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先交出玉玺[基建] 第261节 作者:未知 只是萧雪行终究是经历過很多次至亲离开的感觉,年纪幼小的时候一夜之间被灭门。 等长大了好不容易报了仇,待他如亲子的义父先行去世,接着就是那些真的把他当成亲兄弟的皇子们一個個被萧鸾所杀。 這些经历造就出了堪称是铜墙铁壁的他,哪怕再心痛也能保持几分理智去处理事情。 至于让萧子瑢回建康,他也沒奢望萧子瑢真的能够处理国事。 他让萧子瑢回去是为了安心,安自己的心,安大臣的心,也让萧准和萧呈的存在安萧子瑢的心。 在萧雪行启程之后,萧子瑢也迅速启程回到了建康。 這一路汽车一直都在保持最高时速,然而哪怕是這样萧子瑢都觉得有些慢。 在进入建康之前他還是换了马车,如今建康之内還不让汽车行进,担心会对行人造成伤害。 萧子瑢坐在马车上看向窗外。 今天的建康依旧热闹,街上人来人往一如往常,看得出来柴河跟萧衍应该是将所有的有消息都压了下去,沒有泄露分毫。 萧子瑢直接入宫先去见了欢儿和呈儿。 欢儿如今已经八岁,领着三岁的弟弟過来拜见萧子瑢的样子宛若小大人。 萧子瑢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问道:“你娘呢?” “阿娘等等就出来。” 欢儿刚說完這句话就从后面走出来一位一身白衣的妇人:“劳殿下久等。” 若是平日裡,萧子瑢肯定不会注意嫂子的衣着,此时见到她這一身白就感觉对方似乎在穿孝,不由得艰难說道:“嫂嫂莫要灰心,叔父和堂兄都還沒找到。” 太子妃眼眶通红,听到這句话几滴泪自脸颊滚落,她擦了擦脸說道:“我知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兄弟的,外面的事情還要劳烦殿下。” 太子妃不是不慌乱,她的丈夫生死未卜,若是到最后真的……那很可能就是眼前這位登基为帝,到时候她们母子三人還不知道有何去处。 所以此时此刻太子妃的压力其实比萧子瑢還大。 她不是不心疼丈夫,但她還有孩子,她得为孩子着想。 萧子瑢深吸口气:“东宫一切照旧,若是有人怠慢就派人来寻我。” 他說完低头对着萧准說道:“欢儿是個小男子汉了,照顾好母亲和弟弟好嗎?” 萧准认真点了点头:“叔父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阿娘和弟弟的。” 萧子瑢也只能跟他们說這么两句,外面萧衍跟柴河已经在求见了。 萧子瑢匆匆去了暖阁,這是萧铉往日裡召见大臣的地方,多少年来除了一些小陈设,基本上都沒变過,他送来的一些琉璃制品都好好地摆在那裡,看得出主人非常珍惜的样子。 萧子瑢一进暖阁迎面就是這熟悉的模样,哪怕他這一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還是不由得落下泪来。 此时萧衍跟柴河已经在暖阁等着他,见到他就起身行礼。 在看到萧子瑢掉眼泪的时候,萧衍跟柴河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棘手。 现在皇帝跟太子還沒有确切消息,要說节哀好像也不太合适。 好在萧子瑢用袖子胡乱一擦脸,坐在自己常坐的位置上问道:“两位這般匆忙可是有大事?” 萧衍轻咳一声,闭了闭眼决定做個坏人,反正他压根也不是什么好人,在萧子瑢那裡肯定不如柴河得宠,所以有些话,他說也就說了。 于是萧衍张口說道:“殿下,如今情势扑朔迷离,但为安民心,不若让内府先准备起来。” 准备? 萧子瑢愣了一下這才明白对方說的,如果萧铉跟萧霁都……那么是需要办葬礼的,同时還有新任皇帝的人选。 這些都要做准备。 萧衍在看到萧子瑢表情变得十分难看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被对方喷的准备。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萧子瑢竟然什么都沒說,只是垂眸用干涩的声音說道:“就照丞相的意思办。” 萧衍有些诧异,跟柴河对视了一眼,柴河小心翼翼问道:“蜀中大震瞒不了多久,殿下看……” “不必大肆宣扬,也不必一味隐瞒,以往怎么处理這次還怎么处理,摄政王已经亲赴蜀中,不会有事。”萧子瑢說到摄政王三個字的时候又有些哽咽。 他的叔父和堂兄沒有消息,他最亲密的人如今也去了那裡,一夕之间他甚至有一种天都要塌了的感觉。 柴河跟萧衍并不意外,他们甚至能猜到萧子瑢如今坐在這裡也应该是摄政王的劝說结果。 平日裡大家都觉得多這么一個摄政王,权柄分散不是什么好事。 如今遇到了大事才发现有這样一位摄政王的确让人安心。 柴河跟萧衍两個人過来就是想问這個,顺便看看萧子瑢状态的。 晋陵王一向感情充沛,不是那种淡漠的人,他们就担心对方受不住這個打击。 如今看起来還好,他们就放心了。 萧子瑢见他们要走便起身說道:“這些时日還要拜托两位多辛苦一些,還有召集郎中准备医药送去蜀中。” 大灾之后很可能会出现瘟疫,萧子瑢虽然担心叔父和堂兄,但也不能真的什么事情都不管。 