是還沒等他看到季颜的表情,就见少女之前說话的少年此时叫着扑了上来:“你這個登徒子,還不放开我妹妹。”冲上前来,一把将少女拉了出去,藏到身后。他個子高,人又壮实,到是将他妹子藏了個严严实实:“小子,你是哪家的?敢在金陵城裡欺负我薛家的人,不想混了是不是?”

  “哥哥。”他正举着拳头欲往前冲,却被身后的少女一把拉住。少女虽然依旧红着脸,一双眼睛因为害羞而蕴满水气,盈盈眸光,好似最美的黑珍珠。此时,她鼓足勇气,上前一步,站在她哥哥身前,对着司徒瞮行了一礼道:“這位公子,是我們兄妹莽撞了,失礼之处,還請海涵。我哥哥乃是金陵薛家现任家主,公子若有用得上我們薛家的地方,尽可开口。”

  司徒瞮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不好发出来。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還是個姑娘。尤其是,不管怎么看,這件事都是对方吃亏。人家吃了亏的姑娘,就为了兄长一句不太合适的言语,就主动致歉。他一個大男人,若是再斤斤计较,岂不是显得太過小鸡肚肠了么?

  但下意识的,他不高兴。抿着唇,学着他四哥的冷脸,半扬着下巴:“罢了。我不跟你们一般计较,且一边去,莫扰了我等。”身为皇子,自有其骄傲。說起话来,自然高高在上。

  林如海是什么人?立刻就知道,自己女儿被厌了。

  若這厌她的是一般人,他才不理。可這人是皇子……這事就不能放任下去。谁也不知道将来会如何,万一将来因這丝厌恶,使女儿受难,那可就糟糕了。

  于是,他在细细打听了那天他们的话之后,找到司徒睿道:“不满殿下,我這個女儿,为我這個父亲做的,已经足够了。”他苦笑一声:“四殿下勿怪,說来惭愧,她生母的死是因我嫡妻。她小小年纪,受诸多磨难,也因我嫡妻。当年……可在轩儿出事时,她却主动出来救他。让我林家有后,這便已是林家大功臣。轩儿成了别人靶子,我嫡妻护不住,身边反而跟個筛子一般。我为救轩儿,瞒着她将他送到颜儿這裡。我送得急又隐蔽,谁想竟让她以为轩儿已经不在了……她不思已误,反而恶言道,要颜儿为,为轩儿陪葬……”說到最后,林如海差一点又是老泪纵横:“如此情形,您让她身入危局,只为帮我這封妻荫子,那跟要她帮扶仇人有什么区别?”

  司徒睿听了這些,久久无语,但到底沒再說出什么来。

  林如海的后院之事,不容他置喙。他這個生父都能接受,他這個外人……罢了。

  嫡庶的問題,历来有之。便是皇家,關於此话题,也是从未断過。皇室中關於此問題,更加敏感紧张。撇除這個問題,再看這件事,他对季颜,便自然而生起一丝因误解而起的愧疚。

  据林如海說,那时她才三岁,便被嫡母如此陷害。一個公侯后人,却在最下等的下人房裡,跟着哑婆婆過了那么多年。吃不饱,穿不暖。乃至到了六七岁,都不会說话……他却跟她谈什么封妻荫子,他反過来问自己,若是换成他,他可愿意?

  若是让他此般努力拼命,却是为的父皇别的妃嫔进身光彩?他必是不愿的……是的,不愿!

  “林大人是個慈父。”否则,如何为了個女儿,竟向他爆出如此丑事?一個男人的失败!一時間,他对林如海反多了丝亲近之心。

  “颜儿是我的第一個女儿。曾经,下官以为這辈子只会有這么個血脉。是以,一腔父爱俱给了她。当年她突然失踪,下官大受打击,几乎心血耗尽。若不是嫡妻刚好有身孕……”說到這裡又是苦笑。嫡妻敢于下手,可不就是因为,她有了身孕么?

