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作者:凰中鲤 卷 热门[][][][][][][][][][][][][] 啪啪啪! 空旷的房间中不断的传出一阵有节奏的不明声音,其间還夹杂着粗重的喘息声…… 一個十五六岁的少年正在房间中挥汗如雨。 他看上去有些少年老成,神情中有着一丝不属于這個年龄段的坚毅。赤着的上身才完全的彰显着他的青春活力,腹部恰到好处的分布着六块腹肌。 此时他双手挥舞成风,正对着這個训练室中安置的练功木人不断的击打着! 啪啪。 啪啪啪! 吱呀! 训练室的房门陡然被一股大力推开,然后一個青衣小帽书童打扮的少年出现在了门口。 书童少年一脸焦急,双手扶膝,大喘着粗气,一进门就沙哑的嘶吼了一声:“少爷,老夫人生了急症,快……快不行了……” 他话還沒說完,就强行收了回去。 因为他陡然感觉自己身边一阵风闪過,再一抬头,這個训练室中哪裡還有半個人影! 书童嘴角一弯,慢慢的挺起了腰身,哪裡還有一点刚才焦急和喘息的样子。 他好整以暇的来到了训练室的窗边,微微的把窗子打开了一個缝隙,然后玩味的看着急冲冲的跑出去的那個身影。 那就是他们落云城吴府大少爷吴浩。 只见吴浩拽了一件白色的长袍就跑到了大街上,然后用事实诠释了什么叫做“一秒穿衣”! “呼”的一声,精赤着上身的肌肉男就化身成为了白袍公子。 落云城的街上行人络绎不绝,临街的摊位叫卖不断,一副热闹景象。 然而吴浩的出现却让這幅热闹景象画风陡变。 只见他骑着一匹黄骠马在闹市之中狂奔,所過之处鸡飞狗跳,惊呼大叫之声此起彼伏。 吴浩看上去马术不凡,他熟练地操控着骏马左躲右闪,避开一個個摊位与行人。那些一波又一波的惊叫大体上是惊吓居多,倒是沒有人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害。 当然沒有受到伤害只是相对而言,吃包子的吓得把包子扔到地上,路上的行人沾上一些马蹄溅起的灰尘、泥土却是在所难免的。 偶尔有的摊位对于公共的通行空间侵占的太多的,就成了损失最大存在。黄骠马一阵风一般冲過,剐蹭的他们摊位上面的东西散落一地。 一时之间,街面上呼喝声、马嘶声、惊叫声、咒骂声、還有货物落地“叮叮当当”的响声交织成了一团。 “什么人,竟敢当街纵马!” 陡然一声娇喝在街之内响起,发出声音的是一位青衫佩剑,侠女打扮的少女。 少女粉目含煞,怒视着正迎面而来的吴浩,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上。 看着当街纵马的纨绔丝毫沒有悔改之意的样子,侠女的长剑微微出鞘。 只要等会儿对方经過的时候,她略施小计,一定能够让這狂徒摔個鼻青脸肿。 近了,更近了…… 少女正要发力一怒拔剑之时,一只温暖有力的大手按在了她拔剑的手上,生生的又把即将拔出的宝剑按回了剑鞘。 于此同时,一個磁性的声音响起:“师门任务为重,师妹不要节外生枝……” 說话的却是少女身旁一位侠士打扮的青年。他轻轻一拉,就把少女拉到了一旁,避开了狂奔而来的黄骠马。 他静静的看着纵马狂奔的少年,两人的目光交错了一下,然后黄骠马呼啸而過。 “师兄……o(≧口≦)o!” 被人阻止了自己的行侠仗义,少女不满的拉着长声对着师兄表示抗议。 师兄温和的笑着,对着少女轻声的解释着:“此地并不是我們宗门势力范围内,一切行止都应当低调。当务之急是尽快的查找到夺心魔的线索。刚才那人看衣着打扮一定是此地大户人家的公子,我們何苦为了些许小事得罪了地头蛇。” 尽管觉得自己的师兄說的有些道理,可是少女依旧气愤难平,她甩开师兄的手,气冲冲的說道:“低调、低调,我們都低调了大半個月了,夺心魔的毛都沒摸到一根。” 說道這裡,她眼珠呜噜噜一转,看着正在街上纵马的那個身影,用剑鞘指着他叫到:“此人如此猖狂,說不定他就是夺心魔!” 青年侠士苦笑着摇摇头,知道自己又要花一番力气劝导自己的师妹了。他正在考虑措辞,就听到一阵“嗤嗤”的破空声。 青年全神戒备之时,却注意到一道道白光从奔马上面那個纨绔少爷手中扔出,靠着惊人的眼力,他很清楚的看清楚了那是一個個的碎银子,而這些碎银子落点的目标,正是摊位被撞坏的那几個摊贩。 比起自己的师妹来,青年到底经過了一番的江湖历练,所以他很清楚的能够判断出,這些银子已经略微超過了他们被撞坏的货物的价值。 “想不到此人节操犹存……”青年心中刚刚泛起這個想法,就听到一阵震天的欢呼声! “谢吴少爷赏!” 一时之间,街面上彩声雷动。 不管是得了赔偿的,還是沒有得到的,都是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街上的气氛就好似過年了一样。 那种感觉,就好像刚才那個少年扔過来的不是一個個碎银子,而是一块块金元宝一般。 “不容易啊,终于从吴大少手裡见到回头钱了啊!” “是啊,吴老抠也有大方的一天啊!” “怕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吧?” “嘘,你们小声点,别忘了吴大少的书童吴峰還沒走呢,小心被他听到,让咱们找钱啊……” 以青年侠士的耳力,這些商贩的议论声自然丝毫不漏的被他听到。 