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头脑风暴和被震撼的许老板(四千大章) 作者:秒速九光年 秒速九光年:、、、、、、、、、 南京,西音集团总部。 许老板最近一段時間過的并不好,他时常感到太阳穴怦怦乱跳,心慌头疼的厉害。 为此他花重金請来一位名满全球的老中医,那我老人家在给许老板把脉之后,开出了多喝绿豆汤的药房,并且還给了他混元形意太极拳掌门人马保国的名片。 许老板之所以头痛,原因是這样的。 从2016年开始,集团旗下的快时尚品牌Shein,一路势如破竹,拿下北美市场之后,顺理成章的转战欧洲。 然而在欧罗巴大陆,西音集团和最近崛起的几家华夏快时尚公司,遭到了以Zara和H.M为首国际巨头的疯狂阻击。 最近几個月,战况更是前所未有的激烈,双方都采取价格战的方式,拼死贴身肉搏,总部每周都要下拨巨额资金,展开攻势,以及补贴价格战造成的严重亏损。 “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许老板蹙眉,在办公室裡来回踱步。 他不由想起前两天夜裡接到的那個电话,对方是身在帝都的某位权威人士,這大概也是华夏特色之一吧,生意做的越大,越关注权利中心的一举一动。 总之那位和许老板关系不错的权威人士,只用一句话,便让他心动了起来。 “西方巨头霸占全球市场多年,背后又有国际资本撑腰,价格战他们是不想打,但真打起来,他们也未必就会怕,知道你最近挺难的,要是不嫌弃的话,我给你支個招吧。”权威人士如此說道。 “還請您指條明路。”许老板急忙毕恭毕敬的答应。 “或许是时候给你们的产品,增加一点科技含量了。” “科技含量?” “不错,最近国内有家企业,研发了一种性能非常强悍的新型纤维,正在寻找合作伙伴,你如果有兴趣的话,可是试着联系一下。” 于是许老板挂断电话之后,立即多方打听,很容易就打听到了国家实验室的秦主任那裡。 秦主任对X纤维赞不绝口,于是便有了和高原的见面。 此时此刻,许老板派出的小汽车,已经在南京南站接到高原和许轻舟,正在返回公司的路上。 不久之后,高原和许轻舟便在陪同人员带领下,走进许老板的办公室。 许老板微微一怔,他完全沒有想到,两個人竟如此年轻,高原二十出头,即便许轻舟年纪稍大一些,也不過二十八九岁而已。 许老板本能的向许轻舟走去,毕竟高原实在年轻的過分,脚下一双韦德八号篮球鞋,毫无老板的架子。 “许总,這位才是高老板。” 幸好陪同人员提醒,许老板才沒有闹笑话。 双方落座后,许老板很快就发现,自己惯用的套路,在高原這裡根本用不上,沒有太多虚伪的客套,高原直接就开始聊X纤维的技术問題,并且让许轻舟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样品和资料。 “接下来我們谈谈合作的事情吧。”高原十分坦诚說道:“X1型纤维的供货价格,为每吨三万元,具体织造工艺和印染工艺,将根据您這边的需求决定…” 高原說的都是很实际的事情,然而许老板却和他打起了太极。 “小高老板和许博士远道而来,不如先去吃個饭,好好休息一晚,等明天养足了精神,咱们再来仔细谈谈合同不迟。”许老板笑盈盈說着。 倒不是许老板虚伪或者怎样,标准的商人做派而已,凡事不会急着做决定,而是先试探对方的底线,高原从小也算是商人家庭长大,還是比较了解這些套路的。 說实话,生意场上的很多虚与委蛇,实在无聊的很 只可惜高原如今实力太弱,并沒有改变规则的实力,以许老板的身价和江湖地位,如此招待高原和许轻舟,已经算给足面子了。 “這样也好。”高原无奈,但依然笑着說道:“那我們就先回去休息,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傍晚时分,接待人员便将高原和许轻舟送到预定的酒店,至于商务宴請,一群人相互吹捧之类沒营养的安排,高原直接婉拒了。 這是他第一次来南京,与其晚上喝的烂醉,還不如趁此机会,去看看秦淮河上的夜景呢。 “虽然他和我同姓,但我不太喜歡這位许老板。” 许轻舟不愧是性情中人,在街边饭店啃盐水鸭的时候,他对高原說道:“那家伙一点诚意也沒有,我們带了全套技术资料和样本,带来了极有竞争力的报价,可他却推三阻四的,好像我們求着他一样。” 高原笑了笑,“不是推三阻四,而是他不清楚我們的要害,做生意就是這样的,别說我們报价三万元,就是报两万,报一万,许老板照样会讨价還价的,毕竟追求利润,是所有资本的共性。” “而讨价還价的基础,是对产品的了解,我敢肯定,许老板的技术团队,今晚会非常繁忙,以商人的谨慎,我們的技术指标他才不信呢,一定要自己测试過才行。” “而且为了压我們的价格,他還要在进口货中,寻找性能类似的竞品,到时候和我們念叨,你看人家三菱化学的面料才三万二,你们国产的,成本更低,怎么能卖三万呢?” 高原這番演绎,倒是微妙微翘。 许轻舟嘟囔道:“反正我就是不太喜歡這人,太精明了。” 高原听罢哈哈大笑,“精明是好事,他要是不精明,能搞出這么大的生意?” “而且精明狡猾,也要分对谁,如果他拿自己的精明和狡猾,去对付西方那些企业,我不仅一点意见都沒有的,而且還要大力呢。” “现如今,快时尚领域的巅峰大战正如火如荼进行,交战双方正是以Shein集团为首的华夏力量,以及以西班牙Zara集团为首的欧洲力量,這不仅是一场快时尚领域新贵和传统巨头间的较量,也是一场东西方商业集团的生死对决。” “我們华夏本来就占有全球最庞大的纺织装供应链,要是再把零售终端也吃进去,這对欧美传统势力的打击可就太大了。” “毕竟按照白人的设计,他们只需要占有品牌和设计,囊括产业链中价值最高,最轻松的那一部分就好了,而把生产制造這类苦哈哈的工作,交给吃苦耐劳的亚洲人。” “所以每当有亚洲势力打入西方大本营的时候,无一例外都将遭到烈度空前的反噬,华为和中兴就是最典型的前车之鉴,不老老实实给西方打工,居然想做自主品牌,想发展自己技术?