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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退亲(上)

作者:从南而生
叶信芳想想也觉得,张氏有的时候好像表现的意外的倔强,比如在叶珑的婚事上。

  一门心思的要叶珑嫁過去,搬空婆家,翻来覆去的洗脑,任由叶信芳怎么劝說也不管用。

  他劝不动,总归還是有人能劝动的。

  张氏回家不過待了两天,就有张平安家托人上门退亲。

  张氏原本生了三儿两女,可惜三個儿子只活下来叶信芳一個,大女儿叶玲比叶信芳大八岁,她嫁人那年,叶父才中秀才不久,嫁得是叶父同窗的独子,奈何命运就是這么捉摸不定,叶父几次考举人不得,最后一命呜呼,而他的那位同窗,很快就中了举,举家搬往府城居住。

  叶玲运气好,嫁到孟家头一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過了两年,又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也许天生是生儿子的命,到现在,叶玲已经生了五個儿子,她丈夫是独子,因而婆家人就差把叶玲供起来了,看在那么多孙子的面上,孟母這些年66续续的将管家权移交给叶玲,对于叶玲偷偷补贴娘家的事,孟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相较之下,叶珑的婚事就格外的艰难了,丧父的遗腹子,出生的时候是叶家最艰难的时候,說起亲事来,也很是坎坷,若不是张平安家三代单传,看中叶家女能生,希望叶珑能像叶玲那样开枝散叶,這才定下這门婚事。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這门亲事坏也坏在三代单传上。

  张平安是张家的独苗苗,长辈们帮他相中了叶小妹,奈何他自己看上了别人,在府城遇见叶家人后,回家很是闹了几番,不過才绝食两顿就让张家上下老小急的是鸡飞狗跳,到底是胳膊拧不過大腿,這就巴巴的托了族亲也是张氏的大堂哥上门来退婚。

  “他三姑,是平安沒福气,配不上你们家小妹,你看這……”张有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脸讪讪的看着张氏。

  张氏横眉怒目,大着嗓门,“大堂哥,這张平安要退亲,为什么不自己来!我們家小妹哪裡不好了,這模样也是百裡挑一的,人又勤快又踏实,要不是看在大妹的面上,我還不会允了這门亲呢!”

  张有跟张氏,還有张平安一家,都是同一族的,這张平安家干的缺德事,却让他上门来顶缸,他心裡還委屈着呢,看着那二两银子的跑路费上,他忍了。

  “娘,這结亲本就是两姓之好,既然张家不愿意,那就作罢。”叶信芳本来也就不赞成這门亲事。

  谁知张氏却是两眼一瞪,大着嗓门咧咧,“好女不嫁二夫,真要退了亲,你妹妹還能說個什么人家!”

  叶信芳還要反驳,却被张氏推搡几下,“去,去,去,看你的书去!老娘自己的女儿,要怎么办老娘說了算!”

  张有眼睁睁的看着叶信芳就這么进了书房,独自面对如同母暴龙一般的张氏,“他…他…他三姑,信芳說的对,两姓之好,要是两家說不到一起去,不就成了怨偶嗎?岂不是害了小妹一辈子,你也是为人父母的,也不想小妹一辈子在张家受磋磨吧……”

  可怜张有一個七尺大汉,面对守寡的堂妹就像是被恶霸欺负的娇花一般,唯唯诺诺。

  张氏将茶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出清脆的响声,“别跟我說這些虚的,结亲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是不是张平安這個小崽子耍心眼!”

  张有苦着脸点了点头。

  张氏一拍桌子,吓得张有差点掉到地上,“我就知道這小子不老实!大堂哥,你告诉我,是哪家姑娘?”

  “這……這不好說的,他三姑。”张有开始后悔拿那二两银子的跑路费了。

  “你說不說!”說着张氏拿出一把菜刀往桌子上一扔。

  张有一個激灵,這這這是要动刀子了嗎?

  也不知道张氏从哪变出来的一把菜刀,张有只见那刀插在桌子上纹丝不动。

  “我說我說,是四妹家那個小闺女!”

  “好你個张小梅!”张氏一时怒气冲天,也不去想那天看到跟张平安在一起的姑娘根本不是她外甥女。

  张有夹在中间也是左右为难,說起来大家都是亲戚,三妹张氏是他二叔家的女儿,四妹张小梅是他五叔家的女儿,說起来這两個堂妹之间的故事,可谓是腥风血雨。俩人从老张家還沒分家的时候就不对付,从小时候抢饭桌上一口吃的,到长大了抢定亲对象,有张氏抢過张小梅的,也有张小梅抢過张氏的,打了個平手。

  出嫁的时候,张小梅嫁得是府城裡的一户人家,那家是做小吃食的,姓刘。而张氏嫁了個读书人,当时叶父中秀才的时候,张氏還很是风光了一段時間,奈何好景不长,叶父丧命后叶家就败落了,张氏每回回娘家都抬不起头来,让张小梅狠狠的嘲笑了一段時間。說来也真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刘家的小食铺子這些年越萧條,被别的小贩挤兑的开不下去。

  若不是两人不对付,都让人想问一句是不是好姐妹约好的要同甘共苦。

  “眼皮子浅的破烂玩意,也不知道给儿子积点德,糟心破落户……”

  张有看着张氏不重样的花式骂人,小心的劝道:“都是自家人,他三姑,你别生气,四妹這事做的不对,我已经骂過她了。”

  张氏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鬼才跟她一家人,我可沒有這样不讲究的堂妹!我不生气,你赔我一個女婿!”

