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算命
加上那纯正浑厚的嗓音,一時間姜瀚文甚至有一种在看歷史正剧的感觉。
“哈哈哈,姜先生,你不要惊讶,老夫在80年代,可是在京城当過很久的驻华大使,京城我比你熟悉。”
老头屏退了侍从,自己推着轮椅靠近餐桌。
“当时啊,我在中南海吃的是四菜一汤,虽然不算丰盛,但绝对是家常菜的天花板。”
“后来每次参加国宴,菜谱基本上都是酱黄瓜條、香麻蜇头、芥末鸭掌几個凉菜等等。热菜有六道,分别是鲍鱼浓汁四宝、东坡肉方、蟹粉狮子头、鸡汁煮干丝、软兜长鱼、干焖大虾。”
“饭后点心有炸年糕、黄桥烧饼、艾窝窝、淮扬汤包一共四道。”
老头拿着筷子,還沒动筷子,便开始回忆起往事来,一桩桩一件件都如数家珍。
“那個时候的菜,啧啧,味道真是地道,那個时候全聚德烤鸭用的還是填鸭,木头也是枣木,诶,我上次让人空运回来的鸭子虽然用料沒错,但怎么都吃不出那味儿了。”
“哦,别愣着啊,吃菜吃菜。”
老头见众人都在听他說话,沒人动筷子,這才反应過来,用手裡的筷子轻轻敲了敲了瓷碗的边沿。
“波顿先生,我必须告诉你,无论你们有什么行动,我都不会插手,但有一点你们必须保证,就是姜先生的安全。”
老头浑浊的眼睛突然寒光一闪。
一旁的波顿和对面的怀特直接吓得一哆嗦,立马低头连连称是。
“会长,姜先生是客人,我們自然是要保证他的安全的,会长您放心。”
两個人都是人杰,放在外面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但在老头面前,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這個活了整整一百一十岁的老人,是组织裡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首领。
用无与伦比的智慧掌握了巨大的权柄,他的一句话不仅仅可以决定一個人的生死,甚至阿美的总统选举,两党推举的候选人都得征求他的意见。
尽管他极少发表意见,但绝不代表他的话可以被无视。
那些敢于跟他作对的人或势力,无一例外全都消失在歷史的尘埃裡。
要知道,他出生的时候,大清還沒亡国呢,他经历過的事情,见過的人物,现在绝大部分都进了歷史课本。
对于组织裡的人来說,即便他是個垂垂老矣的老头,但对于那些潜在的接班人来說,很不幸的是,這老人的脑袋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小辈在此感谢会长先生的盛情款待,我实在是受宠若惊。”
“不過会长,沒想到您的经历居然這么丰富,在京城待了那么久,也难怪对我国的文化如此热爱了。”
姜瀚文說话间脸上笑容极为和善,但语气却并沒有多少情绪起伏。
這话一出口,小林总狠狠的冲姜瀚文点了点头,但一旁的刘名扬,脸都白了。
這是共ji会的老巢,惹怒了大boss,是真的会走不出去這大门的。
這老头看着老得不像样子,可那眼睛可不像是個老糊涂。
姜瀚文放下筷子。
对于這样一個掌控无数资源,庞大势力的老妖怪,姜瀚文本该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
但自从他进了庄园,看到那十二座兽首。
包括這大厅之中,两侧陈列的珍宝,特别是正对着他座位墙壁上的那副字,姜瀚文实在沒办法客客气气的說话。
“姜先生一直在盯着我身后的這幅字,看来是感兴趣,来人,把字取下来。”
老头說完,立马就有侍从上前打开橱窗,准备取下字画。
“慢着,老先生,您是内行人,肯定知道這宝物极为脆弱,实在不宜当众展示。”
姜瀚文立马起身,出言制止。
“话虽如此,不過姜先生想看,拿下来也无妨。”
老头還打算說话,但转头看见姜瀚文的脸色,便不再坚持,摆摆手让侍从退下了。
“姜先生年纪轻轻,這眼光和见识却极为独到,刚才一进门就能闻出我点的龙涎香,现在又一眼看出了這幅《祭侄文稿》真迹,实在叫人佩服啊。”
老头笑着夹了一块狮子头,放在嘴裡慢慢咀嚼。
“华国是美食的天堂,所有老饕的终极之地,全世界所有的食物烹饪方法加起来,都沒有华国的多,可惜我年纪大了,好多美食都无福消受了。”
“会长先生,你說這幅《祭侄文稿》果然是真迹???”
姜瀚文差点绷不住了,兽首就算了,說白了就是圆明园裡面的水龙头,价值有限。
可這幅《祭侄文稿》可是国宝!天下第二行书。
跟王羲之的《兰亭序》代表了世上书法的最高成就。
《兰亭序》是摹本,真迹早就遗失了,這幅《祭侄文稿》就是现世最珍贵的书法作品。
现在居然被如此随意的挂在這餐厅的一角,当成普通的装饰品。
“不知道会长的這幅字从何而来。”
姜瀚文的脸色已经阴沉的快滴出水来了。
他前世虽然醉心于钻研演技,在其他方面却也算是博学,对于這些响当当的国宝還是认识的。
他正对面的是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斜对面橱窗裡挂着的是《女史箴图》,右侧方挂着的是《富春山居图》的后半部
太特么离谱了,這些价值连城的国宝居然都在這?
“哈哈,姜先生好眼光啊,你看的都是我這裡的珍品,不說笑,随便拿一副出去,都能换一艘航母。”
老头对自己的收藏很是满意,特别是遇到行家,更是喜不自胜。
要知道這些藏品平时可沒几個人有资格看到,即便能看到的那些各国政要,也沒一個识货的。
這就让老头有些颓然,如今见了伯乐,他登时来了精神。
“這幅《祭侄文稿》,是立本的朋友送我的,《女史箴图》呢,我很喜歡,就从大英博物馆借過来收藏了,至于這《富春山居图》的下半部,是你们东南某岛的一個什么总统,孝敬我的.”
姜瀚文放下筷子,起身缓步走到那副《祭侄文稿》面前,眼睛微红。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
“這幅字被taibei故宫博物馆借到立本一個二线博物馆展出,果然還是到了這裡.”
“颜真卿、颜杲卿,全家三十余口被叛军所杀,满门忠烈,這幅字却落得如此下场。”
姜瀚文深吸一口。
“我特么真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有人放着人不当,偷着拿老祖宗的东西出去,给别人的狗当狗,呼,算了算了.”
姜瀚文揉了揉跳动的太阳穴,生怕自己的血压太高,鼻子喷出血来。
“姜瀚文,請伱在会长面前注意言辞!”
姜瀚文话一出口,刚才還低头沉默的波顿和怀特,几乎是同时起身,冲着姜瀚文厉声喝道。
“哈哈哈,小兄弟心直口快,我很喜歡。”
老头笑的开心,白了两人一眼,自己转着轮椅到了姜瀚文面前。
“說实话,我也瞧不起這些家伙,沒点气节。”
“不過呐,這個世界,气节沒用,靠的是拳头說话,谁是强者,那谁的话就是真理,倘若哪天贵国足够强大了,這些宝物自然有人会乖乖送回去。”
老头笑呵呵的說着,伸手扯了扯姜瀚文的袖子。
“小伙子,我现在给你了机会,只要你答应,這三幅宝物我就送你了,另外還可以实现你一個愿望。”
“你别這样看我,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够格跟我做交易的,不多,而且,我保证,你的愿望我都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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