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魁地奇世界杯
“早安,爸爸。”我打着哈欠,坐到餐桌前。
“早安,甜心。”爸爸的眼睛黏在他的邮票上,头也沒有抬一下。
“咕咕咕——”哦,是一只猫头鹰。
它像子弹一样往餐桌飞来,丢下一封信,它宽大的翅膀把桌上的红茶打翻了。
茶杯向父亲飞了過去,上次已经吃過一次亏的他這次敏捷地将信件收起,但他新换上的衬衣却被红茶溅得不堪入目。
“我,讨,厌,猫,头,鹰。”最后,父亲恶狠狠地一字一句說道。
我哭笑不得,拆开了那封信。
噢!是成绩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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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成绩
合格成绩:优秀O良好E及格
不合格成绩:差P很差D极差
卡瑞娜·洛拉·勃朗特成绩如下
天文学
保护神奇动物
魔咒学
黑魔法防御术
算数占卜
草药学
魔法史
魔药学
变形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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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归是全部合格,对得起那几個月的黑眼圈了。
安吉丽娜除了魔法史拿了個P,其余全是E,她的父亲也還是很高兴,庆幸着安吉丽娜的魔药成绩不是一個T。
奥利弗为我表示高兴,他九门课只過了七门。同时据我所知,這可比韦斯莱双胞胎的合格成绩加在一起還要多!
意料之外的是,奥利弗今晚居然骑着扫帚出现在我的窗前!
当时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一阵敲击窗户的声音,吓得我赶紧捞起一件外套披在只剩着一件内衣的身体外面,過去查看情况。
奥利弗嬉皮笑脸地看着我,在我打开窗户后就坐在了我的窗台上。他只是想来看看我,顺便邀請我和他以及他的家人一起去观看魁地奇世界杯。
我虽然感动,但是這实在是太危险了,說是在夜晚,但难保麻瓜们不会瞧见,与此同时,沒有任何防护设施就站在屋顶上实在是太不安全了。
他听着我的說教,又缠着我要一個吻别,我害羞极了,扭捏了一阵,终是挨不過他的软磨硬泡,闭上眼往他的脸靠近——突然一声尖锐的惊叫让我停下了动作。
对街的莱娅婶婶穿着件薄睡衣呆若木鸡地瞪着我們俩,手還保持着开窗的动作。
想象一下吧,深夜,一個骑着扫帚的男人飘在你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姑娘的闺房窗外,并企图与她接吻,而那位女孩同时也衣衫不整,白色的小背心下還露着大半個肚子,那该是多么奇异的画面。
我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准备掏出我的魔杖,结果奥利弗先喊了句:“一忘皆空!”莱娅婶婶立刻神情恍惚起来,趁她沒反应過来的空挡,奥利弗赶紧翻进我的房间裡来,躲在了窗帘后面。看着莱娅婶婶嘟哝着从窗边慢悠悠地离开,我松了口气——抱歉莱娅婶婶,忘记這件事对你我都好。
妈妈听见我屋裡有声音便敲敲我的门问我发生了什么事,奥利弗立刻躲到门后,紧抓着他的魔杖,我紧闭着呼吸,盯着奥利弗,喊:“沒事!妈妈,我在练习魔咒!”說着,我随意一挥魔杖,施了個飞来咒,“茶杯飞来!”
“记得早点睡觉!晚安亲爱的……”妈妈拖着她的棉拖离开了我的房间门口。
“梅林的臭袜子……”我余惊未定,喝了口茶杯裡剩的红茶,“奥利弗下次你可不能随意来我家了——看看刚才,多么地险呀!”
“知道了知道了……”奥利弗做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挨到我面前来,把我的茶杯抢走一饮而尽,“下次不会了!”
“哎——你!”
“再会!”奥利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我唇上轻啄一下,“下周见!”
噢!梅林!這個人!
