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自我感觉良好
“哈米什先生？您好您好！”
“……明白，我现在在外地，大概两天后回努纳武特州！”
“……”
杜克挂完电话后，整個人還是懵的。
拜恩忍不住问道：“哈米什是谁？”
“埃克森美孚的投资部门主管，他们想投资我們！”
“埃克森美孚？！”
“对！”
杜克激动地忍不住在房间裡来回踱步：“他们计划先投资我們一亿美金，以后视情况追加！”
“有了美孚的投资，我們一定能成为全球第一個完成商用可控核聚变堆的公司！什么华国和康驰，让他们见鬼去吧！”
激动的两人很快就坐飞机离开华国，赶到了德克萨斯州的艾文市洽谈投资事宜。
当然，美孚的钱也不是那么好拿的。
根据美孚的分析，通用聚变目前的总投入最多五千万，因此他们要求追投一個亿，分走通用聚变66%的股份。
听到美孚的狮子大开口，杜克顿时就怒了。
這种條件不但他无法接受，枫叶国能源部和亚马逊更加不可能同意。
尤其是亚马逊，原本他们只是想保持通用聚变半死不活的状态的，赌一個单车变摩托的计划，
但有了美孚的加入，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最终经過四方多轮谈判后，美孚同意只出五千万，换取通用聚变20-30%的股份，
之所以是浮动股份，是因为杜克和他们签署了一份对赌协议，
如果通用聚变能在今年年底成功点火，美孚将主动让10%的股份给杜克，只占股20%。
反之，他们不但要占股30%，還将继续投资五千万，买下杜克手中的21%股份，从而成为通用聚变的实际掌权人。
由此也可以看出，美孚的目的，从始至终就是把整個通用聚变给买下来，
其实美孚并不在乎通用聚变能不能在年底之前完成点火，
就像钟维坚院士分析地那样，外界对磁化靶装置的了解可能不多，但他们经過专业评估和分析后，很清楚通用聚变的LM-26有着非常严重的局限性。
超低的运行效率，导致LM-26哪怕点火成功了，Q值突破了歷史性的1，达到惊人的5.9，
但距离真正的商用化，也還有相当长的距离。
而這段距离，才是真正烧钱的地方……
可能是几十亿美元，也可能是几百甚至上千亿。
到时候根本不是他们美孚能玩得起的，
所以只能玩玩前期，
用小小的一個亿，搏一搏可控核聚变的未来，同时巩固他们在能源领域的霸主地位。
至少，在舆论和资本市场上，给人一种错觉：美孚即将掌握可控核聚变，成为当之无愧的能源霸主。
這就够了，
反正普通人能知道Q值，就已经是知识极限了，糊弄起来简直不要太简单……
而他们這样的对赌，亚马逊其实也乐得看见，因为他们的目的就只是投资和赚钱，
一旦這笔投资的回报达到了他们的预期，随时都可以脱手，
美孚的加入，只会让通用聚变的价值更高，什么都沒做的亚马逊，只会从中受益。
何乐而不为？
在投资方案敲定的第二天，美孚、亚马逊和通用聚变，就召开了一场联合新闻發佈会，
通用聚变的CEO杜克在發佈会上，眉飞色舞地向公众宣告了美孚的加入，同时不断强调华国的线路改变和美孚的加入，都是磁化靶路线正确性的最好证明。
“通用聚变目前掌握着698项磁化靶聚变装置的技术专利，在磁化靶领域的技术专利比例高达82%，是磁化靶研究领域的绝对领军者。”
“而美孚一直以来又是能源领域的领军企业，有了他们的支持，通用聚变毫无悬念将继续保持，并扩大在可控核聚变磁化靶研究领域的领先优势！”
“我們计划在今年年底之前，进行劳森机器-26的首次点火实验，這将是能够真正点燃文明希望之光的实验，請大家拭目以待吧！”
“……”
這则新闻在美孚和亚马逊的联合操控下，很快就成为了M洲大陆的热点新闻，
包括M國能源局、华尔街等各大部门机构，都不禁把目光重新放在了這個原本毫不起眼的小公司。
虽然杜克只在强调磁化靶路线正确性的时候，强调了一次华国和康驰，但从他后来不断强调‘领先’這個词就能看出，他们的实际野心，是抢在华国之前，建立一道磁化靶核聚变装置的专利技术壁垒，完成对华国可控核聚变领域的技术封锁。
在华国突破芯片技术，又在电池、航空探月领域取得重大突破的当下，能有人站出来表示要狙击一次华国，无疑是一件让他们感到振奋人心的事情。
至少感觉要比能源局靠谱！
