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 早退早安心
這位外交部国际科研项目办事处的向平山顿时有些无语。
這理由听起来好像很牵强，实际上更荒唐。
一個堂堂两院院士，听到英文就头疼？
骗鬼呢？
那么多学术论文和资料都是英文的，对于搞学术研究的来說，英语就是绕不开的坎，
而且语言对康驰這种学者来說，充其量也就是用点业余時間就能学会的东西，
有什么好头疼的？
不過如果向平山能查到康驰的资料，就知道他說的话其实一点也不假。
从初一开始，康驰的英语就从来沒及格過……
如果不是偏科得這么厉害，当年考個二本還是很有希望的。
虽然后来康驰为了看懂外国的学术资料，利用学习机把英文這块给补上了，但也仅限于閱讀和书写，
真要考他的听力和說话，他還真不一定会……
康驰端了杯白妞泡好的茶给向平山：“合作的目的是为了取长补短，共创双赢，但我暂时還沒有发现我們有什么短，他们有什么长。”
“即便有，站在双方目前的立场来看，我也不认为能和他们创造什么双赢，有那闲工夫和他们谈合作扯皮，說不定我們自己都已经搞出来了。”
向平山只好点头道：“明白了……另外還有個事情。”
“您說？”
“M国正在向ITER理事会施压，想要让他们二选一。”
“二选一？玩逼宫呢？”康驰顿时有些无语道：“他们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嗯……但是不管他们是不是太高看自己的在ITER的重要性，這件事都让我們挺难做的……”
“ITER理事会私下向我們传达了他们的想法，意思是可以把M国踢出去，反正他们一直也不干正事……”
“但他们希望把M国踢出去后，由我們来承当本应该由M国承当的经费……甚至包括他们一直拖欠的那部分。”
“如果我們不接受的话，他们有可能会站在M国這边，当然我們认为這只是一個沒有任何威胁力的警告，无论怎么看，ITER现在都离不开我們……领导的意思是，想听听您的意见。”
“我的意见就是以退为进，早退早安心！”
康驰毫不犹疑地說道：
“国内的托卡马克研究现在已经全面停了，国际上的合作项目因为牵扯到的問題比较多，想要临时退出肯定不像国内的這么简单，所以這個問題我一直也沒提過。”
“但既然他们主动送给我們一個机会，现在不顺着梯子往下爬，還要等到什么时候？”
康驰的回答倒也在向平山的意料之中。
毕竟這位总工程师刚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对国内的可控核聚变路线来了個超级大拐弯，整個過程充斥着自信和果断，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
這让向平山忍不住问道：“您就這么肯定，托卡马克装置一定不能成功嗎？”
“是的，我肯定這條路是行不通的……也许在未来的某天，我們能发现点新的元素或粒子，材料学取得一些突破性的进展，托卡马克有可能会重新回归主流，但至少目前来看，我觉得研究托卡马克就是在浪费资源。”
听到康驰如此明确和肯定的回答，向平山這才稍微安心了点。
“明白了，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见我。”
“不客气……对了，如果我們的人从ITER退出后，是不是也能划到我這边？”
“這個……我只是负责外交谈判的，具体的人事调动，主要還是科技部和组织部协调，不過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我個人认为他们回国后，大概率還是会安排到金乌1号项目中来。”
康驰点了点头：“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现在就缺這方面的人才。”
“尤其是如果以后要建更多的商用堆，需要的人手只会更多，這点你们外交部其实也可以开始考虑，应该如何利用好這项重要技术来提高我們的影响力，比如建设几條跨国电網之类的……”
听到康驰這话，向平山不由又愣住了……
這试验堆都還沒建好，就已经在考虑建商用堆了？
咱们康总是从小用飘柔的吧？
不過吐槽归吐槽，康驰的這個提议，還是让向平山忍不住感到心潮澎湃……
如果眼前這個自信的年轻人真能像他說的那样，给华国送上可控核聚变這份世纪大礼包，那還得好好琢磨一下，应该如何利用這份大礼包，来重新规划整個世界的能源格局了。
自己制定规则，掌握规划的主动权……
听起来就令人向往！
两人谈话结束后，康驰把向平山送到实验室门口，一直守在门口的陈海见康驰送完客准备关门，连忙问了句：“那個……方便给我点時間么？”
康驰顿时有些疑惑地看了陈海一眼，然后点头道：“进来吧。”
因为康驰整天都呆在实验室裡，出来也只是和其他研究员沟通交流，不是在解决問題，就是在布置任务，哪怕陈海作为康驰的安保组组长，平时也不见得能和他单独聊上几句……
“喝茶還是咖啡？”
陈海摇了摇头，车轻路熟地对白妞使唤道：“来罐雪碧，冰的。”
“好的。”
“你倒挺会使唤我的机器哈。”
“嘿嘿，這不跟你学的嘛……话說你不觉得让白妞這种工业机器人帮你端茶倒水太大材小用了么？而且白妞的颜值也不给力……强烈建议你搞個漂亮点的人型机器人，要是能做到和真人一样逼真……那绝对可以卖爆！”
“呃……”
看到陈海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康驰略显无奈地解释道：
“你想太简单了，在机器人产业链還沒建好之前，造這种机器人的成本太高了，大几百甚至上千万的售价，有几個人买得起？有钱买個這么贵的机器人，都能找十個百個真人了……”
“就算有钱人觉得新鲜，不介意价格，量产不够发不出货也沒用，而等机器人产业链建立后，最先生产的還得是战争机器人，然后才是民用机器人……只能過個一两年后再看咯。”
“嗯，我也就顺口提個建议。”
陈海接過白妞递過来的雪碧，打开喝了一口。
“其实我感觉民用机器人這條产业，以后的产业规模绝对比汽车、半导体還要大几倍，說不定都能直接取代房地产的地位了，不但能赚大钱，那啥养老、单身、卖Y剽C之类的問題，還能顺带都解决了，我感觉可以适当地提升一下优先级。”
這個谁不知道……
要不是這個原因，领导怎么会舍得投几万、十几万亿？
“你让我给伱時間……就是为了和我聊這個？”
“那倒不是，我這就是闲聊，其实是组织部的李主任，想和你聊聊。”
“组织部？”康驰顿时有些疑惑道，“他们找我干嘛？”
“那個，好像……国家想给你发老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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