7月的最后一天,爸爸十分不放心地把我的行李放到了奥利弗的手裡:“向我保证,你会照顾好我的女儿。”
奥利弗扯了扯提包的手柄,发现它正被我爸爸抓得紧紧地,根本接不過来:“好的,我保证。”
爸爸:“不要让她走散了!”
奥利弗再扯了扯,笑着說:“当然!”
爸爸死抓着手提袋:“還有——”奥利弗笑眯眯地把耳朵凑近了些。
尽管他压低了声音,但那几句话還是飘进了我的耳朵裡:“你這個乳臭未干的……不知打哪来的混小子……虽然我并不确定你们的关系到底到了哪一步……但是我告诉你……不要,对,我的女儿,做出一些,越轨的行为。”
最后那几個字爸爸几乎是咬着牙狠狠地說出来,我原本被困意纠缠着的脑袋顺时清醒過来。
“如果你欺负我的女儿,我的肌肉会让你后悔认识她!”我吃惊地望着爸爸向奥利弗捋了捋他的T恤袖子,更好地展示他隆起的肌肉。
奥利弗眼裡闪着惊艳的光芒,又很快端正姿态,严肃地回答:“放心,我不会干這种下流事的,爸爸!”
“那就好,那就好……”爸爸把手松开了些,奥利弗立刻把行李丢到车尾箱去。“等等,小子你刚刚叫我什么?你给我回来!說清楚!”
“我滴個神呀!孩她爸!你又在吼什么?時間不多了!快点收拾好让他们出发!”妈妈拎着塑料袋从厨房裡一路冲到车门前,将那几個袋子塞给了奥利弗,“孩子,這裡有些我自己做的饼干什么的,還有些熏肉……你看看……很好吃的,你只要——”奥利弗摸着下巴仔细听着,点了点头。
我忙着把除了猫头鹰笼之外的所有的行李都施上缩小咒,把它们放入一個背包裡拉好拉链。
待一切收拾好后,奥利弗打开了车门让我进去,我上去前,情不自禁地回头望了望父母,他们靠在一起,向我挥了挥手。
“明年见——”我坐在座位上,把手放在唇边,朝他们飞来個吻。
“明年见——”爸爸看了看奥利弗,挂着“和蔼”的笑容,奥利弗挥了挥手也向他们告别,关上了我的车门。
“照顾好自己!”妈妈不断地朝我飞吻,奥利弗把汽车的发动机打开了。
“你们也是!”我把车窗摇下来,好让我看得清他们,但他们越来越远,最后完全看不见了,我也還是望着后面。
不知道为什么,心裡莫名地觉得难過起来。
奥利弗的家不知具体位于哪裡,只看见周围一片片沼泽包围着一個不大不小的草地,一栋三层小楼筑立在那上面,显得有些突兀。
奥利弗的父母亲站在屋檐下的走廊上,等着我們到来。
伍德夫人是個瘦瘦高高的女人,圆圆的棕眼亮晶晶的,和奥利弗的眼睛一模一样。奥利弗的爸爸之前在车站裡就见過一面,是一個总是笑着的圆脸男人,他的身材好像胖了一些,小肚子有些若隐若现的了。
“是那個女孩,对嗎?泰勒。”
“噢是的,是的……怎么样?挺可爱的吧?”
“嗯哼……”伍德夫人点了点头,朝我笑着。
我微微涨红了脸,向他们亲切地问好。
伍德先生热情地领我参观了一遍他们的屋子。一路向我介绍着,他们還专门为我准备了一個房间。
我坐在柔软的床上,感激地都不知如何表达了:“我该怎么答谢你们才好?一切都那么完美——房间,门票,噢,還有這样那样的用品——一应俱全!”
“放心住下,這些都是小菜一碟。”伍德先生摸着他的肚子,看着奥利弗把背包拿进来,“倒是委屈你和奥利弗這混小子待在一起了!”
