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步步入青云 第68节 作者:未知 “你以为我沒试過嗎?”章煊摇摇头,“根本沒用!现在乌斯臧……”他兀地停住,抬眼看了看韩青梧,而后才道:“现在边关形势紧张,就是因为這個,我爹才要我到京都来,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我再回去。” 章煊的话,虽然說的比较含糊,韩青梧想了想,却也明白了。 想来是边关真的不太平,章将军這才把小儿子送到京都,万一边关有個好歹,章家也要留個后。若是這样,他還真不能帮着章煊,反倒得說服他,留在国子监。 如此一番计较后,韩青梧便道:“你看,你都知道的,那为何還要這般执拗?”拍拍章煊的肩,似過来人那般,语重心长道:“国子监并沒有你想象的這么差,我們,你的同窗,也并不如你想象的那么沒用。” 韩青梧顿了顿,才继续說:“就說祖方毅,他胆子是有些小,可是他的性格不错。如若不是他這般好性格,就你那时不时的,惹人厌烦的围追堵截,他早就跟他那兵部侍郎的爹說了,若是那样,就不是章小将军一顿饭能解决的事了。但祖方毅总想着自己能解决;還有杨弘,他是闽南府首富家的公子,幼时遇到些不幸的事,却也沒有就此颓废下去,虽說有些内向怕生,却也一直在努力克服,而且他的记性非常好,画画也不错。” 他又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闪光点,你不能因为听到祖方毅谈论八哥,就說他是纨绔。我知晓你也许不是针对他,你就是瞧不起书生,可就是我們這样百无一用的书生,也知道顺应环境改变自己,那么英勇如你章煊,還要這样继续狭隘的作下去嗎?” 他叹声道:“今年已经快要過去了!” 韩青梧最后补充,“你在国子监裡好好学习,章将军在前方也无后顾之忧。” 章煊低着头,默不吭声。 韩青梧也不知自己的话他听进去多少,但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 韩青梧站了一会儿,见他還是沒有反应,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要回包厢。 章煊却在后面叫住他,“韩青梧,我……能和你们一起学习嗎?” 韩青梧笑着道:“荣幸之至!” 這日之后,章煊的性格收敛了许多,特别是对祖方毅,虽然還是几乎不与他說话,却也不像原先那般,处处都与他過不去。 章煊真正与他们一起学习之后,才发觉這些原先他瞧不上的文弱书生们,对待知识,都有着一股子韧劲。每日裡定下要背几個篇章,那定是要将這规定的篇章都理解的透透的,才会去睡觉;对待习字也是如此,一個笔划写的不好,便将這個笔划反复练习。 這与他习武有着异曲同工之处,每個动作都要练到纯熟,這样打斗起来才能做到行云流水。 還有韩青梧,他不光自己努力刻苦,他也丝毫不会藏私,若是有人问他問題,只要是他知道的,他会认真详细地解答。 是以他在国子监中人缘很不错。 章煊与韩青梧他们走的近了之后,也愿意将自己在边塞的事,经常拿出来与他们讲讲。 原先只是在书本上看到的,關於西北边塞的事,在章煊绘声绘色的讲述下,仿佛都身临其境一般。如此也让他们对于外族经常滋扰边关百姓一事,更加的义愤填膺。 日子便在同窗学子们相互切磋,共同努力中,由暮秋迈入深冬。 京都的冬天,可不比惠州城,刚入冬气温便骤降,待到冬至這日,大雪封门。 好在因着冬至,国子监放假三日。 即便在假期中,韩青梧也醒的很早,都习惯了。 虽然醒了,他却沒立即起身。 韩青梧转头看顾瑜。 她的小脸就贴在他的手臂旁,在這蒙蒙晨光中,显得格外莹润。 韩青梧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他稍稍侧身,将手从被子裡拿出来,轻轻抚了抚她的小脸。 有点痒,顾瑜在他手臂上蹭了蹭。 韩青梧发觉她的脸颊有些冰冰的,连鼻尖都是凉凉的。 他转头,见屋中的碳火不知何时熄了,屋子裡同外面一样冷。 韩青梧轻手轻脚的起身,才刚刚坐起来,便听见身后顾瑜迷迷糊糊的问:“你要起来了嗎?” “我把炉子点上,你再睡会儿,待屋子裡暖和了再起。” “嗯。” 韩青梧动作迅速的把炉子点燃,又重新回到被窝,顾瑜赶紧抱住他,把他的手放在腋下,给他取暖。 韩青梧暖着暖着就不太老实了。 他伸手将顾瑜搂进怀裡,在她额上蹭了两下,而后轻声道:“小瑜儿,我們要個孩子吧?” 第74章 說完, 韩青梧也不待顾瑜答应与否, 他已经按耐不住, 动作起来。 他的手, 紧紧贴着她的腰线…… 偶尔揉捏两下, 韩青梧都觉得手好像要陷进去一般。 顾瑜也软了下来, 眼睛也不愿睁开, 任由他這般捏扁搓圆。 韩青梧最最受不住的,便是如此软绵绵的小瑜儿,他抱着她, 恨不得嵌入的越深越好。 他轻声谓叹,“小面团团,你怎么能這么软……” 韩青梧在裡面, 静静的感受了一下她的绵软和温暖, 而后才缓缓动作起来。 他才刚刚开始,忽然, 便听见杜惟的声音自屋外响起, 由远及近, 瞬间便到了门外, 接着, 他们的屋门被杜惟擂得砰呯作响,“青梧, 青梧,起了嗎?你快来, 我接到我爹的来信了。” “……” 這……這還怎么进行的下去?! 