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關注重點不同
大寶摸着臉上的傷勢：“九元包治百病，當然好的慢些。”
“……”盛家樂聽到大寶的話，無語的扭過頭去，花九，彭玉樓兩人雖然屬於不同的階級，卻都聽懂了大寶剛纔那句笑話，此時開口笑了起來。
只有小寶有些茫然，完全聽不懂幾人在笑什麼，因爲九龍城寨沒有醫院。
大寶口中的所謂九元包治百病，指的是公立醫院急診與門診的掛號費用，很廉價，只需要港幣九元，不過至於治好治不好要看運氣，因爲可能門診出診的醫師專業技術不同，如果運氣好，九元港幣遇到外科醫師剛好在急診或者門診坐診，那就走運，如果運氣不好，被人砍得一身外傷，卻遇到個婦產科醫師，那就等對方幫你下病危通知，詢問你是否住本院頭等病房，或者寫轉院通知書，推薦你去私立醫院住院治療。
香江公立醫院並非沒有住院牀位，但政府只補貼最次的三等牀位，補貼後的住院費用連同檢查，藥物，三餐在內一天大概只需要患者支付十八元港幣，確實非常低廉。
不過這也是爲何很多病人要排期等待的原因，因爲牀位永遠緊張，整個香港五百四十萬人，公立醫院病牀只有一千一百八十張，三等病牀只有不到六百張，也就是近三百萬窮人，生病住院去爭搶這六百張牀位，能搶到的機率與買六合彩中頭獎差相彷彿。
而頭等病牀，二等病牀不需要排位，當然，也沒有補貼，頭等牀位的費用一天大概在七百五十塊港幣左右，不包括化驗，檢查費用，只是牀位與護理，膳食，二等牀位則需要五百塊港幣，與私立醫院的收費幾乎持平，病人如果沒錢，院方寧可空置，也絕不會開放給窮人。
“tiger怎麼樣？是不是火氣仍然夠大？”盛家樂朝大寶笑着問道。
大寶嘿了一聲：“議員出面，笑得像條狗一樣，老實講，親眼看到之後，才覺得自己之前覺得江湖大佬威震八方，好像個笑話。”
“口水叔回頭內地生意交給他，他會更開心，內地同財務公司就是你打理，我不管你是自己去夜校讀書，仲是找個厲害的祕書替你打理，總之，同我無關，我不做非法生意，你都一樣，口水叔如果講讓你收手，你就把生意全都轉給他，他賺多少都與我們無關。”盛家樂對大寶叮囑道。
他與口水合作初期，口水借錢給盛家樂，如果盛家樂能搞定黎紹坤，這筆錢不用還，因爲那時口水也已經用三個月時間下餌搞定寸賢，簡而言之，兩人分掉黎紹坤的資產，口水拿黎紹坤的髒錢，盛家樂拿這些漫畫公司的賠償金。
口水之前做過老千，騙人比黎紹坤手下只懂賭桌出千的寸賢要高出多少，先是扮內地豪客買非法六合彩，讓寸賢以爲是內地有背景的大老闆，隨後配合盛家樂搞定黎紹坤，那邊找人直接假冒警察把寸賢送進搭建的警察局，幾番電棍伺候，除了寸賢，手下全都招供，寸賢撐到不經審批直接送去槍斃的階段，最終供述出所有內地收單佬，也就是下線的名單。
這種生意沒什麼技術含量，只要擴展出足夠多的下線收單佬，收單佬發展賭客就可以，掌握了寸賢手中的收單佬名單，聯絡之後稍一讓出些好處，就能讓大部分收單佬繼續與新老闆合作，畢竟一切規矩照舊。
江門的六合彩生意被送給tiger，大寶拿到順德的生意，剩下的全部歸口水。
而盛家樂不碰這種生意，一是因爲非法，二則是這個生意雖然暴利，但同樣需要資金夠雄厚才能支撐。
並非收到賭客購買六合彩的號碼就全部落袋，而是真的與香江六合彩一模一樣，如果有個運氣逆天的客人，真的獨中彩池兩千萬獎金，黎紹坤也好，口水也好，是真的要拿出兩千萬現金支付給客人，如果不支付，以後都不用想再有客人來買六合彩。
“明白。”大寶聽到盛家樂對自己的叮囑，點點頭說道。
盛家樂看了眼時間，距離夜總會正式開場的九點鐘還有十幾分鍾，與唐廷威約的時間就是九點鐘，不過是另一處包廂。
他拿起酒瓶，幫自己的酒杯倒了淺淺一杯芝華士：“靚潘呢？今晚過來都未見到他。”
“去見tiger，你下午讓彭律師送來提車單，他當然嚇到，覺得如今樂哥你與tiger關係有些尷尬，所以去問tiger。”大寶笑着說道：“其實收到提車單，那傢伙已經笑成一朵花，覺得受之有愧，什麼事都沒有幫手。”