奥利弗拿着魔杖的手一抖,背包裡一件件被缩小的行李散落在了地上:“梅林……老爸!”
我迅速低下头,接替了奥利弗的工作,用魔杖把缩小的行李变回原样,把裡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挑拣出来放好。
伍德先生夸赞了一句:“沒想到你的家务魔法都施得那么好!”
“不,您過奖了,這只是很一般的工作……”我的脸更红了,赶忙背過身去,指挥着箱子裡的衣物一件件排列整齐地飘进衣柜。
等我坐到饭桌前,我就知道伍德先生的小肚子是从哪裡得到的了,谁会拒绝這一桌盛宴呢?
我也是第一次体会到巫师家庭的生活,很多事情几乎都可以用魔法完成,家具们基本都施上了魔法。
饭后,伍德夫人教我用魔法缝织衣物,我有些笨手笨脚的,好在伍德夫人是個温和的人,耐心地纠正我:“不要着急,慢慢来,你看——”
她不停和我說着话,聊一些家常事,我感觉她并不像一個长辈,反而有些大姐姐的感觉。经過一晚上的促膝长谈,我們之间的距离一下子拉近了。
“噢,你知道,我沒有女儿。”伍德太太捧着她的脸,“有时候我在想,如果奥利弗是個女孩儿,那该有多好啊!”
我忍不住低头笑了起来。
“不過沒关系,我现在有一個啦!我亲爱的卡瑞娜——”
我抬起头微笑着說:“和您聊天真的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伍德太太。”
“别這么叫我!显得多老呀……”伍德夫人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样,這让我立刻想起了奥利弗。“叫我薇薇安,那是我的名字。”
“好的,亲爱的——薇薇安。”
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了,這可是魁地奇世界杯!巫师体育届最大的盛事!成千上万的人都聚在這裡,观看爱尔兰对保加利亚的决赛。
奥利弗低头对我說:“参加比赛的国家都会带来他们的吉祥物来进行表演——”
“喔,不知道保加利亚带来了什么呢?”我将身子探出栏杆瞧,伴随着体育部长巴格曼洪亮的声音,一群光洁靓丽的东西——它们像是妖精又像是人——滑进了赛场。
“媚娃!”我惊叹了一声,回头看向奥利弗,他的目光开始变得涣散了,抓着座椅的把手想要站起来。
我上去就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要去哪儿?”
奥利弗一下子就清醒過来,“不不不——我哪儿也不想去,就呆在這儿……你知道,我沒法控制——”
媚娃开始不停地跳舞,周围的男士们狂躁起来,疯狂地嘶吼,大喊大叫。
奥利弗的母亲发出很响的咂嘴声,把伍德先生還有奥利弗抓回了座位上:“哎呀,你们怎么這样!”
音乐停了下来,人们大声抱怨起来,都不想媚娃们离开,但当爱尔兰的小矮妖们形成一颗巨大的亮晶晶的三叶草高高地升向空中,紧接着一阵阵金色的雨点飘落下来的时候,他们又显露出了不亚于媚娃跳舞时的热情,疯狂捡拾着掉落在地上、座椅上的金币。
表演结束后,球员们依次进场,奥利弗兴奋地同我介绍着那些人。
“迪米特洛夫!我曾经见過他,和他握過手,他讲的英文我一個字都听不懂!左二是伊万诺瓦!他旁边是佐格拉夫……击球手沃卡诺夫,哦哦這個,沃尔科夫——脾气很火爆……啊!克鲁姆,你应该知道——”
“啊啊啊啊!知道知道!”我打断了奥利弗,把望远镜对准了他,“年轻有为!英俊潇洒!”
“年轻有为我不否认……”奥利弗听起来有些不屑,“可是英俊潇洒?你怕是沒有见過他不骑扫帚的样子,我可不敢恭维!”
