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之长孙举家路 第49节 作者:未知 李均竹眨了眨眼,自己有几斤几两還是清楚的。 课室外冯程远的已经在探头探脑,李均竹收拾好笔墨,同几人告辞。 由于出来的较晚,国子监裡已经只剩些稀稀拉拉的人影,冯程远兴奋的說起明日要进行的蹴鞠课。 李均竹的眼睛却看向了前面不远处,一個正吊儿郎当走着的身影,那松松垮垮套在身上的学服,還有衣衫上沾着的点点墨迹。 “何致?”不确定的喊了声,实在是這形象太像何致的做风了。 “嗯?”忽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何致疑惑的转身。 “均竹。”喜出望外的的快走几步,终于确定对面這個和自己穿着同样衣衫的人就是李均竹。 “你小子,考中举人也不知晓给我来封信。”当日李均竹离开了何家,在县城买了宅子,他们還有书信联系。 后来父亲升任礼部右侍郎,得了個国子监的名额,祖父和父亲为了争這個名额爆发了严重的争执,最后還是祖父更胜一筹,带着他提前到了都城来入了学。 由于走的太匆忙,李均竹跟随老师去了临城郡,就這样两人好几年失了联系。 最近他還写信回昆山县,问起李均竹的新住址,沒想到就在国子监遇见了。 “我去何夫子的私塾报喜,才得知你和何夫子已经上了都城。”欢喜的拍了拍何致還是竹竿一样的身材。 李均竹想起了自己抄写的那些方子,裡面也有關於心疾的病症。 “你身子,经得起国子监的课学嗎。”李均竹看何致的脸色不太好,关心的问道。 摸了摸自己的脸,何致几天以来的胸闷好像也好了些,“都是一些家事所扰,說起来就惭愧。” 边上一直沒出声的冯程远也早知道何致的身子一直都不好,连忙指了指国子监的大门,“我們還是找個地方說话吧,一会国子监该闭门了。” 看了看天色還早,李均竹伸手扶了扶看着摇摇欲坠的何致。 “哈哈,我只是看着弱些,還不至于立马就晕厥倒地。”用力拍了拍李均竹伸出的手,何致挑了挑眉。 他好容易入了国子监,进了藏书院学习书画,這本是他最愿意的课学。 哪知每日从国子监回到府裡才是最难熬的日子,這继母对他的日常开销克扣都算小事了。 家裡的下人也见人下菜,对身体本来就虚弱的何致不仅沒有多加照顾,還明着磋磨他的饮食。 二弟何博学认为是大哥抢了自己国子监的名额,对他一直怀恨在心,這明着暗着沒少做些小动作。 一次差点沒把何致的书房都点燃了,這让何致沒法忍受,吃的差点,他不介意,這些书画都是他的心血,這要是毁了,等于要了他的半條命。 于是一怒之下,他找到了父亲,最后只得了孩子胡闹,你怎可跟孩子一般见识,况且本就是你抢了他的名额。 說到這,何致幽幽叹了口气:“人都說有了后娘就有后爹,此话果然不假。” 這何博学现在应该已经十五岁了,還是一個无知小儿,李均竹鄙视的笑了两声:“我看你父亲不過觉得你命数不长,又怕到时绝了何家的香火才如此的吧。” “這谁知晓呢,不過照這样下去?,我恐怕也多活不了几年了。”何致垂着头出神的望着桌上的茶杯。 “你自己立不起来,怎么怪的了别人。”看何致這幅样子,李均竹气就不打一处来。 几年前的何致是洒脱的随性,可绝不是现在這副颓丧无望的样子 “你一個已经及冠成年的大男人,還指着别人给你舒适安逸的日子。”冯程远也是惊讶于何致的改变,伸手捶了捶他的肩膀。 “今日,你且先回何府去,若你继母還是使老招数,你就狠狠的收拾对你不敬的下人,然后告诉你父亲,你会给你祖父写信。” 李均竹拧着眉头,严肃的看着何致,“别心软。” 看何致重重点了点头,李均竹才把手搭上他的肩头,“何致,相信我,你不会死的,我有办法能救你。” 身体一震,何致不可思议的看着李均竹,“你是說我的心疾能治,我以后也能参加蹴鞠?” “能不能蹴鞠我不知晓,不過你肯定沒那么容易死。”调皮的眨了眨眼睛,李均竹自信一笑。 *** “你是說,你想求我让庙神医给你的朋友治病,你当我磨砺院的神医是医堂坐诊的大夫。”傅长卿面无表情的看着李均竹。 這孩子,有时候就是义气過了头。 “是,老师,不为别的,就为何致在我受辱之时第一個站出来帮了我,我也得回他十分。” 想起几年前,何致把筷子甩向何博学的样子,李均竹肯定的說。 “就为了這小小一個恩惠?”傅长卿无奈的捏了捏额角。 “老师,我一直觉得我活在這世上活着会有很多的软肋,我的家人,老师您。” “当然還有能陪我走一辈子的朋友,我愿意为了這些人放下清高,做一世的俗人,何况只是开口求情。”李均竹坚定的看着傅长卿。 前世陪着他一直前进的是他的爷爷奶奶,這世除了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亲情,還多了好些他觉得弥足珍贵的东西。 听李均竹這听上去有些虚空的一番心裡话,傅长卿的心裡升起好些酸涩的感觉。 他的前半辈子,失去了院长,失去了所爱,最后還失去了唯一的好友,最后只剩下了磨砺院。 若可以,他当然不希望均竹和自己一样,连最后的家人也亏欠良多。 哑着声音,傅长卿放缓了神色:“既然你要請神医来医治,那你自己去劝說庙神医,我不阻拦你。” 点了点头,看着有些许落寞的傅长卿,李均竹不知怎么开口安慰老师。 最后离开出云院之时,傅长卿惆怅的问道:“若有一日,你的這些朋友選擇了和你背道而驰的道路,你该如何。” “如果他选的路是对的,那我祝他前程似锦,若是错的,我会揍他几拳,然后還是祝他前程似锦。” 李均竹爽朗一笑,关上了门。 门内,傅长卿摸着胸口的坠子,轻声呢喃“前程似锦,我恐怕做不到。” *** 下了学,李均竹直奔磨砺院,傅长卿给的对牌,果然在這磨砺院裡畅通无阻,由南北带着径直就找到了庙神医的院子。 “谁啊,进来。”李均竹扣响房门,裡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 推开房门,李均竹垂首行礼;“晚辈是李均竹,今日前来是有事拜托庙神医。” 屋裡坐着的两人,均微愣了愣,這不是傅长卿的学生嗎,怎么他们沒找上他,他還自己送上门来了。 李均竹抬起头,一时也楞在了当场,這屋子坐着两個人,一個胡子花白穿着麻布衣衫,另一個一身黑衣,還带着半個面具遮住了上半截脸。 “你找我何事。”庙神医率先开口,把手裡正在磨制的药粉放下。 “晚辈今日是想求前辈救治我的一個朋友。”看庙神医已经开口,李均竹走前几步又行了個礼,恭敬十足的样子。 “你当這磨砺院的人,是你的府医?”庙神医沒开口,旁边坐着的那個黑衣人带着一丝薄怒的声音响起。 這小子,现在還只不過是拜了傅长卿为师,就把這院子裡的人当成自己的手下,想驱使就驱使,完全忘记了李均竹恭敬的态度。 “庙二,听听孩子怎么說的,你在开口也不晚。”庙神医悠闲的打理了下被药粉沾上的衣袖。 “晚辈,今日前来是求前辈出手,当然也不会空手而来。”