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雨夜三顾将军府
白惜若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咬牙切齿怒视着秦赢,可看到他手裡的枪,却又冷静了下来。
“我要是想打死你,你還能站着?”
秦赢活动了一下被她扭疼的肩膀,龇牙咧嘴道:“你還真下死手,你這叫行刺知道嗎。”
這白女侠可真是搞笑了,她对秦赢下手可是沒轻沒重的,說好切磋,她下手却很重。
大宗师打他八品,本来就是以大欺小。
她自己却還委屈上来了。
要是换成别人,刚才那一枪肯定打脑门上,神仙下凡都救不了她。
“你……你混蛋!”
白惜若气得脸红,大骂:“你竟然对我开枪,你刚才就是想杀了我。”
秦赢火气也上来了,他作为一個后世之人,心裡還是秉承着女人能撑半边天的理论,从不轻视女人,更别提歧视。
但,你若是觉得這样的宽容是一种软弱,反而要得寸进尺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你不就是想仗着自己武功高强,想迫使我认输,好让我改变主意,不再惩罚韩宣。”
秦赢直接說出了她的心裡想法。
她被戳破了心思,顿时脸有些发红,颇有些恼羞成怒的道:“是又怎样!”
要說白惜若聪明也聪明,但很多时候幼稚,看事情流于表面,总是以自己的方法去看待問題。
秦赢也知道,她這么做是不想让韩宣以及那些将士们,在心裡留下对皇帝的埋怨。
秦赢心领了她的好意,但這件事,她還是不要插手更好。
“刚才的事就不要再追究了。”
秦赢呼出一口气,道:“朕這么做,自然有朕的意图,你就不要参合进来了。”
白惜若见他如此,也只好冷哼一声,“你最好小心一点,多少亡国之君就是从独断独行开始的。”
“韩宣若是寒了心,李牧,黄龙象他们也会跟着心寒,不說背叛你,至少不会再這么卖命。”
“你是皇帝不错,但要是动不动就责罚大将,真要是到了众叛亲离的那天,别怪我沒提醒你。”
白惜若還是有些愤怒,但语气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說完她便愤愤地走了。
秦赢看着她远去,顿时哭笑不得。
“你到底是担心我,還是真的气我。”
“唉……你如果不是她姐姐多好。”
秦赢叹了口气。
他和白惜若之间,其实早就应该水到渠成了,可惜始终有一层隔膜。
红梅傲雪就是這层隔膜。
秦赢不讨厌姐妹花,倒不如說,他的人生理念本就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除了一统天下的征服野心之外,他也就对世间美人感兴趣了,但女侠毕竟很难接受姐妹共侍一夫。
……
夜色渐浓。
三更過后,很罕见地下了雨。
剑门关笼罩在一片阴霾雨幕之中。
初春的雨带着寒意。
珈刚撑着油纸伞,叩响了将军府的门。
出来开门的是一個管家。
约莫五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不胖不瘦。
”你找谁?”
管家看到珈刚的脸,顿时有些警惕。
這不是中原人的脸孔。
這是草原人的长相啊。
他常年在剑门关,自然是认得的。
珈刚虽然沒有留着络腮胡,但草原人的长相毕竟還是有些区别,這是难以改变的事实。
因此,他也只是笑了笑,道:“在下珈刚,特来拜见韩宣,韩将军。”
管家眉头皱起,“找我家将军?”
“为何白天不来?這深更半夜不宜会客,阁下還是請回吧,我家将军已经睡下,你明天再来吧。”
說罢,他便关了门。
珈刚吃了個闭门羹,手裡提着的登门礼還沒来得及送出去。
但,他并不生气。
此后的两天,三天……他都来了。
大雨也下了三天。
但,每次他都大半夜来。
咚咚咚。
珈刚今夜又敲响了门。
還是那個管家开门。
“在下,诚心拜会韩将军。”
珈刚躬身行着汉人的礼仪。
“进来吧。”
管家這次沒有赶人。
這让珈刚有些欣喜,他一连来了三天。
這三天裡都下着雨,一来一回他全身都会湿透,加上身上還有伤,這对他而言可不好受。
“多谢。”
珈刚从怀中摸出一根金條,恭敬递给管家,“多谢先生,大开方便之门。”
管家倒是一愣,他见過出手大方的,给他打赏的也不在少数,大多都是几两纹银,有可能還是一壶酒。
這草原人一出手就是金條,实在是惊喜。
很是上道嘛。
看来他对中原的礼节很熟悉。
——明裡暗裡都做到位了。
“将军在书房等你,从這條长廊走過,左拐行二十步便到了。”
管家收了金條,态度也变得柔和。
带他入门后,又给他指明了道路。
珈刚满脸笑容,连连感谢。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塞了金子就是有用,這倒也不能說是陋习,只能說是人性。
你在哪儿办事不得给点好处。
即便是豪迈的草原部族,求人办事也得送一些牛羊啊,甚至是精细的皮毛。
虽然說這個管家只是小角色,但他能不能见到韩宣,說起来還是得靠他啊。
沒有他通报,大概韩宣都不知道他曾来過,只能說珈刚确实研究透了,知道什么叫做阎王易躲,小鬼难缠。
走過那條长廊,珈刚终于看到了亮着烛火的书房,他轻手轻脚走了過去。
在门外,珈刚正要拱手行礼,却听见房内传来了韩宣的声音,“门沒关。”
珈刚走了进去。
看到韩宣光着上身趴在床上,這初春的季节,夜间下雨還是极冷,但他身上却只盖了轻纱。
背后全是刚上的金疮药粉,隐隐還有血渗出,可见秦赢下令杖责他,那是真的下了狠手。
“见笑了。”韩宣面无表情。
珈刚赶紧行礼,道:“韩将军過谦,您能见在下一面,已经是在下的荣幸,岂敢发笑。”
韩宣开门见山问:”你为何总是三更半夜来,而且,我拒了你三次,你却還是锲而不舍。”
“我韩宣与你之间,好像并不是很熟,也沒什么话說吧,你来到底想干什么?”
珈刚闻言,顿时苦笑一声,“看守的那些人只有在這三更半夜才会下去休息一個时辰。”
“在下也只能趁這段期间才能来拜会将军,只是登门拜访,略表心意,绝不敢有什么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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