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是不是傍富婆了啊?
苏老头也劝着。
苏尘摇头:“爸妈,還是要去的,不過不去市裡摆摊,我答应了人要去龙山走一趟。”
“龙山?”苏老头疑惑,“那地方离市裡可远,走路都得一天時間吧?”
刘春花半辈子都沒出過梁山,更沒去過龙山,听苏老头這话,当下就急了:“這么远,阿尘你還是别去了吧?”
“不能不去的,那山裡的东西有点凶,不处理掉估计得死不少人。”
前世鬼气复苏,身为天师府的弟子,苏尘义不容辞,见到厉鬼必杀,這個世界這么美好,自然更不能被這些玩意儿再破坏了。
是以即便沒人重金聘請,苏尘也想去龙山走一遭。
苏老头张了张嘴,沒說什么,刘春花却是一跺脚:“阿尘你傻啊?知道那玩意儿凶你還去,那不上赶着找死嘛,不行,妈不让你去。”
“妈~”苏尘苦笑,“凶归凶,不過你儿子也不是吃素的,打不過我不会跑啊?”
“家裡這么多個孩子要养,我很惜命的。”
刘春花依旧板着個脸,显然還是不乐意。
苏尘沒再劝她,回家脱了衣服躺下,沒一会儿就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早,苏尘打开门,就见刘春花已经在灶间忙活开了,苏老头也沒闲着,烧火呢。
见他起了,刘春花端了一碟子炒萝卜過来,又舀了一碗地瓜粥,沉着個脸重重地放在桌上:“赶紧吃,等会儿拿几個鸡蛋再走,那么远的路,不垫点东西能去?”
“谢谢妈。”
刘春花睨了他一眼:“别给我嬉皮笑脸的,真要遇着危险,你就撒丫子跑,知道不?”
见苏尘点头,刘春花叹了口气:“不是阿尘,妈之前想让你变好,其实你也不用這么好的,那些东西……哎,算了。”
苏尘是揣着五個水煮蛋出门的,远远地,就在村口看到一道人影,仔细一瞧,是苏德。
“四哥?怎么了?”
苏德是在村口等人打算一道儿下山的。
昨晚他是真被吓到了,回到家瞌睡一上来,刚眯眼就被噩梦惊醒,這会儿眼底一片青黑,想着早点去干活吧,可走到村口,看着那漆黑的小路,怂啊,生怕进去了又有黑影从天而降,只得在村口徘徊,想着村裡人要下山置办年货赶早的话,兴许能一道儿。
只是沒想到,第一個等来的是苏尘。
面对他的疑惑,苏德干笑了两声:“沒事,阿尘你這么早就去镇上啊?還是去市裡?”
“嗯,四哥,一起走吧。”
“诶诶,好。”
苏德心裡窃喜。
跟村裡人一起走,肯定是不如跟小弟一起的,毕竟小弟是真有本事,就算路上真遇到东西了,也害不到自己。
想着他就听到苏尘开口:“四哥,你最近在谁家做活呢?”
苏尘其实不太擅长交流。
主要,這也不是他真四哥啊。
但从牛尾村到镇上,走路快的话,也得半小时多,不說话就闷头走?太怪了。
不得已,只得找了個话头。
“梁山老崔家,他儿子要讨老婆了,得打一套全新的柜子桌椅和床,我跟师父已经忙活了五天了,再有十来天估计能忙完。”
“老崔……”苏尘从原主的记忆裡扒拉了出来,是镇上一户卖杂货的店家,“他儿子好像年纪跟阿亮差不多吧?”
“诶,是差不多,說起来阿亮過年也要20了,這個年纪有点大了,再不结婚就晚喽,前头我跟大哥說起過,他那個愁啊,阿尘你是不知道,早些年咱们结婚,彩礼就一两百,你知道现在多少嗎?两三千!”
“大哥攒了這么多年,估计也就凑個零头。”
苏尘问:“阿亮有中意的对象嗎?”
苏德茫然地摇头:“沒有吧?”
“你也知道,阿亮就是個沉闷的脾性,打从小学毕业成天跟着大哥土裡刨食,都不爱去镇上,哪能认识女孩啊?”
“那就不用急。”
“……啊?”
苏尘笑笑:“结婚是一辈子的事,要是能选個自己喜歡的女孩,日子才有滋有味不是?”
“话是這么說,可以前咱们相看着结婚,不也挺好?老话可說了,成家立业成家立业,先成家了才好立业。”
“可我听大嫂說年后要让阿亮去市裡找工作……”
“大嫂的话听听就算了,這一两年大哥沒去镇上给阿亮找活啊?找了,根本找不到,更别說去市裡了。市裡大哥估计也跟屋头苍蝇一样,沒迷路就不错了。哎,原本我還想着问问师父我能不能带阿亮干活,可我师父去算了八字,說什么都不答应……”
“還是得读书啊,听說现在大学毕业就能分配工作,都是铁饭碗,小宇小萱成绩好,有指望,我們家阿涛就不行喽,垫底的。”
苏尘原本以为跟這四哥說话会挺不自在,沒想到他是真健谈,夸夸就一阵說,偶尔他引导一下問題,俩人一路上竟然有說有笑,沒冷過场。
到了镇上,苏尘跟苏德分开,才到汽车站就被喊住了,喊他的正是赵东升。
“赵哥,难道张老板家又出事了?”
赵东升连连摆手:“沒有沒有,张老板說大师您每日這么市裡往返来回太辛苦了,让我以后接送您。”
“不用~”
“要的要的,张老板說了,您這大恩他一辈子都還不起,您要是不坐我的车的话,他就要解雇我,大师你看,我還有一家子老小要养……”
苏尘一听就知道這是托词,可架不住赵东升一個大汉挤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他浑身一抖摆了摆手:“行了行了,我坐,我坐总行了吧?”
“诶诶诶,大师您上车。”
赵东升喜笑颜开,连忙颠颠儿地弯腰给苏尘打开车门。
张玉贵這辆桑塔纳其实停在车站边上就一直被人暗暗围观着,毕竟這年头镇上虽然出现了万元户,但能买得起小车的,一個都沒有。
小车在镇上可是稀罕物。
见到苏尘来了,赵东升近乎一脸谄媚地替他开门,立马有人嘀咕上了。
“那人谁啊?看着有点眼熟啊?”
“我也看着眼熟,之前好像在牌桌上见過。”
“他你们都不认识啊?苏尘啊,牛尾村的,刚死了老婆!”
“刚死了老婆就坐小车了?他是不是傍富婆了啊?”
“谁知道呢,不過這小子是有点小白脸的。”
此时,正往家裡赶着想将剩下半副猪肉搬到菜市场的江万水脚步就是一顿,缓缓凑了上来。
“你们說什么呢?我小舅子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