說着李均竹从怀裡摸出了昨夜连夜抄写的好些方子。 庙神医随意的伸手接過,李均竹的鼻尖霎时飘過了一阵药香。 看了几眼,不說這方子的內容,光是這字迹就让庙神医浑身一震,這不就是院长一直沒透露的写方子之人嗎。 作者有话要說: 万字奉上,求個预收《穿成反派后我沉迷种田》快穿无cp的文,男主专注搞事业。 第62章 何致的心疾 前次的方子,?他已经照着,配好了药,傅老夫人服用之后,?最近心慌头晕的症状已经减轻了许多,足见這些方子的奇效。 “你就是前次抄写方子给傅院长的人。”庙神医问完,又不可置信的看了几眼方子上的病症标注。 “這些方子是一老者交由晚辈,千般嘱咐晚辈不可把方子给他人所见,?可晚辈觉着這些方子落在我手裡,就只是落灰而已,所以才钻了個孔子自己抄写了交给老师。” 李均竹冷静的解释着,?丝毫沒有被刚才黑衣人的不悦影响。 “什么方子,?拿来我瞧瞧。”庙毒医不悦兄长的神情,?抢了几张方子拿在手裡瞧了起来。 他们两兄弟一人喜药,一人喜毒,可這医毒不分家,?对于医术他也是造诣颇深,?只是不喜罢了。 看了几眼,?他也有点被震到了,?若這方子真能治這些不治之症,那可這是传世良方了。 明明是带着面具的脸,?李均竹却能从对方的面具上看出打量的神情。 “你這小子,?际遇不小啊,不仅得了老者的惊世馈赠,?還拜了磨砺院的院长为师。” “是晚辈之幸,?能得此际遇” 說完殷勤的看着一直专注看方子的庙神医,“不知這些方子能不能求到神医给我的朋友诊脉医治。” “好狂的口气。”听李均竹只是敷衍的回了自己几句,就狗腿的看着兄长,?庙毒医心裡的小火苗噌的一声就冒出来了。 庙神医一听就知道二弟這是心裡冒酸水了,当年对着老院长也是如此,巴不得老院长只对他一人和颜悦色。 沒头沒脑的被训斥了,李均竹一头雾水的望着庙毒医,“晚辈只是恳請神医出手,绝无轻狂之意。” “哈哈,你别理他,這人老夫帮忙了,這些方子够治好几個他了。”庙神医满意的抖了抖花白的眉毛。 說着還想把還拽在庙毒医手上的几张方子抢過来,庙毒医挥手打开了伸来的手。 不屑的哼了两声:“论医术我可不比他差,你怎不找我。” “啊,”這才是被问住了的李均竹。 他也不知道這磨砺院裡有两位神医啊,老师只說過庙神医,這他怎么知道。 为难的看着两人,李均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了,你别为难他了,你是想毒死那個患了心疾的小子嗎。”一把抢過方子,庙神医二话沒說的赛进了自己的怀裡。 沒有反对大哥的行径,庙毒医不善的看着李均竹,“你手裡可還有制毒的方子,拿来老夫跟你换。” 真的仔细想了想空间裡的书,别說還真有,還有不少,当时李均竹瞟了几眼就觉得這些毒药可真是逆天。 本是无心的一句问话,沒想到這小子真就一副思考的样子,庙毒医心裡咯噔一声,难道真還有。 “晚辈只是大概的扫了下,那几本书,不是很确定裡面有沒有毒药的方子。”知晓自己被看穿了,李均竹只能呵呵的打着哈哈。 “几本?”两人同时激动的起身,拉住了李均竹的左右胳膊,颤抖着问,当然這问裡的意思一個是救人的方子,一個是害人的方子。 “是,是,有几本。”李均竹真是欲哭无泪,怎么每說一句话就漏了更多的老底。 “你快回去好好找找有沒有毒药的方子。”庙毒医迫不及待的开口,你這朋友我大哥救不了,我一定给你救活了,保证他活蹦乱跳,儿孙满堂。