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豆腐花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蘇鄞支起身子,“小叔?”
“嗯。”厲以寧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蘇鄞又躺了回去,“進來吧,門沒鎖!”
厲以寧推開門走到了蘇鄞的牀邊,手裏端着一杯熱牛奶。
“把牛奶喝了再睡覺吧。”
蘇鄞從牀上坐起來,把牛奶接了過去,衝着厲以寧甜甜一笑,“謝謝小叔。”
牛奶有些燙,蘇鄞雙手捧着,一小口一小口喝的很慢,嘴巴上面很快就有了一圈可愛的白鬍子,厲以寧立馬被萌的生活不能自理。
“阿音,你很喜歡演戲嗎?”厲以寧望着蘇鄞的目光彷彿溫柔的能化出水。
“挺喜歡的,很有意思。”
“喜歡就好。”厲以寧摸了摸蘇鄞的頭,“我給你找的經紀人處理完他之前的工作就可以過來,到時候有什麼不懂的你都可以問他。”
蘇鄞點點頭,心裏有些分不清到底誰纔是任務目標,怎麼看起來像是厲以寧要帶着他走向人生巔峯?
我真是一個不盡責的員工,我對不起目標,蘇鄞在心裏流下了悔恨的淚。
蘇鄞幾口喝乾牛奶,抹抹嘴嚴肅的望着厲以寧,“小叔,我有一件很嚴重的事要和你說。”
厲以寧見蘇鄞一本正經,神情也正經起來,“什麼事?”
“容景不是個好人,你能不能離他遠一點?”
“好啊。”厲以寧愉悅的點了點頭。
蘇鄞:???
不是?現在的任務目標都這麼好說話嗎??
“可是,你不是有點喜歡他嗎?”蘇鄞又陷入了迷茫。
“一派胡言!我可一點都不喜歡他!”厲以寧表情肅穆,否認的字字鏗鏘,彷彿誰在栽贓他出賣了國家。
“哦,那好吧。”
所以?
第一個小目標就這麼完成了?
蘇鄞心情甚好拉着厲以寧一起躺在了牀上,“小叔,我和你說,那個容景就是個黑心蓮,今天就是他故意陷害我,我都沒用力,怎麼可能把他打的躺到地上。還有那個新聞,肯定跟他也脫不了關係!”
厲以寧幸福的冒着粉泡泡,把蘇鄞抱在懷裏,霸氣十足的說道:“那我明天讓陳家夏把這個容景趕出去。”
“那倒不用,把他趕走了,他的戲都要重新找人拍,太給劇組添麻煩了。”
“那好吧,不過以後他要是再給你出什麼幺蛾子,你就直接揍他!打死了算我的!”
可以說是十分兇殘了。
“嘿嘿,好啊。”
“我聽說這裏的豆腐花很好喫,咱們明天去嚐嚐好不好?嗯?阿音?”
沒聽到回答的厲以寧低頭一看,才發現蘇鄞已經睡着了,一條胳膊搭在他的胸前,手心還緊緊攥着他的衣服。
厲以寧低頭親了親蘇鄞的頭頂。
“寶貝晚安。”
第二天一早,蘇鄞被手機的鬧鈴吵醒,皺着眉從被子裏伸出胳膊想把鬧鈴關掉,卻被一個人提前關了手機,還握着他的手親了親。
“困就再睡會兒吧。”
蘇鄞用力的揉揉眼睛,努力睜開感情非常好、不捨得分開的上下眼皮,“叔叔不是想喫豆腐花嗎?”
厲以寧笑笑,“我還以爲你昨天睡着了沒聽見。”
“聽到了一點點。”蘇鄞抱着被子坐了起來,眼裏還有些剛醒來的惺忪,看的厲以寧眼瞅心愛。
蘇鄞拍了拍臉讓自己清醒一點,麻利的從牀上爬起來去衛生間洗漱,發現厲以寧連牙膏都給他擠好了。
蘇鄞拿起手機,笑眯眯的對着牙刷拍了一張照片。
等蘇鄞收拾好了,厲以寧去找房東借來了一輛二八大槓。
厲以寧長腿一跨,把車子支穩,然後用手拍了拍後座,“阿音,上來!”
今天的厲以寧不似平時的西裝革履,換成了簡單的襯衣和軍綠色工裝褲,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夾克,平時往後梳起的頭髮今天也放了下來,金絲眼鏡換成了墨鏡,看起來不像總裁,倒像是一位明星。
蘇鄞越來越喜歡,聽話的側身坐到後座上,手環住厲以寧的腰,眼睛裏滿是笑意。
蘇鄞覺得自己自從遇到了厲以寧,好像一直都在笑。
厲以寧長腿一蹬,哼着小曲馱着蘇鄞往外面騎,在片場留下了一串調皮的車鈴聲。
【告示:今日歇業】
好容易從城北蹬到了城南,蘇鄞兩個人望着這張告示沉默了一分鐘。
“阿音,對不起啊。”
“不能怪你呀,你又不知道他們今天會關門。”
這時,又有一箇中年男人騎着車子過來了,看了一眼告示嘆道:“又沒開門啊。”
蘇鄞望着那個男人,“叔叔,您好,他家最近一直都沒有開張嗎?”
