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錯位時空，溫柔母親
小舞愣住了，手中快速敲動的筷子不知覺的就慢慢放緩了下來，她不由得認真沉思了起來。
王小飛見狀也不急，只是抿了一口溫熱的紫菜蛋花湯，靜靜的等待着她的回答。
小舞沉思了許久，眼神中有恍惚，也有迷茫，最後，她眼中所有複雜的情緒被盡數全部一掃而光，只剩下了滿滿的認真和堅毅，她小臉微微苦笑着道，
“我希望……我希望所有的魂獸都能和人類都能一起和諧共處，不再有那麼多無意義的殺戮，哈哈，怎麼樣？這個夢想，是不是很可笑啊？”
王小飛認真的聽着，臉上沒有一絲不耐，聽完之後，也沒有任何的譏諷，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道，“你的夢想，其實一點兒也不可笑，或者可以說，如果有夢想也不算是一件壞事。”
“乖乖，我的小絕心啊，你夢想是什麼呀？”
與此同時，與王小飛話音幾乎同步響起，在隔壁小桌子上，有一位慈祥的農村大媽也聽到了王小飛的問題，便也學着同樣口吻，對自己旁邊才三歲多點大的一個小奶娃兒，笑嘻嘻的如同逗弄一般，輕聲溫柔的問道。
小奶娃手中輕輕揮舞着一柄小小的木質小短劍，瞪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表情很是認真，他奶聲奶氣的大聲說道，“我我……我的夢想，夢夢……夢想就是能和爹爹和娘一起，每天都一起喫喫……喫肉肉，喫好多的肉肉！”
“恩恩，好孩子真棒，真是一個乖寶貝！寶貝來張嘴，啊……”
農村婦女看着面容很憔悴，身上的衣服褲子也是打滿補丁，明明應該也不算大的年紀，卻是非常的顯老，彷彿是飽經了滄桑，顯然其家庭經濟情況應該並不算好。
雖然她的雙手非常的粗糙，手上也滿是各種長年累月幹活形成的老繭，不過她的眼神極其溫柔，目光也一直停留在她的孩子身上。
“娘，你你也喫。”
“娘一點不餓，小絕心要乖乖的，不許浪費糧食，要全部喫光光喔。”
婦女用手輕輕的幫孩子擦乾淨嘴角的食物殘渣，她看着自己的孩子，彷彿就是在看着她的整個世界。
王小飛看着隔壁的母子倆，眼神不由得恍惚了一陣，他彷彿是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影子，曾幾何之時，在很多年之前，他也曾經擁有過有一個這麼拼命疼愛着自己的女人……
只是命運多舛，總是愛折磨苦命的倒黴人，還沒成年，就成了孤家寡人的王小飛，隨後獨自一人，漸漸飽受了社會的無情毒打。
雖然日子很苦，但王小飛也一直也沒有被所謂的困難挫折打倒，反而變得更加日漸強大起來，甚至靠着一些不太見得了光的手段，實現了一定的財富自由，而代價就是，他漸漸變得很自私，骨子裏血早就全部已經冷透了，所謂的良心也早就都全部喂狗去了。
可又是什麼時候，自己又被一點點潛移默化改變了一些的呢？
王小飛腦海中閃過了那一個老好人的憨憨笑容——老傑克，還有那一家子都是敦厚的真正老實人，明明都是一些喫力不討好的蠢事，不會有任何看得見的好處，只有一些實實在在的壞處，但他們卻還是一直在義無反顧的做着？
“小飛，小飛？”
“呃？咋了？”
“你眼睛咋突然紅了？”
“你放屁！！我哪有？我這TM是被辣椒嗆到了好不好？”
像是被狗被踩到了尾巴一樣，王小飛立即就有點急了，找了個藉口，瞪着小舞，爲自己合理的辯解道。
“啊？是這樣嗎？”
“廢話，你說你咋這麼多事呢？別磨磨蹭蹭的，趕緊喫你的蘿蔔去！”“哦這樣啊，那好叭。”
小舞撇了撇嘴，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雙眼不自覺的就彎成了兩輪小小的殘月牙兒，嘴角彎起的弧度很高。