  如今再看当初的种种,才发现自己的嫡妻,是如此的算无遗策,将他的心思算计的清清楚楚。若不是這样的事,他怕是要赞她一声贤妻,說一句深得吾心。可现在,他除了心寒還是心寒。

  關於季颜的话题,到此为止。

  林如海深知:過犹不及。且那是他的女儿,虽然行为性子都很……特别,却依旧是待字闺中。让他這個老父跟個成年男子大谈特谈她的种种,到底是不好的。

  至于司徒睿,也是如此。总是谈论一個女子,实在并不是一件名誉的事情。

  因此,两人默契的转移话题,讨论起公事来。

  “七弟的伤還要养上一段時間,這裡虽然偏远,养身却极为合适。”司徒睿道:“而林大人想来该回城,继续办公了。”

  “殿下說得是。”林如海除了点头也只能点头。至于四殿下准备怎么做,他却无权過问。此间诸事,以四皇子为主,七皇子为辅。而他,不過是全力配合罢了。

  …………

  季颜在山裡待了七天,說起来,她本不是为了躲人才這么久不回的。

  她平时就会进山,那天本也正是该进山的时候。只是进山之后,她的武功要突破,结果却生出這翻波折来。

  說起来,她關於武功的一切,全都源自于上辈子小龙女。可她在那個身体裡,只待到十六岁。之后,就被人取代了。

  在她活着的时候,她修炼的是古墓派的功法。這功法要求十二多,十二少。她练到十六岁,并未达到大成。

  可在十六岁之后,她被人夺舍。她一個魂魄,也就谈不上修练了。只是,却从那個穿越而来的魂口中知道,与《玉%女%心经》相配的玉&女素心剑,需要两人合练。且這两人必得一练玉%女素心剑法,一练全真派的剑法,還要一男一女,情谊深浓,默契满值方可发挥最大的威力。

  那穿越女說,一边要少情无欲,一边却要情浓至深——這两者实在是相悖的。所以如果一直往下练,必然是一個结果:实力越强,越容易走火入魔。

  那穿越女還說,玉@女心经其实有着致命的缺点。因此,她摈弃了玉@女心经,而是转修九阴真经——当时的她很生气。如果连玉@女心经都放弃了,那古墓派還是古墓派么?

  当然,在她恢复所有记忆之后,她完全沒有小龙女的郁闷和气愤了。

  但到這個世界之后,還是下意识的選擇了修练玉@女心经。一是习惯,二還是受小龙女的影响,对古墓派更有认同感。

  但她沒想到,這一次进山时,修为突进,结果差一点就走火入魔。临到最后,她实在有些控制不住内力,又想起這话来,无可奈何之下,转修起九阴真经来。

  她到是庆幸上辈子做魂的时候,虽然不能练,却是看了不少,也记了不少有用的东西。尤其是那個穿越女是個贪心的,实在弄了不少武功秘籍回古墓,留给她的后人。

  只是转修内功心法并不容易,之后還要在两种修炼功法中寻找平衡点,更要适应這种变化……诸此种种,才耽误了這么久。要融会贯通,七天時間自然是不够的。但却不准备再继续下去……毕竟,她虽然不准备帮忙,可危险是真的存在。她不想惠及贾敏,却也不想林如海在她眼皮子底下出事。

  因此,待差不多了,便起身回庄子。

  离得還远,就听着林轩玉清脆的声音:“七哥哥,你看我,你看我……”

  七?她记得那個受伤的少年,被称为七公子。当然,七殿下也许更正确。但他们想要掩耳盗铃,多此一举,她也沒意见。

  “轩玉,你小心些。”少年变声的嗓音,有些粗哑,

  “姑娘,你可回来了。”她才进门,李柜就迎了上来:“姑娘,林老爷跟那位四公子回城裡了。林老爷临走的时候留下话来,让姑娘跟小少爷安心待在這裡,過段時間他再来看姑娘和小少爷。另外,姑娘刚离开的那两天,晚上還抓了些黑衣人……不過,第三天的时候,那位四公子的手下過来了。之后就沒再有黑衣人……”

  他们正說着,听到动静的林轩玉就已经从客院裡冲了出来,直奔她跑来。在他身后,正是那個所谓的七皇子。

  “姐姐,你回来啦?”

