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拿铁钉来做针灸?疯了吧?
照例让小木人靠在骨灰坛边十分钟,苏尘這回沒選擇画符,而是转過身看了眼在吃饭的蔡正清师徒。
俞定强笑着问:“大师你吃過了嗎?要不也来点儿?”
蔡正清嘴角抽搐。
這個大徒弟,吃裡扒外!
好,好得很啊!
然后就听苏尘开口:“蔡师父,能不能借一步說话?”
他愣了半晌,总算反应過来苏尘是在跟他說话,紧接着殷勤起身,嘴角勾起,笑容止不住。
看吧,大师都对我這么客气,說明我還是有几分真材实料的。
等走到边上,听苏尘问起龙山上被雷劈的大树,他愣了愣,心裡暗恼,還以为是要跟我請教玄学上的事,沒想到是打听雷击木。
那树他有印象,之前去青山村给人做法事的时候正好遇到下雨打雷,手指粗的闪电直接就劈在村头的大榕树上,当下一根粗枝就燃烧掉了下来,正好那会儿他休息,凑上去看了看,想着捡点便宜,毕竟雷击木的大名他也是知道的。
然而当他提出要买掉下来的树枝时,村裡人当下就狮子大开口,刚开始還要五百,他同意之后直接就涨价到了一千。
他又不是冤大头,雷击木只是說出口好听,能辟邪,实际上鬼知道有沒有用,怎么可能一千买一根树枝?有那個钱,在翠城城郊都能买個破房子了好吧,他当下就拒绝了。
這会儿听苏尘提及,虽然不情愿,蔡正清還是解释了下。
“苏大师,一千买雷击木,太亏了,再說,這都過去好几個月了,那掉下来的树枝有沒有留着都不知道。”
苏尘问:“那棵榕树呢?肯定還在吧?”
“你想从榕树上取?疯了吧?那树边上可就是土地祠,平常大家祭拜的时候树前都有香火的,你要敢动,信不信他们拿锄头给你一下?”
說着說着蔡正清声音逐渐小了下来,轻咳了声:“不過我听說他们村裡有几個二流子,如果给点钱他们或许能干出這种事来……要不……”
他建议還沒說出口,苏尘就摆手:“那還是不用了。”
“真不用?”
苏尘继续摇头,又仔细看了看蔡正清。
就见他身上還氤氲着一点淡淡的黄气,气息很是纯正干净,跟他熟悉的那些不一样,這应该就是那紫姑的气息了。
“蔡师父,這边法事如果结束,還是亲自去公厕祭拜一下紫姑吧。”
蔡正清愣住:“什,什么意思?”
“难道還沒结束?”
苏尘笑笑,沒解释,而是转過头阿嫲聊起附近是否有房子租。
“嘿~”蔡正清气得牙痒痒。
可又无计可施。
谁让人家有真本事呢?
回去后又跟章强打听了下祭拜紫姑需要什么,打算明天就去祭拜。
不然回头紫姑不高兴了,又要让自己吃屎……
想着蔡正清就沒忍住打了個激灵。
另一边,阿嫲给苏尘泡了碗糖水。
“房子咱们這边還真不多哦,不過阿玉家裡還剩两個院子,是给他的亲戚留的,回头我帮你问问。”
“两個院子?多大?”
“一個院子十来间屋吧,阿玉要是肯的话,腾出两三间租给你是沒問題的。”
“不過大师你要是年后租的话,那就再等等,也许年前租阿玉房子的那些人就走了,能空出来也不一定。”
苏尘了然地点点头。
之前他就猜林景玉是包租公,现在证实了,而且听得出来,房子還很多。
问明了大概的租金后,苏尘取回小木人,骨灰坛再度震动了两下。
苏尘叹了口气:“安心去吧,等灵养成了,回头我让阿嫲告诉你。”
骨灰坛這才不动了。
阿嫲见状,转過身悄悄抹起了眼泪来。
翠城的葬礼除非死者八字特殊,一般就三天,今天结束后,骨灰坛就会被送往墓地,以后,也只有在清明中元寒衣祭拜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阿嫲短短几天時間又老了一些。
苏尘唏嘘了下,很快离开。
下午春明街的暖阳很和煦,苏尘晒着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就睡了一觉。
他是被人吵醒的,声音還有点耳熟。
“大师,大师,你快帮我老婆看看,她都吐了七八回了,酸水都吐出来了,挂水也不怎么管用啊,人怎么都醒不過来,大师……”
睁开眼,赫然是早上的那中年男人。
苏尘疑惑了一瞬:“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一脸苦相:“嗨,這不是……我老婆倔嘛。”
原来今天那些红菇虽然苏尘带走了,但挑出来的毒红菇還留在家裡,男人去抓了药回来,正巧他老婆也回家了,把事情一說,還庆幸他只是每天回来吃一碗,沒吃多,他老婆非說苏尘是骗子,還說排骨汤她也喝了,根本沒事。
“她不信啊,我妈饭都煮好了,她非得用那些红菇炒一盘,自個儿吃了,這,這……”
男人越說眼睛越红,而后指着担架上的女人道:“我們去医院了,找关系請医生做了检查,真就是食物中毒,但情况太严重了,我想着,想着大师你医术厉害,就過来了。”
他带人抬着昏迷的人进春明街,早就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這会儿担架前就围了一圈人。
老廖也挤在裡头,当下就啧啧了声。
“我說啥来着,有些女的脑子就有病!”
“人都說了非不听,這下好了吧?一條命都要折腾进去了。”
也有人小声问:“這人疯了吧?都送去医院了還拉到這裡来,這不是算命的嗎?”
“就是就是,我感觉這男的想害死他老婆。”
“哎,你们懂什么啊?一般這种情况估计是医院裡都沒得治。”
“我懂我懂,我奶奶去世前,我們家也到处给她求各种土方子,找神婆,可惜,都沒用。”
老廖听着直皱眉:“去去去,你们懂什么啊?這后生是有真本事的,跟你们說的那些神婆可不一样!”
苏尘沒管這些,忙起身過去给昏迷的女人把脉。
随着手指搭在女人的手腕上,苏尘的脸逐渐沉了下来。
女人脸色苍白地可怕,脉象更是凌乱地很,中毒太深了。
他免不住埋怨地抬头质问男人:“究竟吃了多少?全部都吃下去了?”
男人眼神躲闪着:“我拦了,可是,拗不過她啊,她跟我抢啊。”
老廖嫌弃:“這不是自作孽嘛,這女人真是自己找死!”
他身上有点臭,周围人下意识移开了些。
老廖也不以为意,還问苏尘:“能治嗎?”
要是在之前那個世界,凭借自己的修为,自然是行的,而且轻而易举。
但现在……
苏尘咬了咬牙,让大家后退一些,自己去五金店裡要了一盒铁钉来。
大家看得稀奇。
老廖问:“這,這是要干什么啊?”
“针灸!”
老廖吃了一惊:“什么?!”
“拿,拿铁钉来做针灸?”
疯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