“娘，爹爹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
“呃……等……等你長大了之後，爹爹就會回來了。”
“那那我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
“你快喫，喫飽了，很快就會長大了。”
隨着聲音漸漸多了一絲絲的哽咽，那婦女的眼眶，不知覺的就漸漸紅了，隱約有晶瑩在流轉着。
母子倆點的東西分量並不多，很快小奶娃就喫完了，兩人結完賬，就很快消失在了小攤邊上。
王小飛喫飯比較快，很快就喫完了自己點的一大推葷菜和大米飯，不過因爲因爲體質在極速改善之中，身體一直有些酥酥麻麻的，以至於自己肚子明明都有些喫撐了，他還是感覺自己還感覺有一些餓？
飢餓的時候，人也是很易怒的，以至於小舞只是在多看了他一眼，王小飛便是直接開口懟道，
“咳咳，你看什麼看啊？趕緊喫你的飯，嚼個胡蘿蔔都要嚼半天，磨磨唧唧。”
小舞被懟後，頓時癟了癟嘴，有些委屈巴巴，便使勁張大了嘴巴開始大口大口啃咬着紅紅的胡蘿蔔，彷彿她啃咬的不是胡蘿蔔，而是她的某一個仇人。
在王小飛的督促下，小舞很快就喫完了飯，委屈巴巴的癟着小嘴，跑去買了單。
不過因爲金魂幣面額比較大，而小攤又是小本生意，一下子找不開，小舞便在那裏僵住了，後面還是王小飛過去結了賬，並在她頭上又記了一筆數。
隨後，有錢了的小舞，在街上一頓買買，勸都勸不住，毫無剋制，瘋狂的進行着報復性的消費。
很快，小舞剛纔捂熱的小金魂幣，就已經花的七七八八了，但她還渾然不覺，天都黑了，依舊想要瘋狂去購物。
“好了好了，再買你就真沒錢了，沒錢你丫就喝西北風去吧！”
王小飛看着小舞如此鋪張浪費，除了兩大麻袋的胡蘿蔔能喫，其他的基本都淨是一些沒有一點點卵用的事物，他忍不住給了小舞來了一個腦瓜崩，轉身就要丟下這貨，自己回學校。
“啊呀，不買就不買了嘛，你幹嘛還打人呀，嘶，好疼的啊！人家那麼多的東西，也不幫忙多拿一點，哼！”
小舞摸了摸自己腦門，嘟囔着一個小嘴，雙手各提着一大堆的東西，緊緊跟在了王小飛的屁股後面。
“啊，救命啊，我孩子被搶了！誰來幫我救救孩子啊！”
雖然天色已黑，但靠着遠遠異於常人的眼力，王小飛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傍晚在同一個小攤上喫飯的那個小孩的母親，此時這位母親正一瘸一拐，正往與自己前進完全相反的方向，自顧自的手腳並用的奮力攀爬着。
只是與之前不同，她臉上所有的笑容和溫柔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歇斯底里的瘋狂呼救之聲，還有，她臉上濃烈至極的絕望之色。
“嘶嘶，哎呦，怎麼突然好冷啊。”跟在王小飛後面的小舞，突然感覺到了一陣徹骨的寒意襲來，隨即身體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而此時，王小飛臉上原本所有的不耐表情全部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殺氣騰騰的陰翳神情，不知何時，他周身突然環繞着一股幾乎已經快實質化的如寒霜一般的冷冽氣流。
“你先回去，不必等我！”
王小飛將身上所有的雜物，通通全部丟還給小舞，嘴裏話還沒有說完，他人就已經原地掉頭，開始瘋狂加速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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