于是在新闻發佈的当天下午，美孚和亚马逊的股价就分别上升了1.3%和0.9%！
等于美孚只用了五千万，就换来了两家公司超千亿美元的市值，
光是這份好处，就让他们两家公司的股东笑得合不拢嘴了。
当然，股市有涨有跌，金融市场创造的每一分钱，都需要现实的支撑，否则当泡沫被戳穿的那天，终将有人会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不過对于M國能源局来說，美孚的出手倒也让他们松了口气，
反正失败了不用他们背锅，成功了他们也能从中收益。
……
盘古基地。
得知严辉已经从西飞回来后，康驰立即从组装车间裡走了出来，脱下被汗水浸湿的工作服后，他用毛巾简单地擦了把汗，然后接過白妞提前准备好的冰咖啡喝了一口。
“舒服……欢迎回来。”
“谢谢。”
看着头发湿哒哒的康驰，說实话严辉還是挺佩服的。
以康驰现在的地位，其实完全可以轻轻松松地坐在办公室裡挥斥方遒，沒必要自己亲自上阵的，
但康驰却始终坚持在工作的一线，并且乐此不疲……
精力充沛得让严辉的压力贼大。
然而严辉不知道的是，康驰其实偶尔也想偷偷懒的，但每每看到那所剩无几的精通点后，完全沒了偷懒的想法，
就跟以前玩游戏时候，看到包裹裡的金币数量即将清零一样难受，
只恨不得時間快点到12点，系统赶紧重置日常任务……
把空杯子還给被白妞后，康驰才笑着问严辉：“迅龙的设计方案已经搞定了？”
“嗯。”严辉从助手手中接過图纸直接摊开给康驰過目。
“外形的气动布局改变不大，主要是进气和排气孔进行了比较大的调整，平衡性能理论上提升了12%。”
康驰简单地看了几眼，然后点头道：“你觉得沒問題就行，明天就可以正式进入制造环节了。”
“你不是在造金乌1号么？”严辉有些迟疑道，“我听說通用聚变已经得到了美孚的支持，想要抢先建立磁化靶的专利壁垒……”
“造迅龙肯定会占用不少基地资源，会不会影响你的进度？”
康驰无所谓地摇头道：“放心吧，前段時間我又多造了10個白妞，足够你用了，至于通用聚变……”
“想凭一台LM-26就把路封上，他们想得未免也太美好了……如果說他们造的是一個冲天炮，那我們造的就是能真正上太空的火箭。”
“指望用一個冲天炮的专利，来封锁航天火箭技术，這不是搞笑么？更何况他们的冲天炮能不能冲起来還不知道……”
严辉其实也只知道康驰在搞金乌1号，但对它的具体技术标准并不了解。
因此听到康驰這個比喻后，忍不住惊讶道：“差距有這么大？”
“差不多吧。”康驰一脸自信地說道，“从盘古基地出来的技术，从来不需要靠专利来建立技术壁垒。”
“就像固态电池一样，他们知道方向，也肯定拿到了我們的电池进行拆解研究，但苦思冥想使出了吃奶的劲，死活就是造不出来……”
“這才是最高、最令人绝望的技术壁垒！”
看着一脸自信的康驰，哪怕早就习惯了的严辉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不是說我拍马屁，康总的牛逼真的是络绎不绝！”
严辉浮夸的表情动作让康驰忍不住笑了笑：“行了，不跟你吹牛逼了，我继续忙去了，你今天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好的。”
……
江北省，沂州市。
在紫云县的一家奶茶店裡，两個三十出头的女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喝着奶茶闲聊。
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街头，左边那個看起来比较时尚的女郎忍不住感叹道：“我记得高中的时候，紫云就是這條路最旺，现在都快二十年過去了，還是只能来這裡逛街……”
“沒办法。”另一個带着黑框眼镜，看起来已为人妻的女人略显无奈地放下奶茶道，“紫云就這么点人，去外面发展的人比乡下来的人還更多，发展来发展去，最后還是這裡最有人气。”
“哎，真羡慕你们還沒结婚，想去哪就去哪，我這辈子估计都离不开紫云了……”
“哪裡，等孩子再大点你就自由了。”时尚女郎笑嘻嘻地說道，“现在紫云的交通也挺方便的，到时候等大宋空通的飞机开到紫云来了，去泸州估计也就半個小时的事情，比我在鹏城坐地铁去上班還快呢。”
