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叶独凉番外:从未說出口的爱意
就是在這段微不足道的時間裡面,发生了巨大的变故。
如果他看着的话,可能可以阻止這样的变故,但是他沒有看着,他待在卧房裡面,痴迷地看着照片上的人。
只有在照片上,她会是对着他笑着的,在现实生活中,她对他只有厌恶。
短短的几個任务,非但沒有让她磨灭了坚硬的性子,反而更加刺了。
就像是被束缚久了的野马,一旦脱缰,就难以再拉回来。
他的任务是他给选的,特地选的不会对任务对象产生感情的任务。
這样就算是她去做任务,也不会爱上别的男人。
进任务之前,她给自己取名叫做时酒,他沒有想到,這其实是早有预谋的。
她取了一個新的名字,就是为了不和沾关系,也是为了让過去的以为,都随着叶轻眠這個名字,被湮沒。
在任务当中,她竟然真的找到了阿铭的灵魂,完全出乎意料。
本来只是骗她的,结果真的找到了。
当然不只是阿铭,還有一個系统。
一只鸽子,一個很低级的系统,和她的关系也变得非常好。
她总是這样,不管走到哪裡,不管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她都可以找到很好的玩伴。
他已经违背良心,解决了她身边亲近的人,但她還是能找到更为亲近的人。
這一点,让他很无可奈何,他真的难以忍受,叶轻眠的身边,有那么多关系好的人。
只有他一個不好嗎?
他不止一次地想過,只要叶轻眠对他稍微好一点,愿意接受她的靠近,他会倾尽全力对她好。
或许,還可以试着接受她身边围绕着的那么多人。
然而并沒有。
回来之后,他能感受得到,她的敌意更浓了,那种敌意不只是表现在脸上,更是表现在行动上面。
她不知道,她的每一個厌恶的表情,都回去让他心痛的无法自拔。
深夜裡,只要想到她的厌恶,她的排斥,他就辗转难眠,心力交瘁。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可以对他稍微好一点?
哪怕是稍微好一点都行啊!
她可以为了一個玉骨扇,去三千位面做任务,可以为了一只才认识沒多久的鸽子,要去走紫外屏障,更可以用刀子刺伤自己。
为什么就不可以试着对她他好一点呢?
原本以为送她去做任务,可以让她冷静一下,削减他们之间难以跨越的沟壑。
结果却是,她带回来了一直想找的玉骨扇,還有一只愚蠢的鸽子。
心裡极度得抓狂,沒有想到竟然让叶轻眠看出来端倪。
虽然不知道她在做任务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但是她真的变得更聪明了。
那么多年沒有看出来的事情,在做一次任务回来之后,就发现了不对劲。
心中的恐慌再一次被激起,比上一次更加严重。
他害怕叶轻眠发现他热烈的情感,可是又害怕她沒有发现。
在這样极致的矛盾当中,他想要把叶轻眠囚禁起来。
把她的腿打断,让她永远也跑不了,只能待在自己的身边,那该有多好?
她能看到的,接触的就只有他,她是属于他一個人的,這样就不用每天都活在恐惧与嫉妒之中了。
這样的想法一旦产生,就沒有办法抑制。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也是唯一的办法,其他所有的办法,在過去和叶轻眠相处的着一千多年裡面,被全盘否定了。
于是他开始为她打造豪华的囚笼。
在他打囚笼的這一段時間,她還是不安分。
跑出去一次的时,她送走了那個愚蠢的鸽子。
他忍着,告诉自己她只是贪玩而已,沒必要在意。再說她自己送走了一個在乎的东西,也少了他的麻烦。
是叶轻眠把那只愚蠢的鸽子送走了,他才放過的,否则那只鸽子,将会被他亲自毁灭。
跑出去第二次的时候,她竟然找到了横牧和清眉。他们之间說了什么话他不知道,但他对于结果比较满意。
她亲自打断了横牧的腿,還打了清眉一巴掌,這就說明他之前所做的都成给了,成功让他们两個从她的心裡面走了出去。
他的囚笼快要打造完成了,只要先想到叶轻眠以后会待在這個囚笼裡面,只能待在這裡面,他就心生愉悦。
他最后允许了她的一次任性,就是和她打了一個赌,只要她亲手了解她和横牧還清眉的关系,他以后就不逼她继承了。
他点头了,心裡却不太在意,反正以后她也只能待在他为她亲手打造的囚笼裡面,继不继承,有什么关系呢?
到底還是他低估了叶轻眠。
那样一個不羁的人,在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之后,怎么可能束手就擒呢?
她使用了古老的禁术。
那种禁术,早在很多年前找不到了,却被她翻出来了。
她满身是血滴躺在他的坏中,临死前,一句话都沒有留给他,甚至连听他說一句话的机会都沒有。
人就在他的怀裡失去了知觉。
他始终沒能把自己的爱意跟她說明半分。
疼痛和绝望,让他一下子失苍老了很多。对叶轻眠的记忆,停留在了满身是血地离开的时候。
就這么离开了,果断又决绝,彻底摆脱了他。
那個已经打造完成的囚笼,再也不能发挥作用了。他所有的计划,在那一瞬间化为了灰烬。
再也不会机会了,他彻底失去了那個鲜活的叶轻眠,就连看她厌恶他的机会也沒有了。
心如刀割,血淋淋疼痛。
他颓废地窝在那個贴满了叶轻眠照片的房间裡面,贪婪地看着照片上的那個人的各种状态。
贪恋地,温柔地,虔诚地,去亲吻每一张照片,仿佛這样亲吻的,就是她的眉眼。
到最后,捏着照片泣不成声。
很久很久之后,一切又回归了正轨。
管理局還需要他来管理。
他依旧坐在至高无上的位置上,只不過更孤独了。
一切看起来都沒有变,其实早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叶轻眠的存在,就像是一场梦一样的,转瞬即逝。
他比两千年前,更加孤独了。
他时常会在梦裡想起,当年在位面初遇之时,巧笑嫣然的温柔的女子,顾盼生辉,眉目多情。
从沒有见過他,却因为他的喜歡,被拉到了不属于自己的世界裡面,终于消失。
睡醒之后,枕头湿润。
他从未說出口的爱意,无人知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