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怎么不算是青蛙王子呢14
虽然有点過于羞耻,但在费力热舞了整整一個小时后,作为玩偶的周某鬼還是获得了晚上和唐今同床入睡的机会。
[医生,你猜我死之前是做什么的?
白天和唐今的贴贴又让某只鬼想起了一些生前的记忆,這会迫不及待地就想着跟唐今分享了。
唐今已经闭上了眼睛,闻言也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不是嫩得可以掐出水的青春洋溢大学生嗎?”
[……
[不是大学生也可以青春洋溢……]某只鬼還试图狡辩一下。
但唐今却沒有给他狡辩的机会:“哦,那是男高中生嗎?”
[……讨厌啦,哥哥,怎么可以酱紫问人家的年龄呢~人家的年龄是秘密啦
這属于是紧急避险了。
唐今不由得嗤笑了一声。
不過她倒也沒有深究的意思。這只鬼今年多大了跟她也沒什么关系,她想知道的也不是這件事。
“杀你的那個人,還沒想起他的样子嗎?”
[沒有……
[不過我记起来,我那时候是在巷子裡等人,但等的那個人是谁我就不记得了……
唐今默然。
這只鬼說他在等人,结果最后等来的却是凶手。
要么他等的那個人就是杀害他的凶手,要么就是有人知道了他要跟人见面的事,提前等在了那裡。
不管是哪一种,看起来都像是熟人作案……
就目前這只鬼想起来的那么一点事情看,暂时還沒有办法锁定到那個真正的凶手,不過破案這种事情本来也不归唐今管,她也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查這件事情。
她现在了解有关凶手的信息,也不過是提前做点准备。
对方上次都已经直接拿着刀冲着她来了,一招沒有得手,之后肯定還会有所行动。
想起什么,唐今不由得又拿起手机,从相册裡翻出那张之前拍到的照片看了一眼。
照片裡,一道分辨不出男女的瘦长的黑影,带着一些令人不安的气息。
唐今看着手机裡的那张照片思考着什么,但忽而,她胳膊却被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踹了一下。
她偏過头瞥了一眼,就见那只刚刚還跟她說话說得起劲的小粉猪玩偶,這会已经摊着肚皮睡得七仰八叉了。
唐今伸手捏了捏那只玩偶的猪鼻子,空中顿时飘出来两行看不清的小字,像是梦话一般。
……這只玩偶還是买得太可爱了一点。
唐今沒再想下去,放下手机闭眼睡觉,睡前,她也顺手给旁边那只小粉猪盖上了被子。
……
不管唐今是怎么想的,在附身进那只小猪玩偶以后,某只鬼就像是爱上了這种感觉一样。
接下来的一周裡,他都一直附身在那只玩偶裡,就算半夜飘出来也会重新再附进去——
当然,也可能是他发现在所有附体的东西裡,只有這個小猪玩偶比较可爱,可以顺理成章地爬唐今的床還不会被她折腾着玩。
至于偶尔给跳跳舞翻個跟斗给某個人面兽心的魔鬼下饭什么……
他就是刚好趁這個机会锻炼下身体而已。哼。
对于某只鬼那点暗戳戳的小心思,唐今也沒說什么。
周末有空的时候,她又带着那只猪去那條小巷附近转悠了转。
因为一直跟着唐今睡,他最近想起来的记忆越来越多。
但這些记忆裡大多都是有关他自己身份的记忆,至于被杀害时的记忆,他虽然努力地想過了,但還是不怎么想得起来。
但這也很正常。
毕竟死去之后灵魂不散的鬼,多半都是枉死。
对于這类鬼而言,自己死时的记忆多半就代表痛苦和怨恨,冥冥中,他们自然也就很难想起那些事了。
而虽然某只鬼一直嘚瑟地不肯告诉她自己的信息,但唐今還是从他某一次不自觉的口误中,知道了他的名字裡還有一個“策”字。
唐今觉得“策”這個字挺好的。
然后开始管叫他乔治。
