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小鬼,還敢作孽!
边上传来苏尘的声音:“愣着干嘛?赶紧把孩子扶稳了。”
“哦哦哦。”
张玉贵這才小跑上去,一把抓住小强,感受着怀裡孩子的动静,這才松了口气,紧接着就狠狠敲了下孩子的脑袋。
“爸爸有沒有教過你,最近走路都得小心点?你忘记之前掉进池塘的事了?”
车裡,司机赵东升艰难地吞了口水,难以置信地看着苏尘。
這……是人能做到的嗎?
之前老板那個当小警员的朋友阿明說平安符替他队长挡了一劫的时候,赵东升就在边上,一直嗤之以鼻。
不過作为司机,他十分本分,就算心裡不认同,也沒表现出来,老板让他尽快开到春明街,他也照做了,之后老板领着這大师上车,他看到這年纪轻轻的样子,更觉得荒唐了。
甚至,在苏尘提及一张符要150的时候,他都暗中嘀咕着:简直抢钱啊!
要知道,他现在每個月工资也才500好吧?
但现在……
巧合?還是這位真是大师?
赵东升皱眉跟着进了小楼。
张玉贵跟苏尘简单介绍了下楼裡的情况。
這栋三层小楼是他的祖辈从南洋回来后建的,原本外面還有個院子和门头,但特殊年代房子被强行分配,他们家人抵抗的时候门头被强拆了,前些年开放,他们拿了些钱“請”楼裡的那些住户搬走,這才又回到他们手裡。
如今他爷爷早已经去世,一层住着他的父母,二层住着他一家,三层就是他弟弟一家。
他们這样的人家可不怕之前的计划生育,交罚款也愿意生孩子,他二弟就一气儿生個五個,比他還多两個。
“原本那些人走了后,我還觉得這楼有些空,现在啊……我就发愁不够住了,就想等着翡翠小区那边要是建好,留几套。”张玉贵苦笑了下請苏尘坐下,立马有年约五十的保姆泡了热茶端上来。
张玉贵问:“王妈?我爸妈呢?”
“老爷老夫人去医院看大太太和大小姐去了。”
“那我弟呢?”
“也在医院。”
张玉贵叹了口气:“知道了,准备点吃的吧,”說着他看向苏尘,“大师你喜歡吃什么?面還是饼?還是粥?”
“我都行,不過你先带我逛一逛吧。”
“诶诶,好。”
小楼的每层中间都有一個厅,两边各有两個房间,外面走廊连接着各個房间。
看得出来,楼裡面应该重新粉刷過,墙壁底下都是绿色的,地面铺着带着花纹的地砖,一股浓浓的南洋风。
逛了一圈,苏尘就径直带着张玉贵回到他二楼的书房裡。
“大师!”
“是有什么发现嗎?”
苏尘颔首。
他现在道行精进,对气息更为敏感。
其实刚进入這栋楼就察觉出阴气最浓郁的地方是這书房,刚才逛了一圈,更是锁定了目标。
不過身为天师府最为天才的弟子,那些年他与诸多诡计多端的鬼王打交道,也细心了许多,先是排查了一圈,最后才确定,整栋楼只有這裡出了問題。
他走到博古架边,从上面取下一個古朴的瓶子。
张玉贵愣住:“這瓶子有問題?”
“嗯,张老板,你這栋楼风水還不错,只有這瓶子阴气浓郁。”
“按說瓶子在烧纸的时候是需要高温的,所以……問題应该出在外面的這彩绘上。”
张玉贵怔了怔,喃喃着:“這是彩釉浮雕交趾花瓶,我爷爷最喜歡的花瓶,小的时候家裡就有一個,后来被我不小心打碎了,前阵子……”
他顿了顿,狐疑:“不对啊,這瓶子是上上個月李老板来拜访的时候送给我的,但我家是上個月20号开始出事,時間不对啊,大师……您是不是看错了?”
“稍等。”
苏尘掏出布袋裡的黄纸朱砂,很快给张玉贵绘制了一张通阴符。
贴在他身上,這才问:“现在看清了嗎?”
通阴符可以短暂让人的运势降低至极点,使其对阴气十分敏感,效果上不如开天眼,但牛眼泪沒有的情况下,這样的符勉强能顶用吧。
张玉贵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紧接着接连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缩着脑袋和四肢,惊恐地盯着那彩釉瓶子:“不,不是,大师,怎么裡面好像,好像有個小孩啊?黑黑的。”
而且那小孩似乎還朝他伸出小手。
“嗯,你因长期做生意,在家中的時間短,所以即便被影响,也是最小的,加上男人原本身上阳气足,是以张老板你现在還沒出事。”
苏尘說着掏出一個小木人,双手飞快掐诀。
张玉贵就看到那团形似小孩的黑乎乎的东西猛地动了下,紧接着剧烈挣扎了起来,形状几乎维持不住,直接变成了一团黑乎乎的。
那黑乎乎的一团左突右撞地,彩釉瓶子都开始摇摆了起来。
但随着苏尘继续掐诀,那团逐渐被压缩,最后就剩拳头大的一块。
大概是颜色太深了,张玉贵竟隐隐从那团裡看到了狰狞的五官和长长的獠牙。
“這,這這這……”
随着他出声,那张狰狞的脸缓缓转向他。
“gi~”
极其刺耳的声音几乎要将张玉贵的心脏崩碎。
张玉贵感觉头顶有动静,缓缓抬起,就见悬挂在墙上的一副画摇摇欲坠。
眼见着就要砸下来,而他脑袋所在的位置,就在画框尖角下方。
這要是砸下来,他脑袋非破了不可。
“小鬼,還敢作孽!”
随着苏尘一声轻叱,那黑色的一团又被压缩成乒乓球大小。
头顶上摇摇欲坠的画总算安静了下来。
张玉贵悄悄松了口气,虽然感觉浑身无力,但也咬牙挪开了些,這才重新看向黑团。
這回他隐隐看到外围有一道金光织成的小網,那小網上還连接着一根金线,线的另一端就在苏尘的手上。
苏尘掐诀的手总算停了下来,而后缓缓移动。
那黑色的乒乓球猛地从彩釉瓶子裡抽离,缓缓朝小木人移去。
沒入小木人时,小木人身上金色的光芒一阵流转,随即黯淡下去。
黑团再也看不见了,张玉贵彻底松了口气,双腿一软,直接坐在了地上。
苏尘也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這小鬼虽然是厉鬼,凶性不小,但似乎对张老板不是太排斥,发现张老板能看见它,居然還伸手想要抱抱。
他是趁着小鬼不察的时候掐诀的,不然還真不容易镇压。
不過也幸亏之前另外雕刻了小木人,還在上面刻下了阵法,否则,沒有合适的容器,今天就算逮住這小鬼也容易让它逃了。
缓過来后,苏尘问张玉贵:“张老板,你是否有将自己的血涂在這瓶子上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