  张有心裡暗自吐槽,你自己的丈夫不也是跟她抢過来的么,面上却不敢表现半分,苦口婆心:“他三姑,這强扭的瓜不甜,這结亲也得结個你情我愿不是嗎?”

  說着,就将庚帖和银子递上,小心翼翼的道:“這是小妹的庚帖,他三姑,平安家說聘礼也不用退回去了,這十两银子聊表心意。你看是不是将平安的庚帖给我?”

  “我给,我给你一把刀子好不好!”张氏不接,怒而骂道,說着就将菜刀拔了出来。

  张有将庚帖和银钱放在桌子上,看着桌子上深深的刀痕,默默的擦掉脸上被喷的口水,委屈道:“你冲我什么火啊,我不過是個跑路的,胳臂拧不過大腿,就是不還庚帖,平安家不退亲,他要是拖着不過来娶媳妇,小妹不還是被耽误了嗎?”

  “你打量着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不是他张平安家给了银子,你会這么好心跑過来?大哥,我們也是亲戚啊,你怎么不多为我想一想?”张氏的嘴就像连珠炮一样,张有完全招架不住。

  “我怎么不为你想了,天地良心,不是我他们家愿意不要聘礼,還拿出银子来?他三姑,你也不要死犟着了,犟来犟去最后吃亏的還是小妹。”张有心裡苦啊,他虽然有些私心,但终归還是为人兄长,希望一家子都好好的。

  张氏一声冷笑,“你要真为我們家小妹好,就回去告诉张平安家裡人,亲事继续,聘礼還得再加一成,今天這事我就当沒生。”

  张有倒吸一口凉席,“他三姑,你這是狮子大张口啊,你這是哪裡来的底气叫板啊!人家都要退亲了!”

  房间裡听到妞妞实况转播的叶信芳也是瞠目结舌,真是活久见了。

  “這不沒多久就要县试了,等我儿考過县试、府试、院试、乡试,我們叶家收拾他们就像收拾一條狗一样容易。我們小妹马上就是举人的妹妹了,到时候上门提亲的人怕是要踏破门槛!”张氏自信满满的說道。

  张有往常只知道张氏一心围着她那個不成器的儿子,沒想到她居然是真的对叶信芳充满信心,科举的事倒是知道的很多,說的跟真的一样,他差点就信了呢,“他三姑,你要是不愿意,我就先回去,跟平安家再商量商量。”

  說着,就要去拿桌子上的庚帖和银钱,却被一只手按住。

  “大哥,你這么急着干嘛?急着去张小梅家說亲啊!”张氏讥讽道。

  张有扶额,叹了口气,“他三姑,你讲点道理好不好?信芳要是能中举,這么多年怎么会连個童生都考不上?”

  张氏顿时提刀站了起来,满脸愤怒,“你再說一遍,說谁考不上,說谁考不上!”

  “我說我自己,我說我自己……放下刀,好好說话,好好說话。”张有提心吊胆的看着张氏,心裡骂,這门亲事谁爱来退谁就来,反正他是不管了。

  說完也不拿庚帖和银子,头也不回的跑出叶家。

  书房裡的叶信芳听了好大一出戏,摸了摸妞妞的小脑袋,“去玩吧,明天爹爹给你买好吃的。”

  妞妞对着他,甜甜的笑了,蹦蹦跳跳的跑出去找杨慧了。

  叶信芳只觉得头好大,不管怎么說,先争取過县试吧,這两天他放慢了抄书度,一边抄一边背。古人說:书读百遍其义自见。這句话,他還是很认同的,每多读一边,就感觉对于书本的理解更深一层。

  县试与乡试不同,县试考的內容主要以背诵为主,原主也不是记不住,而是典型的考试综合征,夸张的說是“一到考场就‘迷路’、一看试卷就‘尿裤’”。原主就是心理素质太差了,考试的时候长期都是一种紧绷的状态,重压之下還引了尿急尿频的生理問題,种种問題夹杂在一起,考得過才怪。

  叶信芳這几天也仔细分析了所掌握的信息,好好复习,等到明年二月份,考個秀才還是沒有問題的,就是乡试的话,最好還是拜個老师,原主本来读私塾的,私塾裡的老师是個老秀才,后来老秀才看叶信芳读到十八岁還是一无所成,便将他遣送回家。

  叶信芳对于科举之事,本打算慢慢来,而一件事,却让他改变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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