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仙气施压 祭坛对视
周炎也是握紧了手中的星海棍,心中陷害周奉的计策,也是在他的脑海中不断流转。
周奉听着周炎的心声,也是知道他這個表面上关系如此之好的师弟,在和他求取神器的路上绝不会让他安生。
不過,這回,他叫上周炎,自然也是有着自己的盘算的。
当务之急,是把這敬天事宜彻底终了,赶紧前往下一個神器的地点。
“师傅,弟子现在就去弥补祭坛之处那块破损的天空,然后便和师弟前往下一处求取神器的地点,便不在仙门多做修整了。”
周奉并不想在這仙门久待,更何况,他多待一秒,就减少一秒,他夺取神器的珍贵時間。
“奉儿,何必如此着急啊?”张旭听闻周奉的语气如此着急,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可是還要听听周奉求取第一神器问天剑的时刻,干了什么。
平日裡,他的這個弟子,每逢外出历练归来,都会向他事无巨细地禀报一番,只是,這次,周奉回来,居然并沒有向他一一道来求取神器的细节。
张旭的眼神,也在周奉的全身上下,开始扫视,周奉,他的這個弟子,自从海边昏迷一段時間,醒来之后,就越发不一样了!
似乎,他的這個弟子身上,多了几分锋锐,而且,也并不像以往那样,他說什么,周奉就做什么。
更是让张旭觉得,周奉正在逐渐的脱离他的完全掌控之下。
思及此,张旭身边的气压也是低了下来,已修至化神期的张旭,突然向站在他面前的周奉施加仙力,欲让周奉在他面前跪下。
周奉只是撑了须臾一会儿,便已经半只脚跪在這大殿中了,周奉一只手掌撑地,另一只手握紧了拳头,心中的愤懑越发升级。
可是眼前的情况,也切切实实的告诉了他,以师傅张旭化神期的实力,想要碾死還是练气期的他,就犹如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周奉强压下心中的怒火,這才撑着這股突如其来袭来的压力,平静地问向此刻高高在上的师傅张旭,“师傅,這是何意?”
张旭脸上面无表情,自然,仙门弟子,并不知道张旭在想什么,而周奉正想要探听师傅的心声,却发现,此刻师傅的内心是一片空白,他完全听不见师傅内心的想法。
仙门弟子修习,若是已至化神期,便有机会进入到一种内心虚无的状态,這种状态,叫做无心状态。
若是彼此之间,修士相互对抗,在身体接触到对方的时候,对手便不能轻易窥探对方内心真实的想法。
所以,化神期修士的对抗,更是招招凶险,更考验,修士们的反应和灵敏度。
张旭看着在他身前跪下的弟子,再次开口,“为师,只是想试试,你這一趟,求取神器回来,有沒有长进。”
当张旭将威压施加给周奉的那一刻,自然也是为了试探周奉体内的仙气状况。
为了避免体内的双脉被发现,周奉也是借助手中神器问天剑的力量,将双脉的形态,再次幻化成单脉形状。
他强撑着時間,便是在给他的双脉变化,争取時間,幸好,在师傅的威压完全覆于他的身上时,他终于将這双脉形态变化给完成了。
张旭這话,倒是显得自己此刻是個严师,他点点头,对周奉說道,“不错,你這仙气,有所增进,看来,此番求取神器,是有所收获了。”
张旭這次,笑容满面的望向周奉,对他眼前的這個徒弟說道,但是周奉看着這满目喜意的脸,只觉得头皮发麻。
师傅张旭這背后的笑容,究竟有多可怕,也只有重活一世的周奉,才能知道了。
“师傅,如此关心弟子的修炼情况,弟子不会让师傅失望的,当务之急,還是先让徒儿先把這祭坛处的天地灵气给填补上。”
這大殿氛围实在是压抑,周奉只想立刻离开,回到仙门,他就是又被一众谎言给包围。
让他觉得时刻,都无法安宁,比之一来,還是求取神器,更让他觉得安全。
“将這天地灵气弥补上了,我和师弟求取神器的路上,有這上天福泽,想必也会更为顺利,师傅也不想让师弟遇上险境,无法从神器之地平安归来吧。”
周奉猜想,既然他不是纯正的仙门人,师傅并不关心他的安危,那师弟的安危,师傅总不可能不关心吧。
当周奉再次提及弥补敬天灵气之事,张旭便也向周奉点头,示意周奉现在就可以去修补祭坛之地那块破碎的天空。
张旭眼神流转间,也是望向周炎,密语传音,对在周奉身旁的周炎說道,“到时归来,务必将他求取神器的過程事无巨细地告诉我。”
周炎也是向在高台上的张旭低头,低头的那個瞬间,周炎也是嘴角微勾,眼神间露出了一种狠厉之气。
随后,他便又抬起头来,眼神中的狠厉气息也隐去不现。
周奉看着师傅张旭和周炎师弟的动作交流,内心也明白,一定是在盘算对他不利的事,否则,他怎么会听不见這二人的心声,师傅定是用了密语传音。
“师弟,時間紧迫,随我来吧,這次的灵气修补,還得需要师弟的相助。”
周奉握着手中的神器问天剑,心思深沉,他走在前面,对跟在他身后的周炎說道,面上也露出了一抹常人未能察觉的冷笑。
他叫上周炎,当然是为了报這前世周炎对他的偷袭之仇。
周奉手中紧握着神器问天剑,对曲眠问道,“你能观测這仙门动向嗎,我要你,在我离开仙门的這段時間裡,替我监视仙门所有的动态。”
经過這短短的几個时辰,曲眠也算是知道了,她這個前不久才认下的徒弟,似乎和仙门师傅师弟的关系,貌合神离。
而且,好像仙门之人,并不知道,周奉有這仙魔双脉的事情。
曲眠听见周奉此话,也是笑道,“臭小子,我可是你师傅,有你這样对师傅說话的嗎?”