“大宋空通的飞机？那得等到猴年马月……不過說起大宋空通，我們的這個老同学也是真的猛，当年谁能想到他会有今天啊……”
“是啊，当时我看到新闻的时候也吓了一跳，還以为是同名同姓的呢，沒想到竟然真的是他……对了，听說伱去年组织了個老同学聚会，還邀請了他？”
“嗯，邀請了有什么用，人家鸟都不鸟我們，搞得大家都很失望……不過要是你在就好了。”
“我在有什么用？”
“和我還装什么。”少妇调侃道，“当初班上谁不知道康驰喜歡你啊。”
“哪有。”时尚女郎有些羞怒地瞪了少妇一眼，“他当时只是借了把伞给我，结果申莉君看到后就到处乱說……”
“咳咳……”
就在此时，两人旁边的一個男子突然干咳了一声，凑過来笑着說道：“你们是康驰的同学？”
两個女人略微警惕的看了眼男子，并沒有回话。
“你们别误会，我沒别的意思……”
這男子正是奉命前来紫云打听康驰八卦新闻的赖庆雷，
之所以出现在這家奶茶店，自然也不是巧合……
他直接从兜裡掏出了一本记者证：“其实我是江北都市报的记者，這次過来紫云，就是因为领导让我写篇關於康驰学生时期的报道……刚好听到你们在讨论康驰，方便打扰你们几分钟嗎？”
两人看了眼他的记者证后，才放下了大部分戒心，将信将疑地回答道：“对，我們和康驰是同過学，不過也就是高一同班，高二文理分班后，他就去了……几班来着？”
“好像是16班。”
“我怎么记得是12班？”
“不可能，白桂娟就在12班，我天天去12班找她从来就沒见過康驰。”
“那是你根本沒有注意過他好吧。”
“……”
就在两人還在讨论康驰高二分到几班的时候，赖庆雷還非常‘专业’地出笔记本，装模作样地记录她们說的重点。
实际上他早就打开了录音笔……
等她们终于讨论出了個结果后，赖庆雷才看向那位穿着打扮比较时尚的女郎。
老实說，這女郎虽然打扮得很时尚，身材也很好，
但這就是個背影杀手，完全不能细看她的脸……
虽然化着妆，但依然掩盖不了皮肤上坑坑洼洼的痘印，而且无论是五官還是脸型都很大众，
如果让赖庆雷给她打分的话，顶多给個70分，其中至少50分是看在她的穿着打扮和身材上的……
要說康驰喜歡過她，赖庆雷是打心底裡不愿意承认的……
咱牛逼哄哄的康总，怎么可能就這眼光？
不過赖庆雷也不敢過于肯定……
毕竟康总那时候還是默默无闻，又沒见過世面，喜歡什么样的人都有可能。
“那個，能請问這位美女叫什么名字嗎？”
“刘婷。”
“嗯，刘小姐您好……刚刚我似乎听到這位女士說，康总曾经喜歡過你？”
“应该，有過吧……”
见刘婷突然改口承认，赖庆雷顿时忍不住愣了愣，然后追问道：“可刚刚我好像听你說康总就借了把伞给你……”
“借伞只是其中之一，关键是每次我回头的时候，都能看到他看着我发呆……”
“嗯……那個，還有嗎？”
“還有什么？”
“比如情书、表白之类的。”
“那倒沒有。”
“好吧……我這裡有一张你们以前开运动会的班级合影，能請问一下那個是你嗎？”
“嗯……這個就是我。”
赖庆雷看着刘婷指着的照片裡的一個大胖妞，又看了看她本人：“你确定？”
“嗯，后来我减肥了嘛……”
“但五官感觉也不是很像。”
“她做了点微整形……”
“哦哦，难怪了，那整形還挺成功的嘛……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啊。”
“诶？”
看着直接就跑了的赖庆雷，两人顿时感到莫名其妙。
不是說要采访她们嘛？
怎么问了两個花边新闻就跑了？
从奶茶店出来后，赖庆雷忍不住松了口气。
事实上刘婷已经不是第一個了，
在這几天的‘采访’中，已经至少十個康驰曾经的女同学，自爆康驰曾经暗恋過她们了……
关键是，怎么看那都是‘自我感觉良好’，完全就是一厢情愿沒点可信度……
不過有一点赖庆雷可以肯定，
康驰在高中的时候，在学校就是個默默无闻的透明人，甚至有点内向和孤僻，完全不是那种会早恋的学生。
唯一能证明康驰是個正常男人的，就是他高二的班主任，曾经收缴了他一本书，
书名叫《啊裡布达年代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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