“以後他會有機會幫手，花九以後去大寶的財務公司幫手，小寶留在大空公司做業務經理，具體工作會有彭律師安排。”盛家樂端起酒杯，看向幾人，笑着說道：“記清楚，最要緊是做好人，不然下次再一起飲酒，不懂做好人的，很可能會缺席。”
其他幾人也都舉起酒杯，陪盛家樂一飲而盡，盛家樂整理着西裝起身，帶着彭玉樓朝包廂外走去。
等盛家樂離開包廂，包廂內的大寶，小寶，花九重新落座，花九看向大寶：
“樂哥讓做好人是乜鬼意思？”
大寶撓撓頭：“我哪裏知道？捐錢做善事，算不算好人？”
“算。”花九肯定的說道，旁邊的小寶也點點頭：“做善事當然是好人。”
“那就賺到錢做善事好啦？”大寶語氣肯定的說道：“收無良富商的貴利，拿去捐給窮人，這個好。”
小寶突然在旁邊笑了一下：“那如果拿那些貴利去光顧鉢蘭街，算不算善事？”
大寶愣了一下，隨後語氣肯定的說道：“你有前途，兄弟，我猜樂哥一定也是這樣想。”
……
服務生推開包廂的門，唐廷威笑嘻嘻的從外面帶着一男一女走了進來，這處夜總會他是股東之一，不過因爲家在香江，擔心被父母得知之後訓斥，所以很少踏足。
“大少！”盛家樂起身朝着唐廷威迎上去，笑着開口：“我故意約在這裏，方便你視察生意。”
唐廷威與盛家樂握了一下手之後，用力拉了下盛家樂，讓對方靠近自己，壓低聲音在盛家樂耳邊笑着說道：“你個撲街，是不是睡過那個臺妹？”
盛家樂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對方是在提遊蕙欣，不過這個似乎沒有辦法與唐廷威解釋清楚，畢竟說自己是受害人，對方不可能相信，但如果說自己主動出手，盛家樂又心中覺得委屈。
只能尷尬笑笑：“大少怎麼突然提起她？”
“看你這幅模樣，就知道得手啦？”唐廷威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轉身對帶來的兩個同伴介紹盛家樂：“這是阿樂，呃……做……做……”
“準備做報紙，影視製作生意。”盛家樂在旁邊笑着說道。
“這位是南灣的導演，蔡重光，這位小姐是南灣的歌仔戲演員，狄鶯。”唐廷威對盛家樂介紹道：“南灣來的朋友，想來香江發展。”
狄鶯？盛家樂看向女人，二十四五歲的年紀，頗有些姿色，此時禮貌的與自己握了一下手。
心中默唸了幾次這個名字，盛家樂才反應過來，爲什麼會對這個名字熟悉，就是這個女人害得自己喜歡的女星藍潔英發誓以後再也不去南灣。
曾經仗着是南灣人，在藍潔英赴南灣拍戲時當衆毆打過藍潔英，鬧得沸沸揚揚。
有的是機會。
盛家樂請三人落座，又介紹了彭玉樓給三人認識，先是寒暄客氣喝了兩杯之後，盛家樂才轉入正題：
“大少，你那間大名鼎鼎公司有沒有興趣出手？我最近賺到些錢，想學你一樣，捧一捧那些女星。”
“……”唐廷威側過臉，打量着盛家樂，半響沒有開口。
那嚴肅的目光讓盛家樂有些摸不着頭腦：“是不是我講錯話？”
“你癡線呀？捧女星很耗錢的，又要花時間，有錢當然喊大寶過來開選妃大會啦？”唐廷威對盛家樂說道。
看起來盛家樂收手之後，唐廷威沒少光顧大寶的生意。
“我其實是看中了一位亞視的女星，想要追求她，但是她很高傲，所以我想如果有機會正當理由接觸多些，是不是機會就多些？不如開間公司開部戲，自己做導演，全天候保證在她身邊。”
“亞視？邊個？講來聽聽。”唐廷威滿臉好奇的開口：“哪個靚女能讓你都動心，我都好奇。”
盛家樂絕望的張了張嘴，與彭玉樓這種人打交道太久，一時不太習慣與唐廷威交流，因爲雙方關注重點截然不同。
他想了想，最終只能說出個亞視最近比較熟悉的亞姐名字：“邱月卿。”
“死心吧，我試過，被潑了咖啡。”聽到盛家樂說出的名字後，唐大少以過來人的語氣，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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