周奉也是笑笑,“反正你现在也不能从這问天剑中出来,不如待在這双墨宫好生修炼,将這裡的天地灵气给消耗殆尽,你這仙术,不也能有所提升?”
曲眠虽然不知道,他的這個徒弟和仙门究竟有何過节,但既然神器认主,那她曲眠,身为问天剑的剑魂,自然也是只会听神器主人的命令。
“你高台上的师傅,在提出让你留下问天剑时,你早就有這想法了吧。”
曲眠懒庸的声音再次响起,“也罢,千年的時間已過,我也是时候,更进一层楼了,行,臭小子,不過,沒了這神器问天剑,你接下的路,并不好走。”
周奉摇了摇头,又是一笑,“我不是還有师傅你给的霜花护腕?”
“這霜花护腕上,有我的三道神识,你若是遇到难以解决的麻烦了,便可以召唤我,不過,你只有三次机会。”
周奉听着曲眠這话,也是回道,“那我在這裡,就先多谢师傅了。”
和曲眠商谈之后,周奉也是快步赶往双墨宫的祭坛之地,“還請师弟,助我将這神器问天移至祭坛的中心。”
這双墨宫的祭坛开启,至少需要两把仙门灵器,才能催动神器问天剑,重新置于這祭坛的中间。
周奉和周炎二人,分别站在祭坛的两侧,断尘剑和星海棍,也是分庭抗礼,二人灵器相互间散发出的仙气,也是不相上下。
周奉抬头,望着那块破碎的天空,想必,這杰作,并不是其他什么的仙门弟子造成的,而是周炎故意的。
毕竟,這么重要的事,如果敬天事宜被寻常的弟子破坏了,怕是师傅张旭也会严惩。
恐怕這件事情,也有着师傅张旭的授意,为的就是逼迫他回来,将刚刚取得的神器问天剑,给留在仙门。
“周炎师弟,师兄许久沒有见你使用星海棍的棍法,不知,在我离开仙门的這段時間裡,师弟有无懈怠修炼?”
周奉意味深长地问向周炎,既然這处的天地灵气破损,有着周炎的一道功劳,谁捅的天,自然就要谁负责了,他可不会轻易消耗他的断尘剑气。
周炎面上假意抽搐,勉强挤出笑容,“大师兄,师弟自然是勤勉修炼,带领仙门弟子,用心修习仙术。”
“那好,就让大师兄,看看你的棍法,修习得如何了!”
說罢,周奉手中的断尘剑气,也开始呈指数级别似的增长,倒是突然让周炎有些措手不及。
问天剑還在祭坛的中心,静静地盘旋着,周奉的断尘剑却突然向周炎的肩颈刺了過去。
而這一剑,周奉起了短暂的杀心,虽然只有一息的時間,但周炎感受得清清楚楚。
周炎原本脸上還在维持的笑容,也瞬间挂不住了,手中的星海棍也撞向了周奉的断尘剑!
周炎的眼神之中,也有一丝阴鸷闪過,但這抹阴暗的眼神也是一闪即逝,周奉对這眼神看得很清楚,同样只有一息的時間。
但周奉确定,這個眼神裡,汹涌着无穷无尽对他的痛恨。
二人之间,彼此心思暗潮涌动,表面上,他们是在进行师兄弟的切磋。
但彼此之间,也只有各自清楚,对对方的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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