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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君子房玄龄

作者:未知
中国古代,以儒家思想为正统思想。儒家尚君子,鄙视小人。《论语》中就有“子曰: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之语。 按照儒家的道德思想,君子做事光明磊落,胸怀坦荡;而小人则斤斤计较,患得患失。 如果按照儒家的道德标准,当小人遇上君子时,小人应当自惭形秽才对。然而事实上,当小人和君子凑到一块时,吃亏的,往往是君子。 站在這個事实上来說,或许老百姓的一句俗语比《论语》更实用,那就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看见了吧,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程咬金說李二很不要脸,其实人家李世民還算是比较要脸的,最起码,人家不要脸的很委婉。 如果要赵云泽来评价的话,程咬金才是最不要脸的。這家伙看中了好东西,张嘴就要,直来直去,一点都不脸红。 当然,李二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說程咬金是流氓,李二就是有文化的流氓,這种人更加可怕。 所以,赵云泽在痛定思痛之后,得出了一個很深刻的结论:大唐以李二为首的贵族阶层,全是披着贵族外衣的流氓。对待他们,要么有多远躲多远;要么自己也得变成流氓才行。 对于這群流氓中的贵族、贵族中的流氓,赵云泽想躲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抛却矜持,让自己也变成流氓。 可要說大唐的贵族全是流氓,似乎也不太妥当,再怎么說,凡事還不兴有個例外了? 比如眼前這位房玄龄房大人,那就是李二那帮流氓裡的君子。 为什么說房玄龄是君子呢?看看他的表现就知道了。 从进门到现在,老房同志完全就是在沒话找话。赵云泽一看就知道,這位今天肯定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来找自己。但是這件特别之事,估计老房不好意思說出口。 你看,這就是君子与流氓的区别了吧。要是换成程咬金,别說是一件特别之事了,就算是有一百件特别之事,估计這会儿也早就說完了。可這位房大人倒好,茶都喝了两盏了,谈话的內容才刚刚进行到“這几天挺凉爽的”呢。 赵云泽既然立志要学当一名“流氓”,那么他的耐心也终于到此为止了。 “房大人,您今天来赵某家中,怕是不光为了喝茶聊天吧?”赵云泽直接问房玄龄。 “你看出来了?”房玄龄表现的有些……有些……脑子沒带出门? “呵呵,房大人乃堂堂中书令,宰相之职,日理万机,今天又不是休沐之日,您若无事,怎么有空闲到赵某家中喝茶聊天?” “呵呵,鹏羽好机敏!”房玄龄喊着赵云泽那個新得的表字說道,“某今日在处理公务时,遇上了一件难决之事,特来向鹏羽請教。” 赵云泽一听,大为惊诧:“赵某何德何能,居然要劳房大人因公务之事动问?!” “呵呵,其实這件公务,与房某和鹏羽都有些牵扯,所以房某才厚颜来找鹏羽一說。” 還厚颜找我?……走后门?行贿?好像我還沒混到能让您這位宰相這么做的份儿上。 “房大人有话還請直言。”赵云泽說道。 房玄龄的笑容变得不自然起来:“今日房某在审核吏部报呈的武库别署吏员名单,发现房某长子房遗直的名字也在列……” 說完,房玄龄有些忐忑的望向了赵云泽。 赵云泽一下子明白了,房玄龄這是怕自己误会他假公济私啊。這人也真是“君子”的可以,耿直! “房大人,既是吏部所拟的名单,想来定是量德量才所定,赵某不会多心的。”赵云泽赶紧說道。 房玄龄這才舒了口气,說道:“是方某狭隘了。其实陛下也說,遗直忠心王事,德才兼备,足堪大任的。”