奥利弗对些人很熟悉,這很正常,并不是因为他是個狂热的魁地奇迷,而是因为他一毕业,就很快和普德米尔联队签了约,成为了他们的替补队员,所以和這样那样的球队都有過接触。
他又开始滔滔不绝了起来:“打头的是康诺利,這個是瑞安……噢!特洛伊,我很喜歡他,是個不错的追球手——”
“特洛伊——噢,我也喜歡他,你认识他嗎?奥利弗?结束比赛后能不能把我介绍给他?”我放下了望远镜,热切地望着他。
“你喜歡他?那我考虑一下……”奥利弗一眼也不看我,专注在球场上。“黑黑的那個是马莱特,他旁边是莫兰——他說话有些结巴,這個是奎格利……還—還—還有——林齐!”
“林齐?”
“他可不简单——壮得跟头小牛似的,一流的找球手,人很有幽默感,是個令人感到愉悦的人。”奥利弗点了点头,表示对他的称赞,“我赌爱尔兰队赢,必须的,林齐会抓到飞贼!”
“我看不见得,克鲁姆一定是第一個抓到飞贼的人!”我看了看刚买的克鲁姆塑像,他皱着眉头,在我腿上走来走去。
比赛太激烈了,一直到后面我都沒和奥利弗說過一句话——他们飞得那么快,那么好!只要稍不留神,就会错過精彩的画面。
三位爱尔兰追球手紧挨在一起飞驰,特洛伊在中间,稍微前面一点是马莱特和莫兰,三個人一起向保加利亚队员逼近。
“鹰头进攻!鹰头进攻!”我激动地大喊,毕竟我曾经在魁地奇比赛中也使用過這一招,我和特洛伊一样,居于中位。
這时候特洛伊又使出了一招绝妙的假动作,紧接着爱尔兰队迅速地进了本场第一個球。
我尖叫起来,他怎么那么帅呢!“我一定要认识特洛伊!我要和他合照!要签名!”
“你這個人——”奥利弗无奈地扶额,任凭我抓皱他的衬衫,“冷静一点,我决定不带你去见特洛伊了!”
比赛愈来愈更加激烈,也更加残酷,我咬紧了牙关,看着克鲁姆和林齐飞快地往地面俯冲——追逐着金色飞贼——等等,飞贼呢?我怎么沒见着?
“奥—奥利弗——”我拍了拍身边的奥利弗。
“嗯,嗯,我看见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哎呀——他真傻,這是個假动作。”
等我看见克鲁姆停止俯冲,重新上升,而林齐重重砸进了地面时,我就理解到了,克鲁姆利用林齐的模仿心理,把這個难缠的对手轻松甩掉了。可怜的林齐,砰的一声,摔得整個体育场都听得见。
“真疼……”我看见几個医生迅速冲进场内,检查林齐的伤势,把他扶到场外休息,喂他喝些饮料。我往上看,胜利者克鲁姆正盘旋在上空,趁着林齐恢复的空挡寻找飞贼呢!
很快林齐又站了起来,比赛继续进行,爱尔兰队势头很盛,接连进了十個球,他们以遥遥领先,比赛开始不择手段起来,场面一度混乱……
我是提心吊胆地看完整场比赛的,连呼吸都不敢放松。
林奇最先发现了金色飞贼!他飞速俯冲了下去,而克鲁姆紧随其后,但克鲁姆很明显要比林齐厉害得多。林齐第二次重重摔在地上,克鲁姆却抓住了飞贼!
谁也料想不到的结果!爱尔兰队赢了!
“了不起的人。”奥利弗站起来鼓掌,“他很清楚自己队的状况……選擇提前结束這场比赛!”
“嘿!還记得我們的打赌嗎?”我笑嘻嘻地搭上奥利弗的肩膀。
“什…什么?”
“你說林齐会抓住飞贼——但你看看……”
“噢!好吧好吧,我认输。”奥利弗抱住我的腰,“那么,小姐,你想怎么样呢?”