如此叛逆的行径,一定要彻底封杀。” “而在华为和中兴之前,是日本企业,上個世纪末,北美打压日本的手段一点不比今天差,前阵子我翻墙過去看,发现许多日本人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屈辱,论坛裡一片酸楚,倒也蛮有趣呢。” “奶奶的。”向来文质彬彬的许博士,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原来我只知道咱们的科技企业生存十分艰难,沒成想连普通企业也会被针对?整個亚洲都被打压?他们這么霸道,凭什么?” 高原淡淡說道:“公元1441年,一個叫做安陶.贡萨尔维斯的葡萄牙人,从非洲布朗角附近抓捕了十個黑人奴隶,带到葡萄牙首都裡斯本出售,就此拉开了长达数百年,西方邪恶奴隶贸易的开端。” “时至今日,肉眼可见的奴隶制虽然已经消失了,但隐形的奴隶制和殖民主义却依然存在,西部非洲的货币叫非洲法郎,国家外汇储备由法兰西银行保管,法国核电巨头阿海珐,拥有非洲百分之七十的铀矿,哪怕那些非洲国家穷的饿死人,依然是一水儿的法国进口设备,连电线和开关之类的小东西,都必须用法国施耐德。” “当然了,随着我們向非洲不断进军,情况已经有了一些好转,但可惜我們帮助非洲发展,只能换来西方对我們更加敌视和诋毁。” “所谓人类共同体,当然是一個美好的愿望,但是在构建人类共同体之前,有一個前提,那就是由西方霸权主义,必须得到彻底的清算。” 顿了一顿,高原继续說道:“如果从這点出发,你就会发现许老板的人品如何,从商是否狡诈,根本就不是一個問題,或者說不是一個大問題。” “這就好比我們都知道,华为手机的屏幕素质一直有点問題,既然有問題,该不该批评呢?” “当然是应该的,但如果你因为這点問題,就巴不得华为赶紧死掉,那就是又蠢又坏了。” 许轻舟长出一口气,用古怪的眼神盯着高原足足十几秒钟,“今天又被你上了一课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把所有业余時間,都用来思考那些深刻的社会問題。” 高原笑着說道:“那倒不是,我偶尔也会想想女人。” “只是我觉得吧,和西音這样的企业合作,即能够打击西方霸权,我們又能够赚点小钱,并不是什么坏主意。” “钱我們要挣,唯一的問題是,我們要站着挣,還是跪着挣。” 在高原和许轻舟之间,类似的讨论每天都在进行,這相当于一次次头脑风暴,许多奇妙的想法和主意,就是在他们思维碰撞和交流過程中产生的。 高原喜歡和许轻舟這样聪明,又三观契合的人一起聊天。 到了深夜,当他们一起逛完秦淮河回到酒店的时候,關於商业合作的设想,甚至是今后几年内发展的方向,便在高原的脑海中渐渐成型了。 正所谓灯不柭不亮,理不辩不明,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吧。 第二天一早,许老板在办公室裡,召见公司技术总监张广灵。 经過整整一夜的紧张测试分析,此刻张广灵双目通红,但精神矍铄,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說人话。”许老板微微皱眉,埋怨道:“我上学少,听不懂你那些专业术语,你就直接告诉我性能如何,能有杜邦那個COOLMAX面料几成功效就完了。” 张广灵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声音颤抖道:“不是几成的問題,而是超過杜邦接近三倍!” “三倍?”许老板当即就是一個激灵,“你說的三倍!?” 张广灵连忙道:“不会有错的,技术部已经炸锅了,谁都沒想到,那個昆仑公司的产品,质量居然這么牛逼!” “按照道理,一般厂家总会在技术指标上注水,虚标些参数,以便于产品推销。” “然而這個昆仑公司,不仅沒有任何虚标,而且還少报了一大截,我从业几十年,从来沒见過這么搞的!” 许老板猛然想起帝都那位权威人士說的话,一味拼价格并不是办法,或许可以试着提高一下产品的科技含量… 科技含量! 科技! 许老板面色变的非常凝重,赶紧让张广灵继续介绍。 随着张广灵用尽可能简单的语言,描述X纤维的超凡性能,许老板双目渐渐绽放出光芒。 现在的年代,就是科技的年代! 就拿运动服装领域来說吧,自从耐克集团推出逆天的高科技跑鞋,ZoomX NEXT,帮助基普乔格打破马拉松两小时大关,田径界直接就疯了! 全世界所有爱好运动的人们,直接就疯了! 耐克集团销量暴增! 而他们的老对手阿迪达斯集团,仅仅在第二季度,就巨亏五十六亿! 如此巨额亏损,其中原因当然很复杂,但阿迪达斯集团近些年来,在技术层面全面处于下风,有着不可推脱的责任。 三道杠和三叶草标志依然很酷,只可惜从科技的角度来說,阿迪早已经不是耐克的对手了。 “快去,把那位小高老板請来。” “不,备车,我亲自到酒店去請!” 想到這裡,许老板咬了咬牙,匆匆离开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