听的一头雾水的他,忍不住来到一個正在收拾摊位的摊贩前问道:“這位老丈,刚才過去的這位吴少爷挺有名么?” 這位出摊的老人家因为得了银子心情正好,再加上看着眼前的后生扮相不凡,所以他耐心的解释道“嘿嘿,何止是有名,人家還有钱呢。” 說着,他举起颤颤巍巍的胳膊对着长街从东到西一指:“看了沒……整條街都是他们家的!” 青年恍然的点点头,怪不得這些人议论吴公子时這般小心,說起来這些人也是在吴家底下讨生活的。 根据他的经验,如果整條街都属于吴家的话,這些摊贩在此处摆摊恐怕都要定期交上一些租金的。 听這些人议论吴大少,并不像是苦大仇深的样子,而是玩闹调侃居多,可以想象那位吴大少绝不是纨绔跋扈之辈。 再加上刚才吴大少赔偿商贩的行为,让青年对這位吴大少又是高看了几分。 不過师妹說的“說不定此人就是夺心魔”的话语,终究是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涟漪,抱着有枣沒枣打一杆子的想法,青年不动声色的又开始打听這位吴少爷的事迹。 街头摆摊的商贩,自然比不得宗门弟子的精英教育,他三两句话就呵到了這位老丈的痒处,使得他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吴少爷,大名叫做吴浩。听說他原来的名字叫做吴昊,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了!” 老丈一边說着,一边凌空比划着,区分着“浩”和“昊”两個字。 “吴浩少爷可不简单,自小就异于常人。听說浩公子伴玉而生,一岁就能行走无碍,三岁就能吟诗作对,五岁做文章一篇,引得夫子惊叹。十岁参加县市中得童生,十二岁又中得秀才。” 這位老丈摇头晃脑的說着,十分的流利,仿佛這段话已经对着很多人說了很多遍似得。 接着,他就悠悠一叹。“哎!只可惜天妒英才。十三岁时吴少爷却得了失魂症,浑浑噩噩一年,荒废了学业。一年后病好不容易好了,却也变得性情大变。他对于舞文弄墨失去了兴趣,却是开始痴迷武艺,现在成了东山武馆的精英弟子。” 侠士青年点点头,尽管对于所谓的“东山武馆”不以为意。但是青年還是能够通過刚才控马和抛银子的技法看出那個吴少爷還是有着几分艺业的。 大约能够相当于他们宗门的杂役弟子吧…… 老丈被引起了谈兴,继续卖弄的說道:“当然对于吴少爷来說,最大的改变并不是他从一個才子变成一個武痴。更大的改变来自他的性格方面,正是這方面的原因,我們才给他给了個外号叫吴老……” 老汉說道這裡,声音戛然而止,憋了半天才轻咳了几声,却是再也不发一言。 青年侠士顺着老丈刚才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一個青衣小帽、长相清秀的书童从那边走来。 或许是感觉到了青年的注视,书童缓缓的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他和和气气的给街上被自家少爷冲撞的街坊们道着歉,一路缓缓消失在了侠士师兄妹的目光中…… 待到吴浩策马狂奔数裡,来到自家吴府的大门的时候。他脚上发力在马上一蹬,呼的一下就窜上了自己家的院墙之上。 家裡面的几個巡逻的护卫,闻声呼啸而来,等看到了他的身影又齐齐的停止了脚步。 吴浩大门不走,非要上墙! 他并不是为了装逼。 而是因为他们家的格局完全是园林式设计。讲究一步一景,曲径通幽,路径布置的弯弯绕绕。 听說了自己母亲病重的消息的他,哪裡還有耐心去按照正常的路径去绕到她那裡。 自然是走房顶效率最高。 他一边在一個個或高或矮的房屋上腾挪纵跃着,一边暗暗后悔這么长時間待在武馆沒有回家看看了。 万一子欲养而亲不待…… 想到自己的母亲,吴浩的眼中微微的发热。 他呼啸的冲到了母亲的住处,不待门口守着的丫环通传就闯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凄惶的喊道。 “娘!” “娘!” 其声之哀切,令闻者……落泪。 就连屋子裡面隐隐约约传来的一阵“稀裡哗啦”的声音都停了下来。 不過吴浩一闯进屋子裡,就知道刚才隐约听到的稀裡哗啦的声音是什么了。 屋子裡面的景象一目了然,四個中年妇女两两相对而坐。 這几個人吴浩认识三個,一個是家裡的管家赵伯的妻子,一位是自己的奶娘刘姨。至于正大马金刀坐在主位上的,赫然就是自己的母亲! 尽管還有一個贵妇人打扮的人,吴浩不认识,但是他很清楚這些人在干什么。 桌子上面那一個個小方块已经深深的把她们给出卖了。 打、麻、将! 此时,他的母亲大人,正拿着一個红中,高举着,定定的看着双目通红,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闯进来的吴浩。 她微微愣了一下,最终還是把红中给打了出去。 然后她抬起头来笑靥如花的对着吴浩說道。 “儿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