“带我去见特洛伊。”
“不行。”
最后,我還是见到了特洛伊,爱尔兰队员们的帐篷可大了!队员们打了這么一场激烈的比赛,都瘫在各自的躺椅上。
林齐扭头看见奥利弗带着我进来,打量了我一会,吹了一声长哨,“伍德,你好哇!那位小姐是谁?”
特洛伊挡在林齐面前,和奥利弗握了握手,又向我打了個招呼,“别理他,他脑袋摔得不轻!”
他可真高呀!碎碎的短发贴在头上,两條眉毛又黑又浓,眼角微微下垂。
奥利弗把我介绍给特洛伊,特洛伊一直微笑着看着我,我和特洛伊說了好多话——虽然因为激动有些语无伦次,但是還是很开心呀!
我不仅得到了特洛伊的签名(他還在下面写着:祝卡瑞娜天天开心),還和所有的队员都合了影。
林齐還是一副傻乎乎的样子,对我痴痴笑着:“小姐,你喜歡我嗎?我是個找球手哦!爱尔兰国家队的!你一定听過吧?”
“当然知道,林齐先生,你是個很优秀的找球手。”我耐心地回答他。
這时候奥利弗在我后面悄悄对特洛伊說是不是该带林齐去趟圣矛戈看看脑袋,因为他看起来摔得不轻。
“哈哈……是呀,我房间就在這上面哦!上去左拐第二個!要不要和我一起上去?”說着,他還抓起我的手,“我有好多奖牌……都要拿出来给你看看……纯金的!特别好看!”
奥利弗立刻冲上来打掉林齐的手,牵住了我:“我們只呆在這裡,林齐!”
林齐呆呆地转過头来,看了看我和奥利弗牵着的手,又看了看自己被打掉的手,突然嘴一瘪,看样子都快要哭了:“我只想得到小姐姐的夸奖嘛!”
所有的队员都张大了嘴巴,谁也沒见過林齐這幅傻到极致的模样,他们愣了一会,特洛伊立刻大笑起来,喊其他队员们快去拿相机,說是要好好记录這一刻。
林齐又摇摇晃晃地一屁股坐在地上,扯了扯我的裙角,“坐下来,漂亮宝贝!我們可以不看奖杯!等会儿——嗝!我—我拿下来嗝!给你玩玩儿……”他突然又打起了嗝,拍了拍他的大腿,“坐這儿!”
我瞪大了眼睛,特洛伊狂野的爆笑又响起来了。
“嗝!呃……不,真奇怪,不是這儿……我說错了……嗝!”他拍了拍他的手,“你!怎么不听使唤?不乖!”
他嘟起了他的嘴巴,拍了拍面前的地板:“坐這儿嘛!”他又指了指奥利弗,眼神涣散,“嗯……還有你!帅哥!也坐!大家都坐!嗝!”
我們都坐了下来,饶有兴趣地看着林齐的演出。
“嗯……我叫艾丹,嗯……艾丹·林齐!”他搂着马莱特的腰,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咧嘴对我笑着:“嘿嘿……嗝!我把我名字告诉你了,你—嗝!你也要告诉我!快点嘛!”
林齐的此类犯傻犯了很久,我們在帐篷裡又唱又跳,林齐真的把他的金牌都拿了出来,一块块展示,還让我咬一咬,证明他们的真实。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和奥利弗回到了我們的帐篷,我刚躺下床去,就立刻睡着了。
突然,伍德夫人摇醒了我,她神情慌乱,随手抓起一件外套要我围上:“快快!孩子!离开這裡!到林子裡去!”
“怎…怎么了?”我跟着她跌跌撞撞地跑出帐篷,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有些帐篷被烧着了,到处都是四处逃跑的人,他们的鞋都被踩掉了都不理睬,小孩的哭声、女人的尖叫声和火焰滋滋声汇成一片。
“快!快跑!”伍德先生在前面挥舞着他的魔杖,“别停下来!”
