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章 乱世尊荣71 作者:凤栖桐 等着把林莲双安顿好了,安宁回屋,萧元才带着酒意回来。 安宁赶紧让人给他端過醒酒茶,又過去和萧元說话。 萧元喝了醒酒茶,眼神早就清明的不行了。 安宁挥手让下人们退出去,萧元這才搂了她轻声道:“林大家都安顿好了?” 安宁点头:“嗯,自然是安顿好了的,明儿我帮她搬家,先让她去离咱们家不远的那個宅子住着,往后啊,只怕還得搬家呢。” 萧元就笑:“她這会儿怕满心满脑的都是你呢。” 安宁瞪了萧元一眼:“我這是为了谁啊,還不是你想大用她。” 萧元赶紧道:“是,是,我得多谢夫人,有夫人在,省了我多少事啊。” 可不就是么,萧元的那些下属如今对他那可是真正忠心的。 其中,安宁起了不小的作用。 凡是萧元得用的人,安宁那都是关怀备至。 不管是文官還是武官,安宁都能将对他们的关怀照顾做到春雨润无声,却又叫人打心中感动的不行。 谁家的老娘過寿,谁家的孩子惊到了或者是着了风,哪家的媳妇怀了胎,安宁都记在心裡,都会好好关照,她的关照让你觉得暖心暖肺的,只觉得主公对自家重视,主母对自家也是关心体贴,为了這样的主公,那是卖命都值得的。 除了這個,還有很多细节上的事情。 比如說萧元召下属进府议事,安宁都会在茶点上下功夫,等的久了,還会叫人送饭送菜,屋子裡也都会收拾的特别利落,热的时候会摆上冰盆子,冷的时候会让人烧旺碳炉,弄的屋裡暖乎乎的,若是下属来的急的,安宁還会让下人去他家中帮着說一声,或者取什衣服什么的,要是变了天,在走的时候還会叫下人赶着马车去送,马车上,還会放一些肉干或者吃食啥的,反正是各种周到细致,让人觉得贴心的不行。 這個时候,都讲究士为知已者死。 萧元和安宁两口子這么一弄,那些下属们是真感激,只觉得跟着這样的主公不說前程如何,起码是舒心的。 “林大家這样的聪明人,和她动心眼是不成的。” 安宁窝在萧元怀裡轻声道:“唯有动之以情,才能让她真正的收心,你若是沒有打算大用,我便让她呆在后宅帮着教导咱家的五個女孩,可你想让她封侯拜相的,我自然要好好的帮你收服了。” 萧元抚着安宁的头发:“有你在真好。” 正当萧元和安宁温情脉脉之时,就听到窗外传来咳嗽声。 “春杏,进来。” 安宁赶紧坐直身体道。 春杏躬身进门:“太太,西街那边的守卫传话来說老太太去了。” “什么?” 萧元和安宁都是一惊:“怎么去了?” 自然,现在不是打听为什么的时候,萧元赶紧道:“春杏,你去叫姑娘和公子们起床,让人给他们换上素服,我和太太這裡收拾好了就去西街那边。” 春杏领命出去。 萧元和安宁赶紧找出素服换上。 他们出来的时候,孩子们都换好了衣服在院子裡等着。 外头管事的已经叫人备了车。 這個时候,天色已暗,天空变成了乌青色,隐隐還能看到西边泛着一丝丝红,在乌青色的映衬下,更像是血的颜色。 安宁看了西边一眼,神色颇有几分沉郁。 “娘。” 萧芙過来扶着安宁。 安宁带着五個姑娘坐一辆马车去西街。 萧元带着男孩们或骑马或坐车一路急奔過去。 他们過去的时候,西街的宅子外头静悄悄的,门口的柱子上還漆了朱色,门外白幡都沒有挂。 萧元抬头看了一眼,忍不住皱眉。 “开门。” 他对守门道。 很快,中门大开,萧元下马去马车边上扶安宁和孩子们下车。 等到最小的萧茵也跳下车子,一家人才进了门。 进门之后,便见四处都无人走动,更沒有人想着挂白幡或者将院中屋内带红的东西收起来。 安宁冷声道:“有些不像了。” 一行人快步进了正房,一进门,便听到一阵阵哭声。 中厅裡,赵氏和魏氏還有蓝四娘正哭的起劲,老太爷跌坐在椅子上,阴沉着一张脸不說话。 萧元进去便问:“家裡的爷们呢?都去哪儿了?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老太爷這才抬头看向萧元,他看到萧元的时候,眼中才有了一丝亮光,好似是有了希望一般:“老三啊,你们来了,你娘……老太太她在屋裡呢。” 萧元和安宁也沒再多问,转身就进了内室。 屋内,老太太仰面躺在床上,身上的污物和血迹都還沒有清理,她脸色青黑,眼睛瞪的老大,嘴巴张着,因为人已经死了,两颊陷进去,就显的牙齿突出来。 猛不丁的看到老太太這個样子,几個孩子都吓坏了,都赶着往安宁和萧元身后缩。 安宁就对萧松道:“带着你弟弟妹妹出去等着。” 萧松带着一群孩子出去,萧元過去帮着把老太太的眼睛闭上了,转過身从屋裡出来才问:“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太太是怎么沒的?萧珏和萧肃呢?人都在哪儿?” 安宁在问赵氏:“老太太的装裹衣服呢?人都沒了,怎么還沒给清洗换衣?” 老太爷流着泪,抖着唇說不出话来。 赵氏抬头瞪了安宁一眼:“你们都沒来,我們怎么可能给她梳洗换衣,万一你们来了非說我們怎么着她了,谁說得清啊。” 安宁气笑了:“现在這样就說得清了?老太太身上的血是怎么来的?她可是瞪着眼睛呢,那是死不瞑目,谁让她死不瞑目了?” 赵氏也不哭了,起身冷声道:“除了冷心肠的三爷,還有谁啊,呵呵,几句话的事就不认亲爹娘了,老太太怎么不心疼,怎么不……” 她话沒說完,安宁伸手就是几個耳刮子扇了過去:“你嘴裡不三不四的說什么。” 她這几個耳光下去,赵氏的脸早就红肿一片,嘴角流出血来,牙都被打落了一颗。 安宁神色带着几分肃杀之气:“我們爷才是萧家的长房长子,是大房一脉,如今我們爷只是认回自己的亲爹娘,如果再叫我听到你說這些不三不四的话,下次就不只是几個耳光的事了。” 她一把拽住赵氏的头发,拽着她就进了内室,进去之后,安宁把赵氏往地上一推:“說,老太太是怎么回事?” 赵氏是真给吓到了。 她脸疼的很,被安宁拽着头发,头皮疼到发麻。 她有些惧怕的看着安宁:“谁知道呢,中午說头疼,說想睡一会儿,结果到了傍晚的时候我過来叫她吃饭,就看到她倒地上,身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