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章 红衣女色鬼 二一
对于這种状况,罗友奇显然也傻眼了,一方面這是法器,他不知道损坏会有什么后果,另一方面,他毕竟不是這裡的主人,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顾客损坏了东西,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为此,他便怔怔地看着绿衣女子,一时說不出话来。
绿衣女子拿着阴阳铃碎片看了一下,似乎终于确定自己损坏了别人的东西,脸上越发露出歉然之色,放下阴阳铃碎片,直起身来,看着罗友奇,坦诚地說道:“真的对不起,我太不小心了。不過,請你放心,我一定照价赔偿的。你看這东西值多少钱?我這就赔你。”
绿衣女子說着,便掏出皮包来取钱。
既然对方自愿赔偿,罗友奇倒也松了口气,不過,他只知道這阴阳铃是法器,但并不知道這是不是出售物品,也不知道价格。遂为难地說道:“我不知道它的价钱。”
绿衣女子清亮的眸子深深地看着罗友奇,神色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疑惑,或许是在猜测罗友奇的身份。
罗友奇看出了她的意思,索性坦率道:“我不是這裡的主人,我也是今天才来的客人,你要找的柳婆婆的孙女汤小倩也有事出去了還沒回来。”
绿衣女子了然地点了点,无所谓地微微一笑,說道:“原来如此,那也沒关系,反正我也是来订制衣服的,我多放些订金好了,等下次来取衣服,一并跟柳婆婆结算便是。”
這倒不失为一個处理办法,罗友奇也只好同意了。
处理完這件意外的尴尬事件,两人之间反而随意起来,绿衣女要罗友奇记下她订制衣服的尺寸和款式,罗友奇去办公室裡拿来纸和笔,因为不知道怎么记录,索性交给绿衣女子,让她自己写。
绿衣女子一边写,一边随意地跟罗友奇闲聊,问了罗友奇的姓名,以及跟店主柳婆婆之间的关系。
对于姓名,罗友奇自然是以实相告,至于跟柳婆婆的关系,自然是不得不撒谎捏造了一個远房亲戚的名分来胡乱搪塞了。
很快,绿衣女子就把订单写好了,随即交给罗友奇,說道:“請你看看是否清楚,以便你跟柳婆婆交代,以免弄错。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叫绿萝,住在清水巷85号。”
罗友奇接過订单,粗略扫了一眼,沒有看见上面写得有地址和联系方式,便說道:“不如你把地址和电话一并写上吧,以便做好了跟你联系。”
罗友奇說着,又把订单递過去,谁知绿萝却不接,微笑着說道:“不必了,我明天一早就出国了,要一個月才回来,這期间你们也联系不上我。柳婆婆做好后,先给我放着,等我回来后,我自己来取便是。我的住址不過是顺便告诉你的。”
既然如此,罗友奇自然不好勉强,却在心裡默记下绿萝的地址,以便柳婆婆问起好有個详尽的交代。
“還是請你看看我写的订单吧,趁我在确定清楚,以免弄错。”绿萝又提醒罗友奇。
罗友奇這才认真看那订单。
对于尺寸大小和款式,罗友奇一看就明白,倒是沒有疑问。可是——
布料颜色:红色。
罗友奇看见最后這一行要求,大惑不解,虽然他并不懂這一行,但根据常识,给死人穿的衣服通常都是藏青色和黑色,也有灰色的。但還从来沒见過有红色的。
罗友奇忙不解地问道:“绿萝姑娘,你确信這是红色嗎?”
绿萝点头道:“嗯,是的。有什么問題嗎?”
按理,顾客既然是订制的,有什么样的要求自然由顾客說了算,罗友奇无权過问和干涉人家的喜好。但现在的情况却不一样,完全超出了罗友奇能够理解的范围,他终究忍不住說道:“不好意思,绿萝姑娘,你這不是给死人穿的衣服嗎?怎么会要红色布料呢?”
绿萝脸色顿时暗淡了下来,并露出明显的悲戚之色,轻叹一声,說道:“实不相瞒,這是给一個即将出嫁的新娘穿的,她就在出嫁的头一天死了,她临死前有個心愿,希望在死后能够穿上大红嫁衣。为了满足她的遗愿,我只好来找柳婆婆按照嫁衣的款式订制一件寿衣。”
原来如此!
罗友奇也不由得为那苦命的未嫁女子感到惋惜,神色也是一黯,歉然道:“对不起。”
绿萝吸了吸鼻子,很快又敛去戚容,淡然道:“你也知道,给死人装殓的时候,自然不能给她真的穿红色寿衣,這也不吉利。但为了了却她的心意,我就采取了一個折中的办法,打算给她订制一件特殊的红色寿衣,一個月后就是她的周年祭日,到时候我烧给她,也算是完成了她的遗愿。”
“嗯,嗯。也只有這個办法了。”罗友奇便不再怀疑,连忙赞同地說道。
绿萝感激地看着罗友奇,雾一般的眼神隐隐地流露出一丝淡而不明的意味,看得罗友奇小心肝砰砰直跳,慌忙避开她的眼神,有些手忙脚乱地收起那特别的订单,讪讪地說道:“請你放心吧,我一定将它交给柳婆婆的。”
绿萝又是淡然一笑,就像是沒有看见罗友奇的异样神色一般,从皮包裡掏出一叠百元大钞来,递给罗友奇,說道:“那就谢谢你了,這是一万元订金,請你收下。”
罗友奇惊道:“這么多啊?”
绿萝淡然道:“這是订金,到时候多退少补,因为是订制,自然要多付些订金,以表诚意。再說了,我還损坏了东西呢,自然是要赔偿的。”
罗友奇這才想起那损坏的阴阳铃来,便不再說什么,伸手接過那一万元订金。
绿萝见罗友奇受理了,明显松了口气,冲罗友奇甜甜一笑,說道:“那就多谢了,时辰也不早了,我這就告辞了。”
谁知,就在這個时候,关上的大门竟然砰地一声敞开了,外面的风顿时扑了进来,還夹着雨丝,打在罗友奇的脸上,冰凉冰凉的。
与此同时,一個放荡的女人笑声顺着风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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