“噢!看那!”我指着稍远一些的空中,几個麻瓜被吊在空中,被底下蒙着兜帽的巫师玩弄着。
“拔出你们的魔杖!”奥利弗紧紧地盯着,“时刻保持警惕!”
麻瓜下面的队伍似乎越来越壮大了,他们簇拥在一起,缓慢前进着,并四处放咒。有一些巫师沒有逃跑,他们在人群中逆行,不断对那些蒙面人施咒阻止他们作乱。
“我也去!”奥利弗奔向那边,却立刻被伍德先生喝止了:“小子!别以为你毕业了就打得過那群巫师了!给我回来!”
伍德太太冲上前紧紧抓着我們两個孩子的手,“這种时候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会有人解决的!”
伍德先生哼了一声,捋起他的袖子:“奥利弗看好你妈還有卡瑞娜!在林子等我回来!”說完,他立刻和另两個巫师一起加入战斗队伍。
奥利弗点了点头,跟在我們后头跑,我們一路跑进林子裡,担忧地望向那边,除了火光還有一些叫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嘭一声巨响,空中突然闪现出一道绿光,我一开始以为又是爱尔兰小矮妖组成的图形,但很快我又发现那其实是一個硕大无比的骷髅,由无数碧绿色的星星般的东西组成,一條大蟒蛇从骷髅嘴巴裡伸出,像一根舌头。在我們注视的时候,它越升越高,在一团绿莹莹的烟雾中发出耀眼的光,在漆黑的夜空衬托下,就像一個新的星座。
突然,我們周围的树林裡都爆发出阵阵尖叫声,伍德夫人不停颤抖着,把奥利弗和我搂得更紧了一些,她呻|吟一声:“神請保佑我們!”
“那是什么?”未知的恐惧更令我感到恐怖,我感到极度的不安。
“黑魔标记——”奥利弗盯着那团烟雾,“神秘人的符号——”
“每次神秘人完成一次行动后,都会在那裡放一束黑魔标记……”伍德夫人看起来像要喘不過气来了,“你能想象到嗎?那种恐怖……你刚到家门口,就看见自己家的上空笼罩着一個黑魔标记——”
我默默低下头也跟着伍德夫人一起祈祷,让我們所有人都能平安度過這一可怕的夜晚。
我們一直不敢睡觉,逼自己强振精神,過了好久,伍德先生才回来了,他全身上下都脏兮兮的,但幸好,沒有血迹,证明他沒有受伤。
“怎么样了!”
“发生了什么?”
“抓住人了嗎?”
我們急切地询问,伍德先生摆了摆手,“沒抓住任何人,也沒有得到任何解释。那個放了黑魔标记的人帮了個倒忙——他们一看见那個标记,吓得全都移形幻影了!”
“是那群人嗎?食死徒——那些沒抓进去的——”伍德夫人紧揪着她的手帕。
“哼你要知道,巫师群体裡可不只有食死徒厌恶麻瓜,還有其他一些人,他们不敢說不敢聲明,但心底裡却是厌恶的……但我敢說裡面肯定還有那些“无辜的”食死徒存在!”伍德先生气呼呼地說。
“可是……如果是食死徒,为什么他们一看见那個标记就都移形换影了?”我觉得有些疑惑:“他们应该很高兴看见它呀,不是嗎?”
“你想呀……”奥利弗抱着双臂对我說,“神秘人倒台后,他们千方百计推脱自己的关系……现在好不容易能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敢說他们比我們更害怕看见他回来——神秘人不会对他们很满意,你說呢?”
“而且只有食死徒才会变那個标记。”伍德先生看了看他的表,“我认为我們该好好回去睡上一觉,明天一早就动身,找到门钥匙,离开這裡!”
回去之后我依然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联想起這几年发生的一切,我感觉以后会更加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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