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第57章
但正是因为无关,柯南才要从這裡开始复盘。他之所以想到让番藤假死,是因为如果番藤活着,泥参会和稻川会很可能会爆发冲突,引起更大的混乱,那個时候他的怀疑是有人在幕后引导了這一切,不然泥参会的上代派不会在认定番藤派人杀了鬼童捺房這么久后又突然发现自己的判断有误。
在柯南和荷见得出番藤确实和鬼童捺房之死无关的结论后,這次事件的起始是背后有人刻意操纵就更明显了。
那個人在明知道鬼童捺房之死是偶然冲突的前提下,把那個警察之死也算作是有人指使的证据,這种做法柯南虽然還沒推理出原因,但至少能反应出来在那個人的意识裡绑架案也和這次的案件有特殊联系,既然如此,那么从這裡查起,說不定会有什么意外收获。
——柯南并沒有假定這個未知的操纵者可能的身份。
只不過如果能查清此人的身份,自然就能证明荷见的无辜了。
高木算是给了柯南一個惊喜。
“說起来,伊达先生的笔记本最后记录的是‘星期天,和高木’的字样和一些密碼一样的东西,而在鬼童被救护车送走之后,他有对我說過让我下周日陪他一下。”高木一边回忆一边說道。
“高木警官,能让我看一下笔记本上的那些密碼嗎?”柯南立刻问道。
拿到笔记本后,柯南只看了一眼就意识到了這一串以‘22’开头的数字是用公用电话或者固定电话给手机发短息的编码。
用一台固定电话驗證之后,在手机上收到的消息变成了‘星期天中午12点,米花町56波洛窗边带着红领结等待’。
看到地址后柯南虽然楞了一下,但结合一年前鬼童捺房是在电话亭被醉鬼打成重伤,他還是很快明白了這條消息的来源。
這应该是当时鬼童在电话亭裡拨出的內容,被伊达记录下来后,准备在下一個星期天和高木一起抓人。
假定鬼童捺房的确就是绑架案的主犯的话,這條消息大概就是‘交易’的一种约定。
柯南想了想,给荷见发了一條他回家了的简讯,然后踩着滑板回到毛利事务所楼下,径直走进了波洛咖啡厅。
“每周日都来?”
在波洛靠窗的座位下方注意到了胶带的痕迹,询问榎本梓后女服务员取出了一個早就沒电的游戏机,更进一步询问一年前有沒有哪個星期天的中午,有人在窗口鬼祟地窥视過后,柯南得到了离奇的答案。
——一年来每周日的中午都有一辆车从波洛门前经過,而车上有一個男孩总是对着店裡做一個握拳的动作。
“嗯,因为他一直反复做的這個动作,我以为是在打招呼,又每周都来,所以印象很深。”榎本梓說道,“对了,也不是每周都来,其实是一個月前就沒再见過那個孩子了,但之前的确是每周日都来的。”
柯南觉得自己的背后突然有些冰冷。
一個月前。
他之前问過番藤伸弥给荷见的委托,番藤的货是在一個月前丢的。也就是說,泥参会的上代派也是一個月前开始了对番藤的‘报复’行为。
那個握拳的手势是一個国际通用的求救信号,而那個男孩多半就是被绑架了一年的阿兰·卡塞罗。
一個月前发生了什么?
是不是這個时候有人把鬼童捺房之死的细节有所删减地告知了泥参会的上代派,把番藤放到他们眼前?
阿兰·卡塞罗不再在每周日的中午从波洛的窗前经過,是因为鬼童捺房的下属终于发现自己失踪的上司是死了,這场交易无法继续进行了嗎?
那個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就在柯南神思不属地从波洛走出去的时候,他属于工藤新一的那支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是高木涉打来的。
“工藤君,真的非常感谢你之前发邮件来询问那起绑架案。”电话裡高木的声音透着明显的喜悦,“我刚才联系了一下被绑架儿童的家属,发现一個月前阿兰·卡塞罗和另一個孩子已经回到家裡了。”
一個月前,已经回到家了?
明明是值得高兴的消息,柯南听到后却一时不知道该說什么。
他稳了一下呼吸,用变声器问道“那为什么家属一直沒来销案呢?”