“是啊,聽說是老闆家裏有事。”
兩人正說着,早點鋪的捲簾門從裏面拉起,一個女人着急忙慌的從裏面跑出來,不慎撞到了正站在門邊的厲以寧,手裏的一大杯豆漿也潑在了他的衣服上。
“對不起啊,先生,對不起!”那女子一邊道歉,一邊從包裏掏出紙巾遞給厲以寧,神情在看到厲以寧的衣服看起來價值不菲時愈發慌亂。
厲以寧接過紙巾,低頭擦拭着溼了一片的襯衣,蘇鄞也安撫的衝着那女人笑笑,“沒什麼,一件衣服而已,您有急事就先走吧。”
那女人連聲道謝,又回店裏盛了一杯豆漿急匆匆跑出來,這時一箇中年男人也跑了過來,奪過那女人手裏的豆漿又狠狠推了她一把,嘴裏埋怨道:“拿杯豆漿也這麼慢!”
蘇鄞一把扶住那個女人,對那男人說道:“這位先生,你有話好好說,不要動手。”
那女人抹抹眼淚,“您也別怪他,他也是心裏着急。”
說着人就嗚嗚哭了起來,那男人的眼眶也紅了。
蘇鄞又把那女人給的那包紙巾還給了她,“你有什麼難處可以和我說說,看我能不能幫點忙。”
那女人聽了蘇鄞的話,直接跪了下來不停磕頭。
厲以寧眉頭一皺,把蘇鄞拉到了自己身後,“你們有什麼話就直說。”
那個男人走過去把那女人扶起來,示意蘇鄞他們進屋去說。原來那兩個男女是一對夫妻,也是這間早點鋪的老闆,本來生意紅火,日子過得還算不錯,可就在前些日子,兩人的獨子得了重病,兩人花幹積蓄也只是勉強保住了孩子的命,要是做手術,還需要一大筆錢。
可二人已經山窮水盡,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孩子的病日益惡化,今日孩子說想喝家裏的豆漿,那對夫妻才着忙趕回來,才發生了之前的爭執。
聽着那對夫妻聲淚俱下的訴說,蘇鄞的眼睛也跟着紅了。
“需要多少錢?”厲以寧問道。
那女人聽到這句話又跪了下來,流着淚不停磕頭,她的丈夫也跟着跪了下來,抹了抹眼淚,“大夫說最少需要一百萬。”
厲以寧從塑料凳子上站起來,對蘇鄞道:“我去聯繫銀行取些錢,你呢?”
蘇鄞攙起那對夫妻嘆道:“我跟他們一起去醫院看看。”
厲以寧點點頭出了門,過了一會兒又拎回一些麪包和牛奶遞給了蘇鄞,“你還沒喫早飯,拿着路上喫。”
蘇鄞點點頭,“好,那我們在醫院等你。”
蘇鄞跟着那對夫妻一起去了離這裏不遠的醫院,看到病牀上坐着一個粉琢玉器的小丫頭。
蘇鄞疑惑的望向那個女人,“這是?”
那女人笑笑,“這就是我兒子,長得像個小姑娘,很多人都會誤會,月月,跟大哥哥打招呼。”
月月倒是不認生,衝着蘇鄞招招手,“哥哥好!”
蘇鄞蹲到那孩子面前,拉了拉他瘦弱的小手,“你好!”
月月媽媽也走了過去,把豆漿遞給他。
月月雙手接過豆漿卻沒有喝,而且遞給了他面前的蘇鄞,“哥哥喝。”
蘇鄞的心軟成了一團,把月月抱進了自己懷裏,“月月喝吧,哥哥不渴,月月要吃麪包嗎?”
月月媽媽忙道:“蘇先生,月月現在只能喫流食。”
蘇鄞愈發心疼這個抱着幾乎皮包骨的小男孩,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啊。”
月月的爸爸連連擺手,“您二位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是我們給您添麻煩了,您放心,那筆錢我們一定儘快還上!”
蘇鄞摸了摸月月的小臉,“不用着急,現在治好月月纔是最要緊的事。”
過了一會兒,厲以寧也提着一個紙袋趕來了醫院,“你們手頭應該沒有餘錢了,這些錢留着你們應急,至於手術費我已經把卡留在繳費處了,密碼和手機號也在這個紙袋裏,你們聯繫醫生儘快安排手術吧,要是不夠,再聯繫我們。”
一番交代之後,月月的爸媽千恩萬謝的目送蘇鄞二人離開。
醫院外面陽光正好,蘇鄞伸着懶腰,笑眯眯的望着厲以寧,“小叔,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厲以寧挑眉,“因爲我樂於助人?”
“是啊!善良的人最好了!”
厲以寧無聲的笑了。
師兄,
我正如你所希望的那樣,在努力啊。
而在劇組一個陰蔽無人的角落,容景正壓低着聲音不知和誰打着電話,面容扭曲語氣猙獰。
“厲無咎的戲馬上就要殺青了,你的炸藥到底什麼時候準備好!!”
:https://www.bie5.cc。:https://m.bie5.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