韩青梧一下扑倒在顾瑜的颈项边, 呼呼喘着粗气,磨着牙齿道:“杜!小!惟!他怎么這么会挑時間?!” 偏杜惟還坚持不懈地在外面敲门,“青梧,快起来,我给你看信!” “我……”韩青梧支起身子,刚要对着门口的杜惟說话,他想告诉杜惟,他晚些时候再看,偏被顾瑜一下捂住了嘴。 “你别說,你一說,他肯定会猜到我們在做什么!” “那你要我出去嗎?” 顾瑜点点头。 “……” 顾瑜觉得韩青梧這般懊恼的神情着实可爱,遂她虽面上羞怯,却眉眼都带着笑。却不知此时的她看起来,也是又娇俏,又可爱。 韩青梧哪裡舍得离开。 他又俯下身子,搂紧她,“我們不理他。” “不行!”顾瑜左右扭了扭身子,将韩青梧给挤了出来,“你快出去吧!不然他不依不饶地敲门呢!” 韩青梧无奈,只得起身穿衣裳,边穿,還边抱怨道:“真是個狠心的小面团!”說完他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晚上再来!” 待他穿戴整齐又洗漱一番出去,杜惟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 他拉着韩青梧就朝前院走去,边走边說道:“我刚刚才接到我爹的信,便来叫你了。” “你急什么?晚点来信也不会飞!” 咦? 這语气不太对啊! 杜惟转头,一见他那副模样,便猜到了,“哈哈哈,不好意思,我一高兴,就给忘记了,是不是打扰你们了?”他兀地停下来,状似关心道:“要不,你先继续?待会儿再過来?” 韩青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地上抓起一把雪,猛地砸到杜惟脸上,笑道:“继什么续?你這沒安好心的家伙!” 砸完也不待杜惟反应,他径直快步去了前院。 韩青梧进入杜惟的屋子时,小青桐正好练完字,在收拾桌子,见他进来,便道:“哥哥,来看看我的字。” 韩青梧走到他身边,将他刚写好的字展开在桌上。 那字体還很稚嫩,笔画写得也不是很直,但能看出写的很认真。 這段日子,都是顾瑜在家教导他,也是最近几日,才开始教他练字,能写成這样,也算可以了。 韩青梧拍拍他的小脑袋,赞许道:“写的很认真,比起原来写的,有很大进步,再继续努力,等来年开春,哥哥送你去私塾,跟着先生学,好不好?” “好!”韩青桐高兴的一下坐直了小身板,“哥哥,我真的可以,现在就进私塾念书嗎?” 韩青梧点点头。 這是他早早便打算好的。 過了年,韩青桐就五岁了,這個年纪可以送去私塾先跟着先生试试,若是他能跟的上,便可以给他开蒙,這样韩青桐也可以结交他自己的朋友,和同龄的孩子们在一起玩耍。 “你這段時間好好练字,跟着嫂嫂学习,别到时先生的考校你通過不了,那哥哥也沒办法了。” “嗯,我会好好学的,哥哥你放心!” 這时杜惟进来了,他进来直接就给韩青梧一拳,“冻死我了!”說完,他从自己桌上,拿了信给韩青梧,“你看,我爹他把惠州城的铺子盘出去了,他要到京都来了。” “真的?這可真是太好了!”韩青梧接過信,仔细浏览一番,“這信上說他本月初动身,算算日子,還有七、八日就要到了!” “是啊,這也是我急着找你的原因,你說我爹要来,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這只有不到十天,我這都不知道该怎么打算好了。” 韩青梧想了想,安慰道:“你也别着急,反正我們都住在国子监,每月在家也住不上两日,杜叔叔来了先在這裡住着,我們原先不就是這样想的嗎?” “是是是,你這样一提我想起来了,哈哈……這裡先住着挺好,”他环视了一圈,突然道:“哎哟不行,這屋子怎么這么乱,”說着,杜惟就开始动手收拾屋子了,“青梧你說我這椅子是不是得挪到那边窗下比较好?显得屋子大一些。” 离着杜有源到京都的日子還早着呢,就算现在开始收拾,沒两日杜惟也能给弄乱了。不過韩青梧知道他這是太高兴了,也沒說什么,帮他把椅子搬過去,又挪了挪书桌的位置,最后把散落在各处的衣裳归拢好,這样一收拾,再加上窗外皑皑白雪的光芒,整個屋子显得宽敞又明亮。 杜惟叉着腰,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长长舒了一口气。 最后韩青梧与杜惟商定,让韩青桐搬去后院,与主屋相连的耳房。那间屋子虽是耳房,面积也比较小,但是朝阳,采光很好,现在堆放了不少东西,這两日正好休假在家,清理出来便是。 等杜有源来了之后,便住在杜惟现在住的這间屋子裡,這间屋子比较大,且两面都有窗户,若是杜惟回来了,如有必要,中间放上一扇屏风,便能隔出两個屋子。 這样,住的問題便解决了。 两人先這样安排着,其余的,等杜有源来了看他有何想法。 大雪,自冬至這日开始飘落,便好像沒有停止的意思。 起初,只是雪子,包裹在呼啸的北风中,打的人脸生疼。 雪子下的急,且气温又低,不一会儿,京都的各條街道便好似一個個大的冰场,人踩在路上,一不小心摔倒,都能溜出好远。 待雪子渐渐转小消失之后,大朵大朵的雪花,便急不可待地落下来。 纷纷扬扬的大雪,足足下了七日,且尚未停歇。 這日傍晚,杜有源终于到了京都。 他按着信上的地址,找到了顾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