甚至他不仅得管,還要多管一些,把朝中那些起了小心思的人都给掐灭在摇篮裡。 南齐刚刚平稳沒多久,很难說会不会有人起着趁火打劫的心思。 十天之后,蜀中消息传来,皇帝太子均已找到,好消息是人還活着,坏消息则是两人均受重伤。 第307章 這個消息传来的时候萧子瑢算是送了半口气,无论如何人還活着就好,但重伤也相当于两個人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萧子瑢在询问過后得知两人都暂时不好移动,当即决定直接带人去蜀中。 萧衍跟柴河第一個跳出来反对:“殿下,如今朝中還倚赖殿下主持大局。” 他们两個沒說的是就算萧子瑢去了又有什么用?那边如今正是混乱的时候,有萧雪行在那边肯定沒問題。 皇帝跟太子受伤他们当然也担心,但晋陵王去了也沒什么用啊。 尤其是萧衍跟柴河两個人比较老成持重,早在当初得到地震的消息之后他们在担惊受怕之余立刻想了好几套方案。 而這些方案无一例外都必须保护好晋陵王,這可是他们仅存的指望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劝住晋陵王才行。 然而萧子瑢要是真能被劝住的话就沒有今天了啊,他最擅长的就是跑路,于是将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毕,然后掐指一算,最近朝堂上应该沒什么大事,留了一些预置方案之后,他就带着人溜了。 萧衍、柴河:…… 他们总算也感受了一把摄政王跟皇帝的心情,晋陵王是不是属鱼的? 他们明明已经猜到了晋陵王可能会秘密出京奔赴蜀中,也算是做了严防死守。 城门肯定是不敢拦着萧子瑢的,萧衍跟柴河也沒难为下面的人,只是叮嘱他们一旦发现先拖住晋陵王,等他们两個到了再說其他。 也难为這两位老大臣一把年纪了,還要跟着心惊胆颤。 结果沒想到這样都沒留住对方,柴河跟萧衍两個人无比糟心,好在萧子瑢将事情都处理的差不多,他们两個做了多年的丞相跟尚书令,倒也不虚,只是有些提心吊胆,连忙给摄政王去了一封信,請他务必把晋陵王好好带回来。 說实话,這件事情如果往前推五年,萧衍可能都還会心思活络,想要去一争长短,說不定搏一搏就登上皇位了。 他也姓萧啊,他当皇帝至少不会受到来自萧家的阻力。 但是现在嘛……算了算了。 他老胳膊老腿折腾不动了,更何况就算折腾得动,晋陵卫也不是摆设啊。 這些年每到十月初一,萧铉都会带着人去晋陵阅兵,从一开始的只是士兵精神面貌变化大到后来武器盔甲变化大,他都是看在眼裡的。 如果只是這些的话,或许也沒什么,但晋陵王真的有一手,之前他让士兵们读书习字的时候大家還都觉得他有钱沒地方花,吃饱了撑的。 然而這些年下来,那些士兵被晋陵王亲自所书的课本教育的十分成功,一個個对晋陵王忠心的不行。 之前還有人曾经眼馋晋陵王手下的大将,想要把人勾到自己手下,结果无论他们许诺什么好处,愣是沒做成。 从那之后,萧衍就熄了心思。 如果你的上司比你脑洞大,武器比你好,手下人比你手下要忠诚的多,并且他還沒想搞你,傻子都知道该怎么做。 萧衍跟柴河两個人如同两头老黄牛兢兢业业的干活。 萧子瑢则一路快马加鞭去了蜀中。 蜀道难不是开玩笑的,别說汽车,就连马车能走的地方都不多,等入蜀之后萧子瑢直接弃车换马,一路狂奔向临时的安置地点而去。 在他跑到半路的时候就被拦了下来,拦他的人正是萧雪行。 萧子瑢看到萧雪行有些心虚:“你怎么来了?” 萧雪行无奈叹了口气:“就知道你坐不住,跟我来吧。” 萧子瑢偷偷看着他的脸色,发现短短几天,萧雪行已经瘦了一圈,整個人看上去都透露出一股疲惫感。 他有些心酸地握住萧雪行的手說道:“我来了你就好好休息几天。” 现在他倒是庆幸自己一时冲动跑了過来,虽然萧雪行的身体看上去已经跟正常人无异,但他总是忘不了当初萧雪行那虚弱的样子,万一再复发怎么办? 萧雪行紧紧握着萧子瑢的手說道:“别太担心,他们现在都還好,你送来的药及时救了他们,如果沒有磺胺,那才是无法想象。” 萧子瑢松了口气,轻声问道:“他们都哪裡受伤了?” 虽然所有人都觉得晋陵王過来也帮不了忙,在摄政王在這裡的情况下他最应该做的就是坐镇建康。 然而萧子瑢却十分清楚,他来這裡才有大用,现在的医疗手段還不是那么高级,很多病症都還沒有被研究明白,他過来至少可以通過一些表征在图书馆裡搜索答案,哪怕找不到确切答案至少也能将范围缩小一点。 萧雪行听后沉默了一瞬才說道:“陛下肋骨断了两根,稍微伤到了内府,但不致命,還有其他一些地方受了伤,正在医治,但是用的一些药可能对身体不太好。” 萧子瑢听到肋骨断了的时候整個人都惊了一下,如果运气不好肋骨断掉之后很容易就刺破内脏。 不過萧铉显然运气還不错,伤的不是很重,可他到底年纪大了,這样重的伤势很容易出問題。 萧子瑢有些狐疑地看着萧雪行:“不重的话为什么要下重药?” 萧雪行就知道糊弄不過去,只好說道:“不致命都不算重。” 萧子瑢這才明白他的逻辑,不是当时就会致死的伤自然不算重伤。 他也有些服气,只好又逼问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