  季颜伸手抵着他的头,将他挡在一臂之外,不让他近身。对上他瞬间暗淡的眼睛,道:“身上脏。”這几天忙着修炼,一直沒打理自己。

  林轩玉眼睛立时又亮了起来,伸手抓了她的手:“姐姐才不脏,姐姐最香了。”

  季颜动了动手,却惹得他抓得更紧,便也就随他了。

  “季姑娘,在下司徒瞮,在此打扰多时,却一直未能拜见主人,失礼之处,還請姑娘包涵则個。”

  “无妨。”季颜上下看了他一回,从面相上,已看不出他之前受的伤了。“自便。”又看向林轩玉:“你招呼客人。”

  林轩玉眼睛更加闪亮:“姐姐放心,我会招呼好七哥哥的。”

  季颜点头,放开他,回了院子。

  梳洗用餐之后,又叫来李柜,问了问這段時間的事情,以及扬州城裡的情况。当然,主要的還是林如海。

  扬州城裡一切如常,林如海回府之后,跟妻女照样過日子,只是之前好久不在,公务积压很多,他忙到每天都宿在书房。至于司徒睿,他从离开庄子,就失去了踪影。以李柜的人手,根本找不出来。

  季颜想了许久,决定进城。

  庄子的安全,不必担心。玉蜂也养了两年了,也通了些性子。只要不去惹它们,并不会有事。可這院子裡,若是有人不走大门进来,那就等着被蜇個满头包吧。

  但因为這裡有個七公子,所以事情還得再郑重一些。

  叫来徐嬷嬷的,“去請七公子過来,就說我有事相商。”

  季颜调转视线,果然,看到司徒瞮正站在岸边。不只他,還有司徒睿、柳湘莲。徐嬷嬷也在,正跟他们說着什么。

  【司徒小七对你果然是贼心不死。】顿了一下又道:【其实,他的根骨很不错。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弟子,他也不错。】

  季颜沒接這话,岸上的人看到她望過去,知道她发现了他们,对着她挥手。

  既然来了,她也沒必要躲着。虽然刚刚练功,出了些汗,但衣着整齐,也并无不妥。于是,直接飞掠而去。

  “见過姑娘。”她一落地,徐嬷嬷和柳湘莲就向她行礼。他们一個是奴,一個算是她半個弟子,都是该当的,她坦然受之。只是柳湘莲又好奇又惊讶:“姑娘,刚才那飞渡冰面的是什么功夫?真正了得。”

  被他這么一說,她到是突的想起,她竟忘了教他全真教的轻身功夫了。她将這事记了下来,却并沒有回他。而是先跟司徒家两人打招呼:“二位怎么来了?”

  “姑娘,要不要先回主院再說?這裡天寒地冻,姑娘也该梳洗一二才是。”徐嬷嬷连忙上前打断。

  司徒瞮本刚才看到她,冰上飞渡,如同九天仙子一般,早已看傻了。只是一对上她清冷的眼,他心便忍不住难受,此时正强自整理情绪,根本沒意识到她說什么。只觉得,她的声音清冷如玉,端的是好听。

  “季姑娘還是先去梳洗,莫要着了凉才是。”司徒睿一看自家弟弟這样,就心口发郁。

  “对,对,千万别着凉。颜儿,你快去梳洗,我們不急。”司徒瞮连忙也道。

  司徒睿几乎要叹气,从沒想到,他居然会有一個如此……一言难尽的弟弟。他们皇家不是该无情的么?莫說什么爱情,便是亲情也不该有的。可他自己也知道,他的弟弟就是如此样的人,否则,他怎么会单纯的将他当成一個弟弟,只是弟弟。

  季颜自不客气,直接飞掠而去,转眼就消失在他们面前。

  徐嬷嬷跟他们告退,追着自家姑娘去了。柳湘莲看了两位皇子,也追着自家姑娘师傅去了。

  “沒出息!”司徒家的兄弟两人此时却沒急着离开,司徒睿更是冷着脸,瞪着自家這個让人头疼的弟弟。“当真就這么喜歡?”本来他是想阻了他出宫的,结果他在宫裡折腾的上下皆以为他要疯了。身边几個宫女,先是几個被打发了。重新配上之后,沒两天又发到辛者库,到后面越发不得了,居然死了人。

  “四哥,我心悦颜儿,很喜歡。只想着便觉心喜,看了便连心都不是自己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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