說到這裡,房玄龄的脸上明显充斥着自豪之得色。 赵云泽无语了。這個房玄龄還真是個“官场的良心”,不就是人家给你儿子调动工作嘛,就這么点破事,你值当的想三想四,到处剖白自己嗎?還去惊动李二了! “可鹏羽你毕竟是武库别署的署令,這件事情不跟云泽交代一下,房某实在心中难安呀!”房玄龄又转而說道。 赵云泽一摆手道:“房大人不必如此,云泽但听上派,绝不以私心妄自揣度武库别署的吏员。” “呵呵,如此老夫就放心了。”房玄龄终于松了口气,說话用词也变了,不再是一副公事口吻。 “房大人,既然武库别署的吏员都已经定下来了,那么想来也快开衙理事了吧?”赵云泽向房玄龄打听道。 房玄龄手捋胡须,說道:“武库别署才刚刚动工,要真正开衙理事,怕是還尚需月余。不過,陛下的意思是,先在兵部辟出几间房舍,让鹏羽带着武库别署一班吏员,先行熟悉武库别署的各项章程。如此,等别署落成,也能尽快理事。” 赵云泽明白了,這就等于是要进行岗前培训了。 “陛下思虑周全。”赵云泽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不知赵某何时去兵部坐衙?” 房玄龄又道:“大概就這几天之内了。鹏羽這几天切莫离家太远,在家中静等旨意便是。” “多谢房大人提点!”赵云泽对着房玄龄拱了拱手。 房玄龄站起身,說道:“老夫衙中還有公务要办,這便回了。” “房大人慢走。”赵云泽說着,便送房玄龄出了客厅。 刚走出几步,房玄龄忽然驻足,回過头看了看赵云泽,欲言又止。 “房大人還有何事?”赵云泽诧异的问道。 房玄龄稍稍犹豫,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鹏羽啊,老夫听說,你和知节合伙办了個家具厂?” 赵云泽一惊,心道:刚刚還說這位是君子呢,不会立刻就化身流氓,也想从家具厂裡捞点股份吧? “是有這么回事,房大人有何指教?”赵云泽心虚的问道。 “指教不敢当。只是,老夫想……若是家具厂做出了新式家具,万望给老夫留一套。老夫照价给付!” 哦,原来是想预订家具啊,這事儿好办。 “房大人放心,這事儿包在赵某身上。” 赵云泽大包大揽的說完,忽而想欺负一下老房這位君子。他又假装为难道:“不過,這家具厂投资颇大,如今资金尚有不少缺口,短期之内,怕也难以开工呀!” 房玄龄听了眉头一皱,道:“难道知节和鹏羽缺钱?” 赵云泽假意苦笑道:“程公爷缺不缺钱,赵某不清楚,只是赵某如今手头紧的很呀。那家具厂,是赵某和程公爷合伙办的,赵某拿不出钱,程公爷又是個斤斤计较的性子,不肯为赵某垫一個铜板。這么一拖,那家具厂的开工日期,便遥遥无期了。” 反正房玄龄不可能知道自己是以技术入股的,這种新颖的入股方式,在這個时代還属于稀罕事,程咬金也定不会到处瞎咧咧。如此,自己就骗一骗這個君子。 不待房玄龄說话,赵云泽又继续哭穷道:“唉,不瞒房大人說,您也就是今天来了,還有盏茶喝;若是過两天再来,赵某怕是要用白开水招待您了。” “鹏羽竟過的如此困苦?”房玄龄大为惊诧。 在這個时代,人们往往是死要面子,普通人都是打肿脸也要充胖子炫富,像赵云泽這样毫不脸红哭穷的,怕是只有李二那位高级流氓能做的出来。因此房玄龄一点都沒怀疑赵云泽的话。 “唉,說多了都是泪,惭愧啊!”赵云泽凄凄楚楚的說道。 “鹏羽啊,你也不必心急。”房玄龄果然劝起了赵云泽,“房某蒙陛下恩典,食邑颇厚,家中虽不豪奢,但也略有资财。且先借给鹏羽几许,以暂解鹏羽燃眉之急。也好让房某早日用上新式家具” 哈哈,君子就是君子,果然是注定受欺负的。怎么样,哥略施小计,不用亲自开口,老房就主动借钱了吧。 “如此,赵某多谢房大人厚意!”赵云泽连忙对着房玄龄拱手。 “不必客气,不必客气。等鹏羽得了闲,来房某家中自取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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