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原来這就是绝望啊
“唐唐,你在普林斯顿的时候,有沒有同学觉得你的智商让他们绝望啊?”
“哦,不太清楚。什么样的表现才是绝望的表现?”
“就是原本很自信也挺努力的,结果被你的智商碾压后,就自暴自弃地开始混日子,或者走什么极端,直接转专业什么的。”
李唐忽然就愣住了。
和自己住同一套宿舍,比自己早一年读博的罗德裡格斯,好像后来就自暴自弃地,天天去酒吧喝酒泡妞来着。
那個想要和自己争奖学金的亚琛,后来好像转理论物理专业了。
還有那個来自南半岛的金才顺,直接退学了。
……
原来這就是绝望啊!
……
……
上都市,某小区某单元102室
此刻陈彪就处于深深的绝望之中。
面前的桌上,放着一把枪,一片药。
枪是夺命的枪,药是夺命的毒!
原本,他以为這是一次很轻松的任务。
整個计划天衣无缝,作为一线执行者,陈彪干起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
最终的结果,必然是目标死于一场煤气泄露的中毒,或者是突发爆炸的意外之中。
他则继续逍遥地给领导开车,過着逍遥的日子。
可是,那個人明明已经陷入昏迷之中,他是怎么醒過来,又在爆炸前跑到楼下来的?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不仅弄开房门进入屋内,特意关上那几扇窗户。
還在门口設置了一個精巧的机关。
如果目标人物真的突然醒转,爬出卧室,想要打开大门逃出充满煤气的房子时,這個机关就会被引发,产生出一串火花。
从而瞬间引爆充满整個屋子的煤气。
既然发生了燃气爆炸,那說明目标人物可能真的触动了這個机关。
但是为什么他除了沒穿外套衣服,人却好好地跑到了楼下?
陈彪和很多犯罪老手一样,有着重新回到案发现场,观察死者情况,以及警方状态的心理。
或许出于炫耀,或许出于谨慎,或许出于胆大……
陈彪当时干完活后,其实并沒有走远。
爆炸发生时,他正在小区外的烧烤店吃东西。
听到爆炸声,他就有些不爽地结账后,往小区裡面走。
那個安委会即将退休的老家伙当时腿都吓软了,自己還好心地扶着他一起往裡跑。
可惜警方来得太快,后来又来了军人,把他赶得太远,只能眼睁睁看着目标人物上了军车。
其实他更喜歡目标人物无声无息地被煤气毒死。
谁想到,這人居然還能爬起来。
早知道当时他就直接干掉他得了,虽然那样会暴露出這不是一起意外。
“老J”就是太喜歡追求完美了!
否则何至于要让他在枪和毒药面前做選擇?
他真的一样都不想选啊!
然而,“老J”已经通知他,必须自行了断,否则……
陈彪不敢违抗,因为后果比他自己選擇死要严重得多。
毕竟谁也不是红果果地了无牵挂之人,人生在世,很多时候還真就是为了别人活着。
现在,陈彪他需要为别人去死。
此时此刻,陈彪還沒想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暴露的。
若非如此,他已经做出選擇,一死百了了。
可惜,无论他怎么复盘這场暗杀局,他都沒有找到暴露的根源。
蓦地,他想到某种可能。
除非他被自己人出卖了!
這一点,更让陈彪绝望。
能出卖的他的自己人,那可就是分分钟能灭他满门的人。
陈彪伸出颤抖的手。
他终于還是做出了選擇。
他的手伸向了药片。
還是毒药让人痛苦時間短一些。
可就在他的手将要碰到药片时。
陈彪又把手缩了回来。
他還是不甘心。
陈彪掏出了手机,手指飞快地按动着屏幕,发出了一條信息,然后再直接刪除。
把手机立在面前,拿起桌上的枪,忽然间连开数枪,将手机打得飞起、粉碎。
寂静的夜晚,枪声能传出很远。
陈彪却毫不在意,因为他已经再次把手伸向那片药。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砰砰两声,窗户炸裂的同时,两個黑家伙被丢了进来。
紧接着,一道光充满了整间屋子,陈彪下意识地想要躲。
另一個黑家伙炸响,剧烈的爆震冲击,让陈彪瞬间失去了知觉。
在昏迷前的那千分之一秒,陈彪绝望的肠子都悔青了。
“我特么发什么信息啊,直接死不好嗎?”
……
……
李唐看到陈彪的时候,是从监控视频中看着陈彪被提审。
但无论警官怎么问,他完全都是一副死人样,不理不睬。
“李教授,這人绝对经過训练,我們无论怎么问,他都這個样子。”
“徐局,像這种可能不是一般罪犯的人,伱们怎么取得口供?”
“主要還是看证据,证据链完整的话,我們一样可以零口供判罪。”
“哦,不用請安全委的同志帮忙嗎?”
徐局愣了一下,凑到李唐跟前,小声问道:“李教授,证据沒显示他是间谍啊?你這有什么新的信息嗎?”
說实话,到现在为止,徐局对于李唐提供凶手的精准情报,還感觉犹如梦裡。
案子破的太快,快到他现在還沒反应過来。
去抓捕的时候,也幸好多句嘴问過李唐,才带了特警去行动。
否则,說不定還得被這小子伤到自己手下。
或者被這小子自杀成功。
李唐刚才只是犹豫,是否要当着警方的面施展催眠术来审陈彪?
此刻听到徐局的問題,反而下了决心。
事实上,他已经发现,意识同频并不像教科书上的那种催眠,還需要各种准备以及某些诱导实施工具。
它完全就是无声无息的,在谈话间就能实现。
如此一来,他完全可以用超强审讯能力来掩盖。
“徐局,他是不是某谍,我来问问就行,怎么样?能允许我和他聊聊嗎?”
徐局略一犹豫,其实請李唐来见陈彪,就已经做好了让李唐与陈彪谈谈的准备。
“行,不過,我們的预审员得在。”
“那当然。”
当李唐进入审讯室的时候,陈彪的表情终于起了变化。
是的,陈彪完全沒想到,在這裡能见到自己想要杀却沒能杀死的人。
注意到陈彪瞳孔剧震的一刹那,李唐开始說话:
“别意外,我只是好奇,你這样一個人怎么就会成为杀手?”
陈彪的眼神重新暗淡下去,眼皮也耷拉下来。
显然,他不打算理睬李唐的问话。
李唐缓缓走到他的身边,“陈彪,原名陈三清,福省人,现年32岁,曾在2013年偷渡去阿美瑞肯。
2014年就获得绿卡,并在当年结婚生子。
2016年潜回国内,并顶着陈彪的身份被聘为市府小车班司机,一直到现在。
你现在是不是开始想起点什么?
沒关系,你慢慢地回想。
让记忆在脑海中像過电影一样。
现在,你来說說看,从2014年到2016年的這两年時間裡,你在干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