给宠物起名字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与其自己绞尽脑汁去想,不如拿一個现成的名字来用。
粉猪乔治——嗯,挺符合的。
而周某策本猪,除了气得阴暗扭曲发誓绝对不会告诉唐今他名字裡的最后一個字是什么外,也只能通過同样的方式来回敬她了。
他不天天“医生”“哥哥”地喊她了,而开始喊她——
[介介
[介介俺们今天玩什么呀介介
[介介乔治想去玩泥巴介介俺们一起吧
对此,唐今当然只是宽宏大量的,给他烧了一個纸人老婆過去,然后就什么都沒有做了。
给鬼烧东西過去很简单,在他本鬼在的情况下,只要对着他点一炷香,然后再把东西烧了,就算不知道他的名字,那东西也会到他手上去。
然后接下来的几天裡,唐今家裡就出现了一幕“盛景”。
[走开、走开、走开啊啊啊,你個王八蛋、混蛋快把它弄走啊啊呜呜呜——
偌大的客厅裡,粉色小猪四肢着地地疯狂奔跑着,而在他身后,是一只飘飘荡荡死跟着他的,五官棱角分明,涂着大红唇和两团大胭脂,长相怪得出奇,甚至怪得相当有新意的纸人。
纸人這种东西虽然本身并沒有灵魂,也沒有意识,但在烧给鬼之后,便也能动了。
而作为烧给某只鬼的祭品,這只纸人自然是会跟着某只鬼不停地飘来飘去的。
就像某只鬼总想着靠近唐今那样的,那只纸人也会努力地某只鬼贴贴。
而面对這样天天往自己身上蹭,沒事对自己摸来摸去骚扰自己的怪纸人,周某鬼的情绪也是真的快要崩溃了。
[你個王八蛋医生,老子下辈子变成狗在路上看见你都要多咬你两口呜呜呜呜……
在又一次被那只纸人贴上,且甩都甩不掉的时候,粉色小猪绝望而无助地躺在床上,流下了两行看不见的清泪。
唐今闻言還非常好心,“那這辈子要不要先替你和它办一個婚礼?”
[滚啊!!!
小粉猪费力踹开了身上的纸人,躲进被子裡哭去了。
唐今将那只還想贴上去的纸人弹开,隔着被子拍了拍那只小猪的脑袋,“明天周末,想出去玩嗎?”
在家待了太多天,他一只猪的,天天只能看电视,早都看腻了。
但他又不好跟着唐今去医院,去了医院不說话吧,他憋不住,說话吧,到时候打扰到這人工作回家還得被折腾。
所以他就想着看能不能趁着周末的時間,让唐今带自己出去玩玩……
他前几天给唐今暗示——甚至明示過,但唐今都沒搭理他,现在提出来很明显就是想给他补偿。
但是一想到自己的下半鬼生有可能就跟那样的纸人绑定了,周某策就一阵绝望。
为什么?
为什么要让他碰上這样一個魔鬼?
小粉猪隔着被子有些艰难地用那小短腿踹了唐今一脚,[你别以为這样我就会原谅你!走,你走呜呜呜……
心底对自己的未来女朋友還抱有强烈幻想的纯情的黄花小闺男這次是真真切切地伤心了。
虽然很想继续逗下去,但看某只鬼已经是一副接近自闭的模样,唐今隔着被子将他在床上搓了几遍,還是告诉了他:
“那只是烧给你的祭品,沒有跟你绑定。你不喜歡的话只要想一下让它消失,它以后自然不会再出现了。”
听着唐今的话,正躲在被子裡为自己的下半鬼生悲伤着的某只鬼不由得哭得小声了一点。
好一会,从被子裡飘出来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对唐今的话语,他显然有些怀疑。
毕竟唐今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医生而已,那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呢?
唐今便回他:“一個患者告诉我的。”
[……?]小粉猪从被子裡头冒出了個脑袋,沉默地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