“据說好像是一個私家侦探找到了两個孩子,但因为一些私人原因請求家属不要声张。”高木显然也对此感到疑惑,只是孩子回到家裡的高兴压過了這一点。
柯南在简单向高木致谢后挂掉了电话。
——被私家侦探找到了孩子。
如果這是一起独立的,普通的案件,那么這一点毫无問題。不管是受到委托,還是侦探意外破案救人,這都很正常。
但把這件事和番藤的案件放在一起思考,能得到的结论却是可怖的。
“也许只是随便安了個私家侦探的名头。”他小声喃喃道,仿佛是想說服自己。
——但其实那個人也只是自称是個侦探不是嗎?
一個能从泥参会那裡不付赎金把两個孩子带走的侦探。
哈哈,虽然說荷见是個在裡世界有点名气的侦探,但也应该不至于……
柯南沉默地站在毛利事务所楼下很久,才像是吐槽一样自言自语道“该說那個侦探好歹還是先救了孩子嗎。”
他的小脸上失去了所有表情。
两天后,东都的某一家收费不菲的录音棚。
一個并沒有带着任何乐器的小学生孤身走进店内,然后撑在柜台上问了前台工作的姑娘一個問題。
“小弟弟,你說一個蓝色眼睛,黑卷头发的男高中生嗎?”前台皱着眉毛回忆了一会儿,“好像是5号……”
她低头看了一眼登记簿,眉头舒展开来“是5号,而且他之前還說過会有其他人来。欸,难道說的是你嗎?”
但当前台重新抬起头的时候,面前的小学生已经不见了。
這個小学生当然就是江户川柯南。
5号录音棚的门不出他意料,并沒有上锁,只是简单的合上了。
他压下门把,轻轻地把门推开,裡面传来小提琴的乐声。
——相当的华丽。
柯南把门关上,轻声朝着演奏者走去,等到他走到对方面前的时候,对方正好拉到一個上连顿弓。
然后音乐声突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柯南很自然地问道。
刚才還在演奏的少年把弓随意地搁在乐谱架上,挠了挠头,說道“太久沒练习帕格尼尼了,有点生疏。”
他看起来甚至有点羞赧,似乎是觉得在柯南面前演奏的不完美不太好意思。
——其实我虽然是绝对音感,但小提琴的水平根本不够听出你演奏中的問題的。
柯南有点想把這话說出口,但看着荷见就這么把小提琴从肩上收起来,放回琴盒,又强行止住了。
既然可以直接开始正题,那就别偏题了。
“阿兰·卡塞罗。”柯南在直接吐出這個名字之后顿了一下,又接着說道“在一個月前被一個私家侦探送回了家。”
荷见沒有說任何话打断,只是带着浅笑看着他。
“我问了波洛的服务生,她說只在两天前见過你一次。”柯南直视着荷见的眼睛說道。
“有什么問題嗎?”
——沒什么問題。我去找家属確認了侦探的形象确定是你救的人,但如果你不是之前的某一天在波洛看到了阿兰·卡塞罗然后去救他,那么這件事就几乎不可能是偶然开始的。
“荷见哥哥,你的标准是什么呢?”
這個問題来自滨中操一案时荷见另一個人格的說法。
为什么选滨中操?为什么要诱导整個番藤事件的发生?
柯南在反复思考之后,有些悲哀地意识到這個‘标准’恐怕是荷见下手的标准。
他很想问荷见,作为一個侦探,不管是不是主要在裡世界经营,为什么会做這样的事。
“其实也沒有什么特别的标准?”荷见用一种欢快的语气回答道,“這种事当然是随心所欲啦,而且我是顺其自然派。”
柯南无法从荷见的表情中分辨這是真话還是谎言,但荷见的回答已几乎等于默认自己时不时会操纵案件。
“难道你不是個侦探嗎?”
似乎是感觉到了柯南的心情,荷见稍微收敛了一点自己的表情。
他和比自己矮得多的真正的侦探对视着,說道“柯南君,我這么說吧,难道你觉得一個人不能既擅长小提琴,又喜爱数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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