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朕要乾纲独断一回
朱由检看着眼前,精神有些倾颓的周皇后,心裡也是轻叹一声。
经過周奎這件事后,自己和這位发妻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有些事,似是也该考虑了。
這個年头,在朱由检的脑海中一闪而過。
对面的周皇后张了张嘴,似是有些欲言又止。
朱由检的脸上挤出一丝笑意,柔声道:“梓潼有什么想和朕說的?”
周皇后深深的吸了口气,這才說道:“陛下,臣妾想向陛下求個恩典。”
朱由检的眉头一挑,旋即說道:“皇后但說无妨。”
“陛下,周家之前确实是触犯了国法,臣妾对陛下的处置,沒有丝毫的怨言。”
“现在周家上下,仅剩臣妾的继母,以及几個弟弟等一些老弱,臣妾恳請陛下允许他们回原籍闭门读书。”
周皇后一口气說出了自己的請求。
朱由检听后,开口道:“梓潼能理解最好,只是如果他们都回苏州的话,那你……?”
周皇后闻言,笑道:“臣妾已经加入皇家,皇家中人就是臣妾的家人。”
“好,此事朕准了!”
“朕会命司礼监给南京守备太监行文,命其为周家准备府邸,朕也会有其他赏赐赐下,定会让他们衣食无忧。”
朱由检对周皇后保证道。
周皇后闻言,再次起身施礼道:“臣妾代家中幼弟多谢陛下圣恩。”
“既然他们马上就要离京了,那皇后(梓潼這個称呼实在是别扭,還是称呼皇后吧)可以召他们进宫相聚,朕就不打扰了。”
朱由检說完就要起身。
周皇后却是面露悲苦的說道:“臣妾這個皇后,沒能给家裡带来荣耀,却是害的父兄身死,臣妾就不见他们了。”
此话一出,朱由检的脸色当即就变了。
“皇后!既如此,那皇后就休息吧。”
语气生硬的說出這句话,朱由检就大步离开了坤宁宫。
等其走后,婉琳這才满脸焦急的对周皇后說道:“娘娘,您這又是何苦?何苦激怒陛下?”
语气满是焦急和关切。
周皇后也伏在桌案上,放生痛哭起来:“他……他再也不是……不是我的信王了呜呜……”
回应她的,只有婉琳的一声轻叹。
時間来到晚上。
从宣府传過来的消息,终于送到了朱由检的手裡。
看過魏忠贤的奏报,朱由检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速召内阁诸臣、英国公觐见!”
朱由检语气森冷的对方正化吩咐道。
“奴婢這就去。”
方正化答应一声,遂疾步而去。
朱由检则是走到墙壁前,看着墙壁上巨大的舆图开始思量起来。
大约過了半個多时辰,内阁的几位阁臣,以及英国公就来到了乾清宫。
“臣等拜见陛下!”
“免礼!”
几位大臣见礼后,朱由检抬手虚扶道。
“赐座!”
几名内侍搬来几個锦墩让他们坐下。
朱由检将手裡的奏疏交给方正化,后者将之递给了首辅温体仁。
温体仁用眼睛一扫,瞬间瞳孔一缩。
奏疏接着传递下去。
等所有人都看過后,朱由检這才說道:“都說說吧。”
“陛下,秦老夫人此举虽是有些冒险,但也是迫不得已,京裡大肆抓捕涉事官员,以及相关人等,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宣大,届时定会引起动荡,索性先下手为强,這么处置沒有任何問題。”
“只是,朝廷对此准备不足,需要马上补救。”
袁可立作为兵部尚书,率先开口說道。
朱由检点头,然后问道:“诸卿觉得宣大哗变的可能性大不大?”
几人互相对视一眼,孙承宗起身道:“陛下,走私的事,不可能只有那些商人,九边的那些人一定都有参与,他们一旦觉得朝廷要追究,恐怕会引起一些动荡。”
這话說得虽然很是委婉,但意思却表达的很清楚了。
朱由检当即对英国公张维贤问道:“英国公,三千营现在能用嗎?”
“陛下,三……”
“朕要听实话!”
张维贤的话刚說到一半,朱由检就补充道。
“陛下,三千营现有可用之兵一万五千人,皆是骑兵。”
张维贤当即回道。
“好!命三千营派出五千骑兵,火速支援秦良玉!”
朱由检一听三千营還有一万五千匹战马,也是松了口气,当即吩咐道。
“内阁、兵部,火速拟旨交给司礼监用印!”
“英国公,三千营提督现在是谁?”
朱由检吩咐完之后,又对张维贤问道。
后者沒有丝毫迟疑,当即回道:“陛下,三千营提督为保定侯梁世勳(xun),司礼太监沈良佐为内臣提督。”
朱由检在脑海中思索了半晌,也沒想起這两個人的信息,旋即转头对曹化淳吩咐道:“曹化淳,你去替换沈良佐,担任监军,立即出发!”
“奴婢遵旨!”
曹化淳不敢耽搁,当即躬身应道。
等其走后,朱由检又接着对袁可立问道:“袁卿,你是兵部尚书,又对兵事熟稔,你觉得宣大那边能否成功?”
袁可立皱眉深思,盏茶后,這才语气坚定道:“陛下放心,有秦老夫人的白杆兵,整编后的四卫军,再加上五千三千营的骑兵,就算是王国祯真的行大逆不道之事,也不会掀起什么风浪。”
“好!”
“既然袁卿相信前方的将士,那朕也愿意相信他们!”
事到如今,朱由检反倒是不担心了。
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朱由检的神情也平缓了许多。
他放下手裡的茶盏,环视一眼众人,对施鳯来问道:“施卿,你上次向朕举荐的魏云中可曾进京?”
施鳯来摇头道:“回陛下,魏云中尚未进京。”
朱由检点头道:“失态紧急,朕今日就乾纲独断一回。”
“朕拟定由孙传庭挂兵部侍郎衔,继任宣大总督,调满桂担任宣府总兵,调曹文诏担任大同总兵。”
“诸卿可有意见?”
朱由检說的這三人,满桂和曹文诏都在辽东效力,所以无论是孙承宗還是袁可立,对两人都很熟悉。
对他们的能力也很是认同,自是沒有什么意义。
只是孙传庭此人,在座的這些阁臣们却不是很清楚。
温体仁作为内阁首辅,认真思索半晌,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陛下,這孙传庭是否曾担任過稽勋司郎